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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身邊,握了握她的手,問冷不冷,阮輕輕卻把手抽出,搖著頭說了聲不冷,就繼續做手上的事。

傅葉秋鳳眼低垂,掩去了各種晦暗不明的情緒。

可她還是忍不住想剛剛葉詩妤所說的話。

會是江璃教的嗎?

當年阮輕輕說消失就消失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在自己沒有參與的時間裡,阮輕輕和江璃發生過什麼?

傅葉秋不敢想。

她知道,自己應該加快進程,把她的小陛下徹底擁入懷中。

好在,她們馬上就要去Z市了。

那裡沒有江璃,在阮輕輕身邊的隻會是她傅葉秋。

那個嚇唬過富二代的鬼姑娘還猶豫著,在阮輕輕鼓勵過後,她怯怯開了口,說想回家看看。

“那就回家看看,反正還有時間啊。”阮輕輕拉著她就要走。

鬼姑娘卻飄在原地不動,有些猶豫:“父母看到我,會害怕嗎?”

阮輕輕不解:“你怎麼會這樣想?”

鬼姑娘低著頭:“因為……很多人都是怕鬼的,而且,我對不起我爸媽……”

“不要說這種話,”阮輕輕拍著她的腦袋安慰:“心裡有鬼的人才懼怕鬼,如果父母心中有你,他們見到你就隻會開心,而不是恐懼。”

鬼姑娘被說服了。

另一位司機最後的心願就是再開一次車,阮輕輕掐指算了算,發現那位富二代已經被動用關係保釋出來了,就拍了怕他的肩膀,笑的明%e5%aa%9a:“我已經給你找好了宿主,你可以借他的身體去開車。”

那司機也歡快地飄遠了。

阮輕輕沒跟著司機,而是送鬼姑娘回了家。變成鬼以後,麵相多少會變差,可即使這樣,在看到鬼姑娘以後,她的父母也沒有驚慌害怕,而是衝上來抱住了她。

一家人擁抱在一處,做著最後的道彆,明明已經人鬼殊途,可那場麵卻還是溫馨的不像話。

阮輕輕看著看著,眼眶也有些紅了。

“有家人真好。”她小聲抽答。

葉詩妤就過來把胳膊在她肩膀上,輕輕搖晃,溫婉道:“我們就是你的家人啊。”

“嗯,”阮輕輕點著頭,眼底水霧朦朧,聲音卻篤定:“你們就是我的家人。”

在鬼姑娘和家人分彆過後,那司機也開完了車,準時回到了超度地點。

迎著晨曦微光,阮輕輕雙手合十,為他們唱誦梵音。

“納唔喏咿……呀挪咿……”

她口中唱著不成文的調子,傅葉秋和葉詩妤都聽不懂,但她們能看見金光從她手掌中流轉出,又四散飛開,落在那兩隻鬼怪的肩頭。

兩隻鬼朝著阮輕輕的方向揮手道彆,說了感謝的話,然後就一前一後,融入了天光之間消失不見。

紅日自東方升起,溫暖的光輝傾灑在阮輕輕頭頂,把她本就細嫩的肌膚映照的吹彈可破,連柔軟的絨毛都清晰可見。

阮輕輕睜開眼,看著太陽的方向道:“天亮了。”

身邊的人沒有回應,她一轉頭,才發現傅葉秋和葉詩妤都盯著她看,目光癡迷。

阮輕輕:“都……這麼看我做什麼?”

“沒什麼,”傅葉秋最先反應過來,若無其事地攬住她肩膀,帶著她離開,“該回去收拾東西了,畢竟今天要去Z市。”

確實要去Z市。

不過離開之前,阮輕輕又去見了見白繡蓮。

這位風韻猶存的女鬼見她便行禮,說感謝高人再造之恩,讓我有機會能來解開心結。

阮輕輕問:“你打算怎麼辦呢?”

“如今是法治社會。”白繡蓮一邊現形把錢勝金嚇了個半死,然後又飄下來對阮輕輕道:“當然是要靠這個時代的法律來作結。”

阮輕輕問:“你想讓他自首嗎?”

