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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錢還給嗎 木三觀 4370 字 6個月前

能降溫。

當然,他更多的時候是自己一個人待著涼快。

司延夏見黎度雲來了,好像全無傳聞中與他的不愉快,仍笑道:「黎同學,好久不見……上次我聽了你在XX的演奏,水平確實是很高。使人很感動。」

黎度雲點點頭,說:「我也聽了你的。」

司延夏便問:「哦?不知黎同學覺得我的演奏怎麼樣?」

黎度雲說:「出於禮貌,不便評價。」

辛桃馥簡直要為黎度雲的情商鼓掌。

而司延夏絲毫不以為忤,隻說:「黎同學一直是很有風度的人。」

辛桃馥簡直要懷疑司延夏在陰陽怪氣。

辛桃馥可受不得這種氣氛,便緩和說:「黎師兄確實很好,他還教我吹笛子呢。可惜我太笨了,學得很慢,挺耽誤他的時間的。不過他還是很有耐心。」

司延夏便道:「我也會吹笛,黎同學沒空的時候,你也可以找我。但我可能沒有黎同學的造詣,你彆嫌棄就是了。」

辛桃馥笑:「哪敢。」

黎度雲卻冷哼一聲說:「我那麼辛苦才教得你上道,彆找旁人學歪了。」

辛桃馥嗬嗬一笑,察覺到這個場麵靠他是圓不了的,便索性借機遁逃,說:「崔涵在哪?我有話跟他說。」

黎度雲道:「我帶你去找他。」

辛桃馥便朝司延夏揮揮手,跟黎度雲走出了陽台,從樓梯往樓上走。

一邊走,辛桃馥又一邊聽見黎度雲說:「司延夏可不是什麼熱情友好的人。」

辛桃馥挑眉:「你又知道了?」

「當然。」黎度雲說,「我認識他的時間比你久。」

辛桃馥瞅著黎度雲,心下微微訝異:他好像還是第一次從黎度雲的身上感受到這樣的情緒。黎度雲總是不冷不熱的,現在卻好像多了幾分溫度。

辛桃馥禁不住湊近一些,問:「那他是怎麼樣的人?」

「不是好人。」黎度雲冷硬地說,「他越是對你好,你越是要警惕。彆傻傻的被騙了。」

辛桃馥摸摸鼻子:「我又不傻。」

「嗬。」黎度雲冷笑,將辛桃馥帶到了休憩間,送到了崔涵麵前,道,「崔涵,辛桃馥有事找你。」

說完,黎度雲轉身就走了。

辛桃馥坐在沙發上,蹺起腳看崔涵。

崔涵問:「找我什麼事?」

「沒事。」辛桃馥直白地說,「就是在陽台上遇到了黎度雲和司延夏,倆人說話夾槍帶棒的我聽著難受,就找個借口溜了。」

「敢情你是拿我當尿遁了?」崔涵語氣誇張地說。

辛桃馥笑嘻嘻地說:「不說這個……對了,黎度雲和司延夏怎麼回事啊?就是隻有以前黎度雲拒絕入社的過節嗎?」

「難道還有彆的嗎?」崔涵問。

辛桃馥歪了歪腦袋:「我看不像。如果隻是這樣一件事,我覺得無論是黎度雲還是司延夏,都不可能會一直放在心上的。」

崔涵點頭:「我看也是。」

說著,崔涵眼珠子一轉:「該不會是……因為你吧?」

第13章 籌碼

辛桃馥迷惑了:「因為……我?」

崔涵用半開玩笑的口%e5%90%bb說:「是啊,他們說不定在因為你而‘爭風吃醋’。」

辛桃馥聽懂了崔涵的意思,立即搖頭:「這可是胡說。」

「黎師兄對我的態度你沒看見嗎?」這其實也是辛桃馥心裡一個疙瘩,「他不太喜歡我。」

崔涵訝異地說:「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如果他不喜歡你,怎麼能夠忍受你的‘魔音穿腦’這麼久?」

