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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意幫你要資源,願意受你唆使走黑紅的路線,願意為你當包子當傻子,願意讓你當所謂的被騷.擾的受害者……是因為你給我假意的溫柔和在乎,所以我也假意的承情。”

他陪白連玩了那麼多年,陪自己鬨了那麼多年,結果什麼都沒得到,就像小孩子鬨脾氣置氣,自以為鬨得驚天動地,在旁人眼裡就是鬨劇,毫不重要。

他沒有得到想要的回應。

“這隻是一場不太正常的遊戲,你隻是一個npc,當然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紀安洵冷笑,“你穿白襯衫,太醜了,模仿出了形,但本質上還是低劣的賠錢貨。”

他掛掉電話,轉身看向聞月州,說:“你聽見我的回答了。”

聞月州或許比白連更震驚,他瞳孔放大,在紀安洵的逼視下啞然道:“嗯。”

紀安洵眼睛紅了,“我好像個傻.逼啊。”

聞月州下意識上前,被床沿頂住了膝蓋,他僵硬地停下,說:“彆胡說,阿洵——”

“我沒胡說!”紀安洵從床上坐起來,又伸著腿下地,他在床前轉了一圈,被弄得好煩躁。

聞月州伸手想要抓他,“阿洵。”

“我想讓你知道我不會再像小時候那樣頑劣鬨騰,不會什麼事情都麻煩你,我控製自己的脾氣,對誰都笑,對誰都好,我可以很乖,因為我怕你覺得我是個麻煩,所以才趁機丟掉我。”紀安洵揉著自己的頭發,腳下止不住的走動,他不看聞月州,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我花了好多年演了那麼大一場戲給你看,讓你看在沒了你之後,我他媽就是個任人揉搓的傻子!”

聞月州一把拽住他,厲聲道:“紀安洵!”

“我太自私太任性了。”紀安洵眼睛很紅,但是這次他沒哭,“我不該刪掉聯係方式,不該不回你的信。明明在你回國後第一次來找我的時候,我就可以聽你解釋,跟你和好,然後聽你的話,不和白連親近,但是我沒有。”

“這不是你的錯。”聞月州安撫他,“阿洵,聽話,這沒關係——”

“不。”紀安洵打斷他,“這有關係。如果不是因為我太極端太任性,我們不會錯過這麼多年。我太壞了,我拒絕了你的示好,說儘了一切絕情話,又他媽後悔了!然後我把自己扭曲成最討厭的樣子吸引你的注意,用自己的人生和你賭氣,我簡直又蠢又壞,我他媽就是個神經病。”

“你不是!”聞月州把他撞在牆上,語氣很沉,“你沒有任何毛病,是我的錯。我不該對你好又突然拋棄你,不該相信你已經長大了,不該放縱你傷害自己,胡亂鬨騰,不該忘了你他媽就是個又作又彆扭的小冤家!”

紀安洵被他罵得一愣,溼潤的眼睛蒙了層霧,他竭力仰起頭,卻依舊看不清聞月州的神情。他委屈地說:“聞月州,我有病。”

“你沒有,聽話。”聞月州埋頭,用額頭蹭他的眉心,“阿洵隻是太依賴哥哥了,對不對?”

“……嗯。”紀安洵有些害怕,“我不能沒有你。”

上輩子死前那一刹那,他想的是聞月州,重生後想的還是聞月州。他以為自己長大了,可以淡然處之,但是聞月州又出現在他的身邊,又對他那樣親密,然後他發現自己依舊離不開聞月州。

聞月州抱著他,等他的身體停止顫唞之後才說:“所以我在你眼裡,是可以被替代的,嗯?”

