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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盯上的感覺。

隻覺得這位莫五爺氣場好強大,除了裴哥哥,曉曉還從未在旁人身上,感受過這麼大的壓力。

曉曉勉強穩住了心神,見牧熙衝她招了招手,曉曉才瞧見她和牧雯,皇上入座後,曉曉也趕忙溜到了牧熙身邊,在她身側的位置坐了下來。

牧熙瞧見她,就皺了皺眉,“你不要命了,一直盯著那凶神作甚?也不怕他突然發瘋,扭斷你脖子。”

第40章 失控

不等她再說點什麼, 一旁的牧雯就壓低聲音道:“你凶她乾什麼?牧五爺哪有那麼可怕?他沒斷腿前,也是翩翩公子,不能因為他脾氣變壞了, 就這麼說他啊。”

在牧熙這兒,牧雯就是個傻的, 她都懶得反駁,聞言隻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

玉陽公主也已經落了座, 她第一眼就認出了曉曉,見她竟是跟皇上一起來的,她心中就不由咯噔了一下, 這才認真打量起曉曉。

少女一身雪白色衣衫, 發間連個首飾都不曾佩戴, 儘管如此, 卻螓首蛾眉, 鬢若堆鴉,那張臉當真是出水芙蓉,又嬌又純, 將她這個大晉第一美人都比了下去。

玉陽公主心中莫名升起一點危機感。

她一直有意無意地留意著曉曉, 見曉曉的位置很是靠前,她低聲吩咐了一下`身邊的護衛,“去打探一下那位姑娘的身份。”

護衛恭敬地應了一聲。

見大家都陸續入了座, 皇上也到了,玉陽公主舉起酒杯, 率先開了口,“早就聽聞大周的皇帝年少有為,品貌非凡,今日一見, 果真如此,本公主先敬您一杯,祝大周國力昌盛,風調雨順,也祝陛下您平安喜樂,萬事順遂。”

裴景似笑非笑揚起了唇,“大晉若是收起那些狼子野心的念頭,朕自然能夠平安喜樂,萬事順遂。”

玉陽公主被他噎了一下,心中有些不快。

這次打仗,大晉是戰敗國,為了求和,還拱手送給大周六座城池,可謂損失慘重,她這次來,自然不單單是和親這麼簡單,她有她的任務,是以,縱然心中不快,玉陽公主隻能選擇隱忍。

她福了福身,楚楚可憐道:“大周和大晉本是同根生,父王之所以出兵,說到底也是希望兩大強國能夠合二為一,再現百年前的風光。”

大晉和大周百年前確實是一家人,原本都屬於大周。因前朝皇帝昏庸,不少人才揭竿而起,推翻前朝的統治後,兩大勢力卻各自不服,自此南北分開治理,才造成了大周的分裂。

裴景才不吃她這套,當即道:“既如此,你父王還瞎折騰什麼,還不儘快歸順大周?”

玉陽公主臉色僵了僵,有些接不下去,大晉的使者,笑著打了圓場,大周的幾個附庸國,也趕忙說了賀喜的話,氣氛這才逐漸熱絡起來。

曉曉也瞧了玉陽公主一眼,這才發現,今日她的打扮正常多了,身上的服飾與大周女子沒什麼區彆。

大晉的文化其實與大周區彆不大,隻是方音很重,所使用的語言,與大周的官話有些差異,前日見麵時,玉陽公主那身打扮,其實是模仿了西域女子。

她剛來大周,人生地不熟的,唯一的武器就是美貌,她這才刻意打扮了一下。

本以為攝政王會親自接待他們,她也好讓他驚豔一番,誰料直到今日,她都沒能瞧見攝政王的身影。

玉陽公主正在猜測裴修寒什麼時候現身時,就聽到了小太監的通報聲,隨即一個頎長的身影就緩步走了過來。

男人一襲絳紫色衣袍,衣擺處繡著四爪蟒蛇,衣袖邊緣用金線鎖邊,服飾低調又奢華,襯得他貴不可言,更讓人驚豔的是那張臉,他麵如冠玉,鳳表龍姿,深邃的眼眸裡藏著淡漠與魅惑,隻一眼,就能讓人淪陷。

