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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萍兒不遺餘力地誇著那個隻在傳說中的人,語氣裡不免帶上些許酸意。

“所以你想說什麼?”葉清溪看向馬萍兒。

馬萍兒道:“自古表哥表妹一家親,太後娘娘一直不為皇上娶後,說不定就是在等那位小姐的身子能好些。如今我聽說那小姐的身體已經好很多了,若不是她母親反倒病了她要留在家侍疾,這回隻怕她也會一道來的呢!”

葉清溪確定自己的記憶中並沒有這位表小姐的印象,沒人跟她提過,連蕭洌都沒有一次提到,可見蕭洌是真跟對方不熟,而太後也大概沒想過讓自己的侄女跟兒子結親?太後畢竟是現代人,那在現代看來可是亂.倫,後代生出來便不健康的幾率是旁人的好多倍,太後就算不考慮倫理關係,應當也會考慮下這個皇朝的未來吧。

“太後的想法,又豈是我們能胡亂揣測的?”葉清溪隨口回了一句,倒頭就睡,“我困了,你彆再來吵我,否則我不得不請你下去。”

馬萍兒急道:“你真就一點都不擔心那個人?她跟太後可是親的,等她上位,就沒你什麼事了!”

葉清溪最後睜眼對馬萍兒道:“我急有什麼用?所有的事,選擇權都不在我。”

馬萍兒一怔,終於就此沉默下來。

葉清溪閉眼想了會兒那位真表妹的模樣,忍不住將林妹妹的形象覆蓋了上去。她是有些好奇,然而這與她也沒太大關係,就如同她跟馬萍兒說的這樣,她從來都沒得選。

在馬車的顛簸中,葉清溪沉沉地睡了過去。

“……喂!快醒醒!”

馬萍兒的聲音仿佛從遠方傳來,好一會兒才終於傳入葉清溪的耳中,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在看到眼前一張大臉時,她嚇得差點給了對方一巴掌。

“你真是睡得跟豬一樣,怎麼都叫不醒!”馬萍兒抱怨道。

葉清溪慢慢坐起來,揉了揉有些脹的太陽%e7%a9%b4。

馬萍兒像是終於回過神來,扯了扯她的手臂道:“你還愣著做什麼?皇上來了!”

“……誰?”葉清溪還有些迷糊。

“皇上!”馬萍兒咬了咬下唇道,“你快下去!不然太後還以為我是故意出現在皇上麵前的呢!”

葉清溪被馬萍兒用力推了一把,差點摔倒,她的瞌睡徹底被嚇醒,也沒時間跟馬萍兒瞎扯,準備下馬車。

後頭馬萍兒小聲地威脅道:“你彆害我,千萬不要讓皇上看到我!否則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葉清溪手朝後擺了擺,馬萍兒也不知她是什麼意思。

此刻又到了下一個驛站,四處都是忙忙碌碌的景象,葉清溪一眼便看到前方那被眾人圍繞卻依然鶴立雞群般的蕭洌。他模樣英俊自不必說,麵無表情時還有一種不怒自威令人心悸的氣質,萬千人之中依然出挑,任誰都能一眼就看到他。

蕭洌見了葉清溪,眼睛一亮,飛快走過來,葉清溪根本沒來得及提醒他,便被他牽起了手。

蕭洌仔細地打量葉清溪,蹙眉道:“一整日都沒見到清溪,我都瘦了。”

“不,我怎麼……”葉清溪剛想說她怎麼可能一天就有肉眼可見的體重減輕,他的話在她腦子裡轉了一圈,她陡然意識到他根本沒按套路出牌,說的是他自己瘦了……

“那表……表哥你多吃點。”葉清溪喊表哥時忍不住想起了馬萍兒所說的那位真正的表妹,不由得卡了殼,差點沒能叫出來。她先前還覺得隨馬萍兒瞎說好了,她無視對方便不會受影響,可馬萍兒的這些“垃圾話”,終究還是影響到她了。

她深吸了口氣,清爽的空氣進入%e8%83%b8腔,她隻覺得精神一振,將那些不該有的多愁善感的情緒都壓了回去。馬萍兒如今表現得挺無害,但說不定她就是故意如此來接近自己,那些嘮嘮叨叨的話裡,誰知藏了哪些刻意安排好的話術?她可不能上了馬萍兒的當!

