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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村的時候, 與被控製的古英雄對戰時, 祁磊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白珍珍對他的觀感還算可以, 不過也隻是可以罷了。

之前去南國小學的時候, 祁磊的反應和其他人並沒有太大的區彆,很顯然,他這種玄門大家族出來的人,很認同現在玄術師的做法。

這樣的一個人居然說要去超度那六十二個孩子,白珍珍心裡輕嗤一聲,對此表示懷疑。

事情已經過去半個月了,若是真想超度,第二天完全可以偷偷回去,實在不行的話,頭七回去也可以。

這都過去半個月了,那些孩子的靈魂被吞進鬼蜮,隨著消失的鬼蜮進了陰陽界。

陰陽界的情況複雜,因為屬於三不管地帶,裡麵的勢力也是錯綜複雜。

人有人道,鬼有鬼路,天道既然允許鬼怪妖精存在,自然就不會對其趕儘殺絕。

人是萬物之靈不錯,但人受到優待,同樣也會遭受製衡,因為老天厚待,修行十幾二十年的玄術師會比那些修行百年的妖物鬼物更加厲害,但是普通人卻又會因為天道的厚待,成為妖鬼邪祟盯上的肥羊。

萬事萬物,相生相克,有好有壞,有優勢,就一定會有劣勢。

扯遠了,在陰陽界裡,那些小孩子的靈魂肯定不如其他邪祟的強橫,多待一日,他們就多危險一分。

依照之前杜文潔所言,他們去了七人,除了玄門協會的長老之外,杜文潔算一個,看樣子祁磊也是那七人之一了。

之前白珍珍問得很清楚,那召喚出鬼蜮的邪祟雖然厲害,但也隻是善於偽裝罷了,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能耐,除了杜文潔差點兒被邪祟害死,受了很大的驚嚇之外,其餘的玄術師隻不過是些輕傷罷了。

對於玄術師來說,輕傷不是什麼大事兒,用符就可以治好,再不行去醫院走一圈,憑借著體內的靈氣,也會比普通人好得快。

就比如說杜文潔,她口口聲聲說自己差點死了,但是出現在白珍珍麵前的時候,她氣血充足,精氣神看起來都非常不錯,顯然是養得極好。

想來也是,玄門大族出來的人,錢財手段都不缺,想養個人還養不出來嗎?

祁磊和杜文潔郝琴韻她們的關係都不錯,顯然是處在同一階級水平的,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受過傷的模樣。

就算不是玄門中人,也應該知道,救人肯定是越早越好,遲則生變,這是老祖宗流傳下來的老古話,他們這些玄門中人還能不知道?

白珍珍這次去離島並未通知任何人,是那場夢境,還有出現在她手中的黑色珠子讓她臨時起念,動了來離島的心思。

祁磊在這個時候趕到,那麼湊巧和她坐了同一條船,目的還是一樣的,白珍珍若是不懷疑些什麼,真就白長了這個腦子。

渡船行駛了大概半個多小時,終於靠岸了。

“白小姐,你醒一醒。”

乘客都開始下船了,白珍珍卻依舊沒有起來的意思,祁磊有些擔心,拍了拍白珍珍的肩膀,輕聲喊了她一聲。

白珍珍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的眉頭不由自主皺了起來,聲音裡也多了幾分茫然。

“我這是在哪兒?”

她的聲音之中帶著幾分沙啞,整個人像是剛剛睡醒了似的,蒙蒙的模樣十分可愛。

祁磊溫聲說道:“船靠岸了,白小姐,我們可以下船了。”

白珍珍揉了揉眉心,思緒逐漸回籠,也知道了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她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不過大約是因為剛剛睡醒,身體還沒有緩過來勁兒,白珍珍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身體不由自主地朝著旁邊倒了過去。

祁磊急忙伸手扶住了白珍珍的肩膀:“白小姐,小心一點。”

等到白珍珍站穩了身體,祁磊又鬆開了扶著她肩膀的手,充滿紳士風度地站在一旁。

“白小姐,要不然我扶你下去?我看你的狀態不是太好,等下要是再摔了可就麻煩了。”

白珍珍回過神來,朝著對方搖了搖頭:“不用了,我還不至於連走路都不會。”

說著,白珍珍便朝著出口處走了過去。

祁磊笑著搖了搖頭,原本準備跟上去,眼角餘光掃到白珍珍位置上的雙肩包,他伸手將其拎了起來,然後快步朝著白珍珍追了過去。

等到白珍珍下了船之後,這才發現自己的雙肩包落在船上,她正準備回去拿的時候,祁磊大步朝著她走了過來,而他手中拎著的正是被白珍珍忘在船上的包。

祁磊從船上下來,將手中的包遞給了白珍珍,微笑著說道:“白小姐,你的包忘記拿了。”

他的態度很好,並沒有借此多說些什麼,他的舉動倒是將白珍珍的好感度拉高了一些。

“謝謝,幸虧你拿來給我了,要不然我還得上去拿。”

“不客氣,順手的事兒。”

兩人簡單聊了幾句,便一起朝著港口外走了過去。

離島自然是比不上香江島的繁華,這裡鎮子之類的地方還好些,村子因為沒有開發的緣故,還保留著原生態的模樣,不過香江政府為了方便離島上的百姓生活,八幾年的時候專門派人過來修過路,因此這裡的道路倒不是那種泥土路,雖然比不上香江本島的柏油路,但好歹也是水泥路不是?

