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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的周興峰還有那麼一點兒分不清今夕是何年,他晃了晃自己的頭,慢吞吞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我這是怎麼了?”

周興峰顯然已經忘記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扶著自己的額頭,臉上布滿了茫然之色。

萬誌強快人快語,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了周興峰。

“峰哥,你可能是中邪了,不過你放心,我們找了珍珍來,她很厲害的,絕對可以救你的。”

周興峰的神色複雜,他看向白珍珍,囁喏著開口說道:“能把照片還給我嗎?”

雖然白珍珍和萬誌強已經看到了照片上的內容,但他還是想要最後的一層遮羞布,將照片給要回來。

白珍珍卻並沒有按照他想的將照片還給他。

“峰哥,你有沒有想過,問題就出在這張照片上呢?”

周興峰避開了白珍珍的目光:“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白珍珍安靜地看著周興峰,他的一切反應都被白珍珍儘收眼底,看到對方這個樣子,白珍珍突然說道。

“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照片有貓膩?”

周興峰的身體猛然顫唞了一下,急忙否認道:“這不可能,照片怎麼會有問題……”

不過周興峰的反應恰恰說明了他知道照片有問題。

知道照片有問題,但還是將照片帶在身上……

天底下作死的人怎麼這麼多?一個個全都是前仆後繼,連綿不斷的。

她的臉色沉了下去,硬邦邦地說道:“峰哥,你若是想讓我幫忙,那我就幫,如果你不想,那我就不會幫你。”

人家都不求她幫忙,她上趕著乾嘛?欠得慌啊。

第259章 第 259 章

◎照片裡的她◎

周興峰的嘴唇動了動, 也不知道是在顧慮些什麼,他的目光遊移著不敢和白珍珍的對上。

而瞧見他這個樣子,白珍珍卻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所以,你需要我幫忙嗎?”

還這一次迎接白珍珍的是長久的沉默, 周興峰低垂著頭, 不肯回答白珍珍的問題。

瞧見她這個樣子, 白珍珍嗤笑一聲, 她將照片拿了出來,周興峰眼角餘光掃到了白珍珍的動作, 眼睛立馬亮了。

然而還沒等周興峰做些什麼, 白珍珍不知道打哪兒拿出一個打火機, 乾脆利落地將照片給燒了。

看到火苗將那張照片吞噬,周興峰立馬慌了神,他驚叫了一聲, 合身朝著燃燒的照片撲了過來,像是要將那照片給搶回去似的。

隻是火焰燃燒的速度很快, 等到他撲過來的之後,抓住的就隻有一手灰。

周興峰愣住了,他看著自己黑嗚嗚的手, 茫然地抬頭看向了白珍珍, 似乎不明白為什麼白珍珍會燒了他的照片。

“你……”

沒等他說完,白珍珍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一張照片而已, 燒了就燒了,你該不會想讓我陪你的照片吧?你在找照片裡的人要一張不就行了?”

周興峰的臉色不停變幻著, 他死死地咬著牙, 似乎是在壓製著自己的怒氣, 又像是在極力撫平自己的情緒。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見周興峰此時在一張照片上糾纏不休, 萬誌強有些看不下去了——好歹白珍珍也救了他一條命,他哪裡能讓周興峰這麼對她?

“差不多點兒得了吧,一張照片而已,你看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

周興峰的樣子應該也是知道自己身上的問題,但是他卻還是拒絕幫忙,白珍珍好心好意過來幫他,他反而還那麼多事兒,真是浪費人感情。

“珍珍,咱們走吧,我不該讓英雄叫你過來的。”

說著,萬誌強走了過去,抓住了白珍珍的胳膊,示意她跟自己離開。

周興峰這種什麼都瞞著,遮遮掩掩不肯交代清楚的做派太讓人膈應了,萬誌強不想幫他了。

古英雄看看周興峰,又看了看萬誌強,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說道:“珍珍姐,或許峰哥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要不然我們都出去,你和峰哥好好聊聊?”

說著,古英雄上前一步,抓住了萬誌強的胳膊,拉著他就往門外走。

他覺得這事兒周興峰可能有什麼難言之隱,當著這麼多人不好說,也許他們都離開了,隻剩下了白珍珍和周興峰,他們兩個人就好說了。

萬誌強:“……”

雖然他嘴裡嫌棄周興峰,但心裡麵還是很擔心這個朋友的安危,古英雄這麼說,萬誌強也就順坡下驢,答應了下來。

見他們兩個走,白珍珍也抬步跟了上去——周興峰到現在都沒有開口尋求她的幫助,白珍珍就算是看出來什麼,也不會對周興峰說的。

這家夥對他身上發生的事情顯然並不是一無所知的,但他還是什麼都不做,寧願讓事情這麼發展惡化下去,那這一切就是他的選擇,旁人又有什麼好置喙的?

