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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聲道:“以後哥哥養你,銀子哥哥來還。”

曉曉笑道:“就剩下四十兩啦,最多兩個月就還清了,哥哥不用擔心。”

張立摸了摸她的腦袋,隨後便去了無涯堂,曉曉則去了綠珠的房間,她過來時,綠珠正在擦拭她的匕首,這把匕首,她已經用了好幾年,因是紅葉姐姐送的,她很愛惜,每天都要擦一遍。

瞧見她,綠珠收起了匕首,“要走了?”

她說著打開了櫃子,竟是從裡麵取出個包裹。

曉曉愣了一下,綠珠已經背上了包裹,“走吧。”

曉曉連忙將她攔了下來,她又是驚訝,又有些好笑,“綠珠姐姐,我是來同你道彆的,以後你不用再跟著我了,我哥都回來了,哥哥可以保護我。”

綠珠挑了挑眉,“王爺沒跟你說嗎?他已經將我送給了你,以後你就是我的主子,不跟著你,我跟著誰?”

裴修寒自然是放心不下她,他已經跟張立說好了,讓他過兩天直接去軍營報道,他不在時,有綠珠在,還能護著她點。

曉曉有些自責,綠珠姐姐那麼厲害,跟著她委實可惜了,她不得已,隻得又去了一趟無涯堂,最後自然是談判失敗了。

裴修寒允許她搬走,唯一的條件,就是必須帶上綠珠,見小丫頭心中挺不好意思的,裴修寒直接道:“她跟著你,起碼安全些,若是離開你,會麵臨各種任務,要麼是潛入敵國,要麼是刺殺某個人,不定什麼時候就沒命了。”

曉曉隻好將綠珠帶走了,她其實早就習慣了綠珠的陪伴,也挺舍不得她的。

曉曉就這麼搬去了穀行街。

這個住處,曉曉前兩日剛來過,已經打掃過一遍了,隻是簡單擦擦桌椅,就能入住。

小院麵積不算小,正屋一共有三間,曉曉和張立各一間,中間那間拿來待客。

兩間西廂房,一間讓小星住,一間則給了綠珠,曉曉剛將自己的東西放到室內,就見王府的馬車來了,這次是李管家帶著人來的,他指揮著小廝,從馬車上,搬下五六箱東西,全是曉曉之前留在王府的新衣服和首飾一類的東西。

曉曉不肯要,“李管家,您還是搬回去吧,我帶的這些已經足夠我用了。”

李管家笑嗬嗬道:“老奴是奉王爺之命來的,若是完不成任務,老奴這個管家之位說不準都會被王爺撤掉,曉曉姑娘快彆為難老奴了。”

曉曉有些頭疼,想了想道:“裴哥哥那裡,我會跟他說,您搬回去吧。”

李管家卻道:“王爺說了,您若是還認他這個哥哥,就彆推辭了,若是再客氣,他會把你所有的東西,都退回來,以後,您也不必喊他哥哥了。”

曉曉沒料到,他會用這招,徹底沒了招,李管家笑道:“箱子裡還有孤本,曉曉姑娘若是過意不去,以後賺了銀子,可以多給王爺買點東西。”

清楚李管家是在寬慰她,曉曉道了聲謝。

也隻能如此了。

小廝將幾箱東西抬進了曉曉房中,同樣被抬過來的,還有曉曉在王府,用的那台金絲楠木梳妝台。

多了這些東西後,她的房子一下子就變得滿滿當當的。

張立根本沒料到,攝政王對曉曉竟好到如此地步,不知為何,心中竟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想到他年齡足足大了曉曉一輪,他才沒再多想,隻當他是為了報恩,當初在張家村時,曉曉確實救了他一命。

