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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過一抹譏誚,“她倒是挺積極,也不知道打探到有用消息沒。”

她身邊的丫鬟回道:“姑娘且放心吧,奴婢一早就聽您的吩咐,讓人盯著她的動靜呢,她若能打探到有用消息,咱們這邊也能知道,還是姑娘這招妙,也不必再邀請曉曉姑娘了。”

李思思的手指甲已經染好了色,她這次染的是珊瑚紅,亮晶晶的,還怪好看的,她邊欣賞,邊慢悠悠回了幾句。

“邀請她也未必有用,這丫頭看著老實,實則滑溜著呢,你們多派人聯絡一下王府的下人,重點關注那些個在府裡不受寵的,若以重金相誘,說不準能得到點有用消息。”

丫鬟道:“奴婢前幾天已經按您說的讓人聯絡了,離王爺生辰還有一個月,肯定能問出點兒什麼,姑娘且放心。”

主仆幾人正說著話,就聽丫鬟通報,說桃紅回來了,桃紅就是其中被派出去的人之一,這丫頭五官秀麗,身段也很是妖嬈,很懂男人的心思,她幫李思思辦成過不少事,可以說是李思思跟前的大紅人。

聽說她回來了,李思思眼眸微動,笑道:“快讓她進來。”

桃紅正在院中候著。

她五官算不得多美,身段卻格外風流,腰是腰,屁股是屁股,%e8%83%b8`前的雙鋒也格外壯觀,走起路來,時常顫顫巍巍的,哪怕她衣服遮得嚴實,也時常勾得院中的小廝偷偷盯著她瞧。

桃紅走進去後,就規規矩矩跪了下去。

李思思吹了吹指甲,瞧見她跪下後,才淡聲道:“打探到有用消息了?”

桃紅恭敬道:“奴婢幸不辱使命。”

“說吧。”

桃紅看了一眼室內的丫鬟,沒有說,李思思道:“你們都退下。”

被要求退下的丫鬟悄悄撇了撇嘴,很看不慣桃紅這副模樣,不就打探到一個消息,捂得這麼緊,還真以為打探到的是天大的秘密不成?

她們心中再不滿,也隻能乖乖退下。

丫鬟們全離開後,室內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陽光透過枝葉,灑進室內些許,將室內照得暖洋洋的。

桃紅這才斟酌了一下措辭,“王府的小廝和丫鬟嘴巴都嚴得很,奴婢也是費了很大一番功夫才……”

不等她說完,李思思就打斷了她的話,“行了,彆廢話,知道你有能耐,若是消息有用,我自然重重有賞。”

桃紅跪下認了錯,才趕忙將事情說了說。

她找的是王府一個三等小廝,叫李才,這小子在前院伺候,做的不過是喂馬的活,因他生性好色,桃紅才盯上了他。

她足足在他跟前晃了好幾日,才一步步接近他,昨日兩人才成就好事,她給他灌了酒,才打聽到一些王府的事兒。

裴修寒對曉曉的看重,府裡的人多少都知道一些,有的像李管家一樣,將曉曉當成了府裡的小小姐,因她對王爺有救命之恩,對她很是尊敬。

像李才這類人則不這麼想,他們根本不信一個小姑娘,會對裴修寒有救命之恩,他們王爺武功高強,怎麼可能有讓一個小姑娘去救的機會?

李才在王府當差,多少見過曉曉幾次,曉曉冰肌玉骨,麵若芙蓉,哪怕年齡尚小,也美得不可方物。

李才一直認為,她跟裴修寒有一腿,不然好端端的,攝政王怎麼可能白白養一個小姑娘?

哪個男人會這麼傻?

他壓根不信裴修寒會將曉曉送入宮,這麼漂亮的姑娘,換成他一準兒自己留著,他才不覺得他們王爺這麼傻。

就算裴修寒以往很是清心寡欲,麵對曉曉這等絕色,他不信裴修寒把持得住。

李才隻是三等下人,平日根本沒機會靠近無涯堂,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是憑猜測,覺得他們有一腿,直到有一日,他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大年三十那一晚,宮裡走水,裴修寒臨時入了宮,當時親自去了馬廄,那晚,李才恰好守夜,當時他還不困,隱約聽到裴修寒了對楊昊的吩咐,讓無涯的人彆擾了曉曉休息。

這話一聽就知道,曉曉當晚睡在無涯堂。

王府的小廝,其實都受過訓練,輕易不敢泄露王府的事,李才卻被桃紅灌醉了,在桃紅的溫柔小意和有心套話下,他自然什麼都說了。

桃紅將探聽到的消息,一一稟告給了李思思,“這位曉曉姑娘,隻怕是個不簡單的,肯定早就爬上了攝政王的床。”

桃紅抬起頭時,恰好掃到李思思的神情。

李思思懶洋洋靠在榻上,唇角譏誚地勾著,她半張臉被陽光照射著,另外半張則隱在黑暗中,許是心情不爽,她微眯著眼睛,神情異常恐怖。

桃紅不自覺打了個寒顫,她連忙垂下了腦袋,沒敢多瞧,隻是顫聲道:“接下來需要奴婢做點什麼?

