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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溫度還是有些不正常的滾燙,

齊墨卻還是很淡定,

他臉上帶著一些不自然的紅暈,

根據感覺,

找了一處陰氣最重的方向,

消失在了夜色裡。

等到第二天林幾邊醒來的時候,齊墨就已經把所有的痕跡都收拾了個乾淨,隻是故意留下了一點似乎不經意間留下的東西,

等著引起林幾邊的好奇心。

林幾邊睡了一晚,

身上卻因為長時間的保持同一個姿勢而酸痛不已,他迷迷糊糊醒來,看見齊墨坐在桌子旁邊,立馬一個蹦子蹦了起來。

他腦子裡麵還有些暈,腰酸背痛,連站起來都晃了幾下。但是就算是這樣,林幾邊卻還是極其頑強地在齊墨旁邊的桌子上狠狠一拍,提高聲音質問他說:“齊墨,你怎麼能這樣?!”

齊墨慢慢地翻過一頁書,然後抬起臉,視線落到了林幾邊的臉上,“給我去洗漱。”

林幾邊動作一頓,然後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想起來了他前一天吃過了一些味道挺重的菜,難道還有味道?

一想到這一點,本來氣勢洶洶的林幾邊頓時就焉了下來,默默收回手,出去洗漱去了。

不過十點鐘,他就已經洗漱回來,準備再和齊墨好好討論一下兩個人相處之間的一些問題。

齊墨看見他進門,也把書放到了一邊,率先開口道:“林幾邊,我們談談。”

林幾邊愣了愣,然後皺起了眉頭,他說:“好。”

他一邊說,一邊照著齊墨的動作,在齊墨對麵坐了下來,然後開口說:“我們之間確實是應該討論一下。”

齊墨微微點頭,說:“嗯。”他這段日子故意冷著林幾邊,一是因為他們兩個人的作息時間不符合,二就是為了現在,把一些事情徹底說開——不然要是他們慢慢相處下來,有些事情,確實是不好說出口。

林幾邊不知道齊墨心裡打得劈裡啪啦的小算盤,在齊墨示意讓他先開口之後,他就嘰哩哇啦地把齊墨現在人設身上的缺點啥的都指了出來,並且嚴重地批評了他把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的行為。

齊墨一邊聽一邊點頭,不得不說,林幾邊這人確實很是貼心仔細,如果不是他和三七現在是在逃離中,他可能都會對林幾邊動一下心了。

過了半天,林幾邊才說完,太陽也從他們房間的窗戶中斜斜照了進來,看見陽光一進來,林幾邊就率先把桌子椅子什麼的搬了搬,往裡挪了挪,還拉上了窗簾鎖了門。

他關門的時候,卻是發現地上居然是有一些紅色的泥土,那泥土隻有一小撮,如果不是他心細,可能還發現不了這玩意。

林幾邊頓了頓,還是關上了門。

齊墨身為一個一手包了林幾邊現在衣食住行所有花銷的金主式人物,在林幾邊乾活的時候,自然是一直站著一邊看著。

他等到林幾邊收拾好,才又在椅子上麵坐下,語氣依舊平平淡淡的,他說,“說完了嗎?”

林幾邊想了想,搜刮了一下自己近一個月以來的記憶,然後點點頭,說:“嗯,沒了。”

“那好,現在輪到我了。”

“你說的那些,都非常有道理,但是我並不準備去改。”齊墨神色平靜,在林幾邊已經變成一臉懵逼的時候繼續道:“我的身體,也不像是你想的那樣脆弱,你的心思很好,可惜,隻會給我添亂。”

林幾邊緊緊皺起了眉頭,兩道眉毛都要打成麻花了,“給你添亂?”

“對,給我添亂。”

麵對林幾邊,齊墨的態度一向都比較溫和,除了一些特殊的時候,其他的時間裡,林幾邊享受到的絕對是彆人夢寐以求的待遇。

齊墨對林幾邊說話,從來不在話裡夾槍帶棒,他說:“林幾邊,你知道我的身體情況嗎?”

林幾邊張了張口,想說是發燒,可是他想到齊墨現在的情況,卻又不那麼確定了。

齊墨真的是發燒嗎?

當然不是。

那隻是一個不知道是什麼鬼夢境的輕微後遺症而已。

齊墨看他沉默,慢慢道:“你不知道。”

林幾邊“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他自己心裡也有些愧疚——畢竟他和齊墨已經住了一個多月了,卻一直沒能發現他的身體狀況,實在是個不稱職的室友。

“我的身體情況很特殊。”相比林幾邊的愧疚情緒,齊墨倒是顯得很淡定。他抬手,在空氣裡虛虛地畫了一個圓。

一股極其微弱的藍色火焰,從他的指尖竄了出來,形成了一個藍色的陰陽太極圖。

看見這幅景象,林幾邊瞳孔微微一縮,所幸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這種情況了,所以很快也就淡定了下來。

“一個人的身體,無法達到絕對的陰陽平衡,當然,你是一個例外。”

“但是在人的身體中,陰陽雖然是失衡的,但是這失衡的範圍,卻也維持在一個度內。”齊墨抬手,又在空中虛虛畫了一下,“一旦一個人體內的陰陽兩氣,有一種氣超過了這個‘度’,那麼這個人的身體,就勢必會出現一些症狀。”

你就是那種陰陽失衡很嚴重的人嗎?林幾邊差點想要問出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又把這個問題咽了回去。

齊墨沒有察覺到他的異常,繼續道:“我的身體,已經完全被陰氣所占據,一旦稍微出現一點陽氣,就會像是昨晚那樣。”

昨晚那樣?林幾邊輕輕皺了皺眉,他垂著眼睛,想起來了齊墨渾渾噩噩,臉上一片潮紅,唇瓣蒼白失血的模樣。

一個人體內的陰氣太多,補了陽氣,難道不應該是好事嗎?

