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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癖……理想型。

長得好看,性格又好,溫柔,包容,會在意她累不累,關心她更甚於關心他自己。

這樣一個哪兒哪兒都好的男人,怎麼就能一直困在這裡?

他就隻是想要出去看一看,她既然有能力,為什麼不肯滿足他呢?

眼瞅著白珍珍停下了動作,傅瑾瑜輕歎一聲,幽幽地開口說道:“姑娘,這裡的天空一直都是灰撲撲的,我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看到過夜空了,不知道現在的星空,還是不是記憶之中的模樣?”

“若是某能脫困,不知姑娘可否與某共飲一杯,欣賞無邊美景?”

他還準備繼續說下去,但是白珍珍似乎是已經忍受到了極致,她歎了一口氣,盤膝坐在了傅瑾瑜對麵的位置。

“首先,你多少也是個文化人,難道不知道什麼叫言多必失嗎?”

對方愣住了,深情的眼眸裡充滿了不解之色:“什麼?”

白珍珍指了指他腳上麵的那兩把長劍,淡淡地說道:“聊聊吧。”

傅瑾瑜的唇角抿了起來,他有著一張涼薄的唇,笑起來的時候倒是讓人如沐春風,很容易心生好感,但是當他不笑的時候,那種蠱惑人心的力量就都消失了。

所以溫柔型的渣男都喜歡笑,因為他們知道,不笑的話,是騙不到女人的。

微笑容易讓人放下戒備,尤其當你覺得對方還很稀罕你的時候,就更容易放下戒備了。

她對傅瑾瑜的好感來得又快又猛,甚至都開始思考起了他出去之後,兩人怎麼來一段兒曠世情緣,剛剛聽他說要自己共飲一杯酒的時候,白珍珍甚至還腦補了兩人的虐戀情深。

首先,她不是個戀愛腦。

其次,她不是個戀愛腦。

最後,她不是個戀愛腦。

在殯儀館的時間長了,什麼虐戀情深,悲歡離合她沒見過?聽一個故事就開始同情男人,並且想要緩解他的痛苦,拯救他脫離苦海。

老實說,這種事情十四歲的白珍珍都不會做,更彆提三十幾歲的她了。

戀愛腦狗都不吃。

她又不是戀愛腦,她才不會心疼男人。

再好看的男女,死了之後都是發爛發臭,運氣不好,屍體還會形成巨人觀,還會長蛆……

所以,這些皮囊對於白珍珍來說都差不多,從理論上來說,是不會對她造成多大的影響,更不會吸引她,迷惑她,讓她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人隻會本能追逐自己所沒有的東西,她這麼漂亮,這家夥是個男的,跟她都不是一個賽道的,她有什麼好追逐的?

傅瑾瑜顯然沒有想到白珍珍竟然突然就徹底歇火了,當然,他也不是個簡單人物,隻是稍稍愣了片刻,麵上就又露出了溫柔的笑容來。

“姑娘,某……”

白珍珍開口打斷了他的話:“行了,你也彆跟我某不某的了,做人做鬼都還是要真誠一點兒的。”

傅瑾瑜:“……姑娘?”

這人又開始走委屈錄像,桃花眼中波光瀲灩,仿佛下一秒鐘就會哭出來似的。

白珍珍:“……彆逼著我扇你。”

傅瑾瑜:“……姑娘,我……”

白珍珍歎了一口氣,起身來到了傅瑾瑜的麵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我說了,彆逼我扇你。”

當然,傅瑾瑜的身體構造特殊,哪怕她牟足了勁兒扇對方一巴掌,也不會在他的臉上留下什麼痕跡。

嘖,果然特殊材質做的臉皮就是不一樣。

傅瑾瑜的臉徹底陰沉了下去,他死死地盯著白珍珍,眼神陰鬱:“姑娘,你不覺得這樣太過分了嗎?”

白珍珍攤手:“不覺得,因為是你逼我的。”

傅瑾瑜:“……”

大約是從未見過像是白珍珍這樣厚顏無恥之人,傅瑾瑜卡殼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方才咬牙說道:“姑娘,你彆太過分!”

白珍珍坐了回去,聽到這話,她輕笑一聲,反問道:“我就過分,你又能如何?”

自己都不能動彈,還學著彆人威脅人,嘖,蟑螂當久了,還真以為彆人的惡心是害怕他。

傅瑾瑜:“……”

白珍珍懟人的功力太牛了,傅瑾瑜被氣得不輕,那張妖冶的麵孔都有些扭曲了。

眼見著他如此,白珍珍涼涼地說道:“彆氣了,臉扭曲了可就不好看了,到時候連個臉都沒有了,你還能剩下啥?”

傅瑾瑜:“!!!!!”

白珍珍這一出接一出的話,把傅瑾瑜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可偏偏他從未麵對過白珍珍這樣的女人,他的手段起不到一點兒作用,白珍珍完全不吃他那一套。

當他的手段起不到作用的時候,自然就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似的,掀不起一點風浪來。

“所以,我能說話了吧?”

傅瑾瑜:“……”

他不讓她說了嗎?!

傅瑾瑜惡狠狠地看著白珍珍,乾脆就不裝了,她不配他裝。

“我攔著你不讓你說了?”

他急了他急了,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居然這麼沉不住氣,果然,穩定的性格是裝不出來的,這麼一看,翁晉華就越來越難得了。

白珍珍:“……嗬嗬。”

嘲諷拉滿。

傅瑾瑜:“……”

他在女人身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從無敗績,怎麼就遇到了白珍珍這麼一個奇葩?

她是嫌棄自己死得不夠透嗎?

