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肯定不會讓她死在這裡的,隻要她願意救他們,他們就都不會死。
“走吧,去義莊。”
其實算起來白珍珍也沒有耽擱多少功夫,滿打滿算也不過才半個小時而已,一行五人很快又沿著村裡的石板路,朝著義莊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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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旁的陳小生,怪叫著逃出來之後,他就跟屁股後麵著火似的,片刻不敢停歇。
那兩個人已經瘋了,還讓他往八角井裡麵放血。
他們兩個都是狠人,手腕說割就割,半點兒不怕破傷風,也不怕交叉感染。
陳小生不知道自己能維持多長時間的理智,他隻知道,如果再不逃的話,就真來不及了。
他跌跌撞撞地朝著一個方向跑去,因為過於緊張,都分辨不出來自己跑到哪兒去了。
結果看到義莊那熟悉的建築之後,陳小生心如死灰,雙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他居然又跑回義莊來了。
陳小生想起之前在義莊時候發生的事情,半點兒不想再經曆剛剛那可怕的一幕。
他得跑,他得去找師父,他得告訴師父,那些人的目標是她,他得讓師父跑!
原本陳小生的身上已經沒有力氣了,但抱著想要讓師父快點逃出去的念頭,他迸發出了無窮的潛力來。
冷靜下來的陳小生觀察了一下方向,然後朝著唯一一條朝著村子去的石板路跑了過去。
他那個多災多難的電話也不知道被丟到哪兒去了,或許到了村子裡麵,找到了村子裡的人,也許能借到電話……
陳小生跑進了最近的一戶人家,推門進去的時候,他就看到了床上麵緊閉著眼睛躺著的人。
不管陳小生怎麼叫,他們一點兒回應都沒有,若不是還有呼吸,怕是要讓人以為他們已經死了。
第84章 第 84 章
◎居然讓人圍毆他◎
陳小生看著怎麼都叫不醒的村民, 冒出了一身白毛汗來。
他的臉色發白,雙腿都哆嗦著,然後進了下一戶人家。
接連進了三戶人家,他們的反應都是一樣的, 通通一動不動躺在床上, 除了還有呼吸外, 看著就像是活死人似的。
陳小生:“……”
他徹底放棄了找村民求救, 撒歡兒似的往村口跑去。
這個村子裡的人好像都中邪了,他啥都看不出來, 他也沒有能力拯救他們, 為今之計, 先找到自己師父再說。
不過之前陳小生的臉被裘國華和古英雄兩人連扇了十幾個巴掌,早就腫得不成樣子。
剛剛眼睛還能勉強看到路,但是跑著跑著, 他隻覺得臉皮漲得厲害,原本已經腫成了一條縫的眼睛這回更是直接把縫隙都腫沒了。
之前還勉勉強強能看到路, 可是現在,他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看不見了。
陳小生:“!!!!”
這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啥破事兒都能被他給遇上了。
好在陳家村往村外走就隻有這一條路, 他順著路往外跑就成了,至於跑出去怎麼辦, 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過很顯然,陳小生高估了自己的能耐, 沒了視力之後, 他走路都沒有辦法走直線, 這麼跌跌撞撞往前跑了兩步之後, 陳小生隻覺得自己腳下麵像是絆到了什麼東西,然後整個人就失去中心,直接朝著前麵撲了過去。
陳小生:“!!!!”
天底下還有比他更加倒黴的人嗎?
因為害怕叫聲再把裘國華和古英雄給招來,陳小生愣是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來,他把所有的尖叫聲都咽了下去,胖胖的身體重重地砸落在了地上,然後整個人就這麼順著石板路骨碌碌地滾了下去。
“珍珍,小心!有個球滾下來了!”
白珍珍他們一行人正在往義莊趕去,走到半路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球,啊呸,一個人從上麵滾了下來。
杜文潔眼疾手快地拉了白珍珍一把,防止她被那個突然滾下來的人給撞到了。
“小生?”
白珍珍從衣服認出了對方的身份來,她沒有躲開,反而迎了上去,一把擋住了從上麵滾下來的陳小生。
也虧得白珍珍的力氣要比普通人要大上一些,這個斜坡又不是太陡,她才沒被陳小生給撞飛了出去。
不過饒是這樣,白珍珍也被撞得不輕,她悶哼了一聲,深吸了幾口氣後,這才緩過勁兒來。
“小生,你這是怎麼了?”
白珍珍將陳小生的身體翻轉了過來,當看到他紅腫的不成樣子的臉時,白珍珍頓時急了。
甭管怎麼說,陳小生也是她的徒弟,這一個月的時間,兩人之間也產生了濃厚的師徒情誼。
看到自己徒弟被人禍害成這個鬼樣子,白珍珍如何能不著急?
陳小生滾下來之後,整個人都有些懵,迷迷糊糊之間,他聽到了白珍珍的聲音。
陳小生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他本能地開口說道:“師父,快走,那些人是為了抓你,你快點走……”
他的嗓子乾啞的厲害,說出這句話已經耗費了他全部的力氣,說完這句話後,陳小生就直接暈了過去。
白珍珍被陳小生這樣子嚇到了,還以為他沒氣兒了,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陳小生他死了?