辛桃馥最近吹笛有了長進,全靠黎度雲的耐心指導。頭幾節「輔導課」,辛桃馥的笛聲確實夠得上「魔音穿腦」的標準。而現在,辛桃馥的笛子勉強上道,但對於黎度雲這樣耳尖的人而言,其實也挺穿腦的。

辛桃馥甚至覺得,黎度雲不太喜歡自己,也有自己用笛音「折磨」對方太多的原因。

「他給我輔導,不是看在您崔大社長的麵子嗎?」辛桃馥道。

崔涵搖頭:「他本來隻答應輔導你一節課的。後來他願意給你上課,是他本人的意思,和我沒有關係哦。」

辛桃馥卻道:「這我理解。可能是我太差了,如果不好好‘調教’一番的話,我是加不進合奏裡麵的,會把整個演奏搞砸,所以他才給我輔導。為的是‘顧全大局’。」

崔涵摸摸下巴,說:「也許吧,但我想他不是那種特彆熱心的人,他對你是不同的。」

辛桃馥苦笑:「他對我也並不熱心。」

說著,辛桃馥又道:「至於司社長,就更沒道理了。我和他根本不熟。」

「他和你確實不熟。」崔涵點頭,「所以他這次才特意過來,為的是和你混熟。」

崔涵說得煞有介事的,聽得辛桃馥也有點進心裡去了。

司延夏特意跑來轟趴館,說是為了加強兩個音樂社團的關係,這聽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假得不能再假的借口。

司延夏的「絲竹社」哪裡把彆的音樂社團放在眼裡過?而且,說是要社團交流,他也沒帶幾個人,就帶了兩個「絲竹社」裡比較好說話、能社交的家夥,看著也不是為了交流音樂來的。

那兩個家夥還跑來找辛桃馥,說是「三缺一」,找辛桃馥補缺。

辛桃馥也給麵子地去了,到了牌桌上,果然看到了司延夏。

於是,桌上變成了辛桃馥、司延夏以及兩個「絲竹社」氣氛組社員的組合。辛桃馥打牌技術麻麻,輸贏都是看運氣。而這天,他的運氣似乎好到爆棚,幾乎是每局必勝。不知道的以為他出老千開外掛,知道的就知道這是彆人給他喂牌,故意讓他贏的。

辛桃馥不是那種「不知道的」,他打了幾局下來,心裡都明白。

偏偏那兩個「絲竹社」社員還演起來,捶%e8%83%b8頓足地說「怎麼又輸啦」「不玩啦不玩啦,我直接把籌碼送給辛同學好了」「辛同學真是逆天」……

辛桃馥笑了一下,他也不宜揭破這個局麵,便隻能保持微笑,看了眼坐在對麵的司延夏,司延夏坐得端正,目光看著牌麵——他不笑的時候和笑的時候區彆很大。每次一笑,他便似狐狸眯眼,若是不笑,板起臉來,一雙斜飛細長的眼睛便透出淩厲來,將磨得鋒利的劍。

辛桃馥又想:這些世家子的氣勢終究與眾不同……不知道先生在他這個年紀,是不是也這樣呢?

