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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十分惡劣:“陛下要臣妾如何冷靜?”

“你、你……”阮輕輕腦海裡亂成一團漿糊,聲音也變得哽咽:“你答應了不會欺負我的呀?你明明答應了的,就在芊璿那裡……”

葉詩妤頭一歪,作出了不解模樣,反問道:“臣妾不過是想跟陛下共浴,順便再伺候伺候陛下,這是臣妾的本分,怎麼就變成欺負了?”

“你你你……嗚……”阮輕輕死死地抓著那浴巾不放,試圖說服眼前的美人:“我我我……對了,我不是給過你們放妻妾書嗎?那現在算起來,你已經不是我的妃嬪,所以朕、我……不需要你服侍,你可以出去了。”

葉詩妤不為所動,還整個人踏進水中,靠近阮輕輕,對渾身發顫的小姑娘道:“陛下,說到那紙放妻妾書,臣妾著實疑惑,您竟然說自己是女孩子,這是真的嗎?”

“對,對,我是女孩子……”

“這你要臣妾如何相信?”葉詩妤口%e5%90%bb一轉,更貼近她:“不如,您讓臣妾檢查一下吧?”

“啊!”

那浴巾已經被扯掉了,阮輕輕打著顫的同時,又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對葉詩妤強裝鎮定:“嫻妃,你不要鬨了,朕知道,你是不會這麼對朕的。”

哪成想葉詩妤聽到這話噗地一聲笑出來,笑的格外顛覆形象,半響才平複,她說:“我的陛下小可愛,你不會對黎芊璿也這樣說過吧?很可惜啊,對她好用的辦法可不一定對我有用呢。”

說著,她就拿手指滑過阮輕輕沾著水汽的軟嫩臉蛋,到這個時候,阮輕輕終於忍無可忍,放聲大哭了起來。

“嗚嗚嗚嗚……嗚嗚嗚……”

哭的葉詩妤連連挑眉,還起身走出去,拿了個大毛巾給她蓋住身體,饒有興味地坐在浴缸旁邊托腮觀看。

阮輕輕:“嗚嗚嗚嗝……?”

“繼續啊,陛下哭起來我見猶憐,可愛極了,”葉詩妤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笑眯眯道:“臣妾最喜歡看陛下哭了。”

阮輕輕:“???”

第9章

阮輕輕卷翹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眼尾也被氤氳的通紅,葉詩妤這一頓操作著實叫她摸不著頭腦,她又獨自抽噎了好一會兒,才撩了一捧水砸到葉詩妤身上,極儘委屈地問:“你是不是有病?”

葉詩妤說:“或許吧。”

她要拿手指給阮輕輕擦眼淚,阮輕輕卻打掉了她的手,扁著櫻紅色的唇,再次哭出了聲:“到底為什麼啊?小妤你從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臣妾一向如此啊,隻是過去不會在陛下麵前表露出來罷了,”葉詩妤那溫婉的柳眉彎出笑,對阮輕輕道:“就像陛下您不是也出息了嗎?從前你都是背著我們躲起來偷偷哭的,現在卻已經敢當著我們的麵肆意掉眼淚了。”

阮輕輕一噎,忍不住反駁:“朕原本也不是不敢。”

“臣妾知道,”葉詩妤接道:“你隻是不能。”

她語氣輕緩,神色柔柔地看過來,又是往日裡那個嫻雅靜好的模樣,這讓阮輕輕不自覺地放下了警惕,身子也不再緊繃。

“陛下過去一定很辛苦吧?”葉詩妤執起她一縷長發,語氣體貼且溫柔。

要堅守著秘密,整日扮作男子,不能有絲毫鬆懈,要平衡朝局,讓滿目瘡痍的大乾重新恢複生機,還要儘心儘力地照顧她們後宮這一眾妃嬪。

葉詩妤眼角溼潤,聲音更是帶著垂憐:“那時候,您是不是總覺得疲累,又沒法停下來?”