清楚他讓人送來的東西,肯定很貴重,張立暗暗在心中發了誓,他一定得努力賺錢才行,爭取儘快還清攝政王的恩情。

晚上是曉曉動手做的晚餐,她一共燒了四個菜,兩葷兩素,葷菜全是哥哥愛吃的。

坐下來一起吃飯時,曉曉才發現小星很是拘謹,甚至不敢夾菜吃,曉曉莫名想到了兩年前的事,當時她為了節省糧食,根本不敢吃飽。

她有些心疼,給小星夾了一些菜,“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多吃點呀。”

小星原本正慢吞吞扒著飯,聞言,他的動作頓了頓,抬頭看了曉曉一眼,淺棕色的眸子怔愣了片刻,才默默吃起了菜。

直到曉曉又給張立夾菜時,小星才偷偷看了她一眼,隻覺得她好溫柔,跟他想象中的姐姐,好像好像。

她會是他的姐姐嗎?

小星垂下了小腦袋,繼續吃著碗裡的菜,他動作雖慢,用餐禮儀卻很好,一舉一動都賞心悅目。

綠珠不動聲色瞧了他幾眼,覺得他有個良好的出身,家中肯定非富即貴,讓她不解的是,他還這麼小,為何隻身北上探親?不怕遇到危險?難道家中出了什麼事?

小星敏[gǎn]地察覺到了她的打量,他抬起了小臉,淡淡看了綠珠一眼,卻發現這個女人根本沒看他,小星疑惑地皺了皺眉。

用完晚膳後,張立沒讓曉曉收拾,小丫頭的手白白嫩嫩的,手上的繭子也沒了,一看就清楚,她在王府時,根本不曾乾過活。

張立也舍不得讓她乾這些粗活,他主動收起了碗筷,曉曉想去刷鍋時,也被他趕了出來,“歇著吧,跟你哥客氣什麼?”

曉曉彎了彎唇,哥哥一向疼她,以前在家時,也不讓她刷鍋。

曉曉沒再跟他搶,她賴在哥哥身邊沒有走,他刷碗時,她就幫著遞一下碗筷什麼的。

隻覺得有哥哥在真好。

張立生得高大,身體也很強壯,以前就濃眉大眼的,如今五官長開後,瞧著更像個硬漢了,然而他乾起家務活來卻很是麻利。

曉曉這才瞧見他的手,他兩隻手,都布滿了繭子,瞧著挺粗糙的,手上竟還有個疤,他跟曉曉待在一起時,會下意識藏起他的左手,直到此刻,曉曉才瞧見他手上的疤。

他擦完碗,曉曉就拉住了他的手,仔細看了看,眼睛又不由紅了,“哥哥都沒說手上也受傷了。”

“不過是小傷,要什麼緊。”

曉曉眼窩酸酸的,此時,兩兄妹並不知道,很快他們家,就會迎來不速之客。

自打得知張立日後有可能當大官後,張立的母親,王金菊就有些瞧不起張家村的人,她一直念叨著,張立會回來,接他們入京,會帶他們去過好日子。

村裡的人,自然沒幾個相信的,還有人讓她不要白日做夢,王金菊為此,跟人吵了好幾架。她等了幾日,見張立根本沒有回村,心中也覺得張立不會回來接他們了。

她哪裡甘心,張立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好不容易出息了,憑什麼不孝敬她?她當即拍板決定了,要舉家去京城找張立去。

沒道理張立在京城吃香的喝辣的,他們當父母的卻隻能啃窩窩頭。

張立的父親張成一向怕她,她發話後,他隻訥訥反駁了幾句,見她堅持要來,隻能一並跟來了,他們還帶來了一雙兒女。這兩個孩子,今年十歲了,是龍鳳胎,大的是姐姐,小的是弟弟。

王金菊是個偏心的,對小兒子愛得跟眼珠子似的,就差當祖宗供著了,對女兒卻當牲口使喚,她們已經趕了十幾天路了,眼瞅著乾糧都快吃光了,就開始一頓隻準女兒吃兩口,小丫頭餓得麵黃肌瘦的。

