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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答案說了出來:“表哥送我的,我不想讓其他人看到,這是我與表哥之間的秘密,就像那個荷包一樣。”

之前翠微來時她忘記耳環的事了,可後來一想,裡頭光線不如外麵亮,而蕭洌當時又那樣抱著她,任誰來注意力都跑他身上去了,哪還能注意到她耳朵上的小小配飾?即便注意到了,或許也認不出來吧。但她出於謹慎,還是不願意光明正大地在外麵戴。但或許,也有她跟蕭洌說的原因。

蕭洌眉頭一挑:“那……今後你與我單獨在一起時,都要戴這個。”

他湊近了替她將耳環取下,低低地說了句什麼,葉清溪一開始沒聽清楚,等過了幾秒想明白了,臉頓時又紅了。

她逃似的下了車,偏偏在外頭看到了翠微,隻得在她的示意下跟著去見太後。

太後憂心忡忡地問道:“洌兒發病了一整天,可是又反複了?”

目前看來,蕭洌反複的幅度並不大,因此葉清溪一直持樂觀態度,如今聽太後這麼問,她隻覺心虛,隻得儘力安慰她:“還好,不太嚴重。這都是正常現象,畢竟治療才進行了一個多月。”

見葉清溪似乎態度放鬆,擔憂了許久的太後也安下心來。

葉清溪道:“還有一事……今日我誤以為皇上會想彆的法子逼您放下權力,但他說,他絕對不會那麼做。因為,您是他的母後。”

太後聞言一怔:“他……洌兒他真那麼說的?”

“千真萬確。”葉清溪鄭重道。

太後眼眶登時便紅了,她像是想笑,又像是要哭,最後卻平複了情緒,望著葉清溪柔聲道:“清溪,謝謝你。”

“應該的。”葉清溪笑得釋然。好在,她還沒有忘記她最初的使命,她要治好蕭洌,讓他們母子能消除隔閡,不再有那些本不該有的猜忌。

“清溪,你是個好姑娘。”太後手搭在葉清溪的肩上,對她笑得如同慈母一般,“將來無論發生什麼,你定能好好的,那是你應得的。”

葉清溪有些詫異地望著太後,後者卻已收回手側過身子,讓她再也無法窺探些什麼。

太後的話,可是有什麼彆的意思?太後是不是已經看穿了她的懼怕,所以說了這些話告訴她,不用怕?這算是一種承諾,還是故意說來讓她放鬆警惕的?

葉清溪並不太確信,她告退後回了自己的住處,忍不住還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她還記得最初的時候她見到太後時的親切,從感性上來說,她更想相信前者。可理性卻讓她不要太過樂觀。

第57章 不高興

第二天路上, 葉清溪一開始還有些提心吊膽,然而過了許久也不見蕭洌那邊做些什麼, 她才放鬆下來。

這期間, 自然少不了馬萍兒的聒噪。昨日葉清溪去跟蕭洌待了一天, 可給馬萍兒帶來了不少的談資。

葉清溪隻當沒聽到,偶爾覺得馬萍兒說得太過分時忍不住回上那麼一兩句,即便如此也顯得心不在焉的。

太後的事,蕭洌的事,還有她自己的事,她有太多的要煩惱,實在沒心思再去搭理彆人。

車隊於當日下午抵達了目的地,禦苑。下車時,葉清溪隻覺得空氣都清新了不少——在外人麵前, 馬萍兒自然不會說那麼多話,事實上, 一下車她就閉了嘴變得沉默, 仿佛車上那個聒噪的人不是她似的。

禦苑很大,跟皇宮不同的是, 裡麵的庭園設計更具有江南風, 山水特彆多,各種院子之間以長廊假山,亭台樓榭分隔, 還有內外院之分。葉清溪等人, 自然是跟著蕭洌一起住進了內院, 她就被安排在太後和蕭洌住的富雲居旁邊的踏雪軒,而馬萍兒,則被打發到了遠些的地方,跟太妃們住得更近些。

