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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的身體瞬間四分五裂,化作屍塊散落在了地上。

從白珍珍砍掉譚青的頭顱,到她脫掉她的白大褂,把她的身體弄成屍塊,從頭至尾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頭顱摔在地上的譚青整個鬼都懵逼了,完全不敢相信事態的發展會朝著這種詭異的方向狂奔而去。

屍體被切割成碎片後,沒有完整的屍體給譚青依附,黑色的怨氣從這些屍塊之中冒了出來,很快就融合到了一起,重新變成了那個看起來溫婉無害的紅衣厲鬼。

譚青還沒從自己的失敗之中回過神來,白珍珍突然就出現在了她的魂體麵前,之間對方朝著她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來,抬手就將一個小紙人貼在了譚青的腦門上。

下一秒鐘,譚青的魂體就不受控製地融入了那個小紙人裡麵。

紅衣厲鬼消失了,一個巴掌大的小紙人飄飄蕩蕩地落在了地上,然後被白珍珍撿了起來,她盯著沒眼睛沒耳朵沒嘴巴的小紙人看了一眼,隨手將其踹進了口袋裡麵。

做完了這一切後,白珍珍走過去,將譚青掉在地上的頭顱撿了起來,然後和其他碎屍塊兒一起,放在了操作台上。

古有庖丁解牛,今有珍珍解屍。

看著操作台上的碎屍塊,白珍珍心疼不已——這些可都是她一針一線縫起來的,果然不當家就不知道柴米貴,不縫屍體就不知道縫合艱難。

她對譚青的厭惡達到了最頂點,然後毫不猶豫地拿出了小紙人,用功德金光裹著自己的手指頭,用力地在小紙人的身上戳了戳。

封印著譚青的小紙人沒有眼耳口鼻,看不見聽見也發不出聲音來,但是功德金光對鬼魂的傷害是實打實的,尤其是她這種冤魂厲鬼,傷害加倍。

她譚青發不出聲音來,小紙人的身體緊緊蜷縮了起來,還時不時抽搐兩下,看起來甚至多了那麼幾分可憐之意。

然而白珍珍卻絲毫不覺得她可憐,又戳了兩下之後,白珍珍給她畫了兩個耳朵。

已經快要疼暈過去的譚青:“????”

不是,這個時候給她畫耳朵乾嘛?

很快譚青就知道這個時候給她畫耳朵乾嘛了,因為白珍珍開始激情開罵了。

“你說說你,當個紅衣厲鬼都不老實,我得罪你了嗎?你害我乾什麼?”

“你當時在現場,你又不是看不見我怎麼給你縫合屍體的,我辛辛苦苦給你縫合屍體,你可倒好,啪嗒一下,就把屍體整碎了。”

“感情不是你縫合屍體,所以你就無所謂了是吧?折騰人隻折騰我一個是不是?”

譚青看不見也沒有辦法說話,隻能被動地聽著白珍珍罵她,卻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事實上譚青也反抗不了,但是被白珍珍罵著罵著,譚青也委屈上了。

不是,她隻是附身在自己的屍體上而已,是白珍珍把她的身體重新變成碎屍的,這還能怪她嗎?

最多她們的責任五五分,白珍珍就沒有責任了嗎?

可是譚青說不出話來,也無法為自己辯駁,隻能被動的承受著白珍珍的喝罵。

而且最讓譚青無法忍受的是,白珍珍罵人就罵人,她還用指頭戳她的身體,她指頭上也不知道有什麼東西,每次戳到小紙人的身體上,譚青就感覺一陣劇痛傳遍全身,有什麼東西像是從她的身體之中剝離出去了。

這種痛苦遠非常人可以忍受,譚青甚至覺得這種疼痛甚至比自己當初被虐殺時候還要疼。

她想要慘叫,想要求饒,想要白珍珍放過她,但是她沒有嘴巴,完全發不出聲音來,隻能被動地承受這一切。

事實上如果譚青有眼睛的話,就能看到伴隨白珍珍手指頭的每一次戳動,她身上都會溢出黑色的怨氣來。

她是因為執念不消,怨氣太深才變成紅衣厲鬼的,白珍珍身上的功德金光是厲鬼冤魂的克星,怨氣碰上功德金光,可不就要被消滅了?