而且平白無故的,為什麼會忽然多了陽氣?

林幾邊不明白這些玄學方麵的事情,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把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

齊墨輕輕笑了笑,他慢慢道:“我現在不算是人,也不算是鬼,我體內的陰氣太足,反而是讓我已經受不住陽氣。”他示意性地在桌子上麵點了點,說:“就像是旱天裡頭的柴火,一點兒火星子就能讓我著起來,懂了嗎?”

林幾邊還是有些聽不懂,但是他卻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把齊墨定下的結論記在心裡,默默點了點頭。

“那好,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齊墨的態度極其溫和,甚至讓林幾邊都有些受寵若驚,他搖了搖頭,說:“沒了。”

雖然在一起住了一個多月,但是細算起來,他和齊墨的相處時間真心不多,甚至如果不是這一次齊墨的身體出了狀況,他們兩人還會把這種尷尬的情況持續下去。

當然,這是林幾邊自己的想法而已,現在這種局麵,急的不是他,而是齊墨。對於齊墨來說,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趕緊先讓林幾邊把他當成過命的兄弟,然後在結局的時候捅他一刀,乾脆利落地完成任務走人。

所以這種時候,適當的坦誠相待自然是促進好感度提升的良機。

既然林幾邊再沒什麼意見要提了,當然就輪到了齊墨。

齊墨站了起來,他說:“看著。”

林幾邊把視線挪了過來,然後就被齊墨的舉動驚到了。

林幾邊:“!!!”

林幾邊:“現在還是白天——這樣子是不是不太好?”

齊墨已經在他麵前非常坦然地解開了衣服扣子,看著這樣式,還有繼續脫下去的意思。$$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齊墨看了他一眼,微微挑了挑眉,說:“閉嘴,看著。”

林幾邊想挪開眼,卻又因為齊墨的命令糾結得不行,這房間實在是有點狹小,兩個大男人大白天的不出去也就算了,可是現在卻在屋子裡頭脫起來衣服,實在讓人有點不自在。

林幾邊乾咳一聲,他默默起身,想去看看窗戶和門關緊了沒有,要是有人現在進來看到了他們現在的樣子,那他就是長上八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等到林幾邊檢查了一遍門窗,齊墨已經把衣服脫了個乾淨,隻剩下一條短褲,他把略長的頭發攏起來放到後邊,然後說:“轉過來。”

——林幾邊一直麵對門板,好像是在麵壁思過一樣,可憐兮兮地蹲在門前。

聽到齊墨的聲音,他就是再不想轉過來也隻能轉過來了,隻是一眼,他本來一片通紅的臉上就帶上了驚愕的神色,他說:“這是什麼東西?!”

齊墨正背對著他,一片片的青紫色斑塊從他腰部開始,往身上各處蔓延。甚至在最靠近腰部的地方,有些青斑已經隱隱發黑,可想而知,那些被擋住的地方,肯定已經是全黑了。

齊墨說:“怕嗎?”他倒是沒有多少在意的意思,顯得十分平靜。齊墨估摸著林幾邊也應該看全了,就直接轉了過來,這下,已經攀爬到了他%e8%83%b8口的青斑也就印到了林幾邊的眼睛裡。

青紫色的斑塊一點一點的從腰部開始,顏色由深至淺,最頂端已經夠到了齊墨的心臟位置,不管這是什麼玩意,起碼看起來的模樣已經足夠危險了。

“這些…………”林幾邊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的神色,他幾步上前,想要伸手摸一摸那些斑塊,卻害怕齊墨會疼而把手收了回來,他說:“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

看見林幾邊沒有被嚇住,齊墨滿意地點了點頭,他說:“知道屍斑嗎?”

林幾邊道:“這些是…………”屍斑對於林幾邊來說,還像是一種傳說中的東西,他說:“屍斑?”

“對,屍斑。”齊墨的語氣十分平靜,他一點一點摸過自己身上的斑塊,然後默默地歎了口氣,拿起衣服來套上,“現在害怕,你還來得及回去。”

這句話已經有了一些暗示的味道,然而林幾邊隻是皺了皺眉,然後說:“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這點東西就想嚇到我,是不是有點太容易了?”

他自然也聽了出來齊墨語氣裡的意思,可是卻連猶豫都沒有,就下了決定。

齊墨的動作頓了頓,他難得地笑了一聲,說:“這是最後一次機會,林幾邊。”

“彆後悔。”

他已經給過這人機會了,可是他自己要撞上來的。

齊墨低低地哼笑了一聲,隨後一顆一顆地係好了衣服扣子。

林幾邊不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退出的唯一機會,他和齊墨又在村子裡戴了幾天,就在一個深夜出發,往黃山上去了。

出發之前,齊墨還特意給了林幾邊一道符,他說:“好好收著。”

按照林幾邊的速度,現在應該已經能聽到一些聲音了。

林幾邊也對一些事情心知肚明,他也沒矯情,收好了符紙,和齊墨連夜上山。

林幾邊家裡雖然算是有點小錢,但是平時也沒多嬌慣,甚至於他的體力,在普通男生中還算是好的那種。但是饒是這樣,半夜爬山什麼的也實在是太難為人了。他隻哼哧哼哧地爬了三個多小時,就已經氣喘籲籲,有些跟不上齊墨的速度了。

畢竟是半夜爬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