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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錢還給嗎 木三觀 4315 字 6個月前

道總裁」的風範,一句話就讓人丟工作——這威風一抖,朱思賢自覺把場子找回了,臉上再次有了光。

餐廳經理回答:「抱歉,您好像誤會了,那位先生不是我們找的兼職。他跟您一樣是我們的客人,是來吃飯的。隻是看到有鋼琴放著,順手來彈一曲而已。」

朱思賢臉上的光立即就淡下去,氣氛再次尷尬。

旁邊的蹭吃同學不忍米飯班主尷尬,便問經理:「那我們自己能不能上去彈琴?」

經理就說:「可以。」

一個同學便說:「朱老大,聽說您的鋼琴是一絕啊!何不露一手?也讓大夥兒洗洗耳朵!」

朱思賢假裝推辭兩句,便主動走到鋼琴麵前,開始了彈奏。

朱思賢不愧是鋼琴專業的,從小刻苦訓練,又一直有名師指導,當然彈得很好。而且,他這次有意表現自己,選了一手炫技的曲子,彈得行雲流水,外行人聽了都會覺得很厲害。

黎度雲又不是專業學鋼琴的,隻是業餘玩兩把,上去也是隨便彈一曲,在聽眾聽來,當然是朱思賢那首炫技神曲比較厲害。

更何況,朱思賢還有幾個「托」,等他彈完了,這幾個同學便對著朱思賢一頓猛誇,隻說朱思賢彈得太好了,比黎度雲不知強了多少倍,剛剛被黎度雲摧殘的耳朵得到了洗禮,簡直是餘音繞梁……

朱思賢飄飄然的,用眼角去找黎度雲。

但見黎度雲坐在角落,已默默吃完了麵條,背起雙肩包準備結賬走人,完全沒有要理他們的意思。

辛桃馥也剛好吃完了,正上前去找黎度雲說話。

朱思賢對這個辛桃馥也有印象,但也記不清是怎麼認識的,隻依稀記得辛桃馥是個死窮鬼。朱思賢見到他,便很吃驚,這個死窮鬼是怎麼來到這麼高級的餐廳消費的?

待他走近一看,倒是失笑了,隻說:「吃不起就彆來,到這麼高級的餐廳就吃一碗素麵,真是丟死人了。」

辛桃馥覺得朱思賢腦子有病,不想理他——黎度雲大約也是這樣,便不搭話,隻和辛桃馥一起往外走。

朱思賢被無視,頓感惱火,又對餐廳經理說:「以後不許這兩個人進來吃飯!」

這句話也是十分的「霸道總裁」。朱思賢從前也聽幾個大家公子說過,現在倒是有樣學樣,自感自己也成了一句話就能生殺予奪的大人物了。

餐廳經理聽了後,眉頭一皺,說:「對不起,這樣是違反消費者權益法的。我們無權拒絕特定的客人。」

朱思賢被氣一個仰倒,他見過司家的公子在私人會所封殺過彆人,那個會所老板可沒提什麼《消費者權益法》啊!

朱思賢脖子都粗了:「我可是VIP。」

餐廳經理不解道:「VIP也要遵守法律啊。」

朱思賢氣得要死。

辛桃馥越發看不慣朱思賢——朱思賢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認識辛桃馥的,但辛桃馥可是記得自己是怎麼認識朱思賢的。

朱思賢霸淩同學已成習慣,當然沒什麼記憶啦。但對於「受害者」而言,加害者那惡心扒拉的嘴臉是一輩子都忘不了的。

辛桃馥一下氣也上來了,對餐廳經理說:「這個VIP要怎麼辦啊?我也來辦一個。」

朱思賢聞言冷笑:「你沒這麼大的頭彆戴這麼大的帽子!要消費或充值超過五萬才能當VIP,夠你吃陽春麵吃到畢業!」

辛桃馥冷道:「不就是五萬嗎……刷信用卡可以嗎?」說完,辛桃馥就掏出一張鑽石卡。

朱思賢看到卡麵,臉色都變了一下。

一直沉默的黎度雲卻猛然出聲,說:「你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朱思賢氣到:「你罵我?」