白繡蓮揚唇一笑:“我想讓他當著公眾的麵,認罪伏法,再給我道歉。”

“好,”阮輕輕很支持,“他還在我朋友的車上做了手腳,差點害得她出事,這也是我會支持你的一部分原因。”

白繡蓮表示:“我也會幫你朋友報仇的。”

阮輕輕彎唇:“那就謝謝了。”

有傅葉秋和葉詩妤在,自然打理好了一切,阮輕輕隻管跟著她們一起上飛機就行了。

可畢竟是頭一次坐飛機,阮輕輕也難免驚奇。

傅葉秋心機地為自己選了個靠窗的位置,等阮輕輕扒著她往窗外看時,她才不緊不慢道:“要跟我換位置嗎?”

阮輕輕當然沒法拒絕,還抱著她的胳膊說她真好。

隨著飛機緩緩升起,她們離南城也就越來越遠了。

阮輕輕又最後看了一眼江家的方向,眸子裡難掩落寞。

上輩子,她跟江璃很少有分開的時候,而如今,她跟江璃在一起的時光卻十分難得了。

“我一定、一定會幫你把殘魂找回來的……到時候……”阮輕輕在心裡喃喃,靠著舒服的椅背,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傅葉秋幫她調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又拿薄毯幫她蓋住了身體。

“好好睡吧。”

……

四月很快就到了。

湖上碧波蕩漾,岸邊柳綠桃紅。

阮輕輕來到Z市後休息了兩天,然後就一個人跑到了天橋下,準備找個地方擺攤算命。

沒成想,她位置還沒找好,就在一眾算命的同行裡發現了一張熟悉的臉。

阮輕輕以為自己看錯了,走出去的腳步又退了回來,用雙手用力揉了揉眼睛。

“小姐,”那穿著男裝戴著圓墨鏡的女人把假胡子用力粘了粘,頗不著調地問:“你是想要算財運啊?還是想要算桃花啊?”

阮輕輕確認自己沒認錯,就把她胡子一扯,墨鏡一摘,撲上去道:“師父!你怎麼變得這麼年輕了啊?”

第34章

一個漂亮妹妹就這樣撲了上來, 撲的卓伊有點懵。

但她還是聽見了那聲“師父”,就及時把人推開反駁:“彆亂叫啊,我可不收徒,難不成你也是同道中人?”

阮輕輕仔細端詳著女人的臉, 不由得感慨萬千。

上輩子, 師父到她身邊來的時候, 就已經是兩鬢斑白的模樣,沒成想到了這個時代,師父竟然返老還童了。

年輕的卓伊依然是圓圓的腦袋圓圓的臉,乍一看是不太出眾,可那雙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給她增添了許多英氣。

“你這是什麼眼神?我隻是個算命的,我不賣身啊。”卓伊把衣服攏了攏,又把假胡子貼上,墨鏡戴好,繼續擺攤。

阮輕輕卻跟她擠在一處,直接不客氣地坐在了她旁邊。

卓伊:“?”

卓伊對她進行指控:“你這小姑娘是不是有點自來熟?要是算卦的話, 你就坐對麵, 我好好給你算一卦, 要是不算命, 你就趕緊走, 彆耽誤我生意。”

阮輕輕抱著手臂,任性道:“我就不!”

卓伊還想說什麼, 旁邊卻有一輛路虎停下,幾個男人打開車門走來,氣勢洶洶,還抬手就掀翻了卓伊的小攤。

阮輕輕起身看著來人, 冷臉問:“你們要乾什麼?”

為首的那個男人紋著花臂,光著頭,臉上還橫著一道疤,看起來就很社會。

卓伊雖然搞不懂情況,但她還是下意識地把阮輕輕拉回來,像老母雞護崽一樣用胳膊擋著她,對男人說:“有什麼衝我來!”

