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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錢還給嗎 木三觀 4290 字 6個月前

到自己將要出國,怕是再難見到他了,便問道:「你剛剛想說什麼?」

殷叔夜頓住腳步:「想叫你一聲‘桃子’,但怕你不喜歡我這麼做,所以忍住了。」

第68章 便宜貨不好要

這回離開,辛桃馥這次沒有選擇秘密坐包機不辭而彆,他還是和熟人逐一告彆。

首先,他見的是那位介紹他去商務伴侶會所的老熟人,吃了一頓飯,老熟人說過會兒也會回X國,跟辛桃馥繼續同場做生意。辛桃馥自然表示無任歡迎。

然後,他大大方方地先約了班子書出來見。他還挑了一份價值不菲的擺件,作為禮物送給班子書,笑著說:「以前倒是多煩你幫忙、照顧,一直沒有認真感謝你。現在倒該鄭重地跟你說一聲‘謝謝’。」

班子書苦笑著接過禮物,說:「不客氣。從前的事情,於公,我是受先生之托,本該如此;於私,我更是有自己不可告人的想法,更不配獲得你的感激了。」

辛桃馥隻道:「無論如何,不管你是出於什麼原因,我都是得了好處的,既然是這樣,我就該承情才是。」

班子書卻感惋惜,辛桃馥雖然肯承情,承的卻不是那份情。

辛桃馥瞧著班子書的神色,又說:「黎師兄三年前跟你說的一番話,讓你打了退堂鼓之餘,還記到現在,甚至在我麵前都有些不好意思。我想,這倒是很不必要的。」

這說的,當然是黎度雲從前教訓班子書和司延夏,說他們都不配與自己競爭,因為殷叔夜還霸著辛桃馥的時候,他們屁都不敢放。待殷叔夜放手,他們便作出情聖之狀,窮追猛打。然而,殷叔夜偶爾一個回頭,他們便又縮回去了,好沒意思。

班子書不想辛桃馥提起這話,便隻說:「黎度雲說得實在,我的心不夠誠。」

辛桃馥隻道:「這真是奇也怪也,又不是拜神,討論什麼心誠不誠的問題?」

班子書苦笑一下,倒無話了。

辛桃馥繼續說道:「我不是你,自然不知道你的想法。但我不覺得你有什麼值得不好意思的。這和殷叔夜沒有關係。如果說,非要有以卵擊石、虎口奪食的勇氣才配喜歡一個人,我是不同意的。這也太苛刻了。又不是演電視劇,誰能辦到?」

班子書聞言微怔。

辛桃馥又說:「要說起來,你對我……已經挺夠意思的了。人與人之間,十之八九連這個意思都夠不到。」

班子書聞言沉默幾秒,隻說:「你這話說得倒有幾分像先生的口氣。」

辛桃馥聞言一怔,這才回過神來:他說的這句正正就是殷叔夜說過的話。

當時辛桃馥為了陶歡兒的事而苦惱,得知陶歡兒沒有儘心儘力地尋找自己後,有些失落。殷叔夜便說,陶歡兒已經挺夠意思的了,人與人之間,十之八九連這個意思都夠不到。

還有殷叔夜說的那一句——「你不知道,我對你並不止是‘挺夠意思’。」

辛桃馥覺得自己怕是胡攪蠻纏,嘴上說「你對我挺夠意思的,我沒什麼好說的」,對班子書是這樣、對陶歡兒更是這樣——但他心裡卻又是隱隱地、頂頂地渴望著有個人對他不止是「挺夠意思」,超出理智地、無條件地愛他,使他被不被侵擾的溫暖包裹。

辛桃馥想到在從前願意陪著自己去闖酒樓的、願意跟隨自己到和平州落腳的、願意為了自己和殷叔夜叫板的黎度雲……這個黎度雲原是很好的,但現在又叫辛桃馥不知如何應付。

辛桃馥突然想起三年前,那個突然從長安州飛來和平州,說「你就是我的4.0」的殷叔夜。那個殷叔夜,眼裡有溫熱的光……但也是那份溫熱,讓辛桃馥如同見了鬼一樣退避三舍。

或許,連辛桃馥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辛桃馥想到什麼一樣,說:「說起來,殷叔夜這幾年變化倒是挺大的……」

