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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力度,他滾下去搞不好直接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眼見著周興峰不說話,萬誌強揉了揉被撞疼的後背,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歇了去安撫周興峰的心思。

至於周興峰,他低垂著頭坐在自己的位置撒花姑娘,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喪氣,他憑借著一己之力,將車廂裡的氣氛壓得低低的,就連極為健談的的士師傅都沒好開口說話。

車子就在這種讓人感覺到不適的低氣壓氛圍之中到達了目的地。

白珍珍付了車錢,三人剛從車上下來,還沒等站穩腳跟呢,司機一腳油門下去,車子疾馳而去。

看到這一幕的白珍珍:“……”

不是,短短三十分鐘的車程到底給司機師傅帶來了什麼影響?居然這麼迫不及待想要逃離的嗎?

下車之後,周興峰看著熟悉的小區,臉上浮現出糾結的神情來,他有些想要上前,但卻又害怕著些什麼,糾結了半晌後,還是沒動彈。

而萬誌強則在這個時候湊進了白珍珍,他小聲開口說道:“珍珍,峰哥怎麼怪怪的?你難道沒有給他符驅邪嗎?”

這話萬誌強之前就想問了,周興峰這個樣子明顯不正常,就跟中了邪似的,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讓人覺得很不舒服的氣息。

他覺得很奇怪,白珍珍會畫符,給他幾道符驅驅邪不就成了?怎麼能一直放任著周興峰維持著這種怪異的模樣?

白珍珍聞言,目光掃過萬誌強:“要真有那麼容易就好了。”

萬誌強啊了一聲,不解地看著

白珍珍。

“這很難嗎?”

聽到他的話後,白珍珍有些無語,隻是這家夥的眼神澄澈無辜,仿佛是真的這麼認為的,白珍珍隻能解釋道。

“符籙並不是萬能的,不是說我一道符貼上去,任何問題就可以解決了。”

周興峰的情況有點複雜,不是幾道符就可以解決的,要真那麼簡單,白珍珍也不會跑這一趟。

不過這些事兒她說了萬誌強也不懂,所以便也沒有給他多解釋什麼。

“我解決我能解決的,剩下的,就看峰哥自己的了。”

丟下這句話後,白珍珍便走到了還在糾結的周興峰麵前,她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道。

“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你昨晚要挨這一刀的,難不成你還準備一直在這兒站下去不成?”

周興峰的眼神閃爍著,轉頭看向了白珍珍,原本潰散的目光漸漸凝聚在了一起。

“珍珍,我……”

周興峰的嘴唇動了動,臉色比之前更加蒼白了。

白珍珍懶得勸他,這種時候還糾結那些東西沒什麼意義,他踟躇不前,猶猶豫豫,白珍珍直接把兩個選擇放在他麵前。

“你要是想解決問題,咱們就進去,你要是不想解決問題,我就和強仔先回去了,殯儀館很多工作呢,我沒多少時間跟你在這裡浪費。”

白珍珍還真不是那種任勞任怨無私奉獻的人,她又不是法海,人家不想著解決問題,還硬要過去,拿著紫金缽去收了對方?

“強仔,峰哥不需要我們幫忙,我們回去吧。”

見周興峰又不說話了,白珍珍直接轉身朝著萬誌強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對他喊道。

萬誌強:“!!!”

眼見著白珍珍越過他直接往前走著去攔車了,萬誌強看了看周興峰,又看了看白珍珍,最終還是跺了跺腳,朝著白珍珍追了過去。

“珍珍,你不管峰哥了啊?”

都跟著人來到這裡了,怎麼說撒手不管就撒手不管了?這是不是有那麼點兒不太好啊?

剛剛周興峰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那裡的樣子瞧著挺讓人難受的,要是白珍珍不管他了,那他是不是就會被邪祟給害了?

這麼想著,萬誌強急了,下意識地伸手去抓白珍珍的胳膊,但是白珍珍的反應很快,她一抬手,避開了萬誌強伸過來的手。

“彆多管閒事兒了,他說不定還享受著現在這樣的曖昧。”

白珍珍的語氣不好,她哼了一聲,看也不想看還杵在那裡裝深沉的周興峰。

“他把自己擺在了受害者的位置,想讓我幫忙,還得我求著他,上趕著哄著他去,左勸又勸地讓他鬆口,我又不是欠得慌,他那年紀都快能當我爸爸了,我為什麼要哄著他?”

白珍珍很不喜歡跟這種人打交道,明明是他自己需要幫助,但是彆人來幫忙的時候,卻又跟人家求著他來幫他忙似的,既要照顧他脆弱的自尊心,又要顧著他的麵子,用的手段還不能太過激進……

白珍珍覺得自己可能真不是當大師的這塊料,她沒什麼悲天憫人的心思,人家願意讓她幫忙,她就幫,不願意拉倒,她才不跪著賺錢呢。

萬誌強:“……”

白珍珍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萬誌強好歹是他們的同事,平日裡為人也挺不錯的,就這麼放任不管,好像有那麼一點點不太合適……

“好歹朋友一場,我們……”

白珍珍打斷了他的話:“是朋友沒錯,但是朋友相處也是要講究個邊界感的,人家不需要我們幫忙。”

萬誌強:“……”

但凡周興峰有一點需要他們幫忙的意思,此時已經走過來攔著他們了。

但是周興峰並沒有過來的意思,萬誌強回頭看過去的時候,他仍舊是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像是承受了無數人間疾苦似的,無形的搭訕壓得他連脊背都無法挺直了。

這一幕帶來的衝擊感極強,萬誌強覺得周興峰可憐,但是想到他都這樣了,還是不願意鬆口尋求白珍珍的幫助,對他的憐憫之意也都煙消雲散了。

“那我回去陪陪他?”