怨氣已經和譚青的靈魂融合成為了一體,將其剝離的過程自然是十分痛苦的,也就是白珍珍將譚青封在了小紙人裡,又把她的視覺和聲音封住了,要不然的話,還沒有這麼好的效果呢。

隻是這種怨氣剝離的痛苦並不是那麼容易承受的,小紙人一開始還扭曲掙紮,但是很快就不動彈了,任憑著白珍珍怎麼戳,它都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

輕薄的小紙人安安靜靜地躺著,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紙人,白珍珍挑了挑眉,乾脆將小紙人收了起來。

之前來遺容整理室的時候,白珍珍就隱約察覺到了有些不太對,但那個時候因為有譚青這個紅衣厲鬼在,所以白珍珍忽略了其他的一些東西,隻以為是因為紅衣厲鬼的緣故,才導致了遺容整理室的變化。

但是現在紅衣厲鬼被她收了,房間裡那種不詳的氣息卻沒有任何改變,白珍珍這才知道,原來是紅衣厲鬼的存在蒙蔽了她的認知。

果然還是見識少了,彆人套個娃,很多東西她就看不清了。

白珍珍環顧四周,先去冷藏室,冷藏室是存放屍體的地方那邊兒隻放著一個碩大的冷藏櫃,譚青的屍體就是放在這裡的。

現在香江這天氣,屍體要是不放冷藏櫃,怕是要壞了。

白珍珍將這裡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連冷藏櫃內部她都看了,並未發現任何的問題。

難道是她的感覺錯誤了?

白珍珍將這個猜測推翻了,她並不覺得是自己的感覺出錯了,問題不在這裡,就在外麵。

遺容整理室的房間並不算大,操作台這邊兒檢查了一下,也同樣沒有發現問題。

白珍珍的目光落在了那邊兒的消毒室和更衣室上。

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這個地方有問題,檢查了兩個地方後,白珍珍沒有發現問題,但是她卻也沒有懷疑自己是不是出錯了。

她麵無表情地進入了消毒室。

消毒室和更衣室是連在一起的,白珍珍去了更衣室,檢查過後,依舊沒有發現問題,最後隻剩下消毒室了。

白珍珍吐出了一口濁氣,抬步走了進去。

消毒室這邊兒的牆壁上貼的都是瓷磚,消毒和淋浴都在這裡,光潔的瓷磚似乎沒有什麼可以遮掩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白珍珍環顧四周,憑借著直覺走到了淋浴頭下麵,然後將對麵的瓷磚撬開了。

她將瓷磚翻轉了過來,然後就看到了上麵血紅色的複雜紋路。

她暫時沒認出來那紋路是什麼,但是撲麵而來的邪氣卻讓白珍珍確定,這不是什麼好東西。

白珍珍沉默著將所有的瓷磚都

掀了下來——如果按照正常鋪設的瓷磚,就算是白珍珍力氣大,也很難將其扒下來,但是這些瓷磚並不是正常鋪設的。

挖開了一個之後,就跟觸碰了多米諾骨牌似的,其他的那些拿下來就很容易了。

這些紅色的線條組合起來的東西像是一個複雜的符籙,但是白珍珍並沒有在符籙大全裡看過這種符籙。

但是從其散發出的邪惡不祥,讓人感覺到厭惡的氣息裡可以察覺到,這符籙絕對不可能是什麼好玩意兒。

她是入殮師,她被請過來替譚青處理屍體,這個地下二層的遺容整理室應該是剛建好沒多久的——隻要有錢且肯花錢,建一個遺容整理室並不會花費多長時間。

白珍珍其實並不想自戀地覺得幕後黑大費周章就是為了把她弄過來,但是現在的一切卻讓她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這個消毒室隻會是她用。