“我……”

阮輕輕被她說中心事,眼眶都變得酸酸的,眼看著那一點感動正醞釀升起,就要出來,葉詩妤的聲音卻再次響起:“臣妾實在太心疼陛下了,所以啊,就算用儘畢生手藝,臣妾也一定要讓陛下您舒服快樂。”

阮輕輕:“!!!”

阮輕輕出離憤怒了,嫻妃怎麼總是這樣,突然轉折的猝不及防?

“你不要過來……我、我告訴你……我不是打不過你,我如今是玄學大師,能力卓絕,實力一流,我隻是顧念咱們一起長大的舊情,所以才不跟你動手的,如果你再敢往前一步,那休怪我不念從前的情分!”阮輕輕閉著眼睛捏手訣,就差沒當場做法,可等了半天,她也沒等到對方冒犯的動作。

葉詩妤這是被她嚇退了嗎?

阮輕輕試探地睜開半邊眼睛去看,就看到葉詩妤已經去了一旁,好像拿了洗發露和香氛,正準備著什麼。

“你、”阮輕輕糊塗了:“你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啊?”

葉詩妤拿了個發帶把柔順長發攏起紮在頸後,對她擠了一下眼睛,道:“臣妾是想給你洗頭啊,再做個頭皮按摩,這種事真的很舒服很快樂的。”

阮輕輕:“……”

阮輕輕無語了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就是想對我做這個?”

“當然了,臣妾手藝很好,一般人可無福享受呢。”葉詩妤把工具擺在台子上,自己拿了個小椅子,在浴缸尾部坐好,問阮輕輕:“陛下要試試嗎?”

阮輕輕被噎的不想說話。

隔了一會兒,她才道:“還是算了。”

葉詩妤見狀長歎了一口氣,幽幽道:“好吧,我懂了,頭皮按摩並不是陛下期待的,陛下內心應當是更希望我對你做一些彆的事吧?”

“我才沒有!”阮輕輕氣不打一處來,為了證明清白,她擲地有聲:“就頭皮按摩!我最喜歡做頭皮按摩了!”

她好像是中了圈套,但事已至此,就先這樣吧。

阮輕輕自暴自棄的想。

葉詩妤確實存著逗弄阮輕輕的心思,不過有一點她沒騙阮輕輕,那就是她按摩的手法確實不錯。

剛開始,小皇帝還瞪圓著眼睛如臨大敵,後來發現葉詩妤是真的在認真給她洗頭做按摩,她就放鬆下來了。

女人纖長的手指在烏黑的發間穿行,把洗發露打成泡沫,再輕柔地搓磨,從發根塗抹到發尾,她的指腹也時不時地按著頭上的%e7%a9%b4位遊移打轉,做著溫柔細致的揉撫,阮輕輕感覺腦袋上麻麻的,疲憊感也好似隨著葉詩妤的指法一起消除了。

阮輕輕舒服的打了個小哈欠,半闔著眼睛道:“你知道嗎……”

葉詩妤:“什麼?”

阮輕輕本想說這樣的按摩國師也給我做過,但一想到葉詩妤剛剛露出來的惡劣行徑,她就又忍住了。

算了。

萬一等下嫻妃也跟貴妃一樣,聽她提到彆人就惱羞成怒,還要把她關起來那可怎麼辦?

“也沒什麼,”阮輕輕轉移話題,沒話找話:“就是覺得這水好像有點涼了。”

葉詩妤試了下水溫,當場戳穿了她的胡說八道:“陛下,這是恒溫浴缸,水溫會自動調節的。”

“啊?是嗎?”阮輕輕摸了把鼻尖,輕聲喃喃:“那或許是我感覺錯了吧。”

葉詩妤不由得莞爾。

其實她倒不是真心要欺負阮輕輕,隻是偶爾忍不住。

她和黎芊璿不一樣。上輩子,雖說黎芊璿家裡跟她家裡也是鄰居,可兩個人並不能算是一起長大。

黎芊璿隻在京中度過了一段幼年時光,便跟隨父母遠上邊關駐守,直到待嫁時才重回京中。後來她不情不願地隨著祖父入宮赴宴,卻對高位之上的少年天子一見鐘情,從此再也移不開眼,說什麼都要嫁到宮裡麵去。

她祖父忠勇大將軍無奈勸道:“皇後人選已定,無法更改,你若進宮,即使位份再高,也隻能算作妾,芊璿,你甘心嗎?”