周興峰一直都沒有抬頭,隻是呆呆地看著手中的灰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直到白珍珍走到辦公室門口了,即將要跨出去了,他這才抬頭看向了她。

“珍珍,你彆走……”

他的聲音虛弱無力,如果不是白珍珍的聽力足夠好,還真聽不到他說了些什麼。

她的腳步停頓了下來,轉身將房門關上,抬步朝著周興峰走了過去。

周興峰拍掉手中的灰燼,慢吞吞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蹲著的時間太長了,他起身的時候踉蹌了一下子,險些摔在了地上。

白珍珍神色漠然地看著對方,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

周興峰扶著桌子站穩了身體,他搖了搖頭,苦笑一聲道:“珍珍,對不起,是我糊塗了。”

白珍珍慢慢吞吞地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了下去。

“具體說說。”

周興峰:“……”

白珍珍的反應有點太淡漠了,可是周興峰現在也不好說些什麼,他一步步的挪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然後癱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隻是做了這麼些事而已,他便虛得厲害,額頭上的汗水大顆大顆地往下流淌著,看得出來,他虛得厲害。

白珍珍挑眉,目光在他的身上繞了一圈,仍舊沒有開口。

辦公室的氣氛逐漸發生了變化,周興峰不開口,白珍珍也不開口,兩人就跟相互比拚著誰更能憋似的,一個個都忍著不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牆壁上的時鐘走動的時候發出了滴答滴答的聲響來,給這安靜的房間帶來了一絲鮮活的生氣兒。

白珍珍歎了一口氣,幽幽地開口說道:“你要是再裝沉默者,我可就走了,我沒什麼時間在這裡陪你平複心情。”

或許是因為白珍珍是半路出家的緣故,她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玄術師,她也沒有那麼多的耐心去管閒事兒。

或許對於那些被邪祟禍害的人來說,需要時間來平複自己的情緒,要緩和很久才能將難以啟齒的真相說出來。

但是白珍珍卻並沒有足夠的耐心去聽。

被蒙蔽的和明知道被蒙蔽,卻仍舊選擇繼續下去的受害者是不一樣的。

前者可能無意識牽連到其他的人呢,但是後者明知道不對,卻還是這麼做,就有可能牽連到更多無辜的人。

害人的雖然是邪祟妖魔,但是明知不妥,卻還是裝傻的人也不無辜。

周興峰人不錯,白珍珍也承認,不說原主的記憶,白珍珍穿過來後,和周興峰做了這麼長時間的同事,對他的觀感也不錯。

周興峰是個老好人,性子溫和,他是幾人之中年紀最長的,是他們的老大哥,對幾個後輩也多有照顧。$$思$$兔$$在$$線$$閱$$讀$$

當然,因為男女有彆的緣故,周興峰不管是和原主,還是和現在這個白珍珍,關係都不算多麼密切。

“你不說我走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白珍珍站了起來,轉身就準備離開。

看到這一幕之後,周興峰頓時急了,他也顧不得再裝下去,連忙開口打斷了白珍珍:“珍珍,你先彆走。”

周興峰說完,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個小盒子來,他打開盒子上的小鎖頭,將裡麵的東西儘數倒了出來。

“珍珍,這些都是照片,我控製不住自己,我知道這樣不對,但是小白很喜歡她,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說著,周興峰的臉上流露出了濃濃的痛苦之色,他煩躁地抓了抓自己半長不短的頭發,啞聲說道:“我也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

他的聲音裡充斥著濃濃的痛苦之意,白珍珍聽完,也未曾多說些什麼,隻是將桌子上的那些照片全都拿了過來,仔仔細細查看了起來。

這些照片都是在不同地方照的,場景姿態各不相同,但唯一相同的是,照片裡的女人都是同一個。

這個女人正是周興峰的兒媳婦,林燕萍。

這一遝照片足足有五十張,每一張裡的林燕萍都在做著不同的事情,她似乎並沒有看著拍攝者,一直都在專注著做著自己的事情。

鏡頭可以將拍攝者的想法展現出來,白珍珍從五十張的照片之中,看到了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求之不得的濃烈愛戀。

照片裡的林燕萍無疑是漂亮的,那種漂亮不是說她本人的長相漂亮,而是因為拍攝者的私心,通過構圖和拍攝角度,將人拍攝得很唯美。

有一句話不是這麼說的麼?

那個人原本沒有那麼完美,隻是他的喜歡,賦予了對方完美。

這些照片完美闡釋了這句話,呈現在照片上的林燕萍,和現實裡的林燕萍完全不像是同一個人。

“攝影技術很好,峰哥,你如果不當入殮師,去當個攝影師也很不錯,你這拍攝技巧,高低也能混個攝影總監當當。”

這話說出之後,周興峰愣住了,他猛然抬頭看向了白珍珍,滿臉的錯愕之色。

“你,你不怪我嗎?”

不覺得他是個變態,是個渾蛋,是個偷拍自己兒媳婦的人渣嗎?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周興峰的眼角溼潤了,他看著白珍珍,哽咽地開口說道:“珍珍,我沒想到,你居然……”

他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在他說出來之前,白珍珍已經抬手阻止了他說下去。

“行了,什麼偷拍啊,沒照片裡的人配合,你覺得你能拍得出來這種堪比美顏的照片?”

“美顏?”

周興峰噎了一下,訥訥地開口問道,奇怪這個詞彙是什麼意思。

白珍珍:“……那不重要,我想說但是,如果沒有她的配合,這張照片也不會拍成這種模樣。”

這話的信息量太大,直接將周興峰腦子的CPU給乾廢了,他呆愣了好久,都沒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珍珍將照片一張張放在周興峰的麵前:“你看這裡。”

那是一張林燕萍背著窗戶時寫東西的照片,她長長的頭發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