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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母後看到的, 我與表妹今日成親了。”

“胡鬨!什麼都沒有就成親?”太後厲聲道,隨即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大了些,她緩和了語氣道,“洌兒,你是皇帝, 成親是大事, 總要挑個好日子,哪能如此倉促?”

蕭洌道:“住持已經算過,今日便是極好的日子, 母後不必擔憂,我已事先考慮過。至於這儀式……”他側頭看著葉清溪, “清溪說並不在意, 隻要能跟我在一起便好。”

太後驀地看向葉清溪, 後者被蕭洌甩了那麼大一個鍋,卻無法當麵澄清,隻能定定地望著太後,既不讓蕭洌懷疑她,又希望太後能看出她的委屈意味。

在看到葉清溪眼底的苦澀後,太後也知她是被逼無奈才會如此。她有些頭疼地深吸了口氣,四下張望,隨即問道:“翠微呢?”

“她啊,頂撞我,被我關起來了。”蕭洌滿不在乎地說道。

有太後在,葉清溪鎮定了許多,她見太後並不知道翠微被關起來了,忽然意識到恐怕太後並不是得到這邊的信才趕來的,從時間上來算,根本來不及。可如果不是這邊的信……她忽然看向蕭栩。

莫非,太後是知道蕭栩來了報國寺,才會匆匆趕來的?否則也解釋不了,怎麼會在沒有去信的情況下太後能及時趕到。所以,她還是應該感激蕭栩,要不是他今日突然過來,她也見不到她的救星了!

聽到蕭洌的回答,太後麵色一變,有些詫異地望著她這個兒子。她或許有些低估她的兒子了,她以為有翠微看著點,洌兒能稍微收斂些,可他卻反倒變本加厲了。

太後瞥了眼葉清溪,又很快收回視線,她不知道自己兒子的這種變化,是不是跟葉清溪有關,如果是……

“翠微是看著你長大的,她若說了什麼惹你不高興的話,也是為了你好,你也當多些容人之量。”太後沉聲道。

蕭洌也不跟太後爭辯,頷首道:“母後說得對,那母後便將翠微帶走吧。”他點了點不遠處的徐威,“人是徐威抓起來的,母後去找他要人吧。”

徐威聽蕭洌故意在言語上給自己使絆子,心裡一沉,可到底無法反駁,隻得忍下了辯駁之語,隻等事後再好好跟太後解釋和請罪。

太後看了眼徐威,倒是沒有當場說什麼,她道:“翠微的事我知道了。清溪……”她想了想說,“今日我要接她走。”翠微管不了洌兒,她又不可能留在這兒,皇宮內還有諸多事務要她處理,因此隻能將葉清溪先接走了。

蕭洌顯得有些詫異:“母後您說什麼啊?她是我剛成親的妻子,您怎麼能說帶走就帶走?朕不同意!”

他說著,手臂一揚,勾著葉清溪的肩膀將她往他身上壓去。

葉清溪身子一僵,看向太後的目光裡滿是無奈,她也不想事情會變成這樣,她也很絕望啊!

太後道:“不許胡鬨,這事便如此定了。”她的語氣十分堅定,一點都不容辯駁的樣子。

蕭洌脾氣也上來了,沉下臉道:“不行!我絕不允許母後把她帶走!”

“此事由不得你。”太後也不再客氣,看了眼徐威,示意他上來把人帶走。

有太後在,徐威也不敢不聽,隻得點了幾個人要來硬的。

蕭栩終於看不下去了,他蹙眉道:“太後這是何意?皇上的婚事,他還做不得主了?”

太後轉頭看向蕭栩,冷笑道:“皇上的婚事,自然不能如此隨意,否則置皇家威嚴於何地?倒是靖王,您這時候來此,又有何目的?”

