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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極為端正地低下了眼眸,然後更加端正地行禮,道:“微臣參見陛下。”

“起來吧。”雖然內心十分騷動,但是楚佩晟表麵上卻依舊維持著冷淡的模樣,他隨意地坐下,道:“你這麼晚了, 怎的還會入宮?”

齊墨斂了斂眼眸, 跪坐在了楚佩晟麵前,他下意識地握了握手,道:“……臣獵得一隻惡虎,虎肉大補, 皮毛也保存得尚算完整。特地來獻給陛下。”

“嗯。”楚佩晟極為冷淡地嗯了一聲。他的坐姿極為不端莊, 斜斜臥著,發冠也有些歪,烏黑的長發披了許多下來。整個人都顯得極為妖%e5%aa%9a。

齊墨隻是看了他一眼,就飛快地彆開了臉龐,他張了張嘴唇,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還有什麼可說的,隻能沉默下來。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沉悶, 楚佩晟換了個姿勢,領口歪了,露出一大塊光潔的%e8%83%b8膛,他涼涼道:“你與嘉怡好事將近,最近便彆再出去了,也好好準備一二。”

齊墨的聲音顯得有些沉悶,他道:“是。”

楚佩晟又道:“你此次入宮,定然不是隻為了這般。說罷,你到底是為了什麼進來?”

當然是為了蘇黛盈!

齊墨內心在呐喊,麵上卻隻能做出一臉沉悶的神色。他幾次張口,都未能出聲,最後隻能道:“臣……並無其他意思。”

“並無其他意思?”楚佩晟冷笑一聲,坐正了身形,他冷冷道:“我看你是放不下蘇黛盈罷!”

“臣沒有。”齊墨低垂著眉眼,神色間有些掙紮。他跪起身形,隻能沉默。

楚佩晟看著他這幅姿態,目光從那修長的臂膀一直流連到瘦削的腰身,一邊垂涎的同時,心裡的小算盤也是打得劈裡啪啦響。

齊墨雖然被他誤導,以為他自個兒對蘇黛盈是兄妹之情,但是實際上卻絕非如此——這人參軍兩年有餘,卻連最基本的自讀都沒有弄過一次,能對蘇黛盈有欲念根本不可能。

然而饒是如此,他若是不徹底掐滅了這點雖然被埋了,卻一直維持著生機的小芽兒。日後這棵嫩芽就少不得就會有那麼一絲抽枝長大的機會。

自然,在楚佩晟看來,齊墨此次入宮,卻定然是因為他的緣故。雖然那日齊墨堅決地否認了,但是楚佩晟卻堅定地認為這人一定是害羞了。

他那麼多次的“春夢”,難道這人真的就一次都沒記下麼!

怎麼可能!

說不得這人此刻已經是對他動了心,否則怎麼可能會這麼晚了還入宮呢?這簡直就是羊入虎口嘛。

楚佩晟的想法非常美好,甚至已經腦補出來了兩人日後的美好生活。然而齊墨的想法卻絲毫不比他少,那腦子裡滴溜溜轉著的念頭若是能具象化,一點已經砸成了一堆小山。

兩人一坐一跪,氣氛看起來極為沉滯,然而互相之間的腦內小劇場卻是出乎意料的多。

楚佩晟開完了腦洞,又欣賞了一番齊墨的美好身姿,才壓著戀戀不舍起身,對齊墨不鹹不淡地道:“隨朕來。”

齊墨微微一怔,直起了身來。楚佩晟已經解下了發冠擲在地上,披頭散發地往外走。齊墨看得糾結,想要把他叫回來,讓人把發型擼好,然而到底還是沉默著跟了出去。

二人一前一後,從蜿蜒走廊之中走過,這碩大的宮殿之中,竟然是一個宮人都沒有。

楚佩晟沒有顧及一下齊墨疑問的想法,他領著齊墨七拐八拐,居然是一路走到了一處宮殿中。

齊墨已經意識到了什麼,他的神色變得有些隱忍,整個人也越發沉默。手指緊緊的攥著。

“小聲些,彆驚動她們。”

