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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隻是猶豫了一下,就翻開了它。

上麵的字跡一開始還是很端正的,到了後麵,就逐漸變得潦草。

林幾邊草草翻了一遍,才又從頭開始,細細看了起來。

他的動作,當然也被齊墨注意到了。

齊墨依舊保持著麵無表情的模樣,他估摸著時間到了,才不輕不重地在林幾邊屁股上踹了一腳,差點把人踹到沙子裡去:“過來,埋土。”

林幾邊這才清醒過來,他神色有些呆滯,卻沒沒有如劇情裡那樣,把本子給齊墨看一看,而是默不作聲地把東西收了起來。

齊墨:“???”

齊墨有點摸不著頭腦,他一臉懵逼地對三七說:“誒?他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不按劇情走呢?

三七前段時間才剛剛從棋牌遊戲裡鑽出來,有些焉噠噠的,聞言還是強撐著仔細分析:“是不是因為……的那段劇情,起了什麼彆的心思?”

他指的就是那段一不小心走差了的豔遇,雖然對象出了點問題,但是大致劇情也還沒崩。就像是現在這樣,雖然林幾邊沒把東西給齊墨看,但是隻要他們最後還是找到西涼古國了就好。這種細枝末節的東西,也不用在意這麼多。

齊墨倒是感覺有點不妥,他狐疑地說:“這小子不會現在想著搗什麼亂吧?出了問題怎麼辦?”

三七也有點這個方麵的擔憂,不過到底還是沒說什麼。

齊墨也沒再多說,隻是心底裡多留了一個心眼。

這一天三人都沒怎麼休息好,齊墨就不說了,他的狀態一直都算穩定。齊白非人類,一天不睡也不打緊。就隻剩下一個林幾邊,一整晚都有點失魂落魄的,中途居然還被%e6%b7%ab子的哭聲引誘了,偏離了隊伍。

如果不是齊墨一巴掌抽到了他腦門上,他估計就得這麼送了命不可。

林幾邊被齊墨抽醒,卻還是那麼一副失落的模樣,呆呆地看著齊墨不說話。

齊墨大半晚上的,也看不太清楚林幾邊的神色,就察覺到那讓人涼嗖嗖的眼神兒了,他皺了皺眉,說:“走什麼神?”

林幾邊抿了抿嘴唇,忽然出聲問道:“……齊墨,你是不是想要燃魂香?”

齊墨:“???”

齊墨迅速回想了一遍劇情裡提起的那本日記上麵的內容,確定上麵應該沒有什麼要命的東西,這才避重就輕地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這已經能算是一種默認了。

林幾邊的神色更加恍惚了一點,他心裡生出了一種讓人心涼的猜測,他恍恍惚惚地問:“燃魂香是乾什麼的?”

齊墨麵無表情,他沒再說話,反而自己轉身就走。

林幾邊也沉默了下來,神色複雜,在夜色中更顯深沉。

“完了完了,”齊墨對三七道:“他估計是知道什麼了。”

三七:“你把那本日記拿過來看看吧,上麵估計寫了什麼劇本沒提到的東西。”

齊墨歎了口氣,說:“也隻能這樣了。”

估計是受了齊墨的刺激,接下來的路上,林幾邊都顯得格外沉默。讓齊墨有點上心的是,林幾邊雖然表現反常,但是也沒有故意誤導他們錯誤的方向。

男人心,海底針。齊墨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應付明顯大受了打擊的林幾邊了。

他還找過機會,悄咪咪地找過那本日記。可惜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個袖珍的小本子被林幾邊藏得格外的好,他找了幾次都沒有找到,反而還好像被林幾邊察覺了端倪,隻好就此作罷。

這麼晝夜顛倒著又過了三四天,他們才終於找到了西涼古國的蹤跡。

這個因由,說起來還是因為齊白。

齊白又一次不知道因為什麼離開了隊伍,等到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齊墨和林幾邊終於感覺到不妥去找他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昏迷過去了不知道多久。

