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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問綠珠,“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冒出一對父母來?”

他並沒有讓人調查曉曉,對曉曉的了解,皆來自於曉曉的講述。

曉曉從未提起過父母,裴修寒一直以為她的父母早就去世了,怕提及她的傷心事,他甚至沒有主動過問過。

綠珠還記得王金菊說曉曉的那些話,她回道:“他們好像是張立的親生父母,並非曉曉姑娘的。”

裴修寒聞言,眉頭緊蹙了起來,眸中都閃過一絲震驚,綠珠將王金菊的話重複了一遍。

裴修寒聽完,眼眸裡像是醞釀著一場暴風雨,冷得幾乎結冰,他讓人將張成拎走了,拿水將張成潑醒後,便詳細問了一下曉曉的身世,這才得知,她竟然是張奶奶撿回去的孩子。

難怪張立與曉曉長得一點都不像,兩人竟是沒有血緣關係,裴修寒深深閉了下眼,一想到她今日傷心的模樣,他就恨不得將王金菊碎屍萬段。

他甚至連張立也一並怪上了,一對將他拋棄的父母,竟還帶回小院。

他深吸了一口氣,才壓下心中翻騰的怒意,綠珠清楚他肯定很生氣,已經自覺領罰去了。

裴修寒再次去了穀行街,他這次來是接曉曉離開的,張立既不是他的親兄長,又無法處理好家裡這攤子事,依他看,曉曉也沒必要待在穀行街了。

他過來後,就牽住了小姑娘雪白的皓腕,“跟哥哥回王府。”

曉曉怔了一下,抬頭時,對上了裴修寒漆黑深邃的眼眸,他神情很是認真,還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曉曉心中莫名一跳,“哥哥我沒事的。”

裴修寒神情有些冷淡,眉宇間也多了絲煩躁,“怎麼沒事?離開回府後,先是險些落水,現在又受了傷,委屈得都掉眼淚了,還說沒事?”

曉曉今天確實很生氣,不過被裴哥哥安慰過後,已經沒事了。

她若是搬去王府,豈不又給他添了麻煩?她哥哥都回來了,再搬去王府像什麼樣?她已經不是小姑娘了。

儘管很想每天見到他,曉曉還是搖了搖頭,“我不能去。”

她毫不遲疑的拒絕,讓裴修寒有片刻的不悅,他眉頭緊蹙了起來,“為何不能?張立也並非你兄長,你可以將他當成家人?我就隻能是外人?張曉曉,難道感情的深厚,隻能以時間的長短來衡量?他陪你陪的久,就比我重要?”

裴修寒也不清楚自己在生哪門子的氣,按理說,她重視張立是應該的,張立畢竟當了她十四年的兄長,他們才不過認識兩年。

然而見她這麼毫不遲疑地拒絕時,他還是控製不住心中的怒火,他這是頭一次衝曉曉發火。

曉曉不由怔住了,神情也有些無措,“哥哥,我沒覺得你不重要,我也沒將你當外人。”

曉曉急得眼眶都有些紅,細白的小手也不自覺拉住了他的衣袖,急急解釋道:“真的,在我心裡,你跟我哥一樣重要。”

對上她泛紅的眼眸時,裴修寒心中的怒火散了大半,他伸手撫摸了一下小丫頭的眼尾,微微彎下了身軀,直視著她的眼睛道:“既然覺得裴哥哥不是外人,那就隨我走。”

曉曉還是有些糾結。

理智告訴她,不能隨他走,畢竟她真的不是小姑娘了,她若再次住進王府,對兩人的名聲都不會太好,之前眾人都懷疑,他想將她送入皇宮,她若回去,說不準,大家會覺得,她之所以回王府,就是接受秘密訓練去了。

她正在糾結時,就見裴哥哥摘下了他腰間的荷包,他修長的手指,打開了荷包,從荷包裡取出了他生日那日,她留有署名的那張信箋。

裴修寒淡淡道:“我現在使用第一個要求,隨我回府,還是說你要違約?”

