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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推完,就隨著貴女跑到了曉曉身邊,大家聽到落水聲,才扭頭往後看去。

隻見安慧郡主被撞進了湖裡,她的丫鬟也摔倒在地上,身體也快滑進了水中,離她近的貴女,趕忙拽住了這丫鬟的腿,她勁兒不大,一旁的貴女也趕忙去幫忙。

一時兵荒馬亂的,牧熙趁機喊道:“快來救人啊,來人啊!有人落水了!”

周圍自然沒有人,安慧郡主特意讓人支走了附近的護衛。

牧熙嘴上喊著來人,幫著將這丫鬟拉上來後,就厲聲道:“將這賤婢抓起來!毛手毛腳的,竟害郡主落了水!”

這丫鬟早嚇傻了,目光都有些呆滯,一想到安慧郡主狠毒的手段,身體就止不住的顫唞。

貴女們都有些六神無主的,她們根本不會遊泳,就在她們著急時,隻聽對麵,一個人直接跳到了水裡,朝這裡遊了過來。

見總算有人來了,大家鬆口氣。

安慧郡主也不會水,喝了好幾口水,她怎麼也沒料到,曉曉被人救了,反倒是她落了水,一想到馮梓樺會過來,她心中滿是絕望,掙紮著想爬上來。

她越掙紮,往下墜落得越快,就在她因窒息而昏厥過去時,一條有力的手臂,摟住了她的腰,下一刻,她的身體就被男人抱住了。

馮梓樺遊得很快。

他心中也一陣激蕩,一想到就要抱得美人歸,心中就美滋滋的。

在水底時,他閉著眼,根本不知道懷裡的姑娘不是曉曉,將人帶出水麵時,他甚至情不自禁箍緊了她的腰。

安慧郡主幾乎要惡心死,呼吸到空氣後,她就大口喘起了氣,還忍不住咳了好幾聲,緊接著就聽到了三表哥的聲音,“曉曉姑娘莫怕,我會對你負責的。”

岸邊的貴女聽到這話後,都愣了一下,想到剛剛安慧郡主的丫鬟,險些將曉曉拖進水中,大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馮梓樺根本沒留意到眾人錯愕的神情,他說完,才垂眸朝懷裡的少女看去。

安慧郡主呼吸順暢後,直接一巴掌,朝他扇了去,這個蠢貨!

馮梓樺這才瞧見少女的臉,根本不是曉曉!

他被打蒙了,摟住安慧郡主的手,也下意識鬆開了,下一刻,安慧郡主又跌入了水中。

她不受控製地撲騰了兩下,如果可以,真想一腳踹死馮梓樺這個混賬東西。

馮梓樺反應了過來,再次伸手去撈她,眾目睽睽之下,他又不能丟下她不管,隻得將人抱上了岸。

少女衣衫儘濕,這副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她的兩個丫鬟,都快要嚇死了,癱在地上止不住的輕顫。根本沒想到應該趕緊拿衣物遮住安慧郡主的身體。

牧熙則冷下了臉,她一邊讓丫鬟將安慧郡主的丫鬟控製了起來,一邊質問馮梓樺,“還請馮公子解釋一下,剛剛為何會誤以為水中的是曉曉姑娘,你究竟知道些什麼?”

馮梓樺眸光閃了閃,“是我一時情急瞧錯了。”