“清溪不在,我食不下咽。”蕭洌想著白日裡沒有葉清溪陪著有多無聊,便冷哼一聲道,“明日清溪你與我同車,我看誰敢說什麼!”

“表哥,你冷靜些!如今不是在乾清宮也不是在上書房,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呢,表哥你得做出克己複禮的明君模樣來。”葉清溪說到這裡隻覺得渾身如同芒刺在背,好像暗地裡有無數雙眼睛正不懷好意地盯著他們。

太過高調被人盯上了準沒好事,她可一點都不想成為他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有一個馬萍兒已經夠她煩的了,將來極大可能還會有太後,有蕭洌……如今她實在不想當個活靶子樹敵太多。

蕭洌垂眸看著葉清溪,後者也盯著他,二人仿佛在作著無聲的較量。

“此刻我隻想跟清溪在一起……讓所謂的明君見鬼去吧。”蕭洌眉頭一揚,反手抓住葉清溪的手腕便往驛站裡走。

葉清溪欲哭無淚,他這不是讓明君見鬼去,是想讓她見鬼去啊!

第54章 禮物

葉清溪知道自己很難掙脫蕭洌, 而在那麼多人的盯視下撒潑打滾未免太過難看了些,她隻得低著頭小媳婦似的跟在蕭洌身邊,企圖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驛站裡早清了場,乾清宮伺候的宮人們先行進去整理了一番,此刻絲毫不顯臟亂。蕭洌抓著葉清溪的手一路走去, 並不將誰的關注放在心上。

“表哥,這裡不隻有宮裡人, 被旁人看到了真的不太好啊。”進了驛站感覺窺探的視線少了些, 葉清溪連忙說道。

蕭洌一臉的無所謂:“管那些人做什麼?我是皇帝, 做什麼哪裡用得著管旁人怎麼看?”

“可是人言可畏……”葉清溪道,眼看著她的治療一切順利, 就不能讓她輕輕鬆鬆低調地做下去麼?

蕭洌停下腳步, 微微低頭看著葉清溪道:“若誰敢在你麵前說三道四,朕誅他九族。”

葉清溪不知自己是該欣慰還是該驚懼不安,誅九族就算了吧……可他這樣維護寬慰她,讓她心緒難定。

她麵前的這個人是這個帝國的皇帝, 她注定不可能低調的。

“那可不行, 我又不是什麼說不得的人。”葉清溪想明白便放開了,對蕭洌淺淺一笑,反倒走快了些拉著他往前走。

蕭洌低著看著二人交握的手,眼底染上粲然笑意, 快走兩步追上她, 卻又像是剛想起了什麼, 問道:“那馬萍兒是不是找你麻煩了?”

葉清溪側頭看他, 見他麵色微沉似乎在想著什麼,忙道:“沒有啊。”

蕭洌道:“她不是故意坐到了你的馬車上?”他想了想道,“明日你來與我同乘。”

“這……”葉清溪不大願意,她待在自己馬車上可以睡得東倒西歪,可要是去了他的車上,她會很累的。

沒等蕭洌因為自己的猶豫說些什麼,葉清溪便忙道:“表哥,到了禦苑我們有的是時間,何必急在這兩天?”她湊過去小聲道,“可不要讓表姑母太不高興呀。表哥你不怕表姑母,我卻是怕的……”

蕭洌皺了皺眉,不大滿意地說:“清溪,你何必如此怕母後?我如今跟她已有了約定,我不提娶你的事,她怎麼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你沒必要怕母後。”他彎腰在她耳邊低聲道,“再堅持些日子,今後誰也動不了你。”

“怕這種事,忍不住呀。”葉清溪搖搖頭,若真做出聽了蕭洌的話後不再怕太後的模樣,誰知道蕭洌之後要拉著她做什麼啊。況且,她如今是真怕太後,蕭洌的話也不能給她一丁點安慰。將來最想動她的人,反倒是他也不一定。

不想讓蕭洌再提這事,葉清溪扯了扯他的衣袖道:“表哥,這事你就讓我慢慢來吧,好不好?”