白珍珍掃了他一眼:“你剛剛才跟鬼□□過,你確定你要去陪他?”

□□兩個字說出來,萬誌強的臉色瞬間爆紅,他目瞪口呆地看著白珍珍,顫聲說道:“珍珍,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

她用詞也太粗俗了吧?

白珍珍:“……你確定是我用詞粗俗?”

萬誌強:“……”

好像,大概,可能,也許,是他做得更加不堪,他能做,白珍珍就不能說了?

萬誌強的接受能力倒是很強大,很快就坦然接受了,他跟著白珍珍上了的士,聽到白珍珍說要南國小學的時候,他愣住了。

“珍珍,你不是說不管這事兒了嗎?”

她都說不管這事兒了,那他們現在應該是回殯儀館,而不是去南國小學吧?

白珍珍看都沒看萬誌強:“我隻是不管峰哥了而已,沒說不管彆的。”

萬誌強:“……”

所以,不管周興峰,但是去管另外一個主角?這是什麼邏輯?

然而看著白珍珍的表情,萬誌強還是默默地將到了嘴邊的問話偷偷地給咽了下去。

白珍珍也不著急,靠坐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南國小學,二年級辦公室。

此時剛好到課間,八人間的辦公室陸陸續續有老師從外麵進來。

張梅從外麵進來的時候,下意識地朝著靠角落裡的那張辦公桌走了過去。

“林老師,我下午有事情,你能幫我帶一節課嗎?”

張梅說這話的時候壓根兒就沒有想過林燕萍會拒絕。

畢竟林燕萍是辦公室裡出了名的老好人,彆人又什麼大事小情的,隻要需要她幫忙代課的,她絕對不會拒絕的。

張梅結婚一年多了,三月的時候懷了寶寶,現在肚子已經顯懷了。

她身體不是太好,每周五下午都要去醫院掛水保胎,而她和林燕萍一樣是帶語文的,不過兩人帶的班級不同,一個帶一班,另一個帶二班。∮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每周五的時候,她都會和林燕萍說一聲,讓對方幫自己帶下午的課,林燕萍每次都不會拒絕對方。

她以為這一次也是一樣的。

然而這一次卻不一樣,林燕萍一直拿著個小鏡子在照著,像是被鏡中的人吸引住似的,把張梅的話當做了耳旁風。

“林老師,我跟你說話呢,你沒聽見嗎?”

張梅見狀,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見林燕萍盯著鏡子不說話,她的脾氣上來了,伸手就去拿林燕萍的鏡子。

“我跟你說話呢,你沒聽見嗎?”

她的手碰到了鏡子,卻感覺像是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似的,十指連心,張梅疼得叫了一聲,臉色霎時間變了。

辦公室其他老師聽到了張梅的叫聲,齊齊湊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詢問道。

“張老師,你沒事兒吧?”

“張老師,你這是怎麼了?”

“張老師?”

張梅在辦公室的人緣還是挺不錯的,見她似乎受傷了,大家立馬湊了過來,拿紫藥水的拿紫藥水,拿創可貼的拿創可貼,大家眾星捧月的將張梅給護了起來。

張梅將手縮回來之後,才發現了自己的手指上有一個三厘米大的口子,鮮血從傷口處流了出來,低落在了地上,她的眼睛頓時便紅了,哽咽地開口說道:“林老師,你不願意幫我代課就算了,為什麼還傷我?我還懷著孩子呢,你怎麼能這樣?”

張梅生得漂亮,說話的時候聲音嗲嗲的,哪怕已經結婚懷了孕,還是很能吸引人的。

辦公室八個人,除了張梅和林燕萍之外,其餘的都是男同誌,雖然林燕萍也很溫柔,但是說話做事兒不像是張梅一樣嬌軟惹人憐惜,大家心中的天平自然就比較偏向張梅了。

過去他們捧著張梅忽略林燕萍的情況時有發生,不過林燕萍並不在意這些,所以大家夥兒的關係一直都維持得很好。

但是最近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林燕萍結婚之後婚姻出了問題,她的性格變得跟過去不太一樣了。

張梅委委屈屈的話倒是讓大家夥兒將所有的錯全都怪到了林燕萍的身上,認為是她小心眼兒,故意傷害了張梅。

而當大家夥兒處理好張梅的傷口,轉頭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林燕萍還在照鏡子,一點兒都沒有關心張梅的意思。

眾人頓時就不樂意了,覺得林燕萍這麼做太過分了,於是便七嘴八舌的開始指責起了林燕萍。

“林老師,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張老師都被傷到了,你怎麼還能跟沒事兒人似的?”

“就是,林老師,你平常就嫉妒張老師,但你也不用做得這麼明顯吧?”

“張老師讓你代課是看得起你,你至於這麼禍害她嗎?”

那些老師仗義執言,一個個都好像變成了正義的化身,不斷地指責著林燕萍。

張梅見事情發酵的差不多了,便站出來當好人。

“你們都彆說林老師了,她肯定也不是故意的,剛剛是我不小心,都是我的錯。”

說著,張梅抿了抿嘴唇,滿臉委屈地向林燕萍道歉。

“林老師,真是對不起啊,剛剛是我不好,你彆怪我行嗎?”

張梅這嬌裡嬌氣的話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