“臣不過來探望皇上罷了。太後將皇上送於此處,朝堂上如今早有竊語,太後想來不會不知。”蕭栩針鋒相對道。

“那些小人之語,哀家向來不放在心上。”太後道,“天色不早,靖王殿下還是快些回去吧。”

“如今城門已閉,臣隻好在報國寺借宿一宿。”蕭栩道,“太後若急著回宮,便請便吧。臣願在此處觀禮,祝福皇上喜得佳人,早生貴子。”

蕭栩的話讓太後沉下臉來,她看了眼蕭洌的表情,知道蕭栩的這一做派又一次贏得了蕭洌的心,可這樣的時刻,她也不可能退讓了。

“禮怕是觀不成了,靖王不如還是早些去歇著吧。”她又一次看向徐威。

徐威隻得讓人向蕭洌走去。

蕭洌卻攔在葉清溪跟前,冷淡地看向太後道:“母後都不問問清溪表妹是怎麼想的麼?我與她兩情相悅,母後非要如此拆散我們?”

太後本來是不該理會蕭洌的話,直接將葉清溪帶走便是,可鬼使神差間,她卻略抬了抬手示意徐威等人先停下,望向葉清溪道:“清溪,你是如何想的?”

葉清溪有些詫異地看向太後,眼裡滿是不解。裝作不顧她意願將她帶走就好了啊,為什麼偏要多嘴問她一句?這題她怎麼說實話啊?可要是說假話,不是給了蕭洌繼續鬨騰的理由讓太後難辦嗎?太後不會不知道這點,可為什麼偏要多此一問呢?

在這又一道送命題之前,葉清溪不過猶豫了幾秒,忽然捂著腦袋一副痛苦的模樣,隨即軟軟地倒地。這題沒法回答,她當然隻好裝昏了啊!

因為想要裝得像,葉清溪閉眼後就隨自己的身體自然地倒下,甚至已經做好了倒地疼一下的準備,不過她身旁的蕭洌倒是反應極快地抱住了她。

“表妹!”蕭洌緊張地喊道。

太後這時候才恍然回神,手往前一伸抓住了葉清溪的手腕,對蕭洌道:“洌兒,清溪身子本來就不大好,你先放開,我帶她去讓大夫看看。”

“住持就能看,不必看什麼大夫。”蕭洌抱著葉清溪的身子不肯鬆開。

“也行。”太後示意左右之人過去扶葉清溪,可蕭洌卻眼睛狠狠地瞪了想要碰葉清溪的宮女們。

他不管太後陰沉麵色,將葉清溪抱起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太後沉著臉緊緊跟進去。

住持很快便被叫了過來,而在他來之前,太後和蕭洌都還沒有說過一句話,一個人坐在床邊握著葉清溪的手,另一人坐在一旁,望著蕭洌和葉清溪二人神情複雜。

屋內氣氛詭異,但住持卻像是沒看到似的,按照指示去給葉清溪把脈。

葉清溪裝昏裝得很累,可她不知道此刻情況如何,根本不敢睜開眼睛,隻能寄希望於太後能夠給力一點,儘快將她從蕭洌的魔爪中解救出來。

住持把了會兒脈後,低聲道:“這山上氣候潮濕了些,葉姑娘本就體虛氣弱,怕還是去暖和些的地方養病為好。”

太後道:“洌兒你也聽住持說了,為了清溪的身子考慮,還是讓母後帶她下山吧。”她讓人去把住持叫來,自然不會什麼都不做。

蕭洌看了眼住持,後者低著頭,並不與他視線對視,他嘴角露出個奇妙的笑容,眼底含著些許諷意,可半晌他坐了回去,說道:“好啊,正好我也在這兒住厭了,回宮吧。”

“洌兒你繼續在這兒待著。”太後自然並不答應。

“我要回宮去!”蕭洌提高了聲音。

太後正要發作,見住持還在這兒,她便頓了頓,而住持本也不想插入這些危險的事裡,連忙告辭離去。

“宮裡發現了一個得天花的,此刻宮裡並不安全。”太後沉聲道,“太醫院那些頑固的老東西不肯試用新的預防方法,母後不得已從民間招了些大夫進宮,如今才不過將任務發下去,什麼時候能預防天花還說不準,母後不許你回宮去冒險。”