這個念頭浮現出來之後,就怎麼都壓不下去了,白珍珍慌得手都有些抖。
還是一旁的郝琴韻看出了不對勁兒來,她檢查了一下陳小生的情況,啪得一下拍了一張符紙在他的腦門上。
“珍珍,他沒事兒,就是岔氣兒暈過去了,你彆緊張,他沒事兒的。”
郝琴韻的話將白珍珍的情緒給拉回了正軌,她深吸了一口氣,麵色恢複了正常。
郝琴韻的符還有一些放在防水包裡,因此免遭剛剛暴雨的毒手,這張符是治療符,對於治療外傷有奇效,她畫了許多,用一張也不覺得浪費。
治療符貼在陳小生的額頭上,很快就起到了作用,之間原本黃色的符紙慢慢褪去了原本的顏色,等到徹底變成灰白色的時候,陳小生臉上的紅腫也消失了不少。
昏迷之中的陳小生也感覺到了臉上有一陣陣的暖意傳來,他發出了舒服的哼哼聲,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再然後,他就看到了白珍珍。
陳小生眨了眨眼睛,然後又眨了眨眼睛。
不是,他是被人打得出現幻覺了嗎?要不然的話怎麼會在這裡看到自己的師父?
他師父這個時候應該出現在這裡嗎?
瞧著滿臉震驚之色的陳小生,白珍珍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嫌棄之色來。
她先站了起來,然後看了一眼依舊躺在地上沒動彈的陳小生,冷冰冰地說道:“你還不起來?”
陳小生啊了一聲,著急忙慌地起來了:“我不是……師父,你怎麼來了?”
白珍珍瞪著陳小生,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我怎麼來了?你說我怎麼來了?昨天我是怎麼跟你說的,你把我說的話當放屁是吧?我不讓你來,你偏偏來,這下可好,你被困在這裡,還得我來救人!”
之前白珍珍的脾氣都挺好的,祁磊他們都還以為白珍珍個好脾氣的人,結果現在他們就看到白珍珍火力全開,將陳小生給罵得狗血淋頭。
明明陳小生要比白珍珍大了十幾歲,但現在就跟個犯了錯的小孩子似的,頭垂得低低的,半句話都不敢吭。
等到罵夠了,白珍珍終於冷靜下來了,她揉了揉眉心,開口說道:“說說你來之後發生的事情,半點兒都彆隱瞞。”
陳小生啊了一聲,顯然還沒從剛剛挨罵的情緒裡緩過勁兒來,但是當看到白珍珍那如刀子一樣的目光時,他的身體顫唞了一下,趕忙開口說了起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如同竹筒倒豆子似的,將之前的一切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師父,你快點走吧,那些人是針對你的,他們從始至終都是為了你。”
為了她?白珍珍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與此同時,她感覺到有四道目光同時落在了她的身上。
白珍珍:“……”
要不是這些人都是她請來掠陣的,她都要懷疑這些人跟幕後黑手是一夥兒的了。
“所以,這個陣法其實剛剛啟動不到一天的時間,而且陣法應該沒有徹底完成吧?”
根據現有的線索,白珍珍推測出了這樣的答案來,然後她就將目光看向了杜文潔和王釗。
他們師出同門,在陣法上的造詣還是挺高的,對這個陣法,他們應該有所了解。
察覺到白珍珍的目光,王釗正色道:“白小姐,我們無法確定。”
杜文潔點了點頭,跟著說道:“珍珍,天罡七煞陣屬於傳說中的陣法,因為後來一直都沒有人成功布陣,加上這個陣法有違天和,所以慢慢就失傳了……”
百年前的大亂過後,玄門人才凋零,很多陣法符籙術法等等都遺失在那場大亂之中。
一些失傳的陣法書上會記載其特性,但如何布陣,卻並未記載。
天罡七煞陣本來就是傳說中的蒸發,如果不是那獨特的索命咒,他們也無法確定這就是天罡七煞陣。
陣法如何啟動,陣眼在什麼地方,如何救下這些人,他們一無所知。
隻是根據書上記載,陣法一旦啟動,就無法停止,一直到陣法之中的人和靈魂全部被陣法吞噬殆儘,陣法才會停止運轉。
杜文潔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慚愧地說道:“珍珍,我們才疏學淺,這種傳說之中的陣法,我們連皮毛都不懂,所以……”
他們實在提供不了多少幫助。
白珍珍:“……”
得,問了也是白問。
不過幕後黑手要找她,大概和她身上的功德之力有關係,難不成她也是陣法之中的一環?
不過現在什麼都是猜測,還需要見到知曉這些人的人再說。
“帶我們去八角井那邊兒吧,那裡有可能是陣法中心。”
破壞了陣法中心,有可能破壞這個陣法,不管陣法中心是不是八角井,那裡絕對有問題,去看看也不耽誤什麼。
陳小生有些擔心地抓住了白珍珍的胳膊,急聲說道:“師父,現在的裘叔和英雄變得不像是他們了,他們吃了食心蟲,已經被彆人給操控了。”
食心蟲?
又是一個陌生的名詞,不過還好有其他玄門中人,他們給白珍珍解了惑。
“食心蟲是控製人的一種邪術,用自身鮮血喂養食心蟲,九九八十一天之後,將食心蟲喂給他人,就可以將他們變成自己的傀儡。”
這玩意兒聽起來有那麼一點兒熟悉,白珍珍不確定地說道:“他們這樣子是不是跟活屍差不多?”
郝琴韻搖了搖頭,開口說道:“不是活屍,活屍的身體已經死了,身體之中隻有殘存的魂魄,但是吃下食心蟲的人卻並沒有死。”
如果非要說的話,吃下食心蟲的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