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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白小姐雖然說話不好聽,但她人還是挺不錯的,你聽我說……”

然而王金鳳要是能聽得進去王金發的話,她就不是王金鳳了,她哭鬨著捶打著自己的%e8%83%b8口,一定要讓王金發去收拾白珍珍。

“我不活了,我兒子為了個女人不管我,我不活了……”

她哭得撕心裂肺,枯瘦如柴的手一下下捶打著自己的%e8%83%b8口,那副癲狂的模樣瞧著很是駭人。

王金發都快給她跪下了,但是王金鳳根本就看不見,她淒厲的哭嚎聲在房間裡不斷回蕩著,猶豫厲鬼冤魂的呐喊,聽的人頭皮發麻。

目睹了這一切的白珍珍&陳小生:“……”

演電視劇都不帶她這麼演的,這哪裡是個人?神經病還差不多,估計精神病院的病人都沒有她叫喚得這麼淒慘。

眼瞅著陳小生還在那兒好奇地探頭探腦,白珍珍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連拉帶拽地扯著他往外頭走。

“你還在這裡看什麼看?再不走人家就賴上我們了!”

神經病白珍珍見得多了,像是王金鳳這樣神經的,她還是頭一次見。

這家夥都快脫離神經病的範疇,成為另一種不可名狀的物種了——這玩意兒比那傳說中的邪神還要可怕一萬倍好麼?

白珍珍帶著陳小生溜了,二人坐著電梯下樓,走出了公寓大門的時候,白珍珍呼吸著外頭的新鮮空氣,整個人都感覺輕鬆了不少。

倒是陳小生,時不時還回頭看一眼,臉上布滿了濃濃的憂愁之色。

“白小姐,那個老太婆時不時中邪了?怎麼看起來腦子像是有毛病的模樣?”

白珍珍扯了扯嘴角,心有餘悸地說道:“是不是覺得很可怕?”

陳小生點頭:“確實挺可怕的。”

白珍珍加了一句:“更可怕的是那個女人壓根兒就沒中邪。”

陳小生的腦子沒轉過彎兒來:“沒中邪有什麼可怕的?”

白珍珍拍了拍陳小生的肩膀,語氣沉重地說道:“沒中邪就是這種德行,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她比厲鬼都可怕。”

鬼怕惡人,從來都不是說說的,那個王金鳳厲害成那種樣子,怨氣不夠的厲鬼都不敢往她身邊湊。

厲鬼還能被滅了,她一個活人,還能被滅了不成?

年紀大,不講理,兒子還是高級督察,要真滅了她,自己也得進去吃牢飯。

白珍珍是沒真沒想到,自己多管閒事兒竟然管出來這麼多的麻煩事兒,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感覺王金發短時間內應該不會來找她了。

至於王金發肩膀上的那個小鬼……

她又不是專業的驅魔大師,她可管不了這種閒事兒,她還是回去乾自己的老本行吧。

“大師,你家住在哪兒,我送你回去?”

王金發的家在西貢區,陳小生也住在這邊兒,隻有白珍珍住在沙田區,她回去的話,倒是有直達的巴士。

至於出租車也不是不能選擇,不過前幾天剛碰到個變態殺人狂,白珍珍多少是有點心理陰影的,還是彆坐那種交通工具了。

“我撘巴士回去就行了。”

陳小生倒是想開車送白珍珍回去,不過卻被她給拒絕了。

“你胳膊還有傷,我一個人可以回去的。”

見白珍珍實在不想讓他送,陳小生隻能打消了這個念頭,不過這一次他還是死乞白賴地要到了白珍珍的電話號碼。

“嘿嘿,白小姐,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有什麼事情你一定要聯係我,我肯定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

陳小生將%e8%83%b8脯拍得砰砰響,態度甭提多誠懇了——這是他第二次見到白珍珍的能耐了,就連王金發這個高級督察她都有本事折服,這麼一個有能耐的大師,他怎麼可能不好好巴結巴結?

白珍珍:“……”

瞧著這麼大年紀還在耍寶的陳小生,白珍珍臉上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容來。

“陳先生,回頭見。”

白珍珍朝著陳小生揮了揮手,轉身朝著巴士站的方向走了過去。

今天發生的事情嚴重破壞了白珍珍的好心情,屬於想起來都要罵一句晦氣的程度,她背著挎包,慢慢悠悠地來到了巴士站。

下一班的巴士過來估計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這年代的移動電話也就隻有電話功能,也沒什麼好玩兒的,白珍珍百無聊賴地看著站牌名打發時間。

香江這邊兒用的都是繁體字,雖然有原主的記憶,讓白珍珍可以熟練使用粵語,不過在繁體字的辨認上,白珍珍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吃力。

能把字兒認出來還不夠,還得要熟練寫出來才成,畢竟二十三歲的白珍珍一直在香江長大,繁體字都寫不好,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白珍珍一筆一劃臨摹著那些繁體字,嘴裡同時念念有詞,加深自己的印象。

就在這個時候,白珍珍聽到身後傳來女人崩潰的哭聲。

“彆打了,求求你彆打了,救命啊!”

白珍珍聽到這動靜,下意識地回頭看了過去,隻見一個膘肥體壯的男人將一個瘦弱的女人踢翻在了地上,他牟足了力氣,朝著女人身上踹了過去。

那個瘦弱女人被男人踢得在地上不斷翻滾,淒厲的慘叫一聲高過一聲。

這邊兒鬨的動靜太大,不少人都圍了上去,有熱情的人勸說那個男人彆動手,但是那個滿臉橫肉的男人猛地轉頭瞪了過去,他凶神惡煞地看著對方,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我管教自己的媳婦兒,關你們屁事兒?少來對老子指手畫腳的!”

