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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劍 禦井烹香 4158 字 6個月前

功德彩帶構造,你們也隻是神識觀照而已,想要瞞過你們,隻需找尋一些維度便可,卻不是完全無法想象。」

她屈指道,「實數之中且不必說,虛數維度便是錯綜複雜,有因果、氣運,這便是兩重,此外所有虛數大道都有道韻維度,如功德道祖,那功德彩帶便是一重維度,據我所知,秀奴和瞿曇公子也隻能望見這兩重而已。他們若是已經掌握了某位道祖的道韻,又隻是要潛入甬道之中,並未想著出去,還是很有許多辦法的。」

瞿曇越道,「若然如此,他們在甬道中做什麼呢?那處四周都被功德彩帶圍住,往外則是洞陽道韻,也沒什麼好稀奇的。他們來此是要汲取什麼?實在令人深思。」

莫神愛因有神目的關係,最喜天然長得悅目可愛的美人,她對阮氏姐妹便一向十分另眼相看,此前對瞿曇越也是格外溫柔,但不知為何,這次見麵說話態度便冷冰冰的,阮慈猜想或許和瞿曇越法體的變化有關,瞿曇越因果和血線金蟲糾纏越深,法體也有相應變化,莫神愛頗是不喜。此時聽了瞿曇越的疑問,隻是冷冷地道,「那陰影且不說,我窺視虛數時,曾見過相似的陰影神兵,是一群烏鴉,厲害非常,那一日我偶然窺探虛數,恰好見到他們在追殺一隻蜘蛛,那蜘蛛在前麵跑得飛快,烏鴉卻在陰影中時隱時現,緊追不放,氣勢非常駭人,仿佛一旦被它追上,便是再無幸理,我看了心裡不太舒服,還動用神通,為蜘蛛瞧出了一條生路呢。」

原來她天賦神通,修到越深,便會時不時地窺視到實數以外的奇異維度,有時是琅嬛周天對應的虛數總集,有時卻是跨越了某個維度,如望見極遠星空,又或者是數千年前、數千年後的畫麵等等,這種失控並非莫神愛所能掌控,見到的畫麵有時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卻往往是神通進階的前兆,此時阮慈待要再細問,莫神愛卻又有幾分惘然,搖頭道,「再要說彆的,便不記得了。」

阮慈上回和黃掌櫃等人在虛實中遙遙相對時,也隱約感應到他們正在被什麼厲害了得的敵人追殺,那回之後,他們或許是已經潛藏到極深處,連阮慈都丟失了感應,此時心中未免有些憂慮,暗道,「這陰影似乎便是和在虛數中追殺他們的烏鴉一個路數,謙哥怎麼牽扯到其中了?他們躍入甬道,是要借此去往虛數麼?但願謙哥平安無事,還有黃掌櫃、胡閔胡華他們,唉,我要能借他們一點道韻護身就好了。」

這一念起,冥冥中似乎傳來極其微弱的一點感應,但很快又消失不見。阮慈再要尋覓,已是無蹤。三人心中都浮現感應,知曉此事此時不必再談,否則反而為敵人感應了去。莫神愛道,「至於容道友和她那個雙修道侶,很可能是去到宇宙虛空中了。他們根本不必從甬道中走,隻是你們一時沒有想明白而已。」

她這話一出,二人一蟲都有些愕然,還是秀奴先反應過來,拍手笑道,「是了,那人最多也就是元嬰修為,他不可能在封天以前便進入周天,那麼他是如何進來的?一定是得了洞陽道祖的許可,說不準他就是大玉周天的奸細,你們可還記得,洞陽道域之中,隻有我們琅嬛周天的修士無法進出道韻屏障,但其餘洞陽道域的修士卻是可以入來。這道屏障,攔住的是琅嬛周天內部的人,還有洞陽道域之外的人。」

瞿曇越也道,「不錯,薑道友其實隻見到他們往甬道方向飛遠,卻並未見其飛入甬道中。柳寄子可能隻是要借用甬道周圍的擾動,掩飾他出入周天時的動靜,便比如大玉周天的修士上回要入內,也是選了寒雨澤,那處空間破碎,能夠瞞得過我方洞天的感應。」

