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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了翁晉華,眼中似乎有黑霧在湧動著,不過他一眨眼,那黑霧就消失不見了,仿佛剛剛看到的那些東西是他的錯覺似的。

“晉華,我沒事兒,我就是在擔心白小姐,萬一她出什麼事情……”

翁晉華很冷靜地開口說道:“如果事情白小姐都沒有辦法解決,你覺得我們過去了能有什麼辦法?”

這是一個很殘酷的現實。

翁晉華從來都不對自己的能力有什麼高估,如果真遇到了白珍珍都無法解決的邪門兒事情,自己和徐峰過去也不過是去送菜罷了。

聽到這話,徐峰的臉色不太好看,他揉了揉發漲的太陽%e7%a9%b4,語氣也比之前冷了幾分:“所以,因為知道自己去了也沒有用處,所以就乾脆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也不去幫忙,也不管事情……”

越說徐峰的情緒就越激動,最後狠狠錘了一下方向盤,汽車喇叭發出了刺耳的聲音,徐峰的情緒也被推到了極致。

“翁晉華,你是這個意思吧?因為我們什麼都做不了,什麼忙都幫不上,所以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也不去管白小姐是生是死,你是這樣打算的吧?”

眼瞅著徐峰的情緒越來越不對勁兒,翁晉華抽出一張符紙,啪嗒一下貼在了徐峰的腦門上。

符紙很快就化作金色光芒融入了徐峰的身體之中,原本情緒激動的徐峰也冷靜了下來。

他愣了一下,臉上的神情茫然而又複雜:“我剛剛是怎麼了?”

翁晉華回答道:“等下靠邊停車,我來開車,你的情緒不太對勁。”

之前白珍珍就說過,他雖然給徐峰畫了符,但是徐峰的情況不一樣,他身上的怨氣盤恒時間太長了,與徐峰的靈魂已經糾纏在了一起,就算她畫了符,也未必完全能壓下去。

“情緒激動的時候可能控製不住自己的腦子,脾氣暴躁,胡言亂語,什麼傷人說什麼,這都是他可能做出來的事。”

說這話的時候,白珍珍拿了一堆自己畫的靜心符交給了翁晉華,讓他隨身帶著,萬一徐峰突然變得不正常了,他就直接一道符貼他腦門上。

“這些符也是治標不治本,如果不儘快從源頭上解決問題,徐峰身上的雷遲早會引爆了。”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徐峰確實不是殺人凶手,但是身為警察,他一意孤行,沒把案子破了就結案,明明有不對勁兒,但是他卻憑借著自己的認知認定罪犯的罪行,所以才導致怨氣纏身。

冤枉嗎?確實冤枉,但也是因為他最後的話起到了決定性的因素,讓受害者死了之後還要背負汙名。

最關鍵的是,真正的凶手還在作惡,受害者卻被當成了凶手,釘死在了恥辱柱上……

徐峰的這種情況確實很複雜,白珍珍能想到的隻有讓把他弄錯的案子一一翻案,讓受害者的怨氣消除,要不然的話,他身上這些怨氣遲早讓他栽個大跟頭。

她現在做的都是治標不治本,隻能先湊合著糊弄過去。

之前翁晉華還以為徐峰是在擔心白珍珍,不過一直到他開始口不擇言的時候,翁晉華才意識到他這不是口不擇言,而是人出了問題。

一張符紙讓徐峰恢複了正常,但是剛剛的事情還是對他產生了影響,他的神情疲憊,麵色也不大好看。

雖然現在已經是半夜了,街上麵的車並不多,不過他這種情況顯然不適合開車了。

徐峰老老實實地將車開過了這個紅綠燈,然後靠路邊兒停了。

兩人調換了位置,開車的人變成了翁京哈,徐峰則坐在了副駕駛位置上。

之前他的精神看起來還不錯,但是此時他的樣子看起來有些糟糕,徐峰抬起手來,揉了揉眉心,看著空曠的街道的,他的聲音之中多了幾分沙啞。

“晉華,我要是一直這個樣子,再也恢複不過來了,我是不是就該離開警察署?”

翁晉華聞言,不由得愣了一下,他側頭看了徐峰一眼,說道:“你不是很喜歡當警察的麼?”

徐老爺子就隻有徐峰這麼一個兒子,他一門心思想要將徐峰培養出來,讓他繼承家業。

但是徐峰從小的夢想就是當一個警察,當初他考大學的時候,瞞著家裡人考了警察學校,徐老爺子大發雷霆,為此斷了他的學費生活費,就是為了逼著徐峰低頭。

但是徐峰的意誌堅定,不管家裡麵如何逼迫,他始終不改初心,一直和家裡對著乾。

他一邊打工一邊上學,在警察學校的時候成績也是十分優異,畢業之後更是勤勤懇懇,年紀輕輕就成了高級督察。

這已經足夠說明了徐峰的能力,雖然因為他對玄學的不了解而辦錯了案子,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還是一個優秀的警察。

之前不管遭遇多少危險,他從未想過不當警察,正是靠著他這一股子拚勁兒,才讓老頭子對他刮目相看,最後也認同了徐峰,準備年老之後將家產交給職業的經紀人打理,徐峰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

“當警察可是你這一輩子的夢想,你這麼容易就放棄了?”

