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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忙解釋了一下,“我和皇上出來時,也帶著他,進府找哥哥時,他在外麵等著我,我乾脆先帶他出來逛了逛。”

小星一瞧年齡就不大,他還沒曉曉高,裴修寒自然不可能吃他的醋,他難得能陪她一個時辰,本以為隻有兩個人,見她身後有個小拖油瓶,裴修寒多少有些不爽。

他也不好當著曉曉的麵,直接趕他離開,便道:“先上馬車吧,帶你們去個有趣的地方。”

見他心情依然不太好,曉曉連忙點頭,她還記得自己的任務,是陪他解悶,逗他開心。

曉曉笑道:“哥哥,你伸手,給你個好東西。”

第52章 隱秘

裴修寒伸出了手, 他的手白皙修長,仔細瞧,才能瞧見上麵的薄繭, 這是在戰場曆練後,留下的痕跡, 至今沒有消退。

曉曉伸手將掌心的東西給了他,小丫頭的手離開後, 裴修寒掌心並沒有東西,他不由微微愣了一下。

下一刻就聽曉曉道:“哥哥,我將我的愉悅分給你, 你開心點, 以後都彆不高興了。”

裴修寒抬頭時, 恰好對上小丫頭認真的眼眸, 她瞳孔很黑, 眼眸亮閃閃的,神情再鄭重不過,似乎可以將她的一切都分享給他。

裴修寒眸色加深了些, 眼睛都不自覺柔和了下來, 一整日的不爽,徹底消散了,他唇邊蕩起一絲笑, 聲音略顯低啞,“好, 哥哥收下了。”

小星坐在角落,努力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隻覺得此刻的自己有些礙事又多餘。

他不由掀開了簾子,努力忽視著馬車內的對話, 將目光投在了外麵的風景上,發現馬車恰好路過穀行街時,他連忙伸手拉了拉曉曉的衣袖,指了指不遠處的小院。

曉曉笑道:“小星是想回家?”

小星點頭。

裴修寒輕輕叩了下木板,覺得這小家夥倒是挺識趣。

曉曉讓車夫停了車,將小星送回了小院,她正欲回去找裴修寒時,卻見楊塵提前回來了,對曉曉道:“你哥下午到了軍營後,跟人起了衝突,受了點傷,衣服也臟了,如今人在醫館,你給他找一身衣服吧。”

曉曉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連忙追問了幾句,“怎麼會受傷?傷得嚴重嗎?”

楊塵道:“跟人打架了,不算嚴重,你不用擔心,先去給他找身衣服吧。”

裴修寒也聽到了楊塵的話,他直接下了馬車,楊塵是楊昊的弟弟,自然認識裴修寒,瞧見他,連忙行了禮。

裴修寒讓他免了禮,隨後就看向曉曉,“你彆慌,先去給他拿身衣服,我陪你去醫館。”

他身材高大,眼眸沉靜,給人一種很可靠的感覺,曉曉聞言,心中的慌亂消散許多,她飛快跑回了屋,給張立找了身衣服。

裴修寒問清是哪個醫館後,就帶著曉曉去了醫館,從小到大,張立沒少打架,每次打架,曉曉都很擔心,唯恐他像十歲那年,打得頭破血流的,瞧著嚇人極了。

來到醫館後,她才瞧見張立的情況,跟之前相比,他這次傷得不算嚴重,隻瞧外表,僅唇角破了皮,臉上有些傷,好在腦袋沒出血。

曉曉最怕他滿頭鮮血的模樣。

瞧見曉曉和裴修寒,張立淡淡衝裴修寒打了聲招呼,態度比之前還要冷淡。

隨即,他才無奈地看了楊塵一眼,“不是跟你說,彆告訴曉曉?”