李思思又欣賞了一下自己的指甲,才輕嗤了一聲,“大年夜,當時,她才十三歲吧?真是個不要臉的東西,小小年齡就耐不住寂寞,既然這麼缺男人,那就為她多找幾個唄。”

第36章 心軟

曉曉回到燕王府時, 才剛剛午時。

今日的天空格外明%e5%aa%9a,一眼望去碧藍如洗,隻有遠處堆積著幾團白雲。不知不覺冬天就過去了, 王府的柳樹也抽出了嫩芽。

曉曉直接去了無涯堂,得知裴哥哥不在後, 她有些失望,她一張小臉隻有巴掌大, 一雙眼睛卻烏溜溜的,好似會說話,每次情緒低落時, 都格外明顯。

楊昊想了想, 道:“近日使者團就要入京了, 王爺有不少事要忙, 估計晚上才能歸來, 曉曉姑娘若有緊急之事,可以給王爺寫封信,屬下讓人給王爺送去。”

曉曉連忙擺手, “不用不用, 我沒什麼事,您快忙吧,不必管我。”

曉曉問了問綠珠, 才得知,每年三月份左右, 周邊的附庸國都會前來向大周進貢,今年大周又打了勝仗,大晉同樣也會過來。使者團估計還有半個月就到京城了,接下來一個月, 裴修寒都會很忙。

曉曉對大晉的印象一點都不好,因為他們,這次戰爭不知死了多少人。得知他們也要過來後,曉曉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哥哥還沒歸來,他們的人倒先來了,一想到是他們挑起的戰爭,曉曉就好氣,很想打他們一頓。

像曉曉這樣想法的人,自然不少。

這時,各地的士兵已經陸續歸家了,這些人大多都受了傷,就地養了養傷,才隨著人群返回故鄉,也有像張立這樣傷到腿的,暫時還在歸家的路上。

張家村的人也剛剛到家。

這一次張家村損失格外慘重,村裡一共去了四十五個人,除了張立,僅有三個人存活了下來,這三個人中,一個瞎了隻眼睛,一個斷了條手臂,僅有李老三沒受什麼重傷。

三個人相互攙扶著歸來時,村子裡一下子就炸開了鍋,各家的婦人都跑了出來,有的跑得急,布鞋跑掉了都不知道。◇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其實前段時間,死亡名單已經被村長張貼了出來,戰死者的家屬,也都拿到了撫慰金,卻沒人敢信,他們已經死了。

大家都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希望是官家搞錯了名單,直到李老三他們歸來,大家才又瘋狂地打探起了消息,得知自家男人真的再也回不來時,好幾個婦人,都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婦人一哭,孩子也跟著哭,頓時哭聲一片,整個村子都被哭聲籠罩著,裡正心中也不好受,他的大兒子也沒了,他點了旱煙,蹲在地上抽了起來,張瑛也哭得鼻子一把淚一把的,毫無形象可言,她不知道老天為啥這麼殘忍地搶走她爹。

這時,卻突然有個婦人抓住了李老三的手臂,“張立也沒回來,他是不是也死了?人都死了,為啥不給我們發撫慰金?”

問這話的,是張立的母親,前幾日,官家過來發了撫慰金,她都瞧見了,戰死的士兵足足給了二兩銀子和36石大米呢。

不等李老三回答,張明的娘,就一把推開了張立的娘,“就算張立死了,也應該是給我家發銀子和大米,他是頂替我兒的名額去的,憑啥給你家發!李老三,張立是咋回事?死了沒?”

李老三跟張立待在一個軍營,隱約知道些張立的事,便簡單說了一下,“他小子是個有福的,不僅沒死,還得了官老爺的賞識,被提拔成了什麼小隊長,手底下十幾個兵呢,以後說不準會當大官。”

他此言一出,整個村子都沸騰了,有幾個本來還在哭的婦人,都止住了哭聲,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張大娘一家一向不喜歡張立,當即道:“他一個受山神詛咒的小怪物,怎麼可能會得到賞識?你莫不是框我們?”

活下來的這三個人,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張立的幫助,趙春被刺傷眼睛後,險些沒命,是張立幫他擋了一刀,他才僥幸活了下來,這會兒根本聽不得張大娘的話。

他當即反駁道:“什麼小怪物,外麵多的是生就六指的,我們當兵時,還見過七根手指的,根本就沒有山神詛咒一說,他不過比我們多根手指罷了,你少胡咧咧。張立這小子,打小能乾,我一早就覺得他是個有出息的,果不其然,這次在戰場上,他還立了軍功,以後肯定能當大官。”

大家都不肯相信,張大娘還道:“他能立什麼功?就算沒有山神詛咒,他也是個克星,他奶奶都被他克死了,還有曉曉,那丫頭突然就被人帶走了,不定得罪了什麼人,說不準也早死了。”

李老三緊跟著反駁,“誰說曉曉死了?人家對攝政王有救命之恩,軍營裡早傳遍了,張立的妹妹是攝政王的救命恩人,連張立都受到了攝政王的照拂,何況曉曉,人家如今好好在京城呆著呢。等張立回去,他們兄妹倆一準兒能享天大的福。”

大家都不敢相信,當初在村裡,數張立家窮,張老太一個老太婆,拉扯兩個孩子,時常飯都吃不飽,他們若真有福氣,小時候會這麼慘?

這三人卻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大家不得不信。

張立他娘激動得整個人都有些暈乎,她不由抓住張立他爹的手臂,使勁捏了捏,“孩子他爹,俺沒聽錯吧?咱兒子要當官了?那俺以後豈不是官老爺他娘?”

她越說越激動。那張泛黃的臉,也散發出了平日沒有的光彩,一時嘚瑟極了。

李大娘聞言,臉上閃過一抹嘲諷,還官老爺他娘,她配當哪門子的娘?

李大娘都替她羞得慌。

張立出生那日,發現張立生就六指時,她嚇得直接將張立丟在了地上,險些將張立摔死,就這也配當娘?

後來大家說張立是小怪物時,也是她主張將張立扔到大山裡,活活餓死,若非張奶奶拚死攔了下來,張立早死了,她甚至以張立為由頭,將張奶奶趕出了家門。張立他爹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張奶奶一個老太婆,地都沒有,還得養活兩個孩子,其中的艱難可想而知,張立他爹他娘,愣是不曾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