玉陽公主在大晉時,聽到的都是他的殘酷嗜血和鐵血手腕,根本不曾料到,他竟生得這麼俊美,似乎所有美好的詞,都能堆砌在他身上。

玉陽公主怔了一下,才勾起唇角,心中也升起了濃濃的征服欲,她慢悠悠開了口,總算掀開了臉上的麵紗,“攝政王真是讓人好等。”

一句話,她刻意拖長了腔調,聲音又柔又%e5%aa%9a,好幾個大臣聽了這話,心都跟著酥了,等瞧見她那張千嬌百%e5%aa%9a的臉時,身體也不由有些發熱。

少女%e5%aa%9a眼如絲,紅唇嬌豔,雪白的脖頸細膩又光滑,讓人忍不住湊近了仔細觀賞。

她卻直勾勾盯著裴修寒,目光中染著滿滿的興味,幾位老臣瞧見她這個模樣後,都不由在心裡罵了一句狐%e5%aa%9a子。

裴修寒眼皮都沒掀一下,裴景替他開了口,“攝政王日理萬機,朕想見他一麵都難,何況爾等?”

他將一個衝動魯莽,嘴巴又毒的小皇帝形象演得惟妙惟肖,席間想懟誰懟誰,時常將大晉的使者懟得說不出話,就算麵對玉陽公主時,也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心,氣得玉陽公主險些沉不住氣。

酒席進行到一半時,玉陽公主才出聲道:“隻是讓舞姬助興,難免無趣,本公主此次來,特意學了祈福舞,想要獻給皇上和攝政王,不知二位可有興趣觀賞?”

裴修寒坐在裴景下首,從始至終都很冷漠,他甚少參加宮宴,就算人來了,也很少開口,官員們已經習慣了他的冷淡,玉陽公主卻有些受挫,聲音都更嬌%e5%aa%9a了,有種不勾引到他,勢不罷休的目的。

裴景樂得看好戲,聞言笑道:“好啊,朕也覺得舞姬跳得太過無趣,那就請公主為大家舞一曲吧。”

玉陽公主權當沒聽到那個“大家”,她堂堂公主,夠資格觀賞她舞蹈的,也就大周的皇帝和攝政王,她能不能留在大周,就看今晚能不能讓攝政王心動,她自然是牟足了勁兒。

玉陽公主尋了個偏殿,換了身衣服。

她再次亮相時,彆說大臣們,連女眷都倒抽了一口涼氣,曉曉也朝她看了一眼。

隻見少女赤腳而來,她一襲海棠色輕紗,衣服很薄,少女高聳的雪%e8%83%b8呼之欲出,她微微一福身,隨即便展臂舞動了起來,隨著她的跳躍,她腳上的鈴鐺也叮當響了起來。

說是祈福舞,她的舞蹈卻含著一股%e5%aa%9a態,每一次扭腰時,那水蛇腰,都好似能勾走男人的魂兒,定力足夠的,一直在心中暗罵她堂堂公主,卻不知廉恥,定力不夠的,早已看直了眼睛。

貴婦們也沒料到,世上竟有如此能豁得出臉皮的女子,見自家夫君都被勾了去,一個個都險些咬碎了白牙。

玉陽公主的目光卻始終流連在裴修寒身上,眼中是赤/%e8%a3%b8%e8%a3%b8的誘惑,她跳得賣力極了,因為賣力,香汗淋漓,還微微有些喘,很容易勾起男人旁的聯想,偏偏攝政王從頭至尾都沒看她。

不知誰遞給他一封密報,他竟是直接翻看了起來,看完,還命小太監取來了紙筆,直接提筆回複了一番,哪裡像是在參加晚宴,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是他的書房。