班子書沉默了一會兒,說:「是啊。」

這句「是啊」,包含著豐富的情緒,聽得辛桃馥眉頭皺起。

辛桃馥隻道:「你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嗎?」

班子書淡淡苦笑道:「不知道,但如果細究起來,恐怕是很早就有預兆了……三年前,相宜希剛回國不久,就風傳起他們即將訂婚的傳聞。先生和相宜希一起去了國外幾個地方,卻沒帶上我,回來之後,先生好像就發生了變化了……」

「是的……」辛桃馥也想起來了,就是那個時候,殷叔夜突然提出把紫藤雅苑改頭換臉,紫藤蘿也不要了,就改成辛桃馥喜歡的樣子。他對辛桃馥也變得很好——好得讓辛桃馥不自在,時時陪伴辛桃馥,對辛桃馥愛護有加,還送他股份……但可惜,辛桃馥早已萌生退意,拿了好處就跑去了和平州。

殷先生也並不惱怒,還叫班子書好好幫辛桃馥做過渡,幫辛桃馥再和平州落腳。之後,殷先生甚至還親自來到和平州找辛桃馥,做出了一番以殷先生的性格來說已算得上「深情表白」的言談。

辛桃馥皺眉:「那個時候開始,他對我就不一樣了。」

班子書道:「不僅是對你,就是對彆人……」說著,班子書頓了頓,仿佛在思考是否應該說下麵的話。

辛桃馥卻也不催促班子書,隻是靜靜地等待。

班子書猶豫了一會兒,才說:「他對相宜希也不一樣了。我在他身邊很久,還是看得出來的。他從前對相宜希當然也是沒有那個意思的,但總存了幾分顧念湘夫人的意思,他還是對相宜希十分優待的。儘管相宜希有時候會耍一些小手段小心機,先生看在眼裡,卻不會計較,一直比較寬容。但是……後來他對相宜希的態度,你也看到了……」

辛桃馥思來想去,不得其法,隻道:「這真奇怪。」

班子書卻苦笑:「是啊,但是先生的事情,也輪不到我來打聽。」

辛桃馥聽見「打聽」兩個字,便笑了笑,說:「我也是瞎打聽,忽然想到了就好奇,問兩句。」

班子書點頭,說:「我猜也是,你應該一早已經對先生的事情沒有興趣了吧。」

這話聽在辛桃馥耳裡,竟叫辛桃馥不知該怎麼回答。

他一早已經對先生的事情沒有興趣了……嗎?

過兩天,辛桃馥就去見了司延夏……準確來說,也談不上見,就是在電話上談了一次。

並不辛桃馥主動打電話給司延夏,但司延夏的來電確實是辛桃馥所期待的。

或許,辛桃馥還是頭一次等司延夏給自己打電話呢!

電視上正播放著新聞:長安司氏集團控股的XX公司在X國遭遇集體訴訟,股價下跌3……

司延夏的電話打來了,聲音笑眯眯的,但卻沒平日那種油膩感:「這可是你做的?」

辛桃馥用司延夏平常愛用的口%e5%90%bb道:「你猜?」

司延夏噎了一下,直笑道:「我可是替你擺平了君小少的事情,你不感謝我,反而給我下套,是不是不太厚道?」

「君小少是怎麼找上陶歡兒的麻煩的,這事兒恐怕和你有關吧?」

「這是什麼話?無憑無據可彆……」

「我就是無憑無據就弄你。看你煩了就搞你。」辛桃馥冷道,「橫豎我就是自己乾自己的,沒有一籮筐的產業要撐,沒那麼多顧忌。專門雇個團隊用來狙司家在X國的產業。你雖然在長安州有話事權,但要伸手到X國也難。X國那兒,總是我的朋友比你的多呀。」

