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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了過來,又被紛湧的蛇群淹沒。

齊墨沒準備求助他,他臉上的屍斑已經在蔓延開,一隻眼睛也在慢慢變成讓人心驚的紅色。

發現沒有辦法殺了她,齊墨直接出手,把手又插到了自己心臟處。

他在裡麵扣了扣,不知道扣出來了什麼玩意兒,扔了出去。

青色的斑塊蔓延的速度瞬間加快,齊墨一時之間控製不住,身上都冒出來了陰火。

幽藍色的火焰不受控製地鋪開了去,連著這一片迷宮一起淹沒,讓這裡瞬間成了火海一片。

一道白影幾乎是以閃電般的速度從火中竄了出來,然後蹦上了黃牆頂部。

蛇女哀嚎了一聲,聲音就漸漸的小了下去。

這裡的一切似乎都變成了火海的燃料,幽藍的火焰一片片鋪開,甚至蔓延到了地宮之中。

雕像中解封的生物都在哀嚎,可惜沒有用,很快,他們就徹底沒有了生息。

火海靜靜地燃燒著,甚至在水麵上也燒了起來。被連累的蛇類與食人魚一起浮上水麵,化為灰燼,然後又混入了水中,水變得更加渾濁。

這裡的一切都被火覆蓋了。

包括齊白。

從斷崖上部看起來,底下的景色足以稱得上壯觀,這是一幕奇景。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火海中才漸漸傳出了聲音。

是齊白。

他在火海的底部,身體卻沒有絲毫的損毀。他身邊的火焰一點點的湧入他的身體,看起來極為神異。

火焰對他沒有殺意,甚至還有一種莫名的依賴親昵。

在陰火的幫助下,齊白很快蘇醒了過來。

他醒來的時候,還有些慌張,去找齊墨。

卻發現齊墨已經昏了過去,他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地方不被青斑所覆蓋,甚至連頭發也成了一種詭異的灰白。

齊白把他抱起來,隨著他的蘇醒,這一片無邊無際的火海似乎一瞬間找到了中心點,崩騰著朝著他的身體湧來。

很快,最後一絲火就已經被齊白收進了體內,他甚至還小小地打了個飽嗝。

齊白朝著牆上的大白蘑菇招招手:“下來。”

大白蘑菇猶猶豫豫,它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有點不敢下去。

齊白又重複了一句:“過來。”

語氣已經變得有些低沉了,似乎帶著不悅的意味。

大白蘑菇整個蘑菇都抖了抖,趕忙一溜煙地跳了下來,成功落到了齊墨身上。

齊白道:“這裡發生的事情,一件也不要告訴他。”

他指的,就是齊墨。

大白蘑菇還是有點猶豫,然而等到齊白眉毛一豎,它就慫慫地點頭,幾乎把自己的菌傘都點掉了。

“進去,他要是問了……”齊白想了想,說:“就說你什麼都不知道,明白嗎?”

大白蘑菇點頭,然後麻溜地鑽到了齊墨的背包裡。

說起來也很神奇,這個包在一片火海中居然依舊存在,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理。

齊白就這麼抱著昏迷的齊墨往外走。

他與平時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眼神雖然依舊清澈,但是已經沒有那種天真爛漫的感覺了。

他輕輕鬆鬆地上了岩壁,裡麵的蛇已經被蛇女連累,遭遇了滅頂之災。

除了依舊崩騰的水聲,這裡沒有其他的聲音。

齊白抱著齊墨原路返回,一直走到那個湖泊旁邊。

他跳入水中,帶著齊墨遊到了水底。

這裡依舊有食人魚的存在,但是它們現在已經不敢再去招惹齊白了,都繞著齊白遊。

齊白給齊墨渡著氣,在湖底遊了一圈,居然找到了一處隱蔽的洞%e7%a9%b4。

洞%e7%a9%b4不小,但是一開始卻很狹隘。齊白直接暴力拆遷,把這裡轟出了一個大口子。

湖裡的水幾乎一瞬間就湧了下去,齊白和齊墨也被衝了出去。

他們落到了一處宮殿裡。

這裡才是西涼最重要的地方——林幾邊之前,就是來到了這裡。

齊白帶著齊墨,被水流衝了進來。

這裡四周都有著水池,裡麵安安靜靜的臥著許多蛇,這些蛇無一不是巨大粗長,身上長著黑色花紋的金色長蛇。

還有一些蛇掛在頂上,森冷的豎瞳就這麼幽幽地看著兩人,一動不動。

齊白沒有反應。

他輕車熟路地走入宮殿深處,一路繞過了無數的機關。

這裡還有許多像是蛇女一樣的雕像,與蛇女不同的是,這些雕像身上還有衣物。

他帶著齊墨,一路走到宮殿最深處。

這裡與之前的地宮十分相似,但是明顯更加華美神秘一些。

宮殿的最高處有一架王座。

一個男人就坐在那裡,身上穿著金絲的衣裳,衣裳上繡著長條的蛇。

他有一頭烏黑的長發,五官更是瑰麗極了,比起大多數的女人都用嬌豔美麗。

他身上沒有蛇尾,很顯然,這是一個人類。

在這種不同尋常的地方,自然也不會出現什麼尋常的事物——

就像是這個看起來除了美麗沒有其他不尋常的地方的男人,他是個活著的人類。

但是這已經說明了許多東西。

他看著齊白,兩個人對視了一樣。

男人說:“你來了。”

“嗯。”

齊白答應了一聲。

他臉上帶了點笑容,“我又來了。”