玉陽公主被忽視了個徹底,她惱得眼睛都冒火了。

裴景自然瞧見了她怒不可遏的模樣,心中都快笑瘋了,隻覺得她的%e5%aa%9a眼拋給了瞎子,他皇叔若是個解風情的,也不至於這麼大年齡了,連個通房都沒有。

曉曉也在偷偷打量裴哥哥,見他並未像其他男子一樣,輕易就被勾走了心神,曉曉唇邊悄悄溢出一抹笑,正欲收回目光時,卻見裴哥哥抬頭掃了她一眼。

曉曉心中猛地一跳,衝他露出個燦爛的笑,裴修寒眼眸深邃,竟是又想起了之前的夢,她化身成磨人的小妖精,可勁兒往他懷裡鑽,溫香軟玉在懷不外乎如此,裴修寒身軀不由繃得有些緊,黑沉沉的眼眸,卻不自覺柔和了下來。

玉陽公主跳到最後一步時,恰好瞧見這一幕,她心神有些不穩,不小心崴了一下腳,好在她機智,順勢又抖了一下手中的紅綢,挽回了這個失誤,唯有腳上鑽心的疼,提醒著她,剛剛險些出醜。①思①兔①網①

她跳完,也沒能吸引住裴修寒的目光,心中的惱怒可想而知,好在不少大臣都被她迷住了,望著她的目光都多了分火熱。

玉陽公主總算有了些成就感,她並未退下,笑道:“早就聽聞大晉的貴女多才多藝,不若讓貴女們,也上台表演一番吧,這位姑娘身段婀娜,跳起舞,肯定好看。”

她說著就走向了曉曉,想試探一下她的深淺,誰料,她話音剛落,從頭到尾都不曾將目光分給她的攝政王,竟是抬頭掃了她一眼,目光泛著一絲涼意,“我們大周的女子,一向賢良淑德,端莊恭謹,並不喜歡拋頭露麵,賣弄風情,公主不必強人所難。”

玉陽公主的臉一下白了,瞳孔都不由縮了縮,小皇帝口無遮掩,可以說他年齡尚小,她根本沒料到攝政王也如此口不擇言,他分明是在暗諷她,就差說她搔首弄姿了。

大晉使者們的臉色也有些難看,他們的公主不惜放下`身段,為他們獻舞,得到的竟是、竟是……

有個脾氣暴躁的,當即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們大周莫要欺人太甚。”

不等他說完,就被另一個人拉了下去,主使邊給他使眼色,邊賠笑道:“是這小子魯莽了,攝政王所言甚是,是公主考慮不周,小臣代替公主向這位貴女致歉。”

他說著就衝曉曉深深鞠了一躬。

玉陽公主隻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疼,她從小到大,從未受到過如此屈辱,有那麼一瞬間,都想一怒之下,離開大周。

這一刻,她竟是又想起了離開大晉時,父王所說的話,他說她性情驕縱,又從未吃過苦,讓她來未必能成大事。

他原本選了她的三妹,根本不讚成她過來。

是她一意孤行非要來。

她不信,以她的姿色,還蠱惑不了一個攝政王,這一刻,她心底卻升起一股無力感,原來這世上,還真有她搞不定的男人。

她死死摳住了掌心,白嫩的掌心,被摳破了皮,才堪堪冷靜了下來。

她玉陽公主絕不會這麼輕易就被打敗!她勾了勾唇,又笑了起來,“王爺這話,可真讓奴家傷心。”

她嬌笑著走到了曉曉跟前,舉起一杯酒,笑道:“是我魯莽了,我以為大周的女子,也似我這般,能舍得下臉麵,甘願為攝政王獻舞,既如此,我敬這位姑娘一杯,望姑娘勿怪。”

她看似是在道歉,言辭間,卻偷換了概念,好像是曉曉舍不下臉麵,才不肯獻舞,彆說裴修寒有些不悅,裴景都不太高興。

裴景眼睛微眯了起來,托腮看向大晉的主使,“你們大晉沒人了嗎?怎麼來了位如此不知禮數的公主?道歉都沒有道歉的樣子。”

身為戰敗國,大晉的主使從踏足大周的那一刻,就清楚此次出使,必然會受到各方人士的羞辱,他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是以,就連此刻他也不得不賠著笑臉,說了一筐好話。

裴景撇了撇唇,沒再為難什麼。

牧熙等人還挺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