冷不丁被找麻煩,紀安洵嚇得脖子一縮,小聲解釋道:“對不起,我太想你了。”

“你沒有毛病,也不壞,但是太狠心了。”聞月州控訴道,“你用這麼幼稚這麼極端的方法來跟我賭氣,你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我知道真相,會有多後悔多愧疚。”

他往前逼近,惡狠狠地,“多想弄.死你。”

“對不起。”紀安洵說,“我能猜到你在國外的生活。你要時刻照顧伯母,又要忙學習,又要忙工作,還要時不時對付一下你那些殘酷冷血的長輩,終於有機會聯係我,也會一次又一次的遭到我的無情拒絕。你忙得像隻無頭蒼蠅,所以不能回來找我。”

他眨巴眼睛,終於看見了聞月州的臉,“而我龜縮在殼子裡,任憑你怎麼敲打也得不到回響。在這段略顯荒謬的僵持中,我才是罪魁禍首。”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聞月州隔著一層水霧與他對視,聲音顫唞,“求你可憐我,跟我和好。”

紀安洵上睫毛顫唞,下睫毛黏在了眼下的皮膚上,他用手指擦開,笑得眉眼彎彎,“嗯,我們和好。”

“……”聞月州閉眼,猛地呼了口氣。

紀安洵說:“但是——”

“但是什麼?”聞月州心下一緊,臉色驀得凶狠起來。

紀安洵咬了咬嘴巴,頂著他的逼視,堅守原則,“但是現在你不可以跟我做.愛。”

“……什麼?”聞月州覺得自己有些跟不上紀安洵的思維。

“雖然我穿了你的睡衣,我們也和好了,但是你現在還不可以跟我做.愛。”紀安洵一本正經地提出自己的疑慮,“我們不是可以做.愛的關係。”

聞月州用鼻尖抵著他,做好了進攻的準備,“我們可以變成那樣的關係。”

“可我不想。”紀安洵顧慮頗多,“那樣我們就變成炮.友了,這樣的關係是無法持久的,萬一你嫌我活不好,遇見了活好的,或者有一天我們遇上了各自喜歡的人,那這個關係不就破裂了嗎?到時候我們好不容易和好的兄弟關係也會破裂的。”

紀安洵沒有想過自己和聞月州會遇見喜歡的人,更沒想過未來聞月州會和誰在一起,因此說出來的時候他心下不僅泛起了酸,還有無法忽略的惶恐。

聞月州卻變了臉色,“你想喜歡誰?”

“我沒想。”紀安洵說,“假如一下。”

“沒有假如。”聞月州眼神陰昳,語氣卻帶著懇求,“不要喜歡彆人。”

紀安洵說:“為什麼?”

“……”聞月州抬手蒙上他的眼睛,“不要問為什麼,聽話。”

“哦。”紀安洵眨眼,故意用眼睫毛去刮弄他的掌心,壞心道,“如果我不聽話會怎麼樣?”

聞月州沒有回答,紀安洵不解,催促道:“啊?”

吊燈的光灑下來,半邊灑在聞月州背上,他的影子蟄伏在牆上,搖晃出一片猙獰的動靜。他雙指打開,從指縫中對上紀安洵的右眼,輕聲道:“把你關起來,操.到你聽話為止。”

紀安洵驚然後退,隻字未說。

*

隨著劇組人員的磨合度提高,拍攝進程也愈發順利,紀安洵也越來越入戲,他有時候看見聞月州捏著煙、靠在角落裡,恍然中看見了風定池。

聞月州在片場時是安靜而沉默的,他不會主動加入彆人的討論,不會去蹭人家的歡樂,劇組的小輩或新人都欣賞他崇拜他,但沒人敢上去請教,因為聞月州身上沾了風定池的戾氣,比那個冷淡的他更讓人不敢靠近。

除了紀安洵。

但是今天,在劇組負責兩人一係列事務的工作人員發現,從早上到現在,紀安洵沒找聞月州說過一句話。以前如膠似漆的倆人,現在一個比一個沉默,他們不敢去想這是感情破裂還是感情破裂,和聞月州說話的聲音更小了。

“哢嚓!”