晚上葉清溪跟太後和蕭洌一道吃了晚飯,之後便早早回去睡了。三日的舟車勞頓,確實辛苦,這一覺睡得還算踏實。

第二天,除了所處位置不同,所有人該做的事幾乎完全複製了過來,不過早朝便簡化了,都是有事便上題本。太後上午領著蕭洌聽政一事也並未放下,不過攝政王暫時還在京中,要過短時間才會來。下午的課程也沒落下,孟太傅除了第一日因長途坐車有些精神萎靡,之後便恢複了精神,上課時如同過去般認真負責。

在禦苑待了幾日後,葉清溪也漸漸習慣了在這兒生活。

禦苑的護衛跟皇宮時差不多嚴,不過蕭洌要帶著葉清溪去外院逛逛,比在京城時出宮方便多了。每年皇家來這兒避暑確實是有理由的,這兒的溫度比京城低了好些度數,最熱的時候依然要用冰,但晚上溫度適中,睡覺時不覺得悶熱,光這點就比京城要好上許多。

在待了七日後,葉清溪一開始的新鮮勁也過去了,每日隻是陪著蕭洌上課。陶修和項恒也是隨車隊一起來的,被允許進入內院,照舊履行他們作為伴讀的職責。

這一日清晨,葉清溪被外頭的嘈雜聲吵醒,聽到那混亂中夾雜著驚訝甚至是恐懼的聲音,她穿好衣服就走了出去。

在皇宮時,葉清溪本就身份尷尬,而且也早習慣了自力更生,因此身邊沒有宮女伺候,到了這兒,偌大的院子隻有她一個人稍顯冷清了些,因此太後撥了兩個宮女過來。而此刻,院子門口除了這兩個宮女,還有彆人,他們圍著不知什麼東西,議論紛紛。

葉清溪湊上去時還沒人注意到她,她從人群縫隙間往裡看去,卻隻看到一樣黑色的東西。

“這是不祥之兆,應當報告給太後娘娘!”有人激動道。

“怕是有人故意丟這兒的吧?昨夜還沒有的!”也有人猜測道。

葉清溪終於擠開前麵的人到了前方,而看到了她的人紛紛閉嘴。

她終於看清楚了他們圍著的,是一隻死去的黑貓。

這麼久以來,葉清溪知道黑貓在這裡的文化中代表著靈性,代表著吉祥,因此一隻死去的黑貓也就意味著不祥。而且,如今這黑貓,還被丟到了她院子門口。

葉清溪當然不迷信,她對自己宮裡的人說:“好生處理了吧。”她不知道是不是能找個地方埋了,或許這其中還有什麼避諱,她自己不信不代表彆人不信,她還是彆蹚這趟渾水了。

隻是,這黑貓突然死在她門前,怕不是什麼好的預兆吧——這說明很可能有人正打算對付她,就用類似這種方法來給她增加心理壓力,讓她背上不祥之名之類的。

葉清溪第一個想到的人是馬萍兒,畢竟她能稱得上“敵人”的也就馬萍兒了,而且禦苑內院的巡邏守衛跟在皇宮裡也差不多,不住內院的人做這種事十分困難,也就內院的能有機會。而像什麼武俠小說裡的飛簷走壁,在這個時代都是不存在的。

宮女們聽到葉清溪的吩咐,互相看了看,終於還是應了是,小心翼翼地處理去了。

葉清溪給自己提了個醒,但卻沒太將這事放在心上。然而,踏雪軒門口出現死去黑貓的消息,卻還是不脛而走。葉清溪自己沒聽到彆人到她麵前說什麼,卻覺得旁人看她的目光似乎不大對,她想,大概很多人都在暗地裡傳她是個不祥之人吧。

在黑貓事件後的第三日,馬萍兒趁著早上蕭洌不會出現在踏雪軒的機會又跑來找葉清溪“玩”。↙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聽說黑貓特意跑來死你屋子裡了?”馬萍兒笑嗬嗬地說,“好嚇人哦!”