齊墨心裡還是有點愧疚的,不由感覺自己對於齊白的態度實在是太輕忽了一些。

等到他和林幾邊把齊白帶回去的時候,已經是烈日暴曬的時間段了。

齊白眉頭緊緊皺著,不知道到底經曆了什麼事情。

一直等到晚上,他才漸漸蘇醒過來。

這次齊墨沒有準備繼續前進,而是待在齊白身邊守著他。林幾邊和他一起待著,啃著乾巴巴的壓縮餅乾。

等到齊白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了。

齊墨耐心地等著他恢複清醒,還遞給了齊白一瓶水,讓他先喝一點。齊白迷迷糊糊地喝了幾口水,就把瓶蓋擰緊,眼神也從迷茫變得清明。

齊墨這才開口:“遇到什麼事了?”

齊白“唔”了一聲,乖巧地說:“遇到了一條蛇。”

蛇?

齊墨和林幾邊都頓了一下。齊墨是想到了西涼古國這條劇情裡麵的一些東西,而林幾邊則是純粹想到了那本日記。

這裡已經很靠近西涼了。他想。

或者說,他們已經進入了西涼古國的氛圍內。

林幾邊的停頓隻有那麼短短幾秒,他沒多話,隻是低著頭,繼續啃自己的餅乾。

他和齊墨一樣,都意識到了齊白這次的遭遇可能和西涼有關係。

第140章 三尺有神明(四十)

齊墨三人到了這片湖麵前之後, 就已經分開站了,就那麼不到一秒的功夫, 隻夠齊墨一把推開他身邊的林幾邊,更靠近他一點的齊白他都沒時間去顧及。

“噗通”一聲, 齊墨和齊白一起被帶進了水裡。

是那條蛇!

齊墨差點操出聲,他一把扯下`身上的背包砸到了那條蛇的腦袋上,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力。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齊白口中的大蛇到底有多大,這鬼東西一張嘴,他就能被吞進去。

也不知道到底是從哪裡鑽出來的。

相比齊墨的狼狽,齊白反而更適應一點。

他“啊”了一聲, 就準備去齊墨旁邊。

但是他並不會水, 隻能在水裡撲騰著,時不時還會灌一口水。

這水清澈見底,看著也不是很深,但是實際上卻不淺。

起碼齊白在裡麵撲騰得很艱難。

齊墨看得心急, 他想遊過去把齊白撈起來, 卻被巨大的蛇纏住了,沒法分身。

他們之前見過的小魚也一群群的圍到了兩人身邊,幾乎形成了兩個魚群漩渦。

這條蛇很大,也很長,齊墨畢竟身手有限,他召出陰火,一把把陰火投到了大蛇的嘴巴裡。

它大概以為那是什麼吃的, 合了一下大嘴,被燙到了,頓時昂起了腦袋,又一下鑽到了水裡。

齊墨被它一腦袋直接拍到了一邊,距離齊白也更遠了。他一時之間頭暈眼花,在水裡也沒有平常靈活,嗆了好幾口水。

他們在湖水裡攪和了一番,本來清澈見底的湖水都變得渾濁了起來,大蛇隻是燙了一下,很快就又恢複了過來,去找始作俑者算賬。

齊墨手裡湧出來了更多的陰火,幽藍色的火焰在水中也依舊可以燃燒。他一邊保持著在水裡的平衡,一邊用陰火組織成網形,把巨蛇包裹了進去。

巨蛇掙紮得更加厲害,它估計是被惹惱了,掙紮著來咬齊墨,齊墨一個沒避開,差點被它吞進去。

“滾!”

齊墨也十分火大,幽藍色的火焰幾乎在那一瞬間鋪滿了整個湖麵,在巨蛇再一次試圖咬向他的時候,他沒有避開,而是直接往對方嘴裡一撲!

