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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浩洋正掐著徐妍的脖子,將她死死地按在了院子裡曬各種鹹菜的桌子上。

他胳膊上的青筋暴起,顯然是用了極大的力氣,徐妍已經被他掐得翻起了白眼兒,她的手無力地垂在身側,顯然是沒有力氣繼續掙紮下去了。

看到這一幕後,鄭欣宜目眥欲裂,嚇得驚聲尖叫了起來:“爸,你這是在乾什麼?那是小姨,你要掐死她了!!!”

說著,鄭欣宜飛快地跑了過去,伸手就去抓鄭浩洋的胳膊,她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完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自己的爸爸和小姨突然就鬨到這種地步了?

“滾開!”

鄭浩洋抬起手來,一把揮開了鄭欣宜的手,他惡狠狠地瞪了鄭欣宜一眼,凶神惡煞地罵了一句。

鄭欣宜壓根兒就沒有想到鄭浩洋會對她下手,她直接被掀翻了過去,若不是白珍珍恰好上前扶住了她,光是這一下子,直接就能讓她摔傷了。

“你站在這裡彆動,我過去攔著你爸爸。”

鄭欣宜擔心徐妍,壓根兒就沒有辦法好好在一旁站著,她還沒站穩身體,就又想著要撲上去。

還是白珍珍攔住了她,讓她在一旁站著,而白珍珍則上前阻攔鄭浩洋。

鄭欣宜想起了白珍珍之前暴揍那個壯漢的一幕,稍稍安心了一些,不過她的手指頭還是無意識地絞在一起,緊張地

看著白珍珍的動作,準備隨時衝上去救援。

好在白珍珍的實力著實強悍,鄭浩洋對她也沒有多少防備,隻見白珍珍走過去,直接給了鄭浩洋一記手刀。

鄭浩洋的後頸處挨了一下,他的身體僵硬了一瞬,接著眼前一黑,掐著徐妍脖子的手鬆開,整個人朝著旁邊倒了下去。

他壯碩的身體重重地砸落在地上,就這麼倒在地上昏迷得人事不知。

白珍珍沒管鄭浩洋,伸手將徐妍從桌子上拉了起來。

“你沒事兒吧?”

徐妍捂著脖子劇烈咳嗽著,眼淚鼻涕橫流,完全沒有了個好形象。

白珍珍看到她這個樣子,心中暗自歎息了一聲,抬手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

“好了好了,一切都結束了,你得救了。”

白珍珍的聲音擁有著一種奇異的魔力,在她的安撫之下,嚇破了膽子的徐妍慢慢恢複了正常,回想起剛剛所發生的那一幕,她趴在白珍珍的懷中哭了起來。

原本在一旁站著的鄭欣宜也跑了過來,她先看了一眼地上躺著鄭浩洋,發現他呼吸正常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小姨,你怎麼樣?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我爸爸怎麼會突然發狂?他為什麼突然要掐死你?”

鄭欣宜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不過現在的徐妍顯然並沒有辦法回答她。

白珍珍拍了拍徐妍的後背,讓鄭欣宜先帶她到前麵去。

“你小姨受到了驚嚇,而且她的嗓子也受傷了,暫時回答不了你的問題,你帶她到前麵去緩一緩,你爸爸這裡有我呢,等下我會把他帶過去的。”

鄭欣宜對白珍珍還是十分信任的,她乖乖地點了點頭,扶著自己的小姨出去了。

後院的門關上了,那兩人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回來,白珍珍目送著她們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處,這才蹲了下來,看向了閉著眼睛躺在地上的鄭浩洋。

“行了,不該在這兒的人都不在了,起來吧,這裡沒其他人了。”

然而鄭浩洋仍舊雙目緊閉地躺在那裡,像是完全沒有聽見白珍珍所說的話似的。

瞧見他這個樣子,白珍珍嘖了一聲,覺得自己還是太好說話了,要不然這一個兩個的怎麼都這麼喜歡不給她麵子?