他這話,顯然不能服眾,畢竟,曉曉跟安慧郡主沒有半分相似,衣服的顏色也截然不同。

在場的沒一個傻子,此刻都猜出了事情的原委,望著他和安慧郡主的目光,都帶了點不屑。

安慧郡主的哥哥,是追著馮梓樺出來的,見馮梓樺二話不說跳了水,他心中就咯噔了一下,總覺得哪裡有些怪怪的。

因這邊離對麵有些距離,他根本瞧不清是誰掉進了水裡,怕不小心瞧見不該瞧的,他也沒好靠近,乾脆吩咐小廝去喊了長公主。

若真是某一個貴女在他們府上落了水,還被馮梓樺救了,問題就大了,必須長公主出麵才行。

長公主讓丫鬟拿了大氅,就匆匆趕了過來,清楚女兒一向膽大包天,趕來的路上,她已經隱約猜到了今日的落水事件,必然有安慧的手筆。

她一時又驚又怒,恨不得一把捏死她,隻覺得自己生了個孽障,就會惹是生非。

她匆匆趕來時,瞧見的並非是曉曉落了水,渾身濕漉漉的,竟是她的親閨女。

長公主鬆口氣的同時,一顆心又不由沉了下來,她瞥了一眼同樣濕漉漉的馮梓樺,隻覺得荒謬至極。

她冷聲吩咐丫鬟拿大氅將安慧郡主裹了起來,對貴女們道了歉,柔聲請求道:“是我們招待不周,讓大家看了笑話,姑娘家的名聲有多重要,想必大家都清楚,今日的事,懇請各位貴女幫忙保密。”

趙子瑤等人正遲疑著,該如何措辭時,就聽牧熙道:“公主殿下,今日的事,怕是不能如你所願,我已經吩咐丫鬟報了官,官府的人一會兒就到,在場的這些貴女都是人證,隻怕都走不掉。”

長公主心中不由一沉,這才發現,女兒的兩個丫鬟都被人按在地上。

她剛剛一心留意著安慧郡主,竟是沒能瞧見她們,“牧姑娘此話何意?”

牧熙垂下了眼睫,沒有解釋,麵色始終很冷,一副因今日的事,無比氣惱的模樣。

趙子瑤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柔聲解釋了一下,“我們都懷疑,馮公子聯合了安慧郡主的丫鬟,有意害曉曉落水,誰料陰差陽錯之下,曉曉被救了,卻是安慧郡主落了水。”

長公主麵色很冷,望著馮梓樺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馮梓樺此刻,真恨不得打腫自己的嘴,都怪他,太信安慧郡主,才以為落水的一定是曉曉,這才被大家抓住把柄。

一想到官府的人來到後,說不準會將他帶走審問,他的臉色就一陣青一陣白,連安慧郡主都惱上了。為今之計,他隻能咬死是看錯了人。

官府的人,很快就到了,問清緣由後,就帶走了馮梓樺和安慧郡主的丫鬟。

離開公主府時,牧雯依然心有餘悸,她僅僅攥著曉曉的手,小聲道:“真是嚇死我了,還好你沒事。”

牧熙就猜她是最膽小的一個,不由懟了她一句,“有何可怕的?曉曉都比你鎮定。”

怕她們又要吵架,曉曉連忙道:“好了好了,你們不許吵,也不知安慧郡主會怎樣?”

牧熙不客氣道:“不管怎樣,都是她罪有應得。”

清楚背後肯定有安慧郡主的手筆,曉曉不由歎了口氣。她沒再提安慧郡主,而是感激地看向牧熙,“多虧了熙姐姐給了我十本詩集,不然我今天少說也得輸掉二百兩銀子。”

牧雯眨了眨眼,這才得知,牧熙給了曉曉詩集,“你怎麼想到的給曉曉詩集?”

牧熙斜睨了她一眼,“你以為都跟你似的,整日傻乎乎的,自然是本姑娘從不打無準備的仗。”

她這話說了跟沒說似的,牧雯很是鬱悶,“那你乾嘛不給我詩集?虧我以為咱倆和好了!”

一想到她輸掉了一百兩銀子,牧雯就好氣!

牧熙都懶得理她,見她委屈巴巴的,一副她故意不幫她的架勢,她才沒好氣道:“就你那腦子,就算給你了,你能兩天看完十本詩集?”

牧雯被她凶得縮了縮腦袋,不由有些心虛,看不完怎麼了?那也不能給都不給吧!

