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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治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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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是升旗儀式,按照昨天班主任說的情況,梁越需要在升旗台上讀一篇長達5000字的檢討,以表達對江奕同學的歉意。

江奕看了左前方的梁越一眼,登時忍不住樂了,隻見那貨拿著一遝手寫檢討,書寫過程是肉眼可見的無比的艱辛,他麵無表情,回頭時狠狠瞪了江奕一眼,表情是一副很想揍他,又隻能憋著忍著的表情。

活該。

江奕心卻涼涼地想:

你欺負劉知之的,拿這點兒檢討來還,還遠遠不夠的呢。

·

上午兩節課,大課間,西班牙鬥牛曲響起來,眾人在班級門口稀稀拉拉地排好了隊,江奕不請自來地站在了鬱白後麵。

......隨後,被老許麵無表情地掰著肩膀,拖到了鬱白前麵。

“鬱白比較高。”老許如是說。

很公正,很客觀。

江奕眉心直跳,心想,他也沒有矮多少!就一點點!

他當年好歹也是外國語一顆草,他也是要麵子的。

女生則是轉過頭看著他,小聲地笑起來。

身後傳來一聲笑氣音,很淡。

彆人笑可以,鬱白不可以!江奕惱羞成怒地轉過頭,看著鬱白,冷酷地道:“你信不信,我還會長高的。”

“嗯。”

鬱白安靜地看著他說。

江奕一怔。

他的眼睛很黑,這一聲,隱約有點鼻音,聽起來居然......有點溫柔。

什麼?

江奕一愣,心口卻熱熱的好像塌下去一塊兒。

他驚魂未定地深刻反思:

這幾天,自己不對勁的頻率似乎是有點高了。

升旗儀式開始,眾人圍觀著,隻見梁越站在升旗台上,憋屈的把5000字的檢討讀完了,又見他十分垂頭喪腦的往台下走,都忍不住偷著樂。

“江奕可以呀。”

“一轉學就把這個人給搞了。”

“牛批,不愧是外國語校草。”

“很多人都知道他?”

“肯定呀,人又帥成績又好。”

……

升旗儀式結束,到了第三節 課。

這節是班主任老許的課,隻見他在門口停頓片刻,不知和誰說話,然後推著一個男生進來了。

那是一個個頭略高,皮膚很白的男生。

他站在講台上,往下看的時候,不少人忽而覺得他長得有點眼熟。

眾人視線停頓幾秒,隨後,不約而同地回頭去看鬱白。

“是真的很像。”

“不過說實話,我覺得他長得沒有鬱白好看。”

“他太......陰柔了。”

“他倆是什麼關係?”

“搞不好是私生子哈哈哈。”

......

“請自我介紹一下。”老許站在他身邊說。

那個男生隨後捏起粉筆,轉身,在黑板上寫了兩個字,林未。

“大家好,這是我的名字。我是從外市轉學過來的,很多地方都不習慣。聽說這個班是整個實驗最好的班,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跟得上。希望以後大家能多多包容。”

他的一番話很誠懇,聲音也好聽。

這男生一過來就把班上的眾人地位捧得很高,把自己放的很低,很快就輕易地俘獲了絕大多數人的好感。

“感覺他人還不錯哎。”

“確實。”

“不是鬱白那種高冷的。”

老許看了他一眼,而後指著梁越身邊的位置說:“林未,你坐那裡吧,和梁越坐同桌。劉知之,把你的座位搬走,坐在最後一排的三人桌。”

梁越和劉知之的事情,整個年級組的人都聽說了。

梁越畢竟曾經欺負過劉知之,估計給那孩子留下了不大不小的心理陰影,因此,現在再讓他倆做同桌,實在是不太好。正巧來了轉學生,班上中間的位置的三人座最後一排又恰巧隻有兩個人,有一個位置是空缺的,叫劉知之坐過去剛剛好。

劉知之忙不迭地就搬了,生怕梁越又去瞪他。

與此同時,江奕也看著那名叫林未的轉學生。

他怔了怔,又去看鬱白。

的確挺像。

不過或許是因為有點私心,江奕暗自覺得,還是鬱白比較好看。

他說不清楚究竟是哪裡好看,隻覺得一個人看起來很舒服,另一個人則總覺得有些說不上來的哪裡不對。

林未提著他的書包挎在肩上,然後走了過去拍拍梁越的肩,說:“借過,同學。”

梁越瞅著他。

他說:“你還真轉學過來了?”

“是啊。”

林未笑了一下,說:“巧不巧,剛好我們是同桌。”

梁越剛剛讀完長達5000字的檢討,現在處於一種誰都不想搭理的狀態,他把自己的座椅往前挪了幾步,把林未放了進去。

於是教室右邊的四個人,前兩排後兩排,形成了一種非常詭異的狀態。

一個長得像鬱白的轉學生。

以及一個和江奕不對付的梁越。

彆人未曾注意的時候,林未回過頭,似是拿出教材,抬眸,看著鬱白,唇形無聲地對他吐出一個字:“哥。”

班上眾人正巧悄悄看過去,發覺鬱白皺眉,冷的過分。

他們總覺得這幾個人好像隨時隨地都能打起來。

江奕卻毫不知情,晚上睡得晚,下了課他趴在桌上忍不住眯了會兒。

他睡覺的時候不太乖,側過臉,額頭搭在曲起的胳膊肘上,另一隻手則搭在後頸上。

一會兒就睡著了。

這種姿勢,他那隱約泛紅的臉頰有點變形了,後桌的許念安看他這模樣,哈哈地笑了起來,不知怎的起了點壞心思,他打開手機,悄悄拉進攝像頭焦距,然後哢嚓一聲,把江奕睡覺的樣子拍了下來。

鬱白翻書的手一怔,回頭去看他。

“你拍了什麼?”他問。

許念安哈哈大笑,毫不知情地說:“當然是拍了江奕睡覺的樣子。”

鬱白哦了一聲,轉過眼睛說:“你拍這做什麼?”