*

在小院安置好後,張立就去了軍營,陸將軍正好要去剿匪,張立當初的上峰就是他,因張立救過他,他對張立很是賞識,得知張立來了京城後,他將張立也帶去了。

曉曉挺不想讓他去的,唯恐他遇到危險,見哥哥想去,她也沒好攔,去寺廟給他求了好幾張平安符。

他走後,小院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綠珠不愛說話,小星又是個啞巴,曉曉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午休過後,她乾脆去看了看小星,曉曉想試試看,能不能幫他找到家人。

知道小星識字,曉曉就帶上了紙墨筆硯,將紙筆推到了小星跟前,問他,“你知道你的親人住在哪裡嗎?”

小星看了她一眼,輕輕搖頭。

曉曉又問道:“那你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嗎?”⌒思⌒兔⌒網⌒

小星繼續搖頭。

曉曉有些沮喪,“沒有名字,不知道住處,長什麼樣,你知道嗎?”

小星這次點了點頭,見曉曉期待地看著他,他提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姐姐應該跟娘親長得很像,等我見到就認出來了。

曉曉這下來了精神,繼續問道:“你之前沒見過你姐姐?”

小星點頭,神情有些黯然,他五官很精致,眉眼淡淡的,這個模樣,格外讓人心疼,曉曉以為提起了他的傷心事,這下都不敢問了,隻道:“你放心吧,總能找到的。在找到你姐姐之前,你就安心住在這裡。”

小星靦腆笑了笑,他提筆在紙上寫道:謝謝姐姐。

她還是頭一次被人稱作姐姐,曉曉彎了彎唇,摸了摸他的腦袋,覺得他這個樣子好乖,“不客氣呀。”

綠珠原本一直在門口候著,這會兒卻突然插了嘴,“小孩,你有你娘親的畫像嗎?如果有,我們可以幫你儘快找到你姐姐。”

小星的手蜷縮了一下,下意識捏緊了手中的狼毫筆,他輕輕搖了搖頭。

綠珠留意到了他的小動作,清楚這小少年肯定撒謊了,誰料下一刻,就見他提筆寫道:我之前有,後來弄丟了,我不會畫畫。

見他神色落寞,曉曉連忙安慰了他幾句。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曉曉才有些想裴修寒,不知不覺,她已經快一個月沒見過他了,她忍不住翻出了他送的金簪,正摩挲著,卻聽到了敲門聲。

曉曉走過去打開了門,這才發現外麵站著裴哥哥。他長身玉立,身姿挺拔,一張臉依然俊美極了,身上竟還戴著她送的荷包。

曉曉正思念著他,瞧見他,一時都沒敢認,甚至害怕這是在做夢,畢竟,裴哥哥不是說了,他根本不喜歡佩戴荷包嗎?

麵前這個裴哥哥,卻戴著她繡的荷包。

下一刻曉曉就被男人刮了一下鼻尖,“小沒良心的,發什麼呆?瞧見哥哥一點都不高興?”

曉曉怎麼可能不高興,見真是他,曉曉歡喜地撲了過去,沒忍住,再次抱住了他,“哥哥,真的是你啊。”

裴修寒眸色暗了暗,他最近沒少夢到她,按理說,不該主動來尋她。

他分明說了,讓她想他時去找他,她卻一次都沒去王府,見她一點都不想他,他心中又有些不是滋味,忙完後,乾脆拐了過來。

被小丫頭撲到後,裴修寒覺得他徹底栽了,不管是因何起的心思,他都確確實實,被她占據了心神。

但凡合上眼,都會夢到她,她離開的這一個月,尤其嚴重,剛開始,他還在努力當個人,自打一次沒能忍住後,他心中的野獸就關不住了。

仔細想想,距離她及笄,不過是眨眼的事,他等等又何妨?想通後,裴修寒緊繃的身軀就放鬆了下來。

他摟住了少女纖細的腰肢,拍了一下她的背,啞聲道:“不是我還能是誰?難不成還有人像哥哥一樣,掛念你?”

曉曉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