好吧好吧,她原諒她了。

見牧雯慫噠噠的,曉曉忍不住彎了彎唇,原本有些糟糕的心情,也好了大半。

裴修寒很快就得知了此事,他先去穀行街看了看曉曉。他過來時,曉曉正在做衣服,她已經給張立做好了一身,手上這身是為裴修寒做的。

聽到敲門聲,她才收起針線筐。

她還以為是哥哥提前兩日回來了,誰料門口站著的竟是裴哥哥。

男人一襲絳紫色錦衣,他身姿筆挺,眉眼冷峻,周身的氣勢莫名有些攝人。

曉曉瞧見他時,卻並不覺得害怕,還忍不住笑彎了眉眼,“哥哥,你怎麼來了?”

裴修寒的神色這才緩和了些,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今日受驚沒?”◥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曉曉搖頭,笑道:“我沒事。”

她讓開了身體,讓裴修寒進了小院。小星在房中寫字,瞧見裴修寒也沒出來,綠珠倒是出來打了聲招呼,打完,就乾脆利索回了屋。

曉曉帶他去了堂屋,給他倒了杯水,家裡的茶具都是新添的,這是一套嶄新的白瓷茶具,茶壺和杯子上,都印著葡萄纏枝圖。

茶壺是%e4%b9%b3白色,襯得曉曉的肌膚愈發的瑩白如玉,她放下茶壺時,寬鬆的衣袖滑下些許,露出一小截兒雪白的皓腕。

裴修寒的目光在她手腕上,停留了一瞬,才衝小丫頭招了招手,“不用忙活,過來讓哥哥瞧瞧。”

曉曉乖乖走到了他跟前,裴修寒將人又往跟前攏了攏,上上下下將人打量了一番,來的路上,他甚至升起了殺死馮梓樺和安慧郡主的心。

見她確實沒事,也並未受驚,裴修寒身上的殺氣,才逐漸消散了些。

直到這一刻,裴修寒才意識到,曉曉在他心中的地位,早就超越了一切,隻是聽到她險些落水,他就一陣心悸,他裴修寒竟也有了軟肋。

見他身軀繃得有些緊,曉曉拍了拍他的手,安撫道:“哥哥,我真沒事。”

她說完,又給他分享了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我今日還贏了六百兩銀子呢。”

曉曉將行酒令的事,簡單說了一下,隨著她的講述,裴修寒迅速在腦海中勾勒出了小丫頭,在席間大放光彩的模樣。

他唇角不自覺揚了起來,得知她兩天就看完了十本詩集時,他不由感慨了一句,“整個大周,有過目不忘本領的也就幾人,哥哥之前還曾遺憾你不是男孩。”

曉曉眨了眨眼,“為什麼遺憾我不是男孩?”

裴修寒往後靠了靠,眉間染著輕笑,“因為當時哥哥想將你收入麾下。”

曉曉不由歎氣,“可惜不是男孩,要是男孩,我就可以為哥哥效勞了。”

裴修寒含笑捏了捏她的小臉,“還是女孩更好。”

曉曉啊了一聲,有些疑惑。

裴修寒眼中的笑更深了,卻沒有解釋,為他效勞的人有很多,他最缺的並不是屬下。

自然是女孩好。

曉曉沒再糾結男孩女孩的問題,她都已經投成女孩了,也沒法更改,她喜滋滋將六百兩銀票掏了出來,取出其中三百兩遞給了裴修寒,“哥哥,這三張給你。”

裴修寒愣了一下,“給我作甚?”

曉曉彎了彎唇,白嫩的小臉上滿是笑,“這是我第一次贏來的銀子,我想給哥哥分享。”

她笑起來又乖又甜,很是惹人憐愛。

裴修寒心中軟得不可思議,隻覺得這小丫頭嘴巴怎麼能這麼甜,他沒拒絕,收下了銀子,還不忘教導了一句,“哥哥不跟你客氣,你以後也彆跟我客氣,知道嗎?”

曉曉乖乖點頭,見他收下了銀子,她心中漲得滿滿的,很是歡喜,歡喜到好想賴到他懷裡,打個滾,可惜曉曉不敢。

看完曉曉,裴修寒就去了刑部,他親自去審的馮梓樺,馮梓樺瞧見他,嚇得兩股戰戰,原本他還硬撐著不肯招,剛體驗完兩種酷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