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壽和王麗梅的房間之中,卻站著一個全身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
他的頭上帶著個大大的兜帽,整張臉都被遮住了,讓人看不清楚他的模樣。
原本男人正在閉目養神,但是當那團淡淡的煙霧從窗戶鑽進來之後,他猛地睜開了眼睛,銳利的目光落在了那團鑽進來的煙霧身上。
當看到煙霧稀薄到幾乎要消失的時候,他的臉色微變,當即便顧不得其他,從懷中拿出個小玉瓶來,將那團煙霧仔仔細細收入了小玉瓶裡。
等到煙霧徹底收進去之後,他方才送了一起,之後他將小玉瓶放在耳邊,似乎是傾聽著什麼。
過了許久之後,男人將小玉瓶放了下來,他的麵色黑如鍋底,抬眸看向了對麵的房間。
倒是他小瞧了那個丫頭,她居然有這樣的能耐,不過若是金運女如此容易中招,那也是愧對她這天生的好命。
不過他的目的差不多已經達成了,隻要在白珍珍心中種下一顆種子,他並不需要如何動作,白珍珍就會讓那顆種子生根發芽,從而長成參天大樹。
天生好命又算什麼?若是沒有足夠的能力,天生的好命也不過是累贅罷了,既然她不知道珍惜,那他不介意將這天生的好命拿來。
男人並沒有在這裡多做停留,隻是盯著對麵看了一會兒,身形便又隱入了黑暗之中,很快就不見了蹤跡。
對麵的小房間裡,神龕上的兩個小紙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王麗梅戳了戳自己的丈夫,小聲說道:“阿壽,剛剛你是不是也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兒?”
厲鬼原本是不需要睡覺的,不過李金壽和王麗梅的情況還是有些不太一樣的。
殺害他們的凶手抓到之後,他們原本是可以去投胎的,不過白珍珍說他們情況不太好,需要在她這裡養一段時間,所以就將兩隻鬼給留下來了。
至於王麗華,她被王威折磨的靈魂虛弱,並不能長時間滯留在人間,白珍珍先將她送進了地府,至於王麗梅和李金壽,她說要養他們一段時間,用香火褪去他們身上的戾氣。
鬼魂身上的戾氣太多不好,他們兩個嚴格說起來其實已經不算是厲鬼了,畢竟凶手被繩之以法,他們兩個的怨氣也散了。
不過他們雖然並不是厲鬼,卻仍舊有厲鬼的實力——白珍珍每天的三柱清香可不是白供奉的。
之前王麗梅就察覺到了一些不太對勁兒的地方,她不清楚對方是什麼,但是那家夥給她的壓迫感很強,所以王麗梅根本不敢貿然做什麼。
李金壽顯然和王麗梅的感覺一樣,他抓著王麗梅的手,輕聲說道:“你彆怕,那個家夥應該已經走了,他並沒有傷害我們,或許隻是路過而已……”
他們兩個可以清楚感覺到對方的強大,那對方收拾他們兩個就跟小菜一碟似的,不過他們兩個既然沒受什麼傷害,那應該就不是衝著他們來的。
香江這地方,隱藏起來的大佬應該不少,或許隻是哪個大佬借路也說不定。
“是這樣嗎?”
王麗梅半信半疑,有那麼一點兒不太相信這種說辭。
而李金壽卻篤定地說道:“肯定是這樣的,你彆多想,不早了,我們休息吧……”
李金壽說著,摸了摸王麗梅的頭,拉著她躺下了。
神龕內的空間其實並不小,他們兩個現在用的是小紙人的身體,神龕裡的空間足夠他們活動了。
但即便是躺下了,王麗梅仍舊有些心神不寧,她最終還是坐了起來,小聲說道:“我還是不放心,要不然我們去找珍珍說一聲?”
王麗梅覺得白珍珍足夠聰明,現在又當了大師,她應該能猜出對方是好是壞的,雖然王麗梅沒有什麼證據,但是她憑借著女人的直覺,總覺得那個強大的存在不安好心。
李金壽:“……”
王麗梅都這麼說了,李金壽還能說些什麼?眼瞅著自家媳婦兒現在就準備過去了,李金壽趕忙將她給拉住了。
“阿梅,珍珍她才剛剛睡下沒多久,你現在過去不是打擾她嗎?你乖一點,等天亮了我們再去。”
李金壽說,那家夥既然已經離開了,就證明危險差不多解除了,現在過去找白珍珍也是讓她徒增煩惱,倒不如明天白天再去跟她說也不遲。
“珍珍是人,她最近幾天忙得厲害,咱們總得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李金壽說的很在理,王麗梅想了想,也覺得是這個道理,她乾脆就沒有胡思亂想了,閉著眼睛躺了下去。
“睡覺吧。”
王麗梅說完,立馬就陷入了夢鄉之中。
李金壽看到她這個樣子,不免覺得有些好笑,他將王麗梅摟在了懷中,跟著她一起閉上了眼睛。
一夜無話,漫長的一夜過去之後,等到早上七點半,白珍珍才被鬨鐘給吵醒了。
昨晚上她睡得遲,不過睡眠質量倒是挺不錯的,她睡了一整夜,半途都沒有醒過來。
白珍珍洗漱完畢,換好衣服從浴室裡出來,便瞧見兩個小紙人朝著她飛了過來。
她趕忙抬手接住了那兩個小紙人,關切地開口問道:“天都亮了,你們不在神龕裡好好休息,跑到我這裡做什麼?”
