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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聊天的!

蕭洌稍稍鬆開葉清溪,直起身低頭望著她, 昏暗的光線中他嘴角一勾:“所以表妹必須補償我。”

不等葉清溪回應什麼, 他便傾身下壓, %e5%90%bb住了她。

不過掙紮了片刻, 葉清溪便放棄了抵抗。

她有點懊惱,之前被他抓住時她怎麼就慶幸是他呢?一定是因為他這段時間實在是太過乖巧,讓她喪失了該有的警惕心。

等蕭洌鬆開葉清溪時, 她麵頰已泛了紅,眸中水光瀲灩, 整個人無力地靠在蕭洌懷裡。

她咬咬牙, 羞愧又鬱悶地想, 自己究竟在做些什麼啊!

她推開蕭洌, 站直了身體,故做若無其事地衝他笑道:“表哥,我們快出去吧!”

蕭洌想去牽葉清溪的手,然而她走得飛快,他撈了個空,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他追了上去。

按照遊戲規則,被抓住了的葉清溪是輸家,而項恒和陶修二人卻是贏家,可以向蕭洌提一個要求。

結果可想而知,那兩人表示不敢提要求。

蕭洌冷哼一聲:“你們可是看不起朕?”

他話這麼說出來,二人自然不好再推脫。不過雖說看似沒有什麼限製條件的要求,真要他們提也不敢提什麼太過分的,最後陶修說想要一幅前朝書畫大家的作品,而項恒要了一把珍藏的寶劍。

葉清溪看著有點羨慕,她要是剛才沒被蕭洌抓到,那就提出先把這要求緩緩,將來再兌現,相當於為自己續一條命了。

蕭洌雖然帶上了宮人一起逃課,然而紙包不住火,孟太傅到了上書房沒見到人,自然會進行詢問,這事逃不過太後的耳目。就在蕭洌剛答應了那二人的要求後,太後便領著人一起過來了。

葉清溪羞愧得躲在蕭洌身後,不敢跟太後對上視線。想她一個好學生,竟然也有被逮到逃課的這一天……

幾人見禮過後,太後似乎也沒把這事看得太重,語氣平靜地說:“孟太傅在上書房等著你們,快回去上課吧。”像是一點也沒有追究的意思。

然而蕭洌卻道:“母後,今日我不想上課。”

太後極有耐心地說:“學業不可荒廢一日,洌兒莫要任性。”

“就這半日,望母後成全。”蕭洌固執地說。

葉清溪悄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相當擔心這對母子會當場掐起來。

太後終於皺了皺眉道:“皇上,你忘記曾經與哀家說的那些話了?”

蕭洌道:“朕記得。但今日朕不想上課。”

這就是沒得商量的意思了。

太後沉默地望著蕭洌,後者漠然地看著地麵。

葉清溪清楚地察覺到一種無形的較量。如今的皇宮是太後說了算,但未來,這一切終於是蕭洌的,前後兩代掌權者都展現了他們的固執與權力欲,似乎誰也不願意退讓。

葉清溪原本不大願意摻和進來,可太後卻偏在二人對峙時看了她一眼,還正好對上了她的視線。

她隻得咬咬牙,小小地扯了扯蕭洌的衣袖,低聲道:“表哥,孟太傅年紀大了,總讓他生氣不大好,我們不如回去吧?”