他在巨蛇嘴邊上借了一把力,直接是自己竄進對方肚子裡的。

巨蛇:???=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它自己都懵了幾秒,齊白這次也是懵了,緊接著他就淒厲地叫出了聲,直接放棄掙紮,沉了下去。

巨蛇吐了吐蛇信子,它巨大的金黃色豎瞳在周圍掃了一圈,什麼都沒有發現。

它甩了一下巨大的尾巴,準備走了。

但是就是在這個時候,它卻再次掙紮了起來。

“轟”的一聲,它整個身子都從湖水裡騰了起來,在長條狀的身體躍起的一瞬間,能看到上麵掛著的一個人性黑影。

正是齊白。

他雙眼赤紅,目呲欲裂,一副將要瘋狂的模樣。兩隻手都插到了巨蛇柔軟的腹部裡。

“阿墨——”

齊白幾乎是慌張地叫著:“阿墨!”

巨蛇在水裡撲騰了好幾下都沒有甩開他,反而讓傷口更大了一些。

它“嘶嘶”地吐著蛇信子,大嘴裡還會噴出幾撮幽藍的火焰,顯然是疼得不行了。

齊白卻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一邊叫著“阿墨”,一邊哽咽地哭著,臉上濕漉漉的一片,也分不清楚哪裡是湖水,哪些是眼淚。

他被巨蛇摔到湖底好幾次,嗆了好幾口水,卻依舊是死死地不願意鬆開,後背都隱隱約約透出了血跡。

一小團魚群也圍了過來,繞著他在水中飄起來的上衣鑽了進去,水中很快就泌開更大的一片紅色。

巨蛇在水裡撲騰著,幾乎狂亂,湖水裡的紅色越鋪越廣,它的掙紮也漸漸微弱起來。

齊白手底下又是一個用力,終於把巨蛇的腹腔撕開了一個大口子,魚群頓時就沿著缺口鑽了進去,不過是幾息時間,那裡就已經少了一大片肉。

齊白自己也傷得不輕,他卻絲毫沒有反應,似乎沒有痛覺一樣,一頭紮進了長蛇的腹腔。

他的阿墨在這裡。

阿墨在這裡!

巨蛇的腹腔出乎意料的燙。

齊白伸手進去亂摸,隻覺得自己的手幾乎要被燙熟了,軟噠噠的腹腔裡忽然冒出一隻手來,緊接著,齊白就被齊墨猛地往後一推,被齊墨帶著一起浮上了湖麵。

巨蛇的掙紮已經微乎其微,它被蠶食血肉,在以極快的速度變成一具骨架。

齊墨來不及多說什麼,見水中都是那些纖細修長的白色小魚,連忙帶著齊白上了岸。

齊白不會水,等到了岸上也還在咳嗽,他一邊嗚嗚咽咽的,一邊被水嗆個半死,後背的衣服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直鼓鼓的,被頂出一個個包。

齊墨來不及多說話,直接把齊白踹到地上,標準的臉著地。他自己則是跨坐到了齊白的腰上,撕開了對方的上衣。

手法略顯粗暴,勒到了齊白的脖子,讓他又撕心裂肺地咳嗽了好幾下。

扯開沾著紅粉色的上衣,血淋淋的後背上紮著的是密密麻麻的白色小魚。要是有密恐的人來了,說不定當即就會昏過去。

齊墨的臉色也說不上有多好。他鐵青著臉,看著那些生命力極其頑強的食人魚還緊緊咬著到口的血肉不放,甚至想要往裡鑽,極其粗暴地揪住了魚尾,直接把食人魚從齊白的後背上揪了下來。

齊白疼得“嗚嗚”叫,卻還是艱難地扭過頭來,哭卿卿地看著齊墨,說“阿墨——”

“閉嘴!”齊墨心情非常之差,他一邊給齊白把身上的食人魚都揪下來,一邊罵他:“我說讓你發瘋了嗎?!你胡亂發什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