至於阮容如何能出去,那邊是雙修功法的功勞了,按薑幼文所見,二人即為一體,又是涇渭分明。柳寄子隻要玄功參天,便可讓道韻屏障忽略涇渭分明的一麵,將兩人試做一體,任由其來去,不過這必須是保持深層雙修狀態。阮慈不禁微微色變,很快又道,「柳寄子對容姐定然有所安排,否則不會一再提攜,倘若他是大玉周天的奸細,或許便要在容姐身上埋伏下一些手段。但我相信容姐,不論柳寄子有什麼陰謀,容姐隻要查知,定然不會同流合汙。」

莫神愛和瞿曇越都沒有說話,秀奴天真道,「是嗎?劍使好倔強呢,我們蟲子可一點都不相信人性,不過此時說這些也沒用。那個柳寄子有許多方法讓容仙子屈服,比如倘若她不答應,便回不到周天內,那和隕落了又有什麼區彆呢?她是我們周天的修士,若回不來,該怎麼破境元嬰?」

它童言無忌,反而說出了另外兩人不便說明的話語,阮慈忍不住瞪了秀奴一眼,但也無話可說,想了一想,又轉而釋然,道,「不論如何,隻要容姐開心就好,她若和柳寄子站在一邊,那就由她罷,我最不願強求旁人。」

隻是阮容叛離之後,會否有旁人去追殺她,那便又是另一回事了。莫神愛忍不住問道,「倘若她真的歡喜那個柳寄子……也不是和我們作對,那你……」

阮慈道,「我是無妨,本來還擔心謙哥,但此時看謙哥也未必清白,活在世上,有些事實在不必那樣明白,曾有的情誼未變,便是好的。」

瞿曇越微笑頷首,秀奴半懂不懂,莫神愛咕地笑了一聲,拍手道,「不知為何,或許是因為周天內的氣氛,總是烏壓壓的讓人心裡很沉重,我便很喜歡和你呆在一處,小慈。」

不論是阮容還是阮謙,此時或許都已不在琅嬛周天之中,周天也沒有四處追索他們的能力。阮慈本尊自然將這些推測化為思緒,說給王真人知曉,這裡瞿曇越又說起另一件事,道,「你要問我的第二件事,我心中也大抵有了答案。相信莫道友也有自己的判斷,我便先說我的看法罷,這些外域洞天,多數都是先傳信前來我處拜訪,送上表禮,道明來意,禮數總是不缺,我不理門派,隻從道韻判彆,分為兩類,一大類是暫無道祖合道的大道,一大類是已有道祖合道的大道,你猜想要入內的洞天,是哪一類為多?」

阮慈正要說話,見莫神愛躍躍欲試,不由笑道,「你也想猜麼?猜中又沒得獎。」

瞿曇越也是莞爾一笑,道,「話說到這裡,若沒有彩頭,反而無趣了,這樣,倘若莫道友猜中了,便可從我小寒武界中取走一物,如何?」

其實說是猜,也是考驗莫神愛的修為,莫神愛見過所有入內的大能化身,這些化身並不會特意對她展露自己,等如一切都靠莫神愛自己的眼力,這是和瞿曇越所知兩相印證。阮慈見莫神愛神色,大概猜到她金丹關隘所需之物或許和小寒武界有關,瞿曇越是感應到了,特意給她一個機緣。不由含笑對莫神愛道,「你隻知以貌取人,卻不知瞿曇道友對你十分細心關愛呢。不論勝負,這個情可不許不領。」