楊塵道:“她早晚得知道,我的衣服你穿上又不合適。”

張立個頭很高,長得很壯實,楊塵則文文弱弱的,單瞧氣質根本不像是在軍營裡混的人。

他衣服是弄臟的,打架的地方算不得乾淨,他們滾到了泥潭裡,張立弄得一身臟汙。

見曉曉滿臉緊張,張立衝她招了招手,安慰了兩句,“我沒事,你彆擔心。”

曉曉怎麼能不擔心,小丫頭粉嫩嫩的唇緊緊抿了起來,“哥哥怎麼跟人打架了?”

張立神情微頓,怕她擔心,道:“不是打架,隻是比劃兩下而已。”

他說完卻看了裴修寒一眼,他之所以跟人動手,其實是因為對方私下在議論曉曉,被他聽到了。

一群漢子聚在一起時,難免要開黃腔,曉曉生得美,又與攝政王和皇上有牽連,自然會成為男人的談資。

今日這幾個男人言辭間對曉曉多有冒犯,他們沒想到張立會聽到,自然是怎麼刺激怎麼說。

張立路過時,恰好聽見,有人說曉曉早就不乾淨了,不知被裴修寒睡過多少次,說不準會揣著裴修寒的孩子入宮。

張立哪裡能容忍,直接動了手,他們幾人也就私下說說,對張立還是挺忌憚的,萬一曉曉真會入宮,張立就是皇上的大舅子,他們哪裡敢招惹他,這也是張立一對五,身上的傷卻並不重的原因。

張立換好衣服,才隨著曉曉從醫館出來,裴修寒走前,才對曉曉道:“下次空閒時,再帶你去。”

曉曉乖乖點頭。

裴修寒走後,張立才問了一句,“帶你去哪兒?”

曉曉搖頭,她也不清楚,裴哥哥隻說是有趣的地方,曉曉更掛念他的傷,問道:“哥哥身上受傷沒?”

張立搖頭,他其實想讓曉曉離裴修寒遠點,望著曉曉擔憂的目光,他終究沒能說出口。

不管怎樣,他不在時,都是裴修寒照顧的曉曉,他其實將曉曉照顧得很好,曉曉又在燕王府住了那麼久,難免會有流言蜚語,裴修寒再厲害,也堵不住大家的嘴,這些人也隻敢偷偷在背後議論罷了。

就算裴修寒真對曉曉有旁的想法,他也不曾傷害過曉曉,他沒道理像防賊一樣防著他。

*

安國公府,竹屋內。

秦典總算歸來了,清楚主子肯定迫切想得知雪姬的下落,秦典沒敢耽誤,在大晉探聽到消息後,就日夜兼程,返回了京城。

他直接跪了下來,語氣中帶著悲傷,“主子,雪姬姑娘她、她當年並未入宮。”

莫川坐在輪椅上,手中正把玩著一支玉笛,聞言,他手上不自覺用了勁兒,玉笛直接斷裂成了兩半。

“沒有入宮?”

哪怕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乍一聽到這個消息時,莫川深不見底的眼眸內,還是掠過一絲震驚。

他薄唇緊緊抿了起來,半晌才啞聲道:“人呢?”

秦典垂下了腦袋,艱難道:“雪姬姑娘她,早在十幾年前就沒了,大晉的人追到她時,她不肯入宮,從懸崖跳了下去。”

莫川的手止不住地輕顫了幾下,他死死握住了輪椅的扶手,手上的青筋全鼓了起來,本就雪白的手,泛著一股透明的白,襯著青筋,顯得異常可怖。

他腦海中再次閃現出過往的一幕幕。

兄長常年在外,回府時,已經和雪姬私定了終身,她有了身孕後,兄長想要將她帶回府,得知她是大晉女子後,母親根本不允許她踏入安國公府一步。

她當時肚子已經顯懷了,兄長之所以回府,其實是想尋求幫助,大晉的皇上,趙贄一直覬覦雪姬的美色,幾次想將她擄到皇宮。

雪姬是逃到大周的,陰差陽錯之下,與兄長相愛了,為了分開他和雪姬,母親騙兄長去了戰場,還說等他回來,就同意他跟雪姬的婚事。

兄長走時,將雪姬托付給了他,拜托他照顧一二,莫川一向敬重這個兄長,自然一口應了下來。

誰料母親從頭至尾,都沒有讓雪姬入門的意思,他的外祖父和兩個舅舅都在戰場上,死在大晉人手中,母親恨極了大晉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將兄長騙走後,就想趁兄長不在,打算派人去彆莊害死雪姬,當時雪姬即將臨盆,母親竟是想讓人害她一屍兩命。