“她偷人被我抓住了,你們說我該不該揍她?敢給老子帶綠帽子,老子打死你!”

這番話說出來之後,原本還想勸說的人也都沒有再往前去了,他們圍在一旁,對著地上那個慘叫不止的女人指指點點。

“居然給自己男人戴綠帽子,活該她被打。”

“這麼不檢點的女人,打死也活該。”

“怕挨打怎麼偷人的時候不管好自己的褲腰帶?”

得了支持之後,那個壯碩男人更加來勁兒,對著地上的瘦弱女人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她給男人帶了綠帽子,這成了她被暴打的理由,而也因為這個原因,一個瘦弱女人被打,就讓那些圍觀的人不再出手阻止。

白珍珍毫不遲疑地撥打了報警電話,然後抬步那邊兒走了過去,想要阻止那個壯碩男人繼續施暴。

然而她剛剛走了兩步,一道身影一陣風似的從她的身邊刮了過去,白珍珍眨了眨眼睛,就看到原本正在對著瘦弱女人施暴的男人被一腳踹飛了出去。

白珍珍愣了一下,緊接著就看到了一個被黑色霧氣包裹著的完全看不出模樣的人型生物正對著地上那個壯碩男人拳打腳踢。

“我最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了,你胳膊比她大腿還粗,你怎麼好意思對她動手的?”

“是因為自己無能,在男人麵前展露不出男子氣概,就用這種法子來展示你是個男人對吧?”

“想展示你是個男人還不容易?把褲子脫了,這麼多人都在呢,保管讓人知道你是不是男人?”

那個被黑色霧氣包裹著的人影下手格外重,地上的壯碩男人壓根兒就沒有反抗的餘地,他一開始還扯著嗓子朝著男人怒吼,但是後來大概是被打得疼了,他抱著腦袋連連求饒。

剛剛被暴打的瘦弱女人蜷縮在了地上,嘴裡發出了細弱的呻/%e5%90%9f聲,像是一隻瀕死的小貓似的。

她的樣子看著太過淒慘,圍觀看熱鬨的人沒有一個上前查探她的傷勢,殷紅的鮮血從她的身下流了出來,濃鬱的血腥氣在空氣之中彌漫著。

白珍珍穿過人群來到了那個女人的麵前,她蹲下/身來,簡單地幫女人檢查了一下`身體。

女人的傷勢有些嚴重,白珍珍看著大口大口吐著鮮血的女人,毫不猶豫地彎腰將她給抱了起來。

“醫院在哪兒?她的傷勢很嚴重,必須要馬上送到醫院去!”

白珍珍對西貢這邊兒並不熟悉,她壓根兒不知道醫院在哪裡,隻能向圍觀的人求救。@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牽涉到了人命,大家夥兒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有好心的人告訴白珍珍,從這兒到最近的聖瑪麗醫院,走過去的話最少需要半個小時。

那個瘦弱女人渾身是血,估計沒有出租車願意拉她們,等救護車過來的話,時間上根本就來不及。

誰不知道香江醫療資源緊張,叫救護車的話,趕過來時間根本來不及。

那個瘦弱女人的意識已經變得模糊了起來,她的手虛虛抓著白珍珍的衣服,聲音細弱,幾不可聞。

“救命……救救我……”

她還不想死。

白珍珍咬牙,問清楚了方向後,她抬腿就準備往那邊兒跑。

人命關天,她不可能袖手旁觀。

“小姐,我的車就停在那裡,我送你們過去。”

女人流出來的血太多了,白珍珍露在外麵的皮膚都沾染上了大片大片的血跡,此時她顧不得客氣,跟著那個被黑霧包裹,根本看不出本來模樣的男人朝著前方跑去。

他的車子看起來很新,應該是剛買來不久的,但是男人卻毫不在意,他乾脆利落地打開了後座的門,招呼白珍珍上車。

人命關天,白珍珍毫不猶豫地抱著瘦弱女人坐了上去,後座的門被關上,男人坐上了駕駛座,猛地踩下油門,車子風馳電掣一般開了出去。

白珍珍低頭查看著女人的情況,她的眼睛緊緊閉著,呼吸變得越來越微弱。

“先生,能不能再快一點?她要撐不住了。”

那人聞言,立馬加快了速度。

幸虧他的車技還算不錯,九零年的香江馬路擁堵情況沒有那麼嚴重,十分鐘的路程他花費了不到五分鐘,為了節省時間,對方直接將車子開進了醫院的大廳。

白珍珍抱著那個女人從車上下來,大聲喊道:“醫生,醫生!救命啊!”

女人被醫生送去了搶救室,白珍珍站在搶救室外,看著上麵亮起來的紅燈,她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哪怕已經見過了無數次,她還是無法習慣死亡和離彆,尤其看著原本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麵前一點點失去生命力,她卻無能為力……

“小姐,你的腿受傷了,我幫你包紮一下。”

就在白珍珍愣神的時候,她聽到了身後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白珍珍下意識地轉頭看了過去。

然後她就看到了一個渾身被黑色霧氣包裹著的男人。

白珍珍:“……”

她看不清楚對方的臉,但從他的聲音上可以聽出來,對方是個很年輕的男人。

“謝謝,我自己可以的。”

白珍珍低頭,才發現自己剛剛查看那個女人情況的時候,膝蓋被磨破了。

之前她還感覺不到疼痛,此時注意到傷口後,她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了疼。

不過白珍珍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