黎度雲道:「沒跟你說話。」

朱思賢被這「完全不把你放眼內」的語氣給險些氣死。

辛桃馥卻也更氣,問黎度雲:「你罵我?」

黎度雲說:「這是疑問句。不算罵人。」

說完,黎度雲徑自把辛桃馥拉走了,眼尾也沒瞅朱思賢一下。

朱思賢自感唱了一出大型丟臉獨角戲,對黎度雲的怨氣上升了一個台階,順帶著也記恨上了辛桃馥。

辛桃馥被黎度雲拉走,才發現黎度雲十指看著纖巧,卻頗為有力,拽得辛桃馥的小細胳膊都有點兒疼。

黎度雲拖他走遠了,才放開了他。

辛桃馥自感剛才為黎度雲出了頭,便和黎度雲成了同一陣線的了,隻說:「朱思賢也太欺人太甚了。」

「這又和你什麼關係?」黎度雲說,「我不要你為我出頭。」

辛桃馥被黎度雲刺了一句,臉上一僵,要說他是生氣也談不上,更多的是疑惑。他疑惑,怎麼黎度雲這人如此油鹽不進?罵他,他不生氣,幫他,他也不感謝。就像是一個木頭人。

但明明黎度雲吹的笛聲裡是感情充沛的!

辛桃馥皺起眉,說:「你剛剛為什麼說我有問題?」

「為了口舌之爭而花那麼多錢,不是有問題是什麼?」黎度雲反問。

辛桃馥固然是為了一時之氣,但此刻卻又有意和黎度雲拉近距離,便說:「我還不是為了你出頭?」

「千萬彆。」黎度雲回答得飛快,「我不需要。」

辛桃馥愣了一下,忍不住問:「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很愛拒人於千裡之外?」

「我倒是問你,」黎度雲並無回答這句話,反盯著辛桃馥的眼睛問,「你為什麼總是在對我示好?」

辛桃馥臉上一僵。

黎度雲見辛桃馥不答,便繼續說:「其實我也大約知道是為什麼。」

辛桃馥反而迷糊了:「哦?那你說是為什麼?」

第10章 不喜歡你

黎度雲說:「因為我不喜歡你。」

辛桃馥愣住了,好像被一個球直接擊中腦門一樣,眼冒金星,但腦子根本沒反應過來:「什麼?」

就像是無數次辛桃馥向黎度雲示好、而黎度雲總是淡淡的,黎度雲這回也是如此,用一種既不討厭又不歡喜的語氣說:「我是社團裡唯一不喜歡你的人,所以你很在意我。」

夜裡的風吹了辛桃馥一身雞皮疙瘩,他自感泡在了一盆涼水裡,從頭頂到腳趾都冷得發麻。

他哆嗦兩下嘴唇,下意識搖頭:「我沒有……沒有向你示好,也沒有……」

他向黎度雲示好了嗎?

或許有的,從一開始,黎度雲教導他吹笛的時候,他就不吝以最斑斕的彩虹屁贈予黎度雲。在接下來的相處中,黎度雲對他一直淡淡的,但他卻依然在黎度雲麵前言笑晏晏,展現自己一切討人喜歡的特質——但他不覺得自己做得很突兀,畢竟,他精於此道。儘管黎度雲反應平平,他也一直以為是黎度雲是個「大直男」的緣故,他從沒想過,黎度雲並不那麼「直」……他是看得見那些彎彎繞繞的。

辛桃馥是第一次應付這樣的場麵,但也沒有太慌亂。他抿了抿唇,嘴硬地說:「我對大家都是一樣的,如果你覺得愛說愛笑就是‘示好’,那我沒辦法。就當我是‘熱臉貼了你的冷屁股’吧。」