第146章 三尺有神明(四六)

齊白和男人表現出了一種老熟人的感覺。男人上下把他打量了一遍, 感慨道:“你居然真的成功了,不可思議。”

齊白笑了笑, 沒說話。

男人繼續:“看起來也吃了很多苦。”

“也不算是。”齊白回憶了一番之前的舉動,皺了皺眉。“倒是助紂為虐了一段時間。”

“那你吃苦也是應該的了。”

男人說話的語氣很誠懇。

他說:“我這裡, 也很久都沒有這麼熱鬨了。”

“想要熱鬨,讓他們醒過來不就好了。”齊白語氣漠然

“他們?”男人笑了一聲,說:“他們鬨起來,那就不叫熱鬨了,還是這麼一動不動的,看著讓人舒心一些。”

兩人又這麼敘了一段舊,才扯回話題。

男人問:“你怎麼又回來的, 我還以為, 你回不來了呢。”

齊白顯得有些無奈,他說:“還不是為了這個小家夥。”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是看著齊墨的,眼裡居然還有一種寵溺的味道。

男人“哦”了一聲, 說:“倒是和你性子一樣, 也都把自己搗鼓成了這幅鬼樣子。”

“其實這模樣也沒什麼不好的。”齊白道:“他這樣,有我護著,也能永生了。”

……永生可不是什麼好事。

男人皺了皺眉,欲言又止。

齊白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用說了。”

男人歎了口氣,隻能作罷。

從頭到尾,齊白都沒有問男人要燃魂香的意思。

齊白又問男人林幾邊的消息。

“他啊?”男人想了想, 說:“我記得我把他收起來了……你去蛇池裡找找看吧。”

齊白答應了下來,然後準備走人。

男人有些惆悵,他問:“你還會來這裡嗎?”

齊白想了想,說:“看情況吧。”

男人歎了口氣。

他上一次和人說話,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他沒辦法離開這具座椅,這就是他活著的……也是他得到西涼的代價。=思=兔=在=線=閱=讀=

實在是寂寞。

太寂寞了。

齊白對這裡分外熟悉,他在宮殿裡拐了幾下,就到了蛇池裡麵。

蛇池,蛇池,顧名思義,裡麵的都是蛇。

雖然說是池,但是它比起一般都池子大上不要太多,甚至比起之前的湖泊都要大一些。

裡麵翻湧著的蛇,大的有他們之前見到的,蛇頭有一人多長的巨蛇,也有手臂長短,纖細的小蛇。

林幾邊就被一條格外細長的蛇吊在蛇池上空。

他陷入半昏迷的狀態,齊白隔著這麼遠,還是能看見蒼白的臉色。

對於林幾邊,齊白還是有些好感的。但是很可惜,這個心性頗佳的年輕人居然對齊墨有那種想法。

實在是可惜。

齊白招了招手,那條細長的蛇就把林幾邊鬆開,讓人“啪嗒”一下,掉進了蛇群裡。

這些蛇沒有一條試圖攻擊他,它們湧動著,很快,就把林幾邊推到了地磚上。

齊白給他把了把脈,確定他不會再醒,才撈起人往肩膀上一抗,出去了。

他又回到了那片湖泊旁邊,把林幾邊隨手一扔,然後解開了齊墨已經變成了破布條的衣服,查看了起來。

一邊看,一邊忍不住歎氣:“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這麼亂來……那老鬼下手也太狠了。”

齊墨依舊處於昏迷狀態,甚至連三七都已經死機了,昏昏沉沉。

齊白在齊墨背後重新畫下一個特殊的印記,然後又把他的衣服給原樣穿好了。

還把齊墨拉了拉,讓他趴在了自己身上,做出一副死裡逃生的模樣。

唉,這年頭,孩子也不好帶啊。

他還把孩子給帶成了童養媳,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齊白在心裡歎氣。

他做出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樣,一動不動,等著齊墨醒來。

林幾邊身上,還是被齊白做下了些手腳。

所以到最後,還是齊墨先醒來了。

齊墨昏昏沉沉,感覺整個人都不太清醒。他看著眼前已經黑紅的血跡,之前的記憶也迷迷糊糊地想了起來。

原主抑製他身上的屍變,就對他自己的身體做了一些手段。

那些手段抑製住了屍變的速度,但是與此同時,也抑製住了他本身掌控的力量。

而齊墨做的,就是把他身上的那點封印給解開了,他的屍變情況既然已經抑製不住……那就乾脆不抑製了吧。

但是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齊墨有點呆愣。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撐著疼痛從齊白身上爬了起來,又發現了被齊白甩得遠了點的林幾邊。

這一切事情都顯得有些詭異。

齊墨微微皺眉,林幾邊的包還在,裡麵還有些壓縮餅乾,他把兩個人並排放著,找出了簡易醫療箱,先給他們把傷裹了裹。

林幾邊身上反而沒什麼傷,整個人除了昏迷不醒,就沒有什麼其他的異樣。

所以齊墨的主要目標就成了齊白。

他幫齊白把傷裹還,他自己則是已經成了活屍,傷口會自然而然地恢複,還是不浪費紗布的好。

林幾邊和齊白一直處於昏迷狀態,齊墨就一邊給他們把壓縮餅乾弄成糊狀,一邊在心裡叫著三七。

三七一直都沒有什麼反應,這讓齊墨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一些。

他喂了林幾邊和齊白一些餅乾糊糊,又喂了他們喝了水。

一直過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