蹲在邊上的紀安洵咬斷倒數第三顆爆米花,任由甜膩的奶油味在嘴裡綻開,他拍了拍小演員的腦袋,“謝謝你的爆米花。”

小演員叫章陳,飾演小時候的季洵。

“不客氣。”章陳偷瞄了眼不遠處的聞月州,放低聲音,“還有一包呢,給聞老師準備的,不敢給。”

“聞老師不愛甜食。”紀安洵跟小朋友炫耀,“他從小就不喜歡,誰給他他都不吃,我除外。”

章陳羨慕至極,往紀安洵身邊挪了挪,“安洵哥哥,你和聞老師認識那麼久啦?”

“我四歲就認識他了,我們倆小時候住的很近,就隔了一座池塘。”紀安洵撐著下巴,望著被秋風打卷的葉子,“我被欺負了,他就會出現,我生病了,他就會帶我去看醫生,會陪我。”

章程“哦”道:“那他是你的守護神。”*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紀安洵怔了怔,說:“對。”

“可是……”章程小聲問他,“以前怎麼沒聽人說你們關係這麼好啊?之前你被欺負的時候,聞老師也沒有保護你啊?”

紀安洵質疑:“我什麼時候被欺負啦?”

“就以前大家都罵你的時候呀。”章程老實交代,“我就住在瓜田。”

“我被罵是因為年輕氣盛,至於聞老師,”紀安洵轉頭看向聞月州,發現聞月州又點了根煙,他不悅地皺了皺鼻子,轉頭說,“守護神也是要休息的嘛!那奧特曼變身還得有個準備時間呢?聞老師也有他自己要解決的事情。再說了,他現在不來了嗎?”

章陳似懂非懂,感慨道:“你們成年人的世界真複雜。”

“一點都不複雜。就比如現在,”紀安洵揚了揚手裡的爆米花,指著那最後一顆,“我要讓聞老師少抽煙,所以拿爆米花去跟他交換。”

章陳看著紀安洵起身走開,撓頭嘟囔道:“可是聞老師不是不喜歡吃爆米花嗎?”

紀安洵想從聞月州身後繞過去,剛把臉伸到聞月州側臉邊,就被對方一手罩住了。他做戲般地哼唧了兩聲,鼻尖蹭過聞月州的掌心,說:“彆碰我。”

聞月州收回手,指尖被熱氣烘得發麻,應道:“終於肯理我了?”

“彆抽煙了。”紀安洵伸手去奪他另一隻手裡的煙,“我都看你抽了兩根了。”

聞月州怕燙著他,完全不敢躲,又怕紀安洵念叨,打岔道:“你一直偷看我?”

“沒有偷看,是光明正大的看。”紀安洵將煙熄滅,扔進旁邊的筒裡,順手抬起零食袋,晃著說,“用我最後一顆爆米花跟你交換,行嗎?”

聞月州哪能說不行,得寸進尺道:“喂我?”

“你是巨嬰嗎?”紀安洵嘟囔著捏出最後一顆爆米花,粗魯又急速地往他嘴裡送去。

白連剛到,抬頭就見到這一幕,他沒來得及猶豫細想,張嘴喊道:“安洵!”

紀安洵手一抖,下意識想轉頭,卻被一道溫熱的肌膚蹭過指骨,輕微的酥|麻在手背上燙開——

聞月州側目,輕輕咬住了紀安洵的指尖,將爆米花連帶紀安洵的心思,全部含了回來。

“!”

白連不可置信地看著兩人的動作,腦子被攪成一團漿糊。

“哇!”章陳張大了嘴,齒間的爆米花順勢落入口中,他轉頭,嘀咕道,“果然很熟。”

紀安洵要瘋了,聞月州的氣息有毒,他無辜的手指被凍在半空,落下也不是,抬起也不是,隻能無措地僵著。

聞月州是個好心人,見狀微微俯身,用下巴蹭開他的手指,皮膚的溫度成功地幫紀安洵的手指解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