莫神愛道,「你們不是斬斷緣法了麼?怎麼還幫著他說話那。」

她打趣人最是犀利,一句話說得阮慈啞然送上白眼,方才跳起身搓著手,興奮地道,「我想想,讓我回想回想——啊,我知道啦!」

說著,便轉過身,神采大振,笑%e5%90%9f%e5%90%9f地說出一番話來。

第383章 洞陽暗子

且說眾人在此耍戲之時,又隨意設了賭約,莫神愛大為得趣,在廳堂裡轉悠了幾圈,方才背著手笑道,「我猜呀,這些修士定然分了幾中,一中是求道心切,如那朱羽子一般的,才一得到機會,便立刻入內,做事甚有章法,已知道自己在找尋什麼,又能付出多少代價。這都是所修大道已經成就道祖的,不論是否嫡傳,他們入內,都是為了給道祖落子。當然著急,若是晚了一步,己方大道的道祖,可就少了先機了。」

「至於那些無有道祖的大道洞天,固然想要入內,但卻也是瞻前顧後,態度遠比前者要保守得多。其入內的想頭任誰都能猜得到,那邊是要借著超脫之機,天下共逐的機會,找到機緣借此合道。但卻又怕牽扯過深,哪怕在周天大劫之前離去,因果糾纏之下,還是身不由己地卷入殺局之中,淪為劫材。」◎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其實其中道理,並不深奧,隻是瞿曇越借此給莫神愛些好處罷了,他們兩人都要長期在此駐蹕,彼此關係親密些,對雙方都有好處,這就可見得瞿曇越處事老道,要勝過嬌生慣養的莫神愛許多。當下拍手笑道,「莫道友果然心如雙目明,看得甚是清楚。」

莫神愛瞧了瞿曇越幾眼,道,「你有意哄我,當我瞧不出來麼?你這個人本來好看得很,但現在變成這樣子,真是暴殄天物,你便是再哄我,我也不會歡喜你的。」

她言語間頗有些幼稚,瞿曇越笑道,「但好處則是照收不誤,是麼?」

莫神愛點頭應是,阮慈忍不住笑了起來,道,「好了,先說正事,你們再去歪纏吧。我也讚成你們的看法,如今琅嬛周天這天星棋局之上,除了我們這些原本被擺在棋盤上的明子。」

她眼前微微一閃,現出棋盤,其中群星閃爍,隱隱呼應的是天下間排得上號的高修,也是有能力牽動將來戰局之輩,又以阮慈這枚棋子的光芒最為閃亮無暇,她身旁莫神愛、瞿曇越等人都有棋子落在縱橫線中,占有一席之地。但也還有許多棋子,或是隱而未現,或是並不在棋盤之上,卻還依舊保有影響力,阮慈點算道,「涅盤道祖、青君、白劍,這都是其身未在棋盤上,但仍有威能在此,白劍帶著謝姐姐似乎遠離棋盤,不知何時歸來,但她們都還活著,在宇宙中潛修,不停地增長力量。」

瞿曇越道,「朱羽子前來尋師,在下覺得她或許是能尋到的,否則也不必來此。時之道祖新開了太一宮山門下院,也落了一子。」

阮慈笑道,「他和我也有些因緣,嗯,我恩師剛說的,朱羽子必是能尋到山門,拜入太一宮門下的。那我們琅嬛周天就多了一處世宗了。」

此外還有些世宗,如情祖、火祖等,都在琅嬛周天內留有洞天,這些洞天修士多數都是為道祖點化,修為被鎖不說,自主權也很低,是接近於道奴的存在。也算是道祖落下的一子,還有水祖、功德道祖、佛祖等等,都有棋子在其上布局,倒是寶芝行,其立場似乎十分曖昧,並未顯著倒向洞陽道祖,不過也不曾襄助上清門等。瞿曇越笑道,「未知王真人有何高見?」

王真人素來看不上他,嫌他不肯老實做踏腳石,阮慈並未在思緒中隱瞞過瞿曇越,也不知他感應到了沒有,此時提起王真人,卻依舊是溫和親切,看不出有什麼心結。阮慈道,「恩師說寶芝行的人深受提防,隻會嚴守中立,否則會遭遇到比如今可怕許多的命運。但洞陽在周天內肯定另有如朱羽子一般的代言人。」

朱羽子修持時之大道多年,若說太一君主對她一無所知,自然不可能,隻能說其被當成一枚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