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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湧。

疼倒是不疼,就是這種感覺有些怪怪的,如果把他倒吊起來,傷口在脖子上,那他現在就是個畜生了……

腦子裡冒出這個念頭之後,裘國華的思維突然就卡殼了。

原本他並不覺得自己站在這裡放血有什麼問題,但此時此刻,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個牲畜似的,隻等著血液放乾的那一刻。

不對,他還不如牲畜呢,至少牲畜不是自己給自己一刀,自己老老實實站在這裡放血的。

牲畜還會逃跑呢。

裘國華的腦海之中突然就浮現出了剛剛陳小生跟兔子似的逃跑時候的畫麵。

陳小生可以跑,那他為什麼要留在這裡呢?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來,就很難壓下去了,裘國華突然感覺自己心口處燙得厲害,恍惚之間,他似乎聞到了一股皮肉燒焦的味道。

原本他是感覺不到疼痛的,但是這種皮肉燒焦的味道彌漫出來後,裘國華就感覺到了一陣陣鑽心的疼痛從手腕處傳了過來。

他怎麼突然割腕放血了!!!!

他都是六十多的老人家了,怎麼行事這麼狂野?他是不是瘋了?

裘國華猛地將自己的手縮了回來,然後伸出右手捂住了自己手腕上的傷口。

傷口處的疼痛感幾乎將裘國華給逼瘋了,他腦袋上的青筋突突跳著,聲音都開始變調了。

怎麼會這樣?!

裘國華噔噔蹬蹬地倒退了幾步,眼睛突然就看到了地上的那把黑色的匕首。

他突然想起來,自己剛剛好像就跟得了失心瘋似的,抽出匕首割了自己一刀,然後就站在那裡放血……

他都六十五了,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狂野的?

裘國華整個人都不好了,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他飛快地走了過去,一把撿起了地上的匕首。

古英雄看到裘國華的舉動,一開始還緊張著,不過很快他便鎮定了下來,見裘國華盯著那匕首看,古英雄趕忙開口說道:“裘國華,把匕首給我。”

匕首拿到手後,裘國華的腦子裡突然多了無數的聲音,那些聲音彙聚到了一起,如同一萬隻鴨子似的,在他的腦海之中瘋叫喚著。

“裘國華,該你了。”

“裘國華,該你了。”

“裘國華……裘國華……裘國華……”

這聲音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強勢鑽入了裘國華的腦海之中,那一瞬間,他隻覺得自己的腦袋似乎都要爆炸了。

偏偏這個時候,古英雄還讓他把匕首交給他。

六十五歲的裘國華叛逆了:“我最討厭彆人命令我了!”

他咬牙切齒地吐出了這句話來,然後快步到了八角井邊兒上,在古英雄的注視下,裘國華毫不猶豫地將那柄匕首扔進了八角井之中。

裘國華:世界終於清淨了。

古英雄:“……”

古英雄:“???”

古英雄:“!!!”

不是,這玩意兒是有毛病嗎?

他就隻有那一柄匕首!!!

古英雄像是活見鬼似的瞪著裘國華:“你知道自己乾了什麼嗎?!”

裘國華振振有詞地說道:“知道啊,我把匕首扔下去了,我煩它,扔下去有問題嗎?”

那匕首看著礙眼,他扔了有毛病嗎?

完全沒毛病。

也不知道是不是裘國華的錯覺,匕首扔下去之後,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大冬天的時候泡了三溫暖一樣,那叫一個舒坦。

古英雄瞧著振振有詞的裘國華,臉上的表情裂開了。

“很好,你給我等著!”

古英雄咬牙切齒地說道,那那副樣子,像是要將裘國華給生吞活剝了似的。

裘國華謹慎地倒退了一步,防止古英雄突然發癲再對他動手。

然而,下一秒鐘,裘國華就看到古英雄一邊兒咒罵著什麼,一邊兒頭朝下栽進了八角井中。

這一次的落水聲可比剛剛那一聲大多了,裘國華急忙後退了幾步,正好躲過了飛濺上來的井水。

井水落在地上之後,地上的青石板發出了滋滋滋的聲響來,裘國華定睛一看,才發現地上的青石板竟然被井水給腐蝕了。

想到剛剛這些井水差點兒潑到他的身上來,裘國華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他都六十五了,他這老身板兒可經不住這東西的腐蝕好麼。

不過剛剛古英雄好像跳下去了,他那身板兒真不會被腐蝕了嗎?

裘國華糾結了一番,在走過去查看和離開之間,他選擇掉頭離開。

算了,他還是先去把陳小生找回來吧,這陣法還需要陳小生的血才成,他不能一個人放血。

古英雄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下來,應該不能了吧?

裘國華走著走著,眼前的世界突然變得模糊了起來,他抬起手抹了一把,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已經淚流滿麵了。

手上的鮮血混合著淚水,變成了淺淡的紅色,他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訥訥地說道:“我怎麼哭了?”

腦子突然有些無法正常思考了,他甚至不太清楚自己為什麼要哭,剛剛掉落下去的古英雄跟他一樣,都是這個陣法的祭品而已,他們需要開啟陣法,維持陣法運行,讓這個陣法徹底發揮效用。

隻是祭品而已,怎麼還會生出這樣的心思來?

同情嗎?還是可憐?還是物傷其類?

