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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後行走在停車場。

快步走到車旁,沈鶯鶯拉開門,作勢要上車,卻被身後的陸朝攥住右手。

“你乾嘛?”

“鶯鶯,我還想問你,今晚到底在做什麼。”陸朝嗓音低沉,柔得似能掐出水。

沈鶯鶯下意識想說隻是巧合,不過他眸中閃爍著篤定而燦爛的星光,好像認準她就是故意,並且很為她的故意而感到高興。

他的高興徹底激怒了她。

難道他就吃準她是在介意嗎?

“我的確很介意。”沈鶯鶯努力將手從他掌心掙紮出來,冷冷說,“我介意一邊三番五次接近招惹我的男人轉眼卻和彆的女人約會吃飯,有錯嗎?人可是會變的,誰知道你陸朝現在是什麼樣子。”

“老樣子。”

沈鶯鶯不屑地偏過頭,細聲嘀咕:“你自己當然這麼說。”

“也不全是老樣子,譬如長高了些重了些,年齡大了些,發型似乎也有改變,但我喜歡沈鶯鶯這件事情,一直都沒變。”

空氣突然變得粘稠了些。

沈鶯鶯皺眉瞪他,他卻笑意滿滿,專注地凝視她臉頰。

“鶯鶯,我剛才就有特地向你解釋,我不是單獨請她吃飯。上次在醫院,她們來看我時帶了不少禮品,我不想欠下人情,為日後留下更多來往的機會,尤其是雎小姐,你應該懂我,是不是?除非——”

他深邃眸中的那抹狡黠又出現了:“除非鶯鶯你吃醋了。”

張嘴欲辯駁,神思一轉,乾脆緘口不言。

拒絕吃醋,便代表她懂他。

她真的懂嗎?有些時候,她不知道她的懂究竟是不是真的懂了,還是理解錯誤。

“鶯鶯,載我回家吧!”

“你不是開車了嗎?”

“可我今晚不想開車,咱們反正順路。”

“若我說我也不想開車呢?”

陸朝輕笑出聲:“那好辦,以後我替你開車。走吧,去我車裡,至於你的車,如果你不怕我卷車潛逃,可以回到家後把鑰匙給我,我再給你開回去。”說著,已經牢牢抓住她手,不容分說地牽著她往前麵走去。

摸約一個小時,兩人回到小區。

沈鶯鶯沒有把鑰匙交給他,夜色已晚,何必這麼倉促疲憊?

“明天去吧!”她輕飄飄的說。

“鶯鶯,你這是在暗示我明天送你上班嗎?”

慍怒地瞪他:“你想多了。”

陸朝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突然對逗弄她這件事上了癮,俯首望著她白皙臉頰上的淺淺粉暈,他低聲說:“我知道你是擔心我身體,鶯鶯,我很高興,這麼多年,除了在電競比賽中拿到冠軍,這是讓我最高興的事情,真的!”

“那你的生活是有多單調?”避開他眸光,沈鶯鶯按捺住紊亂的心跳,驀地轉身,腳步匆促地回家。

目送她進入院門,慢慢消失在迷離夜色。

站在路燈下的陸朝微勾嘴角,是啊,這些年,他的生活是有多單調?

但以後將會變得不一樣。

因為,她終於回來了……

周六,陽光燦爛的一天。

天氣好,沈樾突然來了興致,提議在家燒烤,辦家庭聚會。

盧蘭沒興趣,她忙著插花呢!再者,說是家庭聚會,最後肯定還是她伺候另三位小祖宗,她乾嘛給自己找麻煩?

沈鶯鶯也沒什麼想法,燒烤她一年吃不上幾次,畢竟這東西不大養生。

一家之主沈蔚保持中立,於是計劃徹底夭折。

長歎一聲氣,沈樾蔫蔫上樓,拿了兩本書坐在陽台閱讀。

這兒視野遼闊,很輕易便能看見隔壁鄰居家的院子。

“姐。”瞅見沈鶯鶯拿著快遞進門,他下巴往旁邊指,壓低嗓音,“陸朝在整理他家花園呢!人家大男人,院子裡種滿了花花草草,多浪漫啊,你還是個姑娘,前院光禿禿的,怎麼好意思?”