蕭洌回頭看她,目光深邃得似乎要將她吞沒。

葉清溪心底泛上些許涼意。

蕭洌盯著她許久,才回頭對太後道:“表妹說的是,朕這便回去瞧瞧孟太傅。”

他望著太後,卻像是示威似的牽起了葉清溪的手,越過太後往上書房行去。

項恒和陶修見狀,向太後行禮後也匆匆跟上。

蕭洌拉著葉清溪走在前方,一路沉默,好一會兒後他忽然說道:“清溪,從前你跟我說過,讓母後看到我的成長,將權力交還給我後,她便再也不能阻止我做想做的事。可……”他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她,“有時候我總覺得,你還是站在母後那邊的。”

葉清溪心中一緊,她根本誰都沒站啊,說到底她還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表哥你誤會了,我隻是不想你和表姑母起衝突。”葉清溪道。

“那為何,每次你都隻讓我後退妥協?”蕭洌追問。

葉清溪沉默了會兒才說:“因為如今掌權者還是表姑母啊。”

蕭洌麵上的陰沉被葉清溪的話擊碎,他驀地抱住她,在她耳邊喃喃道:“你說得對,我如今什麼都做不了……隻能聽母後的。”

葉清溪想著後頭還跟著項恒和陶修,隻得稍微掙了下道:“表哥你明白就好,我們快回去吧。”

蕭洌鬆開葉清溪,麵上已恢複了平靜。他拉著葉清溪往前走,低聲道:“清溪,我向你保證,那一天很快會到來的。”他真正掌權的那一天。

葉清溪沒再掙紮,跟著蕭洌往前走去。她已經越來越不能肯定,蕭洌真正掌權的那一天,對她來說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了。然而她如今不過是廣袤大海上的一葉扁舟,除了隨波逐流,彆無他法。

這世界,從來不是她說了算。

孟太傅一直在上書房等著,見蕭洌四人回來,他也沒說什麼,隻沒事人似的繼續上課。

而葉清溪則還得煩惱她該送什麼樣的禮物。之前本想問蕭洌的喜好,結果竟然導致了他的翹課,害得她都不敢再問了。同輩女性送男性東西,不管送什麼都顯得曖昧,大概也就送個鐘不會讓人誤會了吧……因此在將自己腦子裡的存活都挖出來過一遍後,葉清溪決定送個自己繡的荷包算了。她的繡工也就是十字繡的水平,但勉強夠用了,還有十日左右,完全來得及。

可能是萬壽節漸近,每日的晚飯時太後也終於開始談及了此事。準備工作早就開始做起來了,都有固定的一套流程,那日想必不會出什麼差池。

這日晚飯後,葉清溪正想回去做她那做了一半的荷包,就被太後叫住了。前幾日的逃課事件後,太後並沒有專程留她談話,想來並不覺得那是件多麼不可饒恕的大事,蕭洌已經認真了那麼多日,偶爾放鬆一日不算什麼,她那日去將他找回上課,也隻是做個姿態而已。

這回太後還留了個翠微,翠微拿過來一個托盤放到葉清溪眼前。

太後道:“過幾日是洌兒的生辰,這是我替你準備的禮物。”

葉清溪掀開綢布,隻見下方是一個古樸的硯台。

嗯,送人硯台還真是……毫無曖昧之意,倒有點像是送彆人家的孩子《一課一練》之類的吧。太後考慮到底周到,知道她根本沒錢也沒什麼東西好送,還記得替她準備禮物。

“清溪,你莫非已經想好送什麼了?”太後見葉清溪盯著硯台不說話,不由得問道。

葉清溪忙回神,仰頭對太後展顏一笑:“不是,多謝太後,我正煩惱該送什麼合適呢。”

可是送這個硯台,真的合適麼?蕭洌一看這個就會明白這不是她準備的,想當然會意識到這禮物來自他的母後。按照她和蕭洌的約定,他們二人都會在表麵上屈服於太後的安排,可那次逃課後,他明明還是對她傾向於太後一事很不滿。那麼在知道她並沒有用心準備禮物,隻是將太後準備的禮物轉送給他後,他會不會生氣呢?

大概……會的吧。

葉清溪接了硯台回到自己屋子,拿出那半成品荷包盯了許久,另一隻手裡握住了剪子。

片刻後,她新拿了塊大點的布,在硯台上比劃。她不做荷包,她給硯台做個套總行吧?禮物總要有禮物的樣子,怎麼能沒有包裝袋呢?!