許念安則說:“好玩啊,待會兒他醒了給他看看,他肯定得急死。”

鬱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發我。”

“啊?”許念安愣住。

“照片。”鬱白看著他說。

許念安在對方那靜靜的眼眸中察覺到一點敵意,很淡的一點,卻還是被他捕捉到了。他登時一抖,不明所以,一頭霧水,又很慫地把照片交代了出去:“行行行,發你,鬱哥等等。”

“刪了。”

鬱白食指翻了下屏幕,看了眼照片,又說。

“啊?”

許念安一抬眉毛,隨後很快慫了,他表示他也不敢違抗命令,於是又很慫的把剛才拍下來的照片給刪了。

刪完後,他求生欲很強地補充了一句:

“鬱神,我在追一個女生,你能給點意見嗎?“

說完這句,他觀察著鬱白的表情。

他發覺鬱白果然放鬆了下來,像是一瞬間卸下了某種隱約籠罩的敵意。

“你可以自己想。”

鬱白淡淡地說著,轉過身。

許念安緩了緩,內心飛快飄過一串感歎號:

他,好像發現了什麼?

鬱白的屏幕上,是方才許念安拍下的江奕睡著的照片,臉有些熱,睡熟了,他那倒頭就能睡著的本事也不知是怎麼練出來的。

與此同時。

鬱白的手機上跳出一個對話框。

林:

-哥,你喜歡他?

鬱白一怔,抬眸。

隻見林未坐在位置上轉過頭,看看他屏幕的照片,又看著江奕。┅思┅兔┅網┅

鬱白沒有回複。

他看了眼睡著了的江奕,他額間隱約有濕汗,睡著了,唇微微翹著。

喜歡?

或許。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第一次見麵?

聽說他的名字許久了,那天,卻的確是第一次碰麵。

巷子裡,兩人都彎腰蹲下,拾起滾落的橘子,男生穿一身白T恤,低頭,又抬起眼睛,在光線下看過來,眼珠子琉璃似的,貓兒一樣,含著躍躍欲試的期許。

一見鐘情隻需要幾秒鐘。

他很清楚,那天,自己看他的眼神著實不算鎮定。

第14章

·

林:

-哥,你喜歡他?

鬱白低眸又看了眼那條信息,卻並未回複。

他掃了眼林未,用眼神警告他。

鬱白他爹鬱震柯的兒子多,誇張一點地說,娛樂記者都扒不完。

在他那些兒子裡,林未大約算是特彆的一個。

林未跟他媽姓。

林未他媽林紫茵年輕漂亮,高中畢業就跟著他爹鬱震柯了。老男人都愛年輕的姑娘,鬱震柯也不例外。林未他娘林紫茵嘴甜會哄人,長得美又性格柔和不鬨脾氣,情人需要的所有特質都具備了,上位的很輕易。

鬱白的母親就不一樣了。

他娘屬於白月光變白飯粒的類型,已經結婚太久了,跟著他爸一路打拚,如今已經四十多歲了,半老徐娘早已沒什麼風韻,無非是靠著娘家的背景在家裡有一席之地。

可這利益關係和美色當前一比,就輸了。

一個就像必須的白米飯,一個就像美味的佐料,正妻有時候是比不過那些年輕小姑娘的。

鬱白他娘老了,兒子鬱白又一身反骨,鬱震柯給予鬱白的隻有必要的地位,感情上的傾注很少——不見了就煩已經是努力後的結果了。

相反的,林未他娘卻很受寵,連帶著鬱老頭看她這兒子林未都順眼了。

——可惜再順眼也沒用,林未他沒遺傳到鬱震柯的頭腦,各方麵可以說是被大兒子鬱白全方麵碾壓。繼承人這種大事,馬虎不得,林未資質遠遠比不上鬱白,不在考慮範圍,不服也隻能憋著。

所以說,有時候,佐料也隻是佐料罷了,再好吃也沒辦法替代正餐。

與此同時,林未卻又是私生子中最受寵的一個。

隻有他,和鬱白有過交集。

他們這些人在外養小姑娘都是有規矩的:

第一,外麵的那些女人以及生的私生子,一律不準和正妻以及鬱白見麵。

第二,不能隨父親的姓氏,隻能算“外家的人”,不納入族譜的。

可林未卻是個例外,他媽三番四次地帶著林未跟鬱白“偶遇”,鬱震柯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許的了。

約莫是覺得這娘倆鬨不出太大的動靜。

這回,林紫茵直接帶著兒子轉學了,讓兩人同班,鬱震柯居然也默許了。

“你這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梁越問。

林未一低頭,他的脖頸上就有一塊巨大的淤青。可怕極了。

“我媽打的。”林未笑了笑,漫不經心的。

“你媽打你做什麼?”

“因為我不如我哥。”

林未說著,掀起眼皮,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