沈鶯鶯仰頭,嗬嗬一笑:“你要是願意天天修剪澆水除蟲,我馬上弄一個姹紫嫣紅的花園給你。”

“咳,不是有咱媽嗎?”

“彆,誰說要建花園就歸誰打理。”盧蘭的聲音驀地從樓下飄來。

沈樾:“……”

他不知盧蘭就站在簷下,以他現在的視角,是看不到她人的。

訕訕縮回頭,沈樾噤聲,理所當然被沈鶯鶯笑話了一通。

悶聲看了會書,沈樾閉眼緩解疲勞。

孰知再度睜眼,竟見陸朝向他們家走來。

門鈴即刻響起。

沈樾感興趣地趴在陽台,目光跟隨開門的沈鶯鶯遊走。

他們說話的聲音太小,聽不清。

沒多久,沈鶯鶯扭頭朝屋裡喊:“媽,家裡有剪刀嗎?”

“剪刀肯定有。”盧蘭走出來,笑說,“陸朝啊,要剪刀做什麼?”

“盧姨,我在整理花園,剪刀鈍了,想問您家有沒有修枝的剪刀。”

“修枝的呀,估計沒有。”

“有有有,陸哥你先回去,我先在屋裡找找,讓我姐待會給你送過去。”沈樾興奮喊道。

等他翻箱倒櫃從雜物箱找出剪刀時,陸朝已經非常配合地告辭。

“蹬蹬蹬”下樓,沈樾把東西遞給沈鶯鶯。

“你居然真的有?”不可置信地望著他,沈鶯鶯不肯接,撇撇嘴,“要送你去送。”

“我送?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名義上借剪刀,實際來‘借人’才對。”

“你找死啊沈樾!”手上毫不留情,“啪”一聲,錘在他肩上。

“就你能。”沈蔚坐在沙發好笑地抬眸,擠兌兒子,“看破不說破,懂?”

“懂懂懂,這下懂了!”

盧蘭擺弄著花枝也撲哧笑出聲。

“爸媽,你們——”生氣地跺跺腳,沈鶯鶯一把奪過剪刀,憤憤然轉身,“我懶得跟你們待在同一屋簷下。”

“對,快去和陸朝待在同一屋簷下。”沈樾擠眉弄眼地調侃。

家裡旋即又是一片此起彼伏的笑聲……

不爽地出門,沈鶯鶯按隔壁家門鈴。

等人出來,立馬把剪刀遞給他,說完轉身就走:“我走了。”

“彆。”陸朝驀地拉住她手,頓了幾秒,他輕笑一聲,語氣裡含著幾絲撒嬌懇求的意味,“鶯鶯,留下來,陪我整理花園,你就在一旁看著就好。”bei五四章

修枝、施肥、澆水、鬆土……

居然做得似模似樣。

他低垂著眉, 眼神專注, 一株株長滿荊棘的玫瑰在他照顧下變得有精神多了!

沈鶯鶯站在花圃邊,望著他忙碌卻不紊亂的雙手, 問:“你為什麼種這麼多花?搬來前就種下了?”

陸朝“嗯”了聲:“最初設計時就特地留出大片區域做花圃,隻不過之前是請人過來打理。”

“鶯鶯,漂亮嗎?”他突然抬眸看她, 抿唇笑了笑,額頭沁出細微的汗漬, 陽光下這張臉竟出奇的耀眼, 深邃清雋的眉目在光線下多了許多柔情與暖意。

察覺她望著他的時間有點久, 沈鶯鶯飛快收回視線,遙望周遭,真心實意地點頭。

他院子裡有大大小小數塊花圃,姹紫嫣紅,生機勃勃, 木架廊道上還攀滿了紫色藤蘿。

藤蘿長得十分茂盛, 密密匝匝的綠葉與花串, 像垂直墜落的瀑布。

沈鶯鶯暗暗想,難怪沈樾很是嫌棄的吐槽她。

相比陸朝的院子, 他們家實在過於粗糙了些。

所以,她要不要也跟著重新設計規劃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你什麼時候喜歡侍弄這些花花草草了?”沈鶯鶯隨口問著, 人往藤蘿瀑布走去。