不過要不是性格這麼扭曲怪異,恐怕也無法穿過那層層疊疊的小院,來到他的麵前。

當年那個女人為了搞他,特意設置了這麼一個陣法,將他困在了最中間的位置,他身上的長劍無法拔出,隻能依靠彆人拔出來,傅瑾瑜做夢都想著有人能救他出去。

這麼多年來,進入這裡的人數不勝數,但從未有一個人走到過他所在的院子裡。

傅瑾瑜想起了唐瑩最後跟他說的那句話。

“傅瑾瑜,我給了你一切,我就能奪走你的一切,我就是要讓你在這裡,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喜歡女人是吧?我倒是要看看,除了我,誰還會來到你身邊。”

回想起那些可怕的記憶,傅瑾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的牙齒咬得咯吱作響,妖冶的麵孔因為怒氣變得扭曲,好好的美男子,硬是被他折騰得讓人有點兒沒眼看了。

白珍珍好整以暇地看著對方,等到傅瑾瑜終於整理好情緒,似乎準備繼續撩撥她的時候,直接對著傅瑾瑜放大招。

“我見過唐瑩了。”

傅瑾瑜:“……”

“你們被千古唾罵的愛情我也知道了。”

傅瑾瑜:“……”

“現在唐瑩已經死了,我估摸著,作為唐瑩的附屬品,你應該也隻是苟延殘喘吧。”

傅瑾瑜:“……”

“我之前還以為你去地府贖罪了,沒想到你會被關在這裡。”

並不是所有的鬼魂都會進入地府之中的,玄門未曾衰敗之前,多的是手段蒙蔽地府感知,讓鬼魂留在陽間。

當然,地府也不是非要鬼下去不可,畢竟留在陽間絕對投不了胎,乾了壞事兒還會被雷劈,要不然就一直躲著,實在躲不過,要麼進地府受罰,要麼被天雷劈得魂飛魄散。

唐瑩估計也是知道罪孽深重,所以才把自己弄成了陣眼留在陽間,看來戀愛腦就是戀愛腦,死了都要把自己和狗男人弄成一對兒。

不過很顯然,唐瑩並不是純付出形的戀愛腦,她是個瘋批戀愛腦,為了自己的愛人,她可以布局三年,以自身為陣眼,以五千多無辜百姓的性命為獻祭,硬生生給傅瑾瑜逆天改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過不管什麼品種的戀愛腦,所求的都是男人的愛,男人活著的時候要活著的愛,死了也要死鬼的愛。

所以她將傅瑾瑜封在這裡,又弄了不知道是什麼的陣法——應該是陣法,看起來像。

反正她將傅瑾瑜變成了陽陣陣眼,她自己當陰陣陣眼,真真是死了都要愛。

如果不是中間夾雜著那麼多人的性命,他們兩人的愛情可以稱得上是驚天動地,可歌可泣。

但不管是怎麼樣驚天動地的愛情,都不該把彆人變成他們play之中的一環。

白珍珍連蒙帶猜,再結合一下實際,大概推測出了當年的真相來。

多情女子負心郎,亙古不變的劇情,看傅瑾瑜那麼會撩妹,就知道這家夥是個花叢中的老手。

他利用唐瑩逆天改命,事成之後,估計還一直裝著深情不悔——畢竟在玄門記載之中,那個唐瑩付出一切逆天改命的家夥可是當了二十年的一人之下。

為了事業能裝二十年,也是個狠人了。

不過很顯然,唐瑩比傅瑾瑜所想的還要更狠一些,又或者她雖然戀愛腦,但因為有偏執狂的屬性,所以一開始的時候就打算著和傅瑾瑜不離不棄。

所以活著的時候逆天改命當一人之下,死了之後就被困在這裡,和唐瑩成為一對兒陣眼,糾纏千年。

七七四十九把劍,把把都是唐瑩對他的恨。

看著傅瑾瑜變得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白珍珍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男人隻有在女人猜對的時候才會變臉。

她真是個小機靈鬼。

白珍珍嗤笑一聲,突然福至心靈,詢問了一句:“所以,你背著唐瑩搞了四十九個女人?”

她總覺得那四十九把長劍有含義,這得多大的仇怨,才能把他給紮成劍塚了?

如果普通做壞事兒,唐瑩應該不會那麼恨,戀愛腦隻會因為對方背叛愛情而發瘋。

傅瑾瑜氣急敗壞:“……你閉嘴!”

白珍珍一拍手:“哦豁,我猜對了。”

不過她並不同情傅瑾瑜,他既然敢膽大包天利用瘋批戀愛腦,那就要承擔瘋批戀愛腦的反噬。

他活該。

但這還是不夠。

白珍珍變戲法似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紙人來,這是她剛剛用手撕出來的,因為沒有用其他工具,又是憑著感覺撕出來的,這個小紙人的外觀略微有那麼一點兒狂野。

白珍珍將小紙人貼在了傅瑾瑜的腦門上,然後拔出了剩下那兩把長劍。

傅瑾瑜還沒有來得及高興起來,他的身體咻的一下就進了小紙人之中。

四肢不協調的狂放野獸派小紙人:“!!!!!”

忘了說,白珍珍沒有筆,沒有畫出眼睛和嘴巴,傅瑾瑜的靈魂被封進小紙人之中後,看不見聽不見也說不出話來。

白珍珍輕笑一聲,將小紙人給撿了起來,隨手塞進了口袋之中。

在傅瑾瑜被白珍珍收起來之後,這個世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崩塌,周圍的一切都在扭曲變形,白珍珍感覺自己像是被丟進了滾筒洗衣機裡麵,搖晃得頭暈炫目。

“師父,師父,師父!!!”

陳小生的哭聲由遠及近,白珍珍睜開了眼睛,正好對上了陳小生那哭得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