曾經揚言“拿回去喂豬都比給你吃好”的馬萍兒在萬壽節前三日又來找了葉清溪一回,這回她依然拿著食盒,不過卻故意擺在石桌上,自己吃著香噴噴的糕點,遙遙望著被她叫開了門的葉清溪。

葉清溪看她那故意吃得炫耀的樣子,不由得無語。她承認,馬萍兒做的糕點是挺好吃的,可她又不缺這一口吃的,用得著炫耀給她看麼? 思 兔 網 文 檔 共 享 與 在 線 閱 讀

在葉清溪打算關門前,馬萍兒麵帶得意地說:“太後娘娘已同意帶我去禦苑。”

原來她想炫耀的是這個啊。

葉清溪隻不過頓了頓,便一聲未吭地關上了門。

馬萍兒氣得差點跳起來,好不容易克製住情緒,她快步走到葉清溪房門前,抱著%e8%83%b8故作不在意地說:“我都還沒去跟太後說呢,她老人家便主動尋了我去。”

葉清溪並不意外,或許是見蕭洌這段日子真的好了很多,太後的心思又活了吧。

“我告訴你,你可不能在皇上麵前作壞,不讓我跟去!”馬萍兒道。

葉清溪扶額,這麼害怕她從中作梗的話,那就不要提前跟她說啊!

“放心,我會當不知道的,你回去吧。”葉清溪道。

得了葉清溪保證的馬萍兒卻不滿地拍了拍門:“你什麼意思?看不起我麼?覺得我不配當你的對手?”

“……那你想要怎樣?”葉清溪已經不知道馬萍兒究竟是來做什麼的了。

“你要怎樣,我怎麼知道?”馬萍兒理直氣壯地反問,又道,“你若害怕我跟著去會搶了皇上的歡心而跟皇上說不讓我去,我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同我比,你還是差了些,皇上對你不過是一時的新鮮,吃慣了大魚大肉,總想吃些清粥小菜,可清粥畢竟是清粥,吃多了嘴裡寡淡得很,總還是要多吃些肉的。”

葉清溪聽了會兒,忽然打開門。

馬萍兒說得起勁,冷不防葉清溪開了門,嚇得麵色一變,差點沒站穩。

“你怎麼突然開門?嚇死我了!”馬萍兒抱怨道。

葉清溪目光詭異地看著她,忽然問道:“一個人待在永和宮,是不是很無聊?”

馬萍兒一愣。

葉清溪穿越而來後,從沒有討厭過什麼人,即便是跟她有過點糾葛的馬萍兒。馬萍兒並不是多麼惡毒的人,而她自己做的事也並不都是高大全的好事,她跟馬萍兒之間若說是誰欠誰,也說不好。即便馬萍兒曾經來跟她宣戰過,後來討好她失敗放過狠話,抑或今日來“耀武揚威”,葉清溪都沒有因此而多討厭馬萍兒一分。她之前還隻是覺得,馬萍兒這樣的挑釁手段實在是有些低幼了,放在普通宮鬥文裡活不到一章。可如今,她忽然意識到,或許馬萍兒隻是……太無聊了。

整個皇宮裡隻有馬萍兒一個有位份的,可蕭洌從不會去找她,太後也不讓她去蕭洌麵前亂晃,一個人待在永和宮,每日裡大概真的是相當寂寞了。

……然而這不是馬萍兒理所應當地纏著她不放的理由啊!

“抱歉……我挺忙的,沒時間陪你玩。”葉清溪無奈道。

馬萍兒漲紅了臉道:“誰、誰要你陪我玩了?你我之間又不是無話不談的姐妹,哪來的玩鬨情誼?”

她說著整了整臉色,冷笑道:“你我是敵人,不與你鬥個你死我活,我是不會罷休的!”

“我認輸。”葉清溪飛快道。

馬萍兒死死盯著葉清溪,瞪圓了眼睛恨聲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遲早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