陸朝仍站在玫瑰花圃裡打理玫瑰枝, 他聲音低低淺淺,和著暖風輕柔擦過她耳畔。

“我想你會喜歡, 你一直都很喜歡這些。”頓了頓,語氣似乎變得不確定,“鶯鶯,你現在還喜歡嗎?你的心和喜好變了嗎?”

他像是在單純的問她這個問題,又像是話裡有話彆有用意。

腳步略作停頓,很快重新拾步,沈鶯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站在廊下,她仰頭望著一串串紫藤花。

濃鬱花香混在空氣裡,隨呼吸一點點融入身體,整個人好像都被甜甜膩膩的味道包圍。

“我下午要去趟俱樂部,有沒有興趣參觀一二?”陸朝不知何時站定在她身後,他側靠在木架廊一側,一半身體暴/露在陽光下,另一般則籠罩在藤蘿綠蔭中。

沈鶯鶯陷入猶豫,不確定要不要答應。

“我們戰隊之前住在俱樂部附近的宿舍,我有些東西還留在那沒搬回來,鶯鶯,要不要幫我搬家?”

“不了。”聽到這,她乾脆利落地拒絕,一雙水潤美眸定定瞪著他。

陸朝失笑,他屈指碰了下鼻尖,低聲說:“鶯鶯,你知道的,其實隻要你人在我身邊就好!”

沈鶯鶯:“……”

下午四點左右,兩人驅車出發。

她到底還是去了。

沈鶯鶯有點生氣自己的不夠堅定。

她無聊地扯著包帶,眼睛盯著窗外,不肯望向他那邊。

陸朝心知她的猶疑,她對他處於一種彷徨防備的狀態,一直不確定是不是要後退。

所以,他不能給她任何思考和躲閃的餘地。

“鶯鶯,之前宣澤弢說的那個項目,你真不準備再考慮下?”

沈鶯鶯沒好氣:“我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

“哦?”陸朝挑眉,“我以為你是故意與我置氣,才拒絕得那般決絕。”

“我沒有。”

“既然沒有,能不能看在我的麵子上,再考慮下?”

驀地扭頭盯著他清雋挺拔的側臉,沈鶯鶯真的快被他氣笑,他的麵子?他的麵子在她這兒一文不值。

再者,她本來就是因為他才拒絕宣澤弢,他心中自然清楚明白。

所以,他哪兒來的自信要她重新考慮?還說什麼看他的麵子……

“陸朝。”喚了聲他,後麵的話沈鶯鶯不想再說,啼笑皆非地撇嘴,她偏過頭,望向路邊那排不斷往後倒退的高大法國梧桐樹。

他的臉皮,可真稱得上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

“鶯鶯,你放心,我不會利用我們之間的關係來哄騙你,這個項目不錯。”

沈鶯鶯忍了忍,沒作聲。

陸朝秒懂她神情裡的的嫌棄,暗暗發笑,專注開車說,“宣澤弢很上心,家人朋友也給了許多支持,他那邊正在與幾個國內素有名望與實力的導演洽談,不出意外應該還是陳錦來執導。”

本來沈鶯鶯還在心裡腹誹,但聽到“陳錦”二字時,眸中瞬間劃過一絲驚訝。

在國人眼中,陳錦這個名字就是質量的保障,他的職業生涯並不長,至今十餘年,但水準卻奇高,不僅在國內拿過許多大獎,國外對他也是讚譽有加,甚至得到過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的提名。

如果陳錦真的願意執導這部電影,確實如陸朝所說,這會是一部誠意滿滿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