莫川得知此事後,給兄長去了一封信,並且連夜帶雪姬離開了京城,誰料,他們卻被趙贄的人尋到了。

莫川拚死與那些人戰到了一起,好不容易殺死了那些人,他也不慎中了兩刀,渾身疼得想撞牆時,雪姬卻讓他走。

她說她受夠了逃亡的生活,與其喪家犬一般活著,還不如入宮,當趙贄的女人,還說肚子裡的孩子,根本不是他兄長的,她不過是想借他的勢,躲避趙贄的追蹤,誰料他兄長卻是個沒用的,竟丟下她,跑去了戰場。

莫川年輕氣盛,信了她的話,他帶著傷回了安國公府,很是為兄長不值。

回到府裡後,他才得知,收到他的信後,兄長方寸大亂,當即回了府,卻在回府的途中遭遇了刺殺。

莫川一直覺得是自己害了他,他如果不給他寫信,兄長也不會突然返京,興許就不會遇到刺客,他甚至後悔沒有早些看清雪姬的真麵目。

為了給兄長報仇,他才弄得渾身是傷,成了廢人後,他就將自己關在了竹屋內,他也從未打聽過雪姬的消息,直到玉陽公主入宮,他才打聽了一下。

十幾年過去了,他想知道這個女人,有沒有遭到報應,誰料她根本不曾入宮。

莫川直到此刻,才明白,她當初為何騙他,那她腹中的孩子,是不是也是兄長的?

莫川眼睛紅得厲害,這一刻,恨極了自己。

冷靜下來後,他才追問道:“她具體何時跳下的懸崖?”

秦典說了一個時間,那個時間,距離莫川離開她,已經過了一個月,她當時已經即將臨盆,她腹中的孩子,是不是已經生了下來?

想到這個可能,莫川不由捏緊了扶手。

*

又過了幾日,裴修寒才尋到空閒時間,下午從皇宮出來後,他直接去了穀行街。

裴修寒帶曉曉去了一家新開的園子。

這園子麵積挺大,裡麵有許多有意思的活動,可以玩投壺、射箭,猜燈謎、對謎語、對詩詞等,有各種有趣的項目,贏了還能得到獎賞。

曉曉是頭一次來這種地方,眼睛都不自覺亮了起來,裴修寒帶她去了射箭的地方。

這兩年,曉曉學了不少東西,唯獨沒學過射箭,弓箭握入手中時,她略微有些忐忑,亮晶晶的眸子裡卻夾雜著期待,“我完全沒學過,可以拉開嗎?”

“這把弓拉力小,適合女孩,你可以試試看。”

他站在曉曉身側,指導了一下她的動作,湊近時,少女身上淡淡的馨香湧入了鼻端,怕腦海中再跳出不太合時宜的畫麵,裴修寒神情微頓,他不動聲色後退了一步,稍微拉開了一些距離。

心中的野獸釋放出來後,他的夢便有些過分,好幾次夢到將人欺負哭。

無端讓人聯想起,三月時枝頭上最嬌嫩的桃花,微風輕輕拂過時,便會止不住的輕顫,輕輕一碰,就能搓揉出汁液來。

曉曉的注意力全在弓箭上,並未察覺到他有片刻的失神,她按他的要求,拉滿了弓,見果真能拉動,曉曉有些驚喜。

下一刻,她就射了出去,箭卻射偏了,偏得簡直不像話,曉曉覺得裴哥哥就算是閉著眼睛,也不可能射成這樣,她不由有些沮喪,小臉都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