蕭洌看了眼太後,眼底的情緒一變再變,卻始終不出聲。

葉清溪不能動,卻聽到了太後的話,她忽然想起在桃花鎮上,那個名叫衛桑的大夫就是被乾清宮的人給帶走的,大概就是太後說的,因為疫苗的事被征召了吧。

“不出兩個月,母後便會接你回來。”太後道,“那時候,母後便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思☆兔☆網☆

蕭洌扭頭看向太後,許久之後遲疑地問道:“母後不騙我麼?”

“當然。”太後道,“你且安心在這兒,其他的,一切有母後替你張羅。”

蕭洌看著太後,出神了會兒,忽然笑了起來:“母後,那我不攔著你把表妹接回去了。不過在那之前,我想與表妹單獨待會兒。”

太後見蕭洌退讓了,自然也不好太過強硬,便點頭道:“母後先出去看看翠微。”

太後走了出去,蕭洌回到原位握住了葉清溪的手,許久沒有出聲。

葉清溪心裡緊張得砰砰直跳,麵上還得做出不省人事的模樣。

蕭洌拿麵頰蹭了蹭她的手,歎道:“表妹,你在裝昏是不是?”

葉清溪心頭一跳,用儘了所有的意誌力才讓自己被蕭洌握著的手沒有任何異樣。

蕭洌道:“表妹,你不睜眼的話,我要%e5%90%bb你了。”

葉清溪告訴自己穩住,可在察覺到蕭洌的氣息逐漸靠近,近到她無法忽略的距離後,她忽然睜開眼,對上蕭洌那近在咫尺的雙眸,做出一副被驚嚇到的模樣:“表、表哥?”

蕭洌盯著葉清溪瞪大的眼看了好一會兒,在葉清溪想要抬手推他時,他還是按照他的初衷,捧著葉清溪的臉,%e5%90%bb住了她的紅唇。

許久之後他才鬆開她,依然坐在床邊,俯身望著麵頰紅潤,眼中一片水光瀲灩的葉清溪。他輕輕摸著她那略微紅腫的唇,以此來克製自己再%e5%90%bb她的渴望。

葉清溪沒法當著蕭洌的麵擦嘴唇,隻憤恨地想,看來不管她睜眼還是不睜眼,這個%e5%90%bb根本就躲不過!

“表妹,我知道你先前是在裝昏。”蕭洌摸了摸葉清溪的秀發,輕聲道,“不過我並不怪你。你怕說了實話,母後會怪你,是不是?”

說了實話?

葉清溪想了想,在蕭洌看來她的實話應該是她想留下跟蕭洌成親吧?在蕭洌看來,她膽子很小——當然事實也是如此——雖然答應站在他這邊了,可麵對太後時感覺恐懼也是正常的。

葉清溪還真沒想到蕭洌竟然能這麼為自己著想,她還以為以他的脾氣,會氣得發上一回脾氣呢。她便順著蕭洌的想法點頭道:“是……我很怕表姑母,對不起,表哥。”

“沒關係,是我太弱了。”蕭洌撩起葉清溪的長發,怔怔地說,好一會兒,他又道,“你也聽到了吧?母後說,兩個月後她會為我們準備一個盛大的婚禮。”

葉清溪點點頭。盛大的婚禮估計是有的,可蕭洌難道沒有注意到麼?太後隻說了婚禮,可沒說這是誰和誰的婚禮。估計太後真要開始為蕭洌挑選後宮了。那到時候,她是解放了,還是會麵臨更多麻煩?她希望是前者。

蕭洌的下一句話讓葉清溪提起了心:“可是我不相信母後會如此好心。”

葉清溪望著蕭洌,想自己是不是該為太後說兩句話以消除蕭洌的戒心好放自己回去,可到嘴的話又被她咽了回去。她說了說不定還會起反效果啊……

蕭洌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