葉清溪難得跟自己撒嬌,蕭洌心裡一動,不想讓她為難,便執起她的手笑道:“表妹說什麼便是什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葉清溪眼睛亮閃閃的:“多謝表哥。”

“對了,還有一事。”蕭洌麵上忽然多了一分赧然,愈發湊近了葉清溪,小聲道,“你之前送我的荷包……我今日在車上把玩,竟不慎弄破了。晚上你幫我修修。”

她那個做工毛糙的荷包?他玩什麼玩那麼激烈弄破了?還是說是因為她做得太差了其實是荷包先動的手?

葉清溪伸手過去,同樣小聲道:“給我吧。”

隨後葉清溪隻覺得手上一暖,依然帶著蕭洌體溫的荷包便到了她掌心,她忙掌心一番,藏入了腰帶裡。好像有一點點硌,不過這東西可不能讓彆人特彆是太後看到了,小心為上。

“洌兒,清溪。”

太後完全經不起念叨,葉清溪才剛想到她,就聽身後傳來了太後的聲音。

葉清溪急忙退開些許距離,站直了身體回頭對太後行禮:“表姑母。”

蕭洌不大高興地看了眼怕太後怕成那樣的葉清溪,臉色微沉:“母後。”他頓了頓,再道,“行了一整日,身子可還安好?”

太後麵上稍稍綻開一絲笑:“尚可,洌兒不必掛心。”

一來就看到洌兒跟清溪頭對頭不知在說些什麼,那親密的姿態看得她心中升起淡淡的不悅,隻是想到這一個多月來,洌兒確實表現得跟她更親近了些,她便忍了下去。有成效便好,另外的事,不急。

葉清溪剛偷藏了荷包,見到太後著實有些心虛,默默退後了幾步,跟著二人緩步往裡走去。

這日的晚飯便是三人一道吃的,吃完後葉清溪便告退離開,連蕭洌的臉都不敢多看一眼。

回到給自己安排的房間,葉清溪便將荷包取出,開始細細檢查是哪裡脫線了。然而她才剛將荷包的口子打開,就有東西掉了出來,她手忙腳亂地接住一看,竟然是個珍珠耳環!

葉清溪一怔,試著翻找了一下,果然在荷包裡找到了另一個跟它配對的耳環。什、什麼啊,他騙她說荷包壞了,就是為了給她這麼個驚喜麼?

葉清溪將這對耳環放在手心細細地看,耳環很小,兩顆珍珠也不大,但難得的是圓潤光澤,大小一樣,銀絲包裹著它們,形成了鏤空的美麗紋樣。

她走到銅鏡前,小心地戴上了這對耳環,左看右看,隻覺得好看得不行。蕭洌太有眼光了,這對耳環相當適合她。

許久之後,葉清溪戀戀不舍地將耳環取下,藏進了自己的荷包裡。蕭洌暗度陳倉這樣送她東西,她確實覺得驚喜,但太後應該會對蕭洌的東西有數,其實讓太後知道也沒什麼,但她就是莫名的不願意。

她正想將蕭洌送回來的荷包收起來,忽然發覺一邊的縫線確實鬆開了……好吧,蕭洌在這事上還真沒騙她,應當就是她技術不過關,沒弄好。

返修也不太麻煩,很快葉清溪便將所有縫線都檢查了一遍,確保沒有其他問題後,便收了起來,隻等明日找機會給蕭洌。

再跟他說聲謝謝,告訴他,她很喜歡他送的耳環。

第二日一早吃過早飯,一行人便再度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