司延夏用最嚴肅、淩厲的麵目打出了最臭的牌。

辛桃馥贏了一個盆滿缽滿,籌碼堆成小山丘。

司延夏看著那座小山丘,露出狐狸笑:「還是辛同學打得好。」

「這是我運氣好。」辛桃馥裝作不知道自己被讓,一臉謙虛,「不過所謂‘樂極生悲’‘月盈則虧’,我還是‘見好就收’吧。」

一個氣氛組社員便攔著,說:「哪有你這樣,贏了就走的?這可是最沒牌品的行為了!」

辛桃馥心想:不會吧,你們還未輸夠嗎?都什麼家庭啊……

「不打了不打了。」辛桃馥托著腮,「算一算吧。」

說著,辛桃馥問:「這籌碼我記得是一個算十幾二十來著?」

「什麼十幾二十?這不是看不起人嗎?」氣氛組成員說,「籌碼一個一千。」

辛桃馥腦子一轟,看著眼前那座「小山丘」,突然覺得自己碰到了燙手山芋。

他忙說:「不會吧?我上午和他們打的時候還不算這麼多的。」

「我們是打這麼多的。」一個成員說,「不然十幾二十塊,玩起來也沒趣。」

另一個成員又笑道:「辛同學是大贏家啊!怎麼還嫌自己贏得多?」

辛桃馥哪裡肯收這麼多錢,搖頭不已,說:「早知道這麼多,我就不上桌了,真是嚇死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哪有人嫌自己贏得多的?」一個成員調笑道。

「這個數額‘巨大’,我怕警察抓我。」辛桃馥半開玩笑地推了一把籌碼,那象征著真金白銀的塑料籌碼便嘩啦地散落在桌麵上。

兩個社員還想要說什麼,辛桃馥卻站起身,說:「我們都是學生,花的也多半是父母的錢,還是悠著點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辛桃馥的目光瞥了瞥司延夏,那句「花的是父母的錢」,像是小貓亮爪一樣撓了司延夏的臉皮一把。

富二代好像都不得不承認這件事,他們風光、豪奢,灑的其實就是父母兜裡掏的零花錢。

「都是小錢。」一個成員說,「再說了,父母也教我們‘願賭服輸’的。」

另一個成員則唱紅臉:「怎麼?難道你看不起我們?」

「哪敢,哪敢?」辛桃馥笑眯眯道,「算了,就當我贏了兩千吧。你們湊一湊。」

兩個成員還想說什麼,司延夏卻先發話了,說:「辛同學說得對,我們都是學生,不該賭這麼大的。兩千就兩千。」

說完,司延夏和兩個成員便湊了兩千給辛桃馥。

辛桃馥收了錢,便說:「謝謝你們,改天請你們吃飯。」

等轟趴過後,辛桃馥坐馬哥開的車回雅苑。

坐在後座上,辛桃馥沉%e5%90%9f半晌,忽問道:「馬哥,你之前見過司延夏沒有?」

「有幾次開車送先生的時候可能碰見過。」馬哥回答,「但沒有麵對麵接觸。」

辛桃馥又道:「這輛車是不是很特彆?整個城裡沒幾個人有?」

「是的。」馬哥回答。

辛桃馥竟明白過來:是了,司延夏原本對我是不熟的,他眼熟的是馬哥和這輛車!他必然是認出了這是殷先生的座駕,所以才對我獻殷勤。

畢竟,輸牌送錢這手法,確實不太像「追求」,更像是「討好」。

辛桃馥思來想去,自己有什麼值得被司家公子「討好」的?想來想去,就想到了殷先生這一層。

在打牌之前,辛桃馥到底還是有點兒聽進去了崔涵的話,有幾分懷疑司延夏是不是對自己有意思……

現在一想,真是自作多情!

猶如十八歲生日那天一樣,辛桃馥被淋了一盆冷水——人也清醒多了。

他再次明白,自己在這些「人上人」那裡是不可能得到真心的喜歡的。

也是,他一個草根屁民,有什麼值得公子哥對他上心的?

辛桃馥離開雅苑兩天一夜,這天回來,剛到門口,便見女傭秋丹興衝衝地跑來,說:「你總算回來啦!先生在茶廳等你呢!」

辛桃馥沒想到先生也在,立即走往茶廳。

但見殷先生獨自坐在茶廳裡,靠在沙發上,見辛桃馥來了,便朝他招招手,似招一隻養馴了的寵物。辛桃馥自然也溫馴又熱情地靠上去。

殷先生一邊撫摸他的背脊,一邊說:「這兩天玩得高興嗎?」

「還行。」辛桃馥撇撇嘴,「其實也沒什麼好玩的,不如在先生身邊高興。」

殷先生聽得受用,笑說:「這張嘴倒是會說話。隻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