曉曉有些哭笑不得,見他神情很認真,曉曉不由皺了皺鼻子,“好吧,我隨你回府就是。”

裴修寒周身的不悅,隨著她這句話,總算退去了大半,怕小丫頭不高興,他又道:“等張立處理完家裡這堆亂七八糟的事,你若想回來,那就回來。”

哇!那不就等於,隻去王府暫住幾日嗎?

曉曉這下徹底放心了,眉眼都生動了起來,“我去收拾東西。”

“不用收拾,已經讓人給你備了嶄新的,以後隨時可以去王府小住。”

離她及笄也不過隻有幾個月時間,裴修寒甚至打算,擴建一下無涯堂,等她嫁來時,也不必住素月軒了,直接跟他一起住就行。

他正打算帶著曉曉離開時,張立總算從軍營回來了,他還不知道今日的事,瞧見裴修寒時,連忙行了禮,跟他打了聲招呼。

裴修寒這次卻格外冷淡,張立愣了一下,一眼就掃到了曉曉脖頸上的傷,他沒管裴修寒的態度,連忙握住了曉曉的肩膀,“怎麼受傷了?”

之前以為,他是曉曉的親哥時,裴修寒尚且見不得,他擁抱曉曉,這會兒,得知他與曉曉並沒有血緣關係後,他更見不得這一幕了。

他直接伸手拉了一下曉曉的手臂,將人拉到了跟前,避開了張立的手,裴修寒冷聲道:“你該問你的好父母才對。”

他拉著曉曉的手並未鬆開,冷聲道:“曉曉我帶走了,你何時解決完這件事,何時再去接她,解決不好,就彆接她了。”

見張立神情很是自責,曉曉連忙安慰道:“哥哥,我沒事的,我去王府隻是暫住兩日,你彆擔心。”

她說完,就對上了裴修寒泛著涼意的眸子,曉曉瞬間慫了,後麵的話,又咽了回去,她皺了皺鼻子,衝裴修寒扮了個鬼臉。

瞧見她古靈精怪的神情,張立怔了一下,讓他更震驚的是,裴修寒不僅沒生氣,還親昵地抬手刮了一下曉曉的鼻子,神情竟是說不出的溫柔。

兩人的舉止實在太過親昵,張立不由震在了原地,目光在兩人身上打了個轉。他在戰場上,與裴修寒接觸過幾次,自然清楚他什麼樣,他待人一向冷漠,那種冷漠是與生俱來的,似乎根本不會有什麼人,能令他區彆對待。

他一直以為,裴修寒待曉曉好,隻是為了償還恩情,直到這一刻,親眼瞧見兩人的相處後,張立才發現,他待曉曉絕不止報恩這麼簡單。

不止他,連曉曉都如此,小丫頭望著裴修寒的目光,分明充滿了歡喜,張立是看著曉曉長大的,自然清楚她什麼樣。

張立因震驚心中亂成了一團。

曉曉又衝張立眨了眨眼,示意他彆擔心。

張立隻是點了點頭,清楚攔不住,他也沒有攔他們,曉曉的神情就說明了一切,她分明很願意去王府小住。

裴修寒沒那麼多耐心,直接將曉曉拉走了。

兩人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門口時,張立聽到曉曉軟聲與裴修寒道:“哥哥,還有個西瓜成熟了,還在院子裡!我約了熙姐姐和雯姐姐的,說好了後日讓她們來這裡吃西瓜,我後天回來一趟吧?”

“回什麼回?王府沒地兒嗎?”他的聲音雖有些不耐煩,卻又道,“原地等著。”

他說完,就回了小院中,親自抱走了那個西瓜,他的氣質與手中的西瓜一點都不搭,看都沒看張立一眼,就將西瓜抱走了。

曉曉卻又道:“有一半我想留給哥哥和小星,不能全拿走!”

裴修寒眉心跳了跳,扛著個西瓜放下也不是,拿走也不是,半晌才道:“小祖宗,我明日讓人給他們送來一車行不行?”