哪怕照不到日光,白日的陽氣也是比黑夜重的,這對鬼魂來說也有一定的傷害,所以白天的時候李金壽和王麗梅基本上都在神龕裡活動,很少會出來。
這麼一大早的他們兩個突然來找自己,白珍珍覺得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果不其然,兩個小紙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白珍珍。
“你們說昨天晚上自己感知到了一個強大的玄術師存在?”
王麗梅連連點頭:“沒錯,珍珍,那個家夥感覺比你強大,給人的壓迫感很強,他距離這裡太近了,我總覺得他好像隨時都會出現在我們屋子裡……”
昨晚上那種像是被山嶽壓著的恐懼感揮之不去,王麗梅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聲音壓低了幾分:“真正,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那個玄術師會不會衝著你來的?”
衝著她來的玄術師嗎?
白珍珍下意識地說道:“應該不是衝著我來吧,嚴格說起來我都不算是正經的大師,跟玄門中人基本上也沒有打過什麼交到……”
她覺得對方衝著她來的可能性真的不是太大。
畢竟根據郝琴韻和杜文潔給她的那些科普,彆看香江地方不大,但是玄門大大小小的門派家族不少,想要成為正經的玄術師,是需要通過玄門協會認證的。
所謂的玄門協會,就是為了管控玄門設立的部門,所有正經的玄術師都要登記在案,要拿到玄門協會發的玄術師證書,才會被玄門承認是玄術師。
玄門協會坐鎮的是幾個大家族德高望重的長老,玄術師需要通過考核,才能成為正經的玄術師。
時代在發展,人類在進步,玄術師持證上崗,這沒毛病。
剛知道這規矩的時候,白珍珍沒忍住問了一句:“香江遍地的神婆神漢大師天師的,他們都是有證的嗎?”
郝琴韻告訴白珍珍,絕大部分都是沒有證的,隻有少部分是持證上崗。
沒有玄術師證的人,要麼就是騙子,要麼就是不服管教的,覺得成為玄術師是受到玄門協會管控的。
“可實際上玄門協會隻是備個案而已,方便管理,平常也不會發布什麼任務,這麼做也是為了防止出了意外不好找人。”
但因為並不是強製性領證,所以仍舊又很多人不願意去通過這個認證。
白珍珍覺得自己就是個半吊子,無門無派的,一切都靠自學,去領個證沒有多少意義。
再說了,她本職工作可是個入殮師,真沒有必要去弄個玄術師的證書。
反正領不領證都是一樣的,玄門也沒有硬性規定,白珍珍乾脆就不去領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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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第 173 章
◎你當我是神仙?◎
雖然郝琴韻和杜文潔都說白珍珍的天賦很高, 她們兩個和祁磊王釗都暗戳戳想要把白珍珍弄到自己的門派裡去。
但是白珍珍覺得天賦高和能力強是兩碼事兒,她誌不在此,應該不會有玄門大佬刻意來找她。
“更何況如果那個人真的不懷好意的話,你們兩個還能安安穩穩地出現在我麵前?”
白珍珍分析了一大堆後, 最終說了這麼一句話。
李金壽和王麗梅想了想, 好像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他們鬆了一口氣, 懸著的心也隨之放了下來。
李金壽拍了拍王麗梅的頭,溫聲說道:“這下你放心了吧?彆總是疑神疑鬼的。”
王麗梅嘿嘿笑了起來, 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也是擔心珍珍, 萬一那人是衝著珍珍來的, 她也好有個防備不是?”
兩個小紙人你來我往的,說著說著,就又親親熱熱地抱在了一起。
白珍珍仔細看了看王麗梅和李金壽的靈魂, 發現他們之前缺損的靈魂已經差不多快補好了,她一日三柱清香的供著, 總算是沒白費功夫。
“我今天要去殯儀館,估計要忙活到很晚,你們兩個配我一起過去吧。”
白珍珍將兩個小紙人托了起來, 笑著開口說道。
兩個小紙人麵麵相覷了一會兒後, 還是王麗梅先一步開口了:“珍珍,我們還是留在家裡麵看家吧, 這而萬一有人過來,我們也能給你提個醒。”
李金壽也跟著說道:“是啊珍珍, 我們還是留在家裡吧, 那天不是還有人到你房間裡動了手腳, 你差點兒中招了嗎?”
之前他們被陳小生帶了出去, 然後有人在白珍珍房間裡動了手腳,那個幕後黑手還沒抓到,他們兩個跟著白珍珍出去了,再有人來了可怎麼辦才好?
他們兩個提到這件事情,白珍珍頓時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有片刻的凝滯。
這件事情……她居然記得不太清楚了,如果不是王麗梅和李金壽提及,她甚至都忘記了之前有人在她房間裡動了手腳。
可這事兒分明沒過去多久,因為這個,她甚至還遷怒了陳小生,要把他逐出師門。
後來她冷靜下來後,才沒有再提這事兒,明明並沒有過去多長時間,但是她竟然遺忘了——不對,應該不是遺忘,而是下意識地忽略了這件事情。
白珍珍的臉色有些凝重,她想起李金壽和王麗梅說的,有個大佬出現在了這裡,對方怕是真對她動了什麼手腳。
但是白珍珍會的玄學手段實在是太少了,自己身體是否出了問題,她現在也無法確定。
畢竟她檢查過了,好像哪裡都沒有問題,可是記憶出問題又是實實在在的……
“珍珍,你沒事兒吧?”
兩個小紙人發現白珍珍的麵色不是太好,他們擔憂地開口詢問道,想知道她的情況如何。
白珍珍回過神來,朝著兩個小紙人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