楚佩晟轉過臉叮囑了一句,齊墨自覺地放輕了腳步,他皺著眉頭,跟著楚佩晟走到了一座偏殿。

到了這裡,他已經能聽到隱隱約約的笑鬨聲,楚佩晟回頭看了他一眼,露出一個冷笑來,他道:“蘇黛盈便是在這裡。”

齊墨張了張口,似乎是想要解釋,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他腳上似乎生了根一般,走不動了。

楚佩晟卻是冷冷地看他一眼,隨即強硬地扯起他的手臂,讓齊墨不得不跟著他走。

哢嚓。

楚佩晟在一麵牆壁上按了數下,就見上麵居然是開了一扇小門,裡麵露出一條狹窄的通道。

這條暗道,居然是隱藏在牆壁之中的。

齊墨有些驚訝,楚佩晟對他的信任實在是讓人有些動容,他被楚佩晟拉著進入暗道中,暗門關上,兩人瞬息間就沒入一片黑暗當中。

楚佩晟拉著齊墨的手臂,熟練地往前走去,這隱藏在牆壁之中的暗道居然錯綜複雜,如果不是有楚佩晟帶著,齊墨估計馬上就要迷失在這裡麵了。

因為暗道實在太過狹窄,兩個人又牽著手,控製不住的就會出現一些身體接觸。楚佩晟心中暗爽,齊墨卻是全身都僵硬了。

隨著楚佩晟在暗道中七拐八彎,那嬉鬨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楚。齊墨心心念念想了數年的嗓音穿插其中,聲音中滿是快活意味。

齊墨的呼吸聲,難免就粗重了起來,楚佩晟捏了捏他的手臂,勉強轉過身去,附在他耳邊道:“屏息。”

齊墨呼吸一窒,他道:“陛下……”

“噓,蘇黛盈有武功在身,你想要她發現我們麼。”楚佩晟壓低聲音,呼吸間灼熱清甜的氣息都撲打在了齊墨半邊臉上,讓他從耳垂到心底都是一片異樣的酥|麻感。

察覺到兩人的距離如此之近,齊墨身體簡直要僵成了一塊石頭,他居然隱隱約約的期待楚佩晟能對他做些什麼。

然而楚佩晟隻是說了這一句,就已經退了開去,準確無比地把握住了齊墨的心理。套路玩得賊溜。

如果齊墨不是個老司機,在楚佩晟此番動作下,他一定會覺得自己是個拔吊無情還腳踏兩條船的大渣渣。

而楚佩晟,就是那朵被他傷害了一次又一次,卻依舊深情不悔癡心一片的小白花!

然而齊墨不但是個老司機,還是個同樣玩套路,能在高速公路上飆車不翻車的老司機。他在心裡恨得牙癢癢,聽著外邊的動靜,佯裝無意地往前走了一步。

這一步,頓時就讓楚佩晟剛剛將兩人拉開的距離又削減到無,讓楚佩晟甚至能感覺到身後隔著幾層布料傳來的體溫。腦海中也控製不住地想到了一些不可言說的事情,居然是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反應。

齊墨在心裡冷笑一聲,然後就開始了反套路。

而這時,在外邊,蘇黛盈正和楚佩葶玩著捉迷藏。

蘇黛盈的心情非常複雜,她活了兩輩子,都能算是奶奶輩的歲數了,現在卻在乾這種昏君才玩的事情!

——當真是晚節不保。

正殿內,她正蒙著眼睛,一身輕薄紗衣,一群嬌俏的宮女擁簇著花朵一般嬌嫩的楚佩葶。

楚佩葶身上也是一身極為輕薄的衣裳,她嘻嘻笑道:“姐姐來追我呀,追到我,葶兒就是姐姐的人啦!”