聽到那聲小祖宗時,曉曉的臉莫名有些紅,她結結巴巴道:“倒、倒也不用,走吧,走吧,等再有成熟的,再讓他們吃。”

張立沒有再聽,轉身進了屋。

曉曉和裴修寒就這麼離開了穀行街,他來時,沒有乘坐馬車,這會兒一手抱著西瓜,一手拉著曉曉,走路回的王府。

曉曉看了一眼,被他拉住的手腕,心中甜甜的,隻覺得好久沒這麼跟裴哥哥親近了。

走了一會兒後,裴修寒才垂眸看了小丫頭一眼,“累嗎?”

曉曉搖頭,笑道:“不累,我體力可好了,當初在張家村時,可以爬兩座山。”

裴修寒卻有些心疼,“有哥哥在,以後體力不用這麼好。”↘思↘兔↘在↘線↘閱↘讀↘

曉曉“啊”了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裴哥哥說了句,“出來。”

緊接著好久不見的時羽從暗處走了出來,裴修寒將西瓜丟給了他,曉曉還沒來得及與他打招呼,下一刻,時羽就抱著個西瓜消失在了眼前。

裴修寒在曉曉跟前彎下了腰,“上來,哥哥背你走。”

曉曉心跳有些快,她勉強穩住了心神,“哥哥,我自己走就行。”

裴修寒從下而上掃了她一眼,哪怕彎著腰,依然壓迫感十足,“小丫頭,聽話,哥哥第一次背人都給你了,你還嫌棄什麼?”

曉曉才沒有嫌棄,她臉頰有些熱,沒能忍住誘惑,乖乖趴在了他背上。

下一刻,裴修寒就托住她的腿彎,將人背了起來。他唇角不自覺揚了一下,還不忘逗弄了一句,“小丫頭,摟緊點,不然摔下去了,哥哥可不負責。”

曉曉緊張極了,正不知道該把手放在哪兒,聞言,臉頰紅紅的摟住了他的脖頸。

裴修寒這才察覺到兩人貼得有些過近了,他甚至能感受到少女柔軟的身軀以及溫熱的呼吸。

裴修寒的身體有片刻的僵硬,心臟不受控製地跳動了一下。

第48章 同勺

曉曉乖乖趴在他背上, 並未察覺到他的異常,她心中喜滋滋的,唇角不自覺揚了起來。

快到王府時, 曉曉歪著小腦袋,湊到了他耳旁, “哥哥放我下來吧。”

少女氣若幽蘭,溫熱的呼吸打在了他耳朵上, 酥|麻感從耳朵一下子蔓延到周身,裴修寒身體都不自覺緊繃了起來。

清楚小丫頭是不想讓王府的人瞧見,裴修寒順從地將她放了下來。

瞧見燕王府的影壁時, 曉曉隻覺得格外懷念, 她像隻歸家的小麻雀, 嘰嘰喳喳表達著自己的興奮, 裴修寒含笑望著她, 目光深處藏著自己都未察覺的深情。

夜色逐漸深了下來,暖黃色的燈光,將兩人的身影拉得有些長, 一切都顯得靜謐又美好。

張立那邊的氛圍卻截然不同。

此刻張軍已經醒來了, 張成也回到了小院中,張軍依然很害怕,醒來後, 見娘親不在了,身體一直在哆嗦, 牙關也在打戰,瞧見砍柴刀時,他又嚎啕哭了起來。

他哭了一會兒,發現綠珠和曉曉都不在, 隻有張立從房中走了出來。

王金菊整日在他麵前罵張立,他一點都不怕張立,張嘴就罵道:“都是你!你這個白眼狼!你這災星!非要養著張曉曉這個賤人,現在好了,她讓人把娘親殺了,你還我娘親!嗚嗚我要殺了你們!”

因為看慣了張金菊罵街的模樣,他張嘴就是一串臟話,罵張立的這些,也都是跟王金菊學的。

王金菊一向疼他,張軍在家向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