白珍珍想起那天譚青突然跑來偷窺她的畫麵,之前以為是意外,但是聯係到這些符籙,白珍珍覺得那不是意外。

譚青是來激發這些符籙的。

符籙激發之後,作用在了白珍珍的身上,所以她才會見到Lina,差點被Lina所殺。

昨天她又跟另一個紅衣厲鬼背靠背,險些被那個紅衣厲鬼所殺。

這並不是巧合。

畢竟彆墅裡的人那麼多,那些鬼怎麼就單單盯上她了呢?白珍珍可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厲鬼都拒絕不了的魅力。

不管是電梯裡的Lina,還是床鋪下的那個鬼魂,她們都是人為製造出的紅衣厲鬼。∫思∫兔∫網∫

被標記的白珍珍會成為她們的食物。

第一個紅衣厲鬼未必會殺她,但一定會增加她的恐懼感,畢竟Lina的段位有點兒低,幻覺殺人對於意誌堅定的人來說就如同雞肋一般。

真正的殺招是第二個紅衣厲鬼。

她會被拖進床鋪裡,被那個紅衣厲鬼吞噬,而那個紅衣厲鬼則會成為譚青的食物。

厲鬼之間也是可以相互吞噬的,擁有了身體的紅衣厲鬼白天實力大打折扣的限製也會消失。

她可以出現在陽光下,而被白珍珍巧手修複的屍體足以以死亂真。

白珍珍黑沉著一張臉,將所有畫著符籙的瓷磚全都毀壞了。

在她毀壞這些符籙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到了符籙的反噬。

像是這種高級符籙,反噬的力量也是非常強大的,尤其是這種明顯是邪術的符籙,反噬的力量自然是成倍增長。

但是就算對方如何厲害,架不住白珍珍是個開掛的。

功德金光是邪魔外道的克星,也是白珍珍最大的金手指,她麵無表情地將那些瓷磚一個個全都摔碎了。

哪怕知道那些符籙的威力極大,也知道沒有寫在符籙大全裡的符籙肯定是旁人私藏的精品,白珍珍也絲毫沒有想要學習的欲望。

修符籙之道的人在看到全新的自己未曾見過的符籙時,會本能地渴望,就算知道不是正派符籙,也下意識地想要臨摹學習。

畢竟符籙這種東西,殊途同歸,端看用的人是如何使用的。

白珍珍在毀掉那些符籙的時候,腦海裡也一直有個聲音在誘惑著她。

【符籙無罪。】

【你不想更上一層樓嗎?】

【好壞都是人定義的,隻要你不去作惡,不就不用在意這些了嗎?】

那些奇怪的念頭在她腦海裡幻化成為了具體的聲音,隻是隨著她將畫著符籙的瓷磚一個個砸碎的時候,那個聲音變得越來越急躁了。

白珍珍意誌堅定,絲毫沒有被蠱惑的意思,很快就將所有的瓷磚全都摔碎了。

看著碎成一地的瓷磚,白珍珍鬆了一口氣,整個人也稍稍放鬆了一些。

失之毫厘謬以千裡,符籙錯一筆都不會生效,這些瓷磚都碎成這個樣子,就算是有人拚起來,也未必能將那個禍害人的符籙拚出來。

等到這些瓷磚被徹底毀掉之後,那種不祥的感覺消散了不少。

很顯然,不祥感覺是來源於這些符籙的,將其毀掉,自然也就不會感覺到不安了。

處理完這些東西後,白珍珍從被破壞殆儘的消毒室出來,然後將譚青的屍體送回了冷藏室。

之後她就離開了這裡。

外麵走廊的燈還沒恢複,不過白珍珍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