葉清溪一陣無語,果然啊,謠言一傳起來,就跟事實沒太大關係了,或許不出幾日,就要變成她是黑貓精變的?

“那你還敢來?”葉清溪翻著昨日孟太傅布置的作業,不打算寫,就隻是看看打發時間。

馬萍兒被噎了一下,很快又堆起笑來:“我行得正坐得端,我怕什麼?倒是你呀,可得小心些。”

葉清溪轉頭看她:“莫非……是你把黑貓丟我門口的?”

馬萍兒皺了皺眉:“不是在你屋子……算了反正不是我做的,你汙蔑不到我身上。”

葉清溪慢吞吞地說:“這事我還沒來得及跟皇上說。你知道的,如今我說什麼,皇上便信什麼。”

馬萍兒漸漸漲紅了臉,怒極:“你彆想汙蔑我!我上哪兒弄黑貓去?反正不是我做的,你彆在皇上麵前胡說八道!”

不知是心虛還是害怕,馬萍兒說完就離開了。

葉清溪感受著難得的寧靜,長舒了口氣,今天終於又成功把馬萍兒趕跑了。她才不會在蕭洌麵前說這種事啊,白添麻煩,而且那隻死掉的黑貓,說不定隻是巧合,沒有進一步的發展,她就不準備做什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太後那邊終於聽到了內院傳播的流言,太後處理了兩個亂嚼舌根的宮女,之後謠言似乎就此歇了下來,不過葉清溪卻明顯感覺到了他人對自己的避讓,想想自己過去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好人緣就因為一隻黑貓瞬間變成零,她難免有些唏噓。

這日上午葉清溪正在自己房間裡休息看書,房門突然被敲響,她心裡一沉,覺得大概是馬萍兒又來了,根本不想搭理,每日任務這種事,做多了總是煩的。隻是房門隻敲了一次就歇了,跟馬萍兒慣常不敲到她開門就不放棄的行為模式差得太遠了些,葉清溪疑惑地起身去開門,然而門外卻沒人。

她正想關門,忽然發現地上有一張小紙條。

葉清溪撿起來展開,紙條上寫著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我知是誰將黑貓丟你門口,速來曲水園。

曲水園不遠,裡頭幾乎就是個大池子,池麵上造了不少的水上長廊和亭子,一座座大大小小的假山將曲水園分成了好幾塊區域,若是去裡頭玩捉迷藏,藏的人怕是穩贏。

葉清溪想,怎麼會有人看到這種詭異的字條就赴約的,實在太不把自己的小命當回事了。這字條,明顯就是個陷阱,怕是有人埋伏在那邊想對她不利。那邊水多,該不會想偽造她失足落水的假象吧?

葉清溪退回來關上房門,盯著這字條出神。之前隻是黑貓事件,太後將流言壓下去後也沒找她說什麼,她自然也不主動提,在她看來那很可能是件巧合。但現在事情不一樣了,有人竟然有害她的行動了!那麼,會不會是她被害妄想了,會不會寫紙條的人真想跟她說黑貓的事?可如果這樣,又何必約個地方見麵呢?直接寫在紙條上不是更方便?暗處的那人不會暴露自己,也能將真相告訴她。

在意識到自己可能遇到來自除蕭洌和太後之外的威脅後,葉清溪忍不住冥思苦想起來。馬萍兒的嫌疑如今看來暫時還不能排除,但她直覺可能不是馬萍兒乾的,那麼還有誰呢?皇宮人員簡單,除了太後蕭洌,就是幾個太妃,馬萍兒,剩下的都不是什麼主子。太後蕭洌即便對她的安全構成了威脅,也不是現在,更不可能用這種暗戳戳的方法,那幾個太妃她都沒怎麼見過,想來也不會得罪她們吧?馬萍兒倒是個真正的敵人,但目前也就煩人了點,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