黎芊璿卻把頭一偏,倔強道:“孫女心意已決。”▼思▼兔▼在▼線▼閱▼讀▼

忠勇大將軍仍繼續勸:“你從小便能策鞭馬上,長大後更是武藝卓絕,最是個向往自由灑脫的性子,如何能夠安心困於後宮?同你一起長大的師兄,赫赫威猛,年紀輕輕就立下不少軍功,還有我手下的幾個年輕將領,都是生的結實硬朗的壯漢,哪個不比皇上跟你般配?”

當時葉詩妤正好扶著黎老夫人回府,無意間聽到了這一幕,眉梢微挑。

“夠了。”

黎老夫人敲著拐杖打算製止這對話,黎芊璿卻“撲通”一聲跪下來,給她的祖父叩頭,道:“您說的人選雖好,可芊璿不喜歡,芊璿隻心悅陛下,她和所有人都不一樣,她生的像女孩似的,模樣可憐又可愛,我光是看了一眼,就恨不得時時跟在她身邊保護她,祖父,孫女的心意不會更改,您就成全孫女吧!”

忠勇候府的兩位老人家都在,葉詩妤又從小就跟他們親厚,自然不能流露出什麼情緒,當下她隻是嫻靜溫雅地站在那裡,扶著黎老夫人不動聲色,可實際上,她心中卻免不了生出譏誚。

她是清貴世家出身的女兒,祖父官拜太傅,父親是大名鼎鼎的翰林才子,從小深受書香門第感染,自有一套價值觀,在她看來,是寧做窮人.妻,也不能為富人妾的,對於黎芊璿硬要入宮的做法,她不僅沒法理解,還有些嗤之以鼻。

縱然她和那位小皇帝相熟,也覺得那位小皇帝人不錯,可葉詩妤從沒生出來入宮的心思。

她不可能給人做妾,也必不可能和一堆女人爭寵。

於是,葉詩妤就滿心淡漠地看著黎芊璿使了手段嫁入皇宮。那時候,她是真心以為,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踏入後宮半步。

哪成想命運弄人。

就在黎芊璿進宮一年後,她以為自己遇到了真命天子,春心萌動,很快便和對方訂下了婚事。

那人是她父親的學生,雖然出身清貧,但生的俊逸瀟灑,為人風度翩翩,又學識淵博,在那年一舉奪魁,成為了新科狀元郎。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儘長安花,那時候的狀元郎風光無兩,站到她麵前時卻還是羞澀地紅了臉龐。

他說:“葉姑娘,我會對你好的。”

他說:“葉姑娘,我今生隻娶你一人,永不納妾。”

他說:“葉姑娘,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李某此生定不相負。”

然而啊,都是放屁。

可當時的葉詩妤什麼都不知道,她滿心歡喜地待嫁閨中,沒成想不久後就遭人暗算,被劫匪綁到了城外。好不容易她靠著機智逃脫回來,趕來看她的狀元郎卻止不住探究的目光,問她說:“詩妤,你是不是臟了?你還是完璧之身嗎?”

葉詩妤猶如被人潑了一盆冷水,更要命的是,第二天京中就有流言四起,說賊人拿著她的簪子大肆宣揚炫耀,是如何與她這位名門貴女共度春宵。

都是假的,明明都是假的。

父兄極力解決,可已經為時已晚,不過一夜之間,她就從那個名滿京都的才女變成了彆人茶餘飯後的笑料。

一向深情款款的狀元郎用惡心的嘴臉對她道:“詩妤,你被人玷汙,又失了名節,按理說已經不配進我家門,可我感念這些年恩師的照顧,還是願意將你納回去的。”

他說:“詩妤,你可願做我的貴妾?”

葉詩妤萬念俱灰。

接二連三的打擊叫她不堪重負,她沒了求生的念頭,打算用一條白綾就此結束生命,可最終,她還是被救回來了。

醒來時,那位眉目秀氣像小女孩似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