這麼想著,白珍珍抬起手來,接著輪圓了胳膊,巴掌帶著呼嘯的熱風,朝著他的臉重重地扇了過去。

這一下白珍珍可沒有留手,用了十成十的力氣,一巴掌下去,直接將人給扇得睜開了眼睛。

鄭浩洋對著白珍珍怒目而視,咬牙切齒地罵道:“你居然敢對我下手?”

麵對著他的質問,白珍珍隻覺得好笑,為了證明自己確實敢朝著他下手,白珍珍反手又給了他一記耳光,直接鄭浩洋的臉給扇得轉了過去。

兩巴掌下去,鄭浩洋隻覺得自己的臉已經紅腫了起來,一股熱流從鼻子裡麵流淌了出來——白珍珍這兩巴掌不止是扇腫了他的臉,還把鼻血也都扇了出來。

然而白珍珍卻是一臉無辜地看著他,笑盈盈地開口說道:“啊呀,真是不好意思,不過誰讓你不肯好好說話,非得要得罪我呢?我也是沒辦法了,隻能給你兩巴掌讓你冷靜一下了。”

“你!!!”

鄭浩洋原本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麵對著白珍珍接二連三的挑釁,鄭浩洋翻身而起,舉起拳頭就朝著白珍珍的臉砸了過來。

此時在他的眼中,白珍珍根本不是個漂亮美人,而是動手得罪了他,需要被他好好收拾的仇人。

不過可惜的是,他顯然高估了自己的戰鬥力,低估了白珍珍的實力,他舉著拳頭砸了過來,但是白珍珍的反應極快,抬腳就朝著他兩腿中間來了一下。

但凡是個男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差不多都一樣,以白珍珍的力道,這一腳下去,直接讓對方繳械投降。

鄭浩洋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而白珍珍壓根兒就沒有打算放過他,她飛起一腳,朝著鄭浩洋的麵門踹了過去。

鄭浩洋壓根兒來不及躲閃,臉上就挨了一下子,直接被白珍珍踹飛了出去。

隻聽見砰得一聲巨響,鄭浩洋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他那個身板,直接將桌子砸穿,跌落在了碎木頭渣子裡麵。

他疼得慘叫出聲,整張臉都跟著扭曲了起來,看向白珍珍的眼神像是在看著什麼生死仇敵似的。

如果他現在有那個能力,白珍珍毫不懷疑,這家夥絕對會一刀捅了自己。

不過可惜的是,白珍珍根本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她抬步走了過去,在鄭浩洋翻身起來之前,雨點般的拳頭砸落在了他的臉上。

白珍珍揍人的時候基本都是人狠話不多的狀態,揍人麼,隻要出手,壓根兒就不用動手,她下手越來越狠,鄭浩洋的叫聲也越來越微弱。

不知道打了多少下之後,鄭浩洋已經是鼻青臉腫,再也看不清楚原本的模樣。

而白珍珍放開了他,優雅地起身,居高臨下地看向了鄭浩洋。

此時的鄭浩洋已經不再像是剛剛那樣渾身戾氣了,雖然鼻青臉腫的樣子格外狼狽,不過他的性情似乎比之前平順了許多。

白珍珍在一旁站著,盯著地上躺著的鄭浩洋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朝著他伸出手來:“我拉你起來。”

鄭浩洋看著白珍珍伸過來的那隻手,想起剛剛就是這隻手將他給揍得不能自理,癱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看向白珍珍的眼神之中充斥著淡淡的驚恐之色。

不過最終他還是抬起手來,在白珍珍的幫助下站了起來。

剛剛白珍珍才剛剛把人給暴揍了一頓,但是站在他這個受害者麵前的時候,白珍珍卻表現的泰然自若,她微笑著看著對方,緩緩開口說道:“所以,我現在該稱呼你什麼?”