聽到這一句,躲在暗牆中的齊墨頓時反手抓緊了楚佩晟的手掌。他身上微微顫唞,手心中也出現了一些濕意。

楚佩晟心中又甜又澀,還冒著酸氣。他猶豫了一番,還是默默抓緊了齊墨的手——罷了罷了,現在也是一個刷好感的好機會,正好還能讓齊墨知道,蘇黛盈是真不愛他了,絕了這人的心思。

“葶兒稍等,我這就來。”蘇黛盈雖然十分無奈,心情也複雜得猶如萬馬奔騰,但是還是寵溺地配合了楚佩葶一番。

她身懷武功,聽聲辨位,幾下就找準了楚佩葶的位置。隨後,她便飛身而起,用柔力將幾個擁簇這楚佩葶的宮女挪開,一把攬著了楚佩葶的纖細腰肢。

“姐姐好壞!竟然用武功,葶兒不依不依嘛!”楚佩葶落入了蘇黛盈懷中,頓時嬌羞地用粉拳捶打她%e8%83%b8口,嬌嗔道:“再來一次,姐姐不準用武功!”

蘇黛盈邪魅一笑:“好,都依你。”

不過片刻,她就又找到了楚佩葶的位置,幾下撂倒了守在她身邊的宮女。隨後,她直接將楚佩葶一把抱起,在原地旋轉了一圈,猶如天宮仙子一般清冷的麵容上露出了笑意,她道:“葶兒看這般如何?”

楚佩葶頓時雙頰泛紅,眼帶水暈。她道:“姐姐好壞……”

一邊的宮女已經無比識時務地撤了下去。

沒了旁人在,蘇黛盈便輕聲笑了起來,車技嫻熟地道:“我壞?我壞?你這小妖精,不正喜歡我做壞事麼?”⌒思⌒兔⌒在⌒線⌒閱⌒讀⌒

楚佩葶嚶嚀一聲,便被蘇黛盈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地測試起她那嫻熟的車技來。

……

聽著一牆之隔的活春宮,齊墨已經是要紅成一隻螃蟹了,他道:“陛下,還是回去罷……”

楚佩晟卻是駕輕就熟,他輕輕笑了一聲,道:“怕什麼,又不是沒有聽過。”

齊墨臉上紅成一片,他手足無措,動作僵硬,隻能接著聽。

楚佩晟又問道:“如何?這般活色生香,可是有了反應?”

齊墨窘迫交加,一時之間被楚佩晟調?戲得毫無還手之力。

楚佩晟又道:“你看,你對蘇黛盈毫無愛慕之情,否則怎麼會這般模樣?”

“陛下,我們還是回去罷。”齊墨羞窘不已,他道:“臣、臣——”

“怎麼了?”楚佩晟還想繼續調?戲他幾句,然而等到察覺到齊墨握著他的手在顫唞之後,就猛地停住了。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一時沉默,過了片刻,楚佩晟歎道:“罷了,走吧。”

齊墨低聲說了句“是”。

然而接下來,問題就又來了。

這暗道極為狹窄,齊墨又不識得路,就隻得與楚佩晟交換位置。

而這一交換,礙於這空間有限,兩人的身體就不由緊緊貼在了一起,呼吸交纏,纏綿無比。

楚佩晟忽然停住了動作,他輕聲道:“齊墨。”

“……臣在。”

“我之前所說,如今也是算數的。”楚佩晟隻覺得自己心口砰砰直跳,他有如被蠱惑一般,開口道:“你可想好了?”

齊墨頓時沉默下來。

兩個人的心跳緊貼在一起,齊墨能感覺到楚佩晟的心跳得很急,砰砰砰的有如擂鼓。他隔著一片黑暗,數次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你可想好了?”這一次,楚佩晟的語氣中帶了三分失落,三分緊張,還有三分迫切的期望。

齊墨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他腦子裡似乎已經成了一盤漿糊,居然是抬起了手臂,慢慢地將楚佩晟擁入懷中。

楚佩晟身體一顫,他反手抱住齊墨,幾乎迫切地%e5%90%bb了上去。齊墨身體一僵,卻沒有躲開,反而是更緊地擁住了楚佩晟勁瘦的腰肢。

兩人都迷迷糊糊的,從暗道出來回到了偏殿,又從偏殿滾到了床上。

衣衫半解,情誼綿綿。

楚佩晟正是心情激蕩之時,卻見齊墨臉色通紅,極為緊張嚴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