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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他告訴自己要快些走出去,什麼都彆聽彆信,可他還是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看向太後:“為何?”

太後此刻麵上並沒有太多的神情,一切的思量化為灰燼,她木然似的緩聲道來:“因為這是母後的要求。母後答應她,若她能治好你的病,母後便許她榮華富貴。”

蕭洌盯著太後看了許久,雙?唇微顫,聲音泛涼:“你在騙我。”

“洌兒,母後沒騙你。你自己也知,你有時候無法控製情緒,這便是一種病,恰好清溪知道該如何治。”太後道,“她教你那些法子,便是治病控製手段。”

“我沒病。清溪並非為治病而接近我。”蕭洌固執地說。他的雙眸裡漸漸卷起漩渦,額頭冷汗如雨下。

“洌兒,此事翠微也知,母後何必騙你?你想想,若不是為此,母後何必要讓清溪靠近你,卻又不肯讓她嫁給你?這對你和她都不是好事!”

“閉嘴!”蕭洌捏緊了拳頭,“即便……即便是治病,清溪也是真心待我的!”

太後長長地歎了口氣:“我幾次三番問過她,她說她對你從無男女之情。洌兒,母後本不想告訴你的,可如今卻不得不說了。清溪願意替你治病,是個好姑娘,隻是那並非你所想象的愛情。她隻是個大夫,她並不愛你。”

“你胡說!她是真心待我的!”蕭洌麵容漸漸變得猙獰,怒氣衝衝地大喊道。

太後不自覺地前進了一步:“洌兒,你若不信,母後讓清溪親自說給你聽。”

蕭洌驀地抬頭,麵上神情漸漸歸於平靜,隻是眼底的漩渦,愈發激烈深邃。

葉清溪安靜地在自己房間裡等待,估摸著蕭洌應當已跟太後談完了,這才去求見。

翠微似乎有事要出去,見到葉清溪過來,她微微一怔,隨即請葉清溪進去,自己則出去守門。

太後笑望著葉清溪道:“清溪,有什麼事麼?”

“我想,皇上應當跟您說過了,”葉清溪麵色微沉,“他說,您說同意他收了我。”

太後微微頷首:“我確實同他這麼說了。清溪,你與洌兒,確實般配……”

“但珍姐,我對皇上並沒有任何的私情。”葉清溪忙道,她還故意調皮地笑了笑,“我還等著治好皇上後當個逍遙自在的郡主呢!”

太後點頭道:“這是當初我許你的報酬,自然不會忘。隻是……近來我覺得,你似乎對洌兒有了不一樣的情感……”

葉清溪心頭狂跳,果然是因為她最近太過忘乎所以,才會讓太後察覺,因此特意來試探她!

她勉強笑道:“珍姐,你也知道的,如今皇上將我當做唯一的救命稻草,我隻能如此配合他。”

“他的病……可是快好了?”太後點點頭,再問道。

“目前看來,是好了不少,但不知以後是否會反複。”葉清溪道,“因此目前還不宜太過刺激他。”

太後麵上有一瞬間的懊悔,卻來得快去得快,幾乎讓葉清溪以為那是錯覺。不是錯覺,太後應該是後悔這回又來試探的事。她覺得,太後多後悔後悔也是好的,最好從今往後不要再試探了。

“我明白了。”太後麵色如常地說,“既然你對他無意,我也不會逼你。今日之事,我會再想想該如何斷了洌兒的心思,又不至於太過刺激他。”

“多謝珍姐。”葉清溪忙道。

太後深深地望著葉清溪:“該說謝的人,是我。你快回去歇著吧。”

葉清溪應了一聲,便轉身走了出去。

太後在原地站了會兒,有些疑惑洌兒怎麼沒有現身,便推開內間的房門。最初她和翠微就是這樣合演了一出戲,讓在內間的葉清溪聽了個清清楚楚,以避過蒙汗藥的問題,取得葉清溪的信任。

房門內,蕭洌緊縮成一團,像是隻受驚的刺蝟,身體抖個不停。

“洌兒!”太後慌忙走到蕭洌身邊,卻見他早已淚流滿麵。

“洌兒……”太後怔怔的說不出話來,她之前麵對葉清溪時的後悔是真,不過悔的是一時衝動將真相告訴了洌兒。

“都是假的……沒人要我……”蕭洌緊咬著自己的下唇,神經質般顫動著,他雙眼裡滿是迷茫和絕望,鮮血從他的牙關下溢出,一滴滴落在他青色常服上。

“不是的,洌兒。母後愛你的,不然母後也不會讓人來給你治病。”太後忍不住紅了眼眶,低聲喃喃道,“洌兒,母後不會不要你的。”

可蕭洌已經聽不進她的聲音,他的腦海裡,屬於葉清溪的畫麵,那一個個嬌豔如花的羞澀模樣,那一聲聲溫柔的撫慰,如同鏡子般破碎。

都是假的。

他是沒人要的廢物。

沒人需要他,沒人真正在乎他。

太後說了許久,見蕭洌始終不理會她,她下意識起身想要去找葉清溪。可這腳踏出去一步後,卻驀地停住了。

她擦去眼中的淚水,讓人進來,帶蕭洌回他自己的寢宮。

蕭洌如同提線木偶,被人帶回去時一點都沒有反抗,似乎他的禸體早已跟她的思維斷絕開來。

太後陪著去了他的寢宮,見他躺到床上一動不動,她吩咐人守著他,便回去了。

事已至此,今後她自己會想辦法讓洌兒好起來。

翠微跟在一旁擔心地說:“娘娘,那葉姑娘……”

太後歎了口氣:“明日再說吧,今日哀家累了。”

翠微便再不吭聲。

葉清溪回了自己房間便開始準備明日上午的課,最後的收尾了,想想還真有些舍不得。

過了會兒完全搞定後,她伸了個懶腰。

想起今日跟蕭洌合謀一事,她還覺得有些恍惚。從前她總是一個人對抗太後的試探,沒想到竟然有一日,能有蕭洌和她一起。這種感覺,很奇妙,也確實相當令人振奮。

她起身去床邊,掀開枕頭,取出一個小小的荷包。這是她練了很久之後,最能拿得出手的刺繡作品。之前送給蕭洌的那個她如今怎麼看都覺得醜,於是便想著做一個更好的替換掉,黑曆史啊,怎麼能留著!