徐峰苦笑一聲,喃喃地說道:“夢想是夢想,現實是現實,我現在這樣的情況,就跟個不定時的炸、彈,隨時都可能出現問題。”

翁晉華在的時候倒是能以最快的速度控製住他,幫他從這種不清醒的狀態之中拉出來。

但如果沒有翁晉華在呢?

如果下一次他失去理智的時候,身旁沒有人拉他出來,那又會造成什麼後果?

徐峰沒有忘記,他是個警察,他是要辦案的,如果在抓捕犯罪分子的過程之中他突然犯病了,最終導致犯罪分子跑了,他絕對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無法控製住自己情緒的徐峰已經沒有資格當警察了。

翁晉華看到徐峰這個樣子,想要開口安慰他,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車子朝著黃竹山的方向駛去,隨著駛出市區,路燈的燈光逐漸變得昏暗起來。

車廂內的氣氛變得越發壓抑了起來,翁晉華有無數話想要說,可是最後卻還是無法說出來。

雖然很殘酷,但事實就是如此,如果徐峰沒有辦法控製住自己的脾氣,如果他沒有辦法儘快恢複正常,他是沒有辦法繼續當警察的。

他這個身份,這個地位,就注定了沒有肆意妄為的資本。

“或許白小姐能有什麼辦法改變這一切。”

許久之後,翁晉華終於開口說了一句,隻是這話說出來之後,連他自己都不大相信。

雖然白珍珍的能力確實很強,但如果白珍珍能徹底解決他身上的麻煩事兒,也不會一拖再拖。

徐峰苦笑一聲:“如果她有辦法,也不會拖到現在了。”

翁晉華歎了一口氣,說道:“至少要把那十六件案子給解決了,找出真正的殺人凶手,你說對嗎?”

就算徐峰想要辭職,也要等他把案子都給解決了再說,這些都是他經手的案子,也要他自己解決了才成。

之前白珍珍也說過,徐峰這情況和他辦的那些案子脫不了關係,或許他將那些案子都完美解決了,情況就能有所好轉。

“阿峰,白小姐為了你的案子都那麼拚命了,你不能這麼頹廢下去。”

王家製鞋廠的案子正好就是徐峰經手的那十六件案子之一,這樁案子解決了之後,徐峰的情況應該會有所好轉的。

徐峰低著頭沒說話,也不知道有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但是見他心情不佳,翁晉華也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車子就在這種壓抑的沉默氛圍之中,朝著黃竹山的方向行駛過去。

****

陳小生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看著李莉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洪水猛獸似的。

哪怕李莉已經被他給揍得昏迷了過去,陳小生還是十分不安。

被邦邦幾拳頭砸暈了的李莉:“……”

陳小生坐在距離李莉最遠的地方,視線艱難地從李莉身上挪開,仰頭看向了斑駁的房頂。

他臉上的神情布滿了迷茫之色,顯然被腦子裡混亂的思緒給整懵了。

許久之後,陳小生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抬起手來,直接給了他自己兩個大耳光。

他被扇得暈頭轉向,心情卻依舊十分沉重,不過好歹發熱的腦子總算是冷靜了下來。

此時陳小生終於認清楚了一件事情——他自己就是個沒什麼腦子的笨蛋,靠自己思考問題,肯定會將他自己給帶進坑裡麵去的,他還是乖乖聽師父的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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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陳小生腦子無比清明,隻是想清楚這茬之後,他感覺自己的臉疼得厲害。

陳小生摸了摸自己的臉,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剛剛下手的時候有點重了,現在倒是反應了過來,可惜有那麼一點太遲了。

這麼想著,陳小生摸了摸自己的臉,嘖了一聲,越發懷念起自己的師父來了。

師父到底啥時候才能過來啊?

就在陳小生這麼思考的時候,咚咚咚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小生,過來開門,我是你師父。”

陳小生:“……”

師父這是聽見他的心聲了?

身體的反應要比腦子更快,在陳小生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衝了過去,一把拉開了房門。

然而當房門打開,看到外麵站著的那兩個人的時候,陳小生後知後覺想起了之前白珍珍交代過的話——

彆開門,她回來自己可以進來,這門擋不住她。

他這是又犯錯了?!

陳小生嚇得險些驚叫出來,然後毫不猶豫地將門給甩上了。

幸好幸好,門外那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怪物反應沒有他快,要不然的話他真的要被自己師父給呲兒死了。

白珍珍:“……”

不是,陳小生那家夥又發什麼瘋?

亦步亦趨跟在白珍珍身後的李偉神情莫名亢奮,這一路過來他叭叭叭說了不少話,這讓白珍珍已經煩得要命,編了個理由找了快布堵住他的嘴,剛清閒幾分鐘,這又被陳小生堵在了門外頭。

白珍珍:“……”

這還真是一波接一波,永無止境是吧?

“陳小生,給我開門!”

氣急之下,白珍珍忘記了自己之前交代過陳小生的事情,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喊了一句。

陳小生自然是不可能來開門的,非但沒開,還裝作屋子裡麵沒人,絲毫不給白珍珍回應。

白珍珍被陳小生的騷操作給氣笑了,直接抬腳朝著房門踹了過去。

她這一腳用的力氣極大,直接就將房門給踹開了。

陳小生有些傻眼,呆呆地看著踹門進來的白珍珍。

“你真的是我師父?”

既然是他師父的話,剛剛還敲門乾啥?專門為了迷惑他的嗎?

在陳小生陷入迷茫之中的時候,白珍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