黎度雲沒有和他爭辯,隻是說了一句:「可是,你的那些小心思就像陽春麵裡的蔥花一樣顯眼。」

辛桃馥好像被迎麵扇了一個耳光。

從十二歲以來,他就過得艱難,也不是第一次熱臉貼彆人冷屁股,也不是第一次對彆人示好失敗——他雖然很懂得討人喜歡,但他到底也不是人民幣,不可能次次得勝。但這是第一次,他覺得那麼難堪。

直到辛桃馥回到紫藤雅苑,心緒都未能平複。

女傭秋丹也看出辛桃馥心緒不寧,便問他怎麼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辛桃馥撐了一個笑容,說:「沒什麼。就是今天上學有點兒累。」

秋丹和辛桃馥閒談了半天,樓下就傳話來,說殷先生今晚要來用飯。

得知殷先生要來,辛桃馥也不得不按捺住情緒,強打精神,笑麵迎人。

他與殷先生一桌吃飯,心裡卻是思緒翻飛。

辛桃馥隻想:如果我的小心思在黎度雲麵前如陽春麵上的蔥花一樣顯眼……那在殷先生眼中呢?殷先生的眼光怎麼也比黎度雲毒辣吧?那我的心思在殷先生眼中那不得像陽春麵上的蟑螂一樣顯眼啦!

想到這個,辛桃馥更是食不知味。

殷先生瞧辛桃馥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便笑問:「怎麼了?飯菜不合胃口?這次又想吃茶泡飯不?」

辛桃馥回過神來,扯出一抹笑容,說:「沒有不合胃口……就是……」辛桃馥隨口搪塞道:「今天下午我去吃點兒東西,所以晚上沒胃口。」

殷先生問:「吃什麼去了?」

辛桃馥便說:「去了雅悅軒……」說著,辛桃馥又補充一句:「就吃了碗陽春麵,也沒多吃什麼。」

殷先生道:「原來是雅悅軒。那家餐廳的鮑參翅肚都是其次,吃個鮮罷了。其實隻有陽春麵做得有點意思,沒想到小桃倒是個識飲識食的。」

辛桃馥沒想到殷先生會有此發言,他明明記得這家餐廳的招牌推薦都是鮑參翅肚。

而且,今天朱思賢帶著同學去開吃的時候,那些同學都稱讚那兒鮑魚夠大夠好味,朱思賢也是洋洋得意,反而指著辛桃馥和黎度雲吃的陽春麵恥笑。

也不知,如果要是換著是殷先生吃陽春麵,朱思賢又會說什麼呢?

辛桃馥一邊心裡嘀咕著,一邊笑著應答:「是啊,我就是再不學無術,也不至於飲飲食食都不識得!」

殷先生笑道:「咱們X大的高材生也說自己‘不學無術’了?」

辛桃馥笑著說:「X大的高材生?先生是說您自己嗎?」

殷先生微微一笑:「都是。」

說著,殷先生舉起杯子:「敬高材生。」

辛桃馥便舉著裝可樂的玻璃杯和殷先生碰杯:「敬高材生。」

辛桃馥抿了一口可樂,心裡覺得好笑:其實他酒量很好,但愛在殷先生麵前裝天真單純,所以就假裝自己不喝酒。殷先生雖然是個老練聰明的人,倒還真的在這一點上被辛桃馥給騙過了。

他很認真地認為辛桃馥就是一個滴酒不沾的好孩子。

辛桃馥又道:「殷先生從前在X大讀書的時候,也參加社團嗎?」

「參加。」殷先生今天似乎心情不錯,很願意和辛桃馥多說幾句,「你聽說過‘絲竹社’嗎?」

辛桃馥冷不防聽到「絲竹社」三個字,不免想起朱思賢和黎度雲,心裡就不自在。他咳了咳,讓自己平複一點兒心緒,才說:「知道,這個社團很有名。是搞音樂的嘛。」

「與其說搞音樂,不如說是搞交際的。」殷先生說話倒是直白,「殷相司君四個家族都有人在裡麵的。」

「都有嗎?」辛桃馥聞言是有些驚訝的,「我隻知道社長是司家的公子。」

「嗯,一直以來都是司家的做社長,畢竟社團設立之初就是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