鄭浩洋勾了勾嘴角,但是這麼一個小動作,卻扯到了他臉上的傷口,鄭浩洋疼得嘴角直抽抽,顫聲說道:“你叫我什麼都可以。”

白珍珍挑眉:“真的?”

鄭浩洋看著她,苦笑一聲道:“這難道還有假嗎?我知道你已經知道了,我能看得出來。”

白珍珍輕笑一聲,權當對方是在誇自己了。△思△兔△在△線△閱△讀△

“徐嬌,我雖然已經大概有了猜測,不過還是無法拚湊出事情真相來,我這個人不喜歡動腦子,也懶得去探尋,還是你本人給我個解釋吧。”

白珍珍對著鄭浩洋,喊出了徐嬌這個名字,對麵那個鼻青臉腫的男人非但沒有反駁,臉上反而露出了充滿懷念的神情來。

“已經有好久好久沒有人喊過我這個名字了……”

白珍珍從善如流地說道:“你如果想聽的話,我可以一直喊你徐嬌,不過我覺得你大概也聽不了多久了。”

誠如白珍珍之前說過的,人的靈魂和身體是配套而來的,隻有最初的那個靈魂是最適合他的身體。

不管是借體還魂,還是靈魂入侵,身體和靈魂一定會有不適配的情況出現。

早在白珍珍看到鄭浩洋的第一眼,就發現這人的靈魂和身體不相配——他的身體裡麵有兩個靈魂。

一個強大,一個衰弱,那個強大的靈魂應該是屬於真正的鄭浩洋,而那個衰弱的靈魂,就是鄭浩洋的口中那個拋夫棄女跑走的妻子。

很顯然,徐嬌並不是拋夫棄女,而是被鄭浩洋給害死了。

或許是因為機緣巧合,又或是其他的什麼原因,六年前徐嬌的靈魂在鄭浩洋的身體之中蘇醒,發現自己可以掌控這具身體之後,鄭浩洋就將失去雙親的妹妹接了過來。

一方麵她可以照顧自己的親妹妹,一方麵她也可以讓妹妹照顧自己的孩子。

不過可惜的是,徐嬌的靈魂無法在鄭浩洋的身體之中長時間生存,尤其鄭浩洋的靈魂還存在的情況下,能占據主體位置五年的時間,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了。

徐嬌苦笑一聲,看向了通往前門的方向,她喃喃地開口說道:“鄭浩洋知道我的存在,為了報複我,他會做出很多的喪心病狂的事情,我要保護我的妹妹和女兒……”

白珍珍毫不客氣地吐槽道:“實際上如果不是我及時過來的話,你妹妹就會被鄭浩洋給你弄死了,而你隻能看著,卻無能為力。”

白珍珍說著,又往她的心口上插了一刀:“還有就是,你猜鄭浩洋弄死你妹妹後,會不會弄死你的女兒?他那樣的性格,之前或許會因為那是他唯一的骨肉手下留情,不過你巴掌了他身體那麼多年,為了讓你傷心,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剛剛暴揍鄭浩洋的時候,白珍珍發現了一個小秘密——鄭浩洋好像已經不是一個完整的男人了。

他能乾出殺死自己妻子的事情來,對這個唯一的女兒未必能有多少的感情,但是他卻一直留著自己的女兒,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存在的。

白珍珍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那個原因。

“所以,你真就準備繼續在這裡跟我東拉西扯,然後將事情的真相隱瞞下去,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在我走之後讓你那個好丈夫繼續殺你的女兒和你的妹妹嗎?”

白珍珍之前已經問了最關鍵的東西,但是徐嬌卻是東拉西扯,並沒有說清楚十幾年前的真相。

白珍珍不過是提醒她一句,至於究竟如何選擇,還是要看她自己的。

徐嬌苦笑一聲,他低下頭去,看著自己寫滿老繭的手,喃喃地開口說道:“嫁給鄭浩洋的時候,我才十七歲。”

那一年鄭浩洋二十五歲。

徐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