司延夏又是一噎,半晌卻笑笑,說:「我雖然有一籮筐的產業要撐,總難免有破綻和疏漏。但又因為我家大業大,你這麼撓兩下,亦是不痛不癢。過幾天我就能回轉了,你有什麼好處?」

「那你從前到現在三不五時地給我撥火、引戰,又是有什麼好處?也傷害不了我什麼啊。可我就是惡心。」辛桃馥笑笑,「現如今,也讓你嘗嘗被人惡心一把的味道,怎麼樣,司公子?」

司延夏這下一口伶牙俐齒都啞了火。

辛桃馥笑道:「行了,以後你不找我,我也不找你,大家無事,和氣生財。如果你再蹦我麵前踩我的臉,我也不是好脾氣的,就放個幾千萬在那兒做個基金,你也頭痛,是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司延夏那狐狸眼再也笑不出,咬咬牙,又不知該說什麼,正沒等他想到說什麼,電話那頭確實「嘟」的一聲——掛了。

臨行那天,黎度雲來送辛桃馥。在場的還有司機小趙與陶歡兒。

他看起來還是那副很淡定的樣子,一點兒沒有不舍,就像普普通通送一個老朋友的機一樣。這平靜、平常得陶歡兒都沒看出什麼來,還真把黎度雲當是辛桃馥的好朋友。

辛桃馥也不好說什麼,正和黎度雲閒話幾句,便見秘書提著一個手提袋過來。手提袋上印著商務伴侶會所的LOGO。

秘書將袋子遞給辛桃馥,說:「這個是今天早上會所寄來的,說是給您的消費紀念品。」

黎度雲掃了那個LOGO一眼,對辛桃馥說:「你還去這種地方消費?」

辛桃馥嗬嗬笑了,說:「去喝了兩杯。」

說著,辛桃馥將袋子接過來,隨手拆開,見裡麵放著綁著絲帶的燙金紋樣感謝卡,一小盒禮物,裡麵放的是迷你裝古龍水,墊在袋子底部還有一張號碼牌……

辛桃馥拎起那張號碼牌一看,忽地想起了,這就是那天殷叔夜「麵試」的時候所戴的號碼牌。這串號碼看著越發有點兒意思……辛桃馥皺起眉,忽而福至心靈,才想起來,這號碼是他和殷叔夜第一次見麵的日期。

啊……

這個悶騷的男人。

——辛桃馥心裡既覺得無語又覺得好笑,想起當天殷叔夜那個吃癟的樣子,真覺得有趣。

但見號碼牌背後還貼著一張紙,上麵寫著一串電話號碼,配八個字「專業男伴,隨傳隨到」。

辛桃馥越發覺得好笑了,隻笑著將號碼牌塞回袋子裡。

等他把袋子放好後,抬頭卻見黎度雲正幽幽地盯著自己。

辛桃馥頭皮一陣發麻:「誒?怎麼這麼樣看著我?」

黎度雲隻道:「那種地方的男人委實不值得信任。」

「……」辛桃馥竟然不知該說什麼。

誰料,在旁邊站著的陶歡兒也是一臉擔憂,似乎甚為認可黎度雲的「忠告」。但礙於情麵,陶歡兒也沒說什麼,隻是想待會兒默默把那個會所的袋子給塞進行李的最裡麵等待被壓爛或是被遺忘。

陶歡兒作為家長,也大有一種「雖然我沉迷遊戲每天氪金但是我孩子的手機必須防沉迷」的想法。

上了飛機之後,辛桃馥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層層疊疊的雲朵。

陶歡兒從辛桃馥的側臉中看出了一種寂寥的姿態,忍不住問道:「你的男朋友在國外嗎?」

辛桃馥轉過臉,對陶歡兒說:「我目前沒有男朋友。」

陶歡兒把手放在嘴邊,用一種介乎於客套和熟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