眼淚流得越來越%e8%83%b8了,裘國華感覺到心口處傳來一陣陣的刺痛,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啃噬著他的身體似的。

但是裘國華拉開衣服,朝著%e8%83%b8口看了過去,卻發現那裡平滑如鏡,什麼東西都沒有。

是他的錯覺嗎?

疼痛過後,眼中的淚水同時也止住了,他漠然地回頭看了一眼那口八角井,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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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不知道這是個什麼陣法的時候,他們雖然有一點點不舒服,但還能保持冷靜,但自打知道這是天罡七煞陣之後,祁磊他們幾個的情緒都不高。

郝琴韻將自己所知道的符籙全都畫在了他們的身上,但是她自己卻空了下來。

四人之中她的符籙造詣最高,她可以在人身上畫符,但其他人卻並沒有這個能耐。

杜文潔抱著郝琴韻的胳膊,眼中的淚水要掉不掉的,聲音之中也充斥著濃濃的絕望之意。

“怎麼辦啊?阿琴,你護住了我們,你自己可怎麼辦?”

沒有人有能耐在她的身上畫符,郝琴韻隻能依靠自己之前畫出的護身符保護自己,但是畫在紙上的護身符和畫在身上的護身符又怎麼能一樣?

杜文潔很後悔,若是早知道有這麼一遭,她之前應該好好學學畫符的。

祁磊和王釗二人臉上的神情也很難看,他們都不擅長畫符,根本無法幫助郝琴韻。

但是郝琴韻卻並不在意這些,她摸了摸杜文潔的頭,笑著說道:“沒關係啦,我怎麼樣都可以的,我畫的護身符也未必沒有用啊。”

雖然效果可能沒有畫在身上的好,但他們也未必會死在這個天罡七煞陣裡麵,不是還有白珍珍麼?她可以幫助他們的。

就在大家夥兒陷入一片愁雲慘霧之中的時候,白珍珍突然開口了。

“或許我可以在你身上畫符。”

聽到白珍珍的話之後,眾人齊齊將目光轉移到了白珍珍的身上。

“白小姐,你說什麼?”

白珍珍說道:“或許我可以在琴韻的身上畫符,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

郝琴韻立馬點頭說道:“珍珍,我相信你。”?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開什麼玩笑,白珍珍身上的功德金光都能閃瞎人的眼睛,被天道眷顧的人,能畫符有什麼稀奇的嗎?

見郝琴韻同意,白珍珍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隻會畫平安福,你畫在大家夥兒身上的符籙,我雖然也學會了,但是我不確定我可不可以畫……”

白珍珍的記憶力很好的,她跟在郝琴韻的身邊,看著她在大家夥兒的身上畫符,很快就把那些符籙都記在了腦子裡麵。

但是她不確定自己可不可以畫,因為她發現郝琴韻畫出來的那些符籙跟自己在書上看到的不太一樣。

萬一這是郝琴韻師門的不傳之秘,自己學著畫的話,可能就有那麼一點過格。

聽到白珍珍這麼說,郝琴韻一下子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個啊,我還以為是什麼呢,這些符籙在玄門之中是公開的,誰都可以學的。”

不過符籙一途也是講究天賦的,很多人在其他方麵學的或許很快,但畫符的話就不行了。

郝琴韻也是在符籙一道上有天賦,這才專門研究這一門。

“玄門中的大通貨?”

這和外麵市場上賣的那些書籍上的還不一樣嗎?

白珍珍將自己的疑惑詢問了出來,他們這些人這才知道白珍珍對玄門的了解都是來源於這些。

難怪她之前不知道符紙是需要撕碎才能發揮威力的,原來是因為被外頭那些東西洗腦了。

郝琴韻解釋道:“玄門中的符籙大全和外麵流傳的那些不一樣,外麵流傳的那些除了平安符等沒什麼攻擊性的符籙之外,大都是假的,就算照著畫也不會發揮作用。”

畢竟有天賦的人很多,玄門也不可能將所有有天賦的人都囊括在內,玄學書籍自然不可能是隨處可見的,萬一有心術不正在某方麵有天賦,學了之後坑害彆人怎麼辦?

玄門講究個緣分,大多數的玄門中人都是有師門傳承的,很少會有自學成才的。

一個是不具備自學成才的能力,二來就是因為外麵賣的書籍大多都是錯漏百出,用來哄普通人的玩意兒。

真正的玄門書籍是不會流傳在外的。

白珍珍:“……”

難怪她隻能畫出平安符來,其他的符全都不成功,感情那些符籙不是符籙,隻是一些圖畫而已。

第83章 第 83 章

◎天賦恐怖如斯◎

白珍珍:“所以, 你帶符籙大全了嗎?”

既然是玄門之中的大通貨,那自己想看看應該沒什麼問題的吧?

郝琴韻自然不會吝嗇,從包裡麵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本子來。

“這是流傳到現在所有公開的符籙,全都在上麵, 人人都可以學。”

不過能不能學會, 就要看個人天賦了。

畢竟這東西玄門幾乎人手一本, 學得會的看一眼就會畫符, 學不會的,照著描畫出來的都沒有任何用處。

符籙大全雖然隻有巴掌大的一本, 但是卻很厚, 也虧得郝琴韻的包是防水的, 這才沒被剛剛的大雨浸透了。

郝琴韻將她畫的幾個符籙指了出來,示意白珍珍畫這幾個。

“你剛剛入門,太複雜的符籙不容易成功, 還是畫這幾個,你剛看我畫過, 應該很容易就能畫成功。”

她身上的功德金光那麼濃鬱,肯定是為天道所眷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