出了港口不遠就是巴士車站,巴士半個小時一趟,因為離島不算太大,巴士的前進路線倒是把整個島嶼上的村落全都串聯了起來。

這是白珍珍頭次到離島這邊兒來,不過原主曾經來過這邊兒,她是跟著自己的師父陳翠萍過來的。

陳翠萍是入殮師,不過她並沒有在殯儀館工作,她具體怎麼接生意的原主並不清楚,反正原主拜師之後,跟著陳翠萍去過不少地方,她的手藝也是在跟著陳翠萍的那一年時間裡練出來的。

離島這邊兒基本還都是土葬,所以就更加重視遺體的遺容,原主跟著陳翠萍來過很多次,也經手過不少村民的遺容整理。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還是其他的什麼緣故,每次到離島來後回去,原主總要病上一場。

每每這個時候,陳翠萍就會守在原主的身邊,儘心儘力照顧著她。

人在生病的時候是最脆弱的,原主也不例外,在她生病的時候,陳翠萍像是母親一樣無微不至地照顧她,這就讓原主對陳翠萍產生了濃濃的依賴之情。

所以哪怕她的病好之後,陳翠萍又變成了一個嚴肅的老太太,教導她的時候十分嚴厲,原主也很依賴陳翠萍。

她的父母過世之後,原主渾渾噩噩了很久,陳翠萍的存在成為了原主生命裡的一道光,師徒二人相處的那一年多的時間在原主的記憶裡留下了很多美好的瞬間。

即便原主已經不在了,白珍珍回憶起過去的時候,也能感受到她殘存下的情緒。

或許是因為原主的情緒起到了作用,自打登上了離島之後,白珍珍的麵色就不是太好,心情也一直受到影響,呈現出一種低氣壓的狀態。

此時的白珍珍渾身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而祁磊卻像是沒有察覺到似的,一直試圖靠近她。

“白小姐,你去哪裡?或許我們可以結伴前行。”

“白小姐,你的臉色不是太好看,是不是低血糖?我記得女孩子很容易低血糖的,我這裡有些巧克力和糖果,你要不要吃一些?”

“白小姐,你不說話是不是很難受?要不然我先陪著你去醫院看看?”

巴士站等車的人並不多,祁磊一直在絮絮叨叨說個不停,這讓白珍珍覺得十分頭疼,眼見著對方還準備繼續說下去,她忍不住了,回頭瞪了祁磊一眼。

“你都知道我不舒服了,就不能閉個嘴嗎?這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嗎?你能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兒?”

在這裡待著的時間越長,白珍珍就越覺得不舒服,那張從心底之中不斷翻湧的煩躁感讓白珍珍變得心浮氣躁,祁磊又一直在她耳邊絮絮叨叨說個不停,這讓白珍珍更加煩躁了起來。‖思‖兔‖網‖

心煩氣躁之下,說出來的話自然也就不太好聽了,白珍珍的態度很差勁兒,幾乎是毫不給麵子地訓斥起祁磊來。

起來看到白珍珍這個模樣,隻是稍稍愣了一下,卻並沒有因為她的態度而生氣,反而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與白珍珍之間的距離。

“白小姐,真是對不起,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

說著,祁磊又往旁邊站了一步。

說來也不巧,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就烏雲密布,電閃雷鳴,瓢潑大雨說來就來。

巴士站的等車的地方是有頂棚的,但是祁磊因為白珍珍剛剛嗬斥他的緣故,自動站在了外麵,因此大雨落下來之後,祁磊直接就被淋成了個落湯雞。

他將自己背著的雙肩包默默地拿起來擋在了頭頂上,不過外麵的雨下得太大了,雙肩包那麼點兒大的東西顯然是遮不住他的身體,沒一會兒的工夫,他身上就濕透了。

即便是這樣,祁磊始終沒有往裡麵跨一步,生生地在外麵淋著雨。

等到白珍珍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壓下心中那翻湧的煩躁之意時,她吐出了一口濁氣,這才發現外麵居然下雨了。

再然後,白珍珍就看到祁磊像是個受氣包似的,可憐巴巴地在外麵淋著雨。

白珍珍:“……”

她看著祁磊的眼神像是在看智障似的,許久之後方才開口說道:“你怎麼不進來?外麵雨下得那麼大,你是喜歡淋雨嗎?”

人家就算是文藝青年喜歡淋雨,喜歡的也是淋小雨,這人的喜好這麼與眾不同,喜歡在大雨裡麵被淋成落湯雞的?

祁磊沒想到白珍珍的態度竟然與剛剛截然不同,而且她好像忘記了剛剛兩人鬨出來的齟齬,竟然邀請他進去躲雨。

雖然覺得白珍珍前後的態度變得有些太快了,但是祁磊仍舊選擇進入了雨棚下麵。

“這雨下得可真大,這都八月了,天氣變化怎麼還這麼大?”

“六月天娃娃臉,現在可還在農曆六月呢,天氣變化大也沒有什麼不正常的,你沒帶雨傘的嗎?”

九零年代已經有了折疊雨傘,現在是夏天,白珍珍隻要出門就會帶把傘——畢竟她現在可是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要是真淋成了落湯雞,那算是怎麼一回事兒?

“不是,這邊兒又不是沒有躲雨的地方,下那麼大的雨,你到外麵去乾什麼?”

白珍珍看著在擰著衣服的祁磊,有些好奇地開口問了一句。

祁磊聞言,眼神幽怨地看了白珍珍一眼。

“白小姐,你真不知道嗎?”

對方這幽怨的模樣屬實是有些嚇人,白珍珍隻覺得他對著自己露出這種樣子來實在是彆扭,便朝著他搖了搖頭。

“我當然不知道,你淋雨莫不是還跟我有關係?”

祁磊被白珍珍這真誠的發問噎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