“本來就是衝你來的!”⑧思⑧兔⑧網⑧

花臂大哥沒說話,他的小弟卻衝上來砸爛了卓伊那個寫著“神機妙算”的招牌,又狠狠踩了兩腳,啐道:“可讓我們找到你了!年初就是你跟我大哥說他今年命裡缺水,如果不能解決,必有飛來橫禍是吧?我大哥也是信了你的邪,還真去承包了片魚塘,這下好,他損失的徹徹底底,賠了個精光!”

阮輕輕把手背到後麵捏了捏,給那位大哥隨意算了算。

這人今年哪裡是缺水的命?他分明是和水犯衝。

不過師父怎麼會算錯呢?

難道她這輩子也跟江璃一樣,不太中用?

阮輕輕正想著,那些男人又罵罵咧咧地指控,說卓伊是個騙子,專門坑人錢財,要帶她去警察局報案。

卓伊正焦頭爛額的時候,阮輕輕站了出來,她說:“夠了!”

雖然卓伊能力存疑,但畢竟是拉扯自己長大的親師父,阮輕輕總要維護。

她臉不紅心不跳地扯謊:“我師父根本沒說錯,你今年就是命裡缺水,至於承包魚塘會賠,那也跟我師父的批命無關,而是因為你身邊有小人,這是那小人招致的命數改變,你怨我師父做什麼?”

身邊有小人?

她這樣一說,花臂大哥的小弟更不高興了,指著她的鼻子就要罵,阮輕輕卻輕鬆擒住了他的手腕,把人往旁邊一甩,就徑直走向那位大哥。

“吳先生,”阮輕輕道:“你重情重義,這事好事,可身邊人未必時時刻刻都靠得住,難道你都沒發現,你手腕上戴的表被換成了假貨嗎?”

那位姓吳的男人原本還滿臉不屑,直到看清了手表的端倪以後,他的表情才出現了裂縫。

“這是怎麼回事?”他聲音雄渾,卻帶著難以置信。

阮輕輕又掐指算了算,然後告訴他:“前天,你參加了一個兄弟的生日宴,喝多了酒,表就是那個時候被換掉的。”

男人低罵了一聲,看向周圍小弟的眼神瞬間變成了審視。

“彆看了,把你表換掉的人不在現場,”阮輕輕淡聲道:“那個人表麵很老實,實際上卻參與賭博,輸了不少錢,還借了高利貸,也是為了還高利貸,他才偷換了你的手表。”

男人皺著眉思索起來,仍然有些懷疑:“你沒騙我?”

阮輕輕鄙夷:“事情已經發生,你隻要用心查就總能查到。而且你魚塘的虧損也和他有直接關係,難道你真的一點都沒感覺出來嗎?”

男人還在思考,阮輕輕卻透出一點傲慢,語氣不耐煩道:“我師父這樣的高人,肯出山來給人算命已經是自降身份,如今竟然被一群無知凡人這樣作踐,真是氣煞人也。”

花臂男想了想,對阮輕輕道:“我現在就去查,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我會支付令師的損失,並賠禮道歉。”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過來,又浩浩蕩蕩地離開了,卓伊等那輛路虎遠去,就拉著阮輕輕道:“快跑,我們快跑。”

阮輕輕把胳膊抽回來,好笑地看著她:“跑什麼呀?”

卓伊看了看那離去的車,又看了看阮輕輕,連連搖頭:“你剛才那話不是騙人的嗎?等會兒他們發現不對勁,再找過來,我們就跑不掉了。”

阮輕輕笑靨如花,問:“誰告訴你我騙人了?”

卓伊張大了嘴巴。

“不可能吧?”卓伊抱著腦袋道:“難不成你真的會算卦?”

也不怪卓伊不信。

是阮輕輕太顯小了,她往那裡一站,簡直讓人懷疑她還是個高中生,而在卓伊的印象裡,業內的大能都是年長者,沒有一個是像她這樣的小姑娘。

阮輕輕撿起地上的扇子,打開瀟灑一甩,不答反問:“我當然會算卦啊,難不成你不會?”

卓伊:“……”

卓伊紅著臉解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