她坐下,拿出針線,很快便將“洌”字的最後一劃繡在了裡麵,如此一來,便是大功告成了,明天下午上課時,她可以借想要看看她自己的舊作品的名義讓他把荷包拿出來,再偷偷替換,給他個驚喜。

葉清溪想著蕭洌可能非要舊的那個,想到明日他可能會有的模樣,便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時候,房門被人敲響。

她做賊心虛,慌忙將荷包塞回枕頭底下,揚聲問道:“是誰?”

這會兒天色已經很晚,誰會來?

“是我。”門外響起了蕭洌低沉的聲音。

葉清溪眼睛一亮,忙起身開門,又退開一步讓他進來。

可等了會兒,蕭洌卻沒動。

她疑惑地看過去,蕭洌的臉背對月光,她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表哥?”

蕭洌終於開了口:“清溪,我忽然想起了一事。”

“什麼?”葉清溪笑了笑,“要不要進來說?”

蕭洌不理她的話,隻道:“你曾說過,今後再有人說你的壞話,我該先向你求證,不要聽信一麵之詞。”

葉清溪聞言眉心一皺,忙問道:“是有人說我的不是了麼?”

“是啊……”蕭洌好像低笑了一聲,“若說你壞話的是你自己,我該信還是不信?”

葉清溪一愣。

蕭洌終於往裡走了一步,葉清溪得以看到他此刻的神情。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網②提②供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他深如浩海的雙眸似乎在看著她,似乎又越過她看著彆的什麼,英俊的臉上此刻麵無表情,卻給人以無窮的壓迫力。

葉清溪心裡一慌,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蕭洌並沒在意葉清溪的反應,他高大的身體一進入這間屋子,裡頭便顯得逼仄得很。

葉清溪忽而心頭狂跳,甚至覺得呼吸不過來。眼前的他,讓她又仿佛看到了最初那個對她充滿敵意的男人,她曾經差點死在他手上。這幾個月的朝夕相處,她已幾乎忘記了,卻未料在這樣的時刻,又一次想了起來。

“表哥,我……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葉清溪鼓起勇氣問道。

她不知道自己哪裡沒做好,真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蕭洌牽起嘴角笑了笑:“我聽到你跟母後的話了,就在方才。”

葉清溪一怔,隨即雙眼驀地睜大。剛才她跟太後說的那些話?那些她說對蕭洌一點男女私情都沒有,等治好他她就可以逍遙自在的那些話?那些她為了應對太後的試探才故意撒謊說的話?可是他為什麼會聽到?

……太後讓他聽的?

太後是瘋了嗎?不想讓蕭洌治好病了?不,不對,會不會是蕭洌詐她的……可不對啊,蕭洌為什麼會詐她?沒道理的啊!

“表哥……我,我……”眼看著蕭洌一步步走近,葉清溪心慌意亂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是想過要告訴蕭洌,她一開始是為了治病才接近他,可她並不想那麼快,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蕭洌怎麼可能受得了!

“清溪,你真的隻是為了所謂的治病,才接近朕的,是也不是?”

蕭洌一步步逼近,葉清溪很快便退無可退,膝彎撞到床沿,一個不穩便坐了下去。

蕭洌離得太近,葉清溪站不起來,聽到他的話,她隻覺腿軟,想站也站不起來了。

“表哥,一開始是的,但……啊!”

葉清溪飛快地說著,但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便被蕭洌捂住嘴壓在了床上。

蕭洌眼裡沒有絲毫情.欲,他隻是盯著她的眼睛,輕聲說:“不要說了,朕不想聽了。反正都是假的。”

“嗚嗚……嗚……”不是,她對他的感情不是假的啊!

蕭洌平日愛習武,葉清溪的反抗與他來說不過是無謂的掙紮。他靜靜地看她掙紮,忽然鬆開了捂住她嘴唇的手。

葉清溪心中一喜,立即道:“表哥,我是真的喜歡你,這點我沒有騙……”

蕭洌俯下`身,惡狠狠地咬住了葉清溪的嘴唇,她細嫩的唇立即破開一道口子。她痛哼一聲,他卻含著她的血,如野獸般親%e5%90%bb她的唇,一個充滿了血腥氣,與其說是親%e5%90%bb,不如說是撕咬的%e5%90%bb。

葉清溪疼得眼淚直流,然而更疼的卻不在嘴唇。

他的手在她身上遊走,撕扯著她的衣裳,她奮力掙紮,想要說話,他卻不給她機會。

忽然,一道輕微的聲音響起,稍稍吸引了蕭洌的注意力。

他隻以一手按住葉清溪,伸手去撿起掉在床邊地上的東西。

葉清溪也終於在他拿起後看清楚了,那是她做好放在枕頭下的荷包,準備明天下午送給他,卻在她掙紮的過程中落了地。

“表哥,這是我新做的,打算明日便送給你。”葉清溪忍著唇上的劇痛說道,“就算最初我是為了替你治病而接近你,可你那麼好,這些日子的朝夕相處,我怎麼可能不對你生出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