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頁(1 / 1)

事會自行來尚書府找張彥瑾。

對此,張彥瑾沒有任何的表示,皇上對韓衛的信任說明此人是皇上的心腹,韓衛的意思便是皇上透露出來的意思。

張彥瑾看著桌子上的這些珠子,想起前麵的一些事情來,皇上,這是要自己動手?

太極殿裡,徐公公被皇上叫出去外麵守門,隻剩下李禦醫與皇上兩人。

在這偌大的房間裡,除了無邊的空曠和寂靜,便隻剩下香爐裡升起的白煙。

隻見李禦醫慢慢低撥開香爐,從裡麵拿出一點煙灰放在嘴邊%e8%88%94了%e8%88%94。

“這回又是老樣子?”皇上輕聲問道。

“是。這煙您不能再點了。”,李禦醫搖著頭道,他縱然是本事再被皇上看得起,也解不了這毒。

“可若是不點這煙,我還剩下多少的日子?”皇上問道。

“皇上,這煙雖然能克血珍珠之毒,可它本身確也是致毒之物,您現在身體大不如前,便是那毒在您的身體裡麵有反應了。”李禦醫上回在宮中並不像傳言那般一無所獲,他在皇上的宮中也發現了殘餘的血珍珠,不過因為時間不長,對皇上的影響並不大,可皇上原本就由舊疾,根本就沒有時間等待治療。

為了不讓外人察覺,李禦醫才用了這名為藥實為毒的熏香。

“罷了,罷了,你不說朕也知道,你且出去讓朕一個人待著。”

徐公公見李禦醫又被皇上趕了出來,照例安慰了兩句。

見李禦醫蹣跚著離開,才嗤笑起來,旁人都說這李禦醫無能,可在他看來,李禦醫確是在宮中最有本事的那一個,這麼多年雖然皇上沒有給過李禦醫什麼好臉色,可沒回有什麼事情皇上卻是單獨召見這李禦醫一人。

“去把太子叫來。”

徐公公的思緒被皇上的話打斷,他恭敬地答了一聲“是”。

莫說李禦醫,就是他在皇上身邊待了這麼多年,也看不透這皇上究竟在想什麼。

徐公公來到這煥然一新的太子府,呆了一呆,這地方他以前也沒少來,先太子身體不好,每回召見時皇上定是叫他親自來接著以防出什麼意外。

他倒是忘了這新太子可不一樣,能自己走到那太極殿去,不過竟然來了,徐公公也不差這臨門一腳。

“參見太子殿下。”

“公公有請,不知徐公公來所為何事。”太子問道。

“皇上請太子殿下到太極殿走一趟。”

皇上看著這黃袍加身的太子,臉上露出笑容。

他的幾個皇子沒有一個是不好的,穿山這身衣服,看著倒是有他幾分當年的風采。

如今的太子,曾經的衛王,是長的最像年輕時候的皇上。

徐公公帶上太極殿的門,給太子和皇上留出空間,吩咐外麵走動的宮人把腳步聲放輕些。、

“如今我兒算是長大了。”皇上拍著衛王的肩膀道,神情多有感慨。

太子見皇上神情開懷,便也放下了心,恭謹道,“是父皇多加教導。”

“你能有今日也是你自己的努力和緣分,不過到這裡是遠遠不夠的,以後你是要坐上哪個位置的人。”

皇上指著後麵的龍椅道。

太子聞言,臉上不由露出惶恐之狀。

“你且不用緊張,朕說的是實話而已,朕如今年歲大了,能幫你的怕是不多,你往後要知人善任。”

皇上的語氣悲涼,似乎不是在開玩笑,太子抬頭見皇上兩頰的白發和額頭的青印,心中也傷感起來。

“兒臣且不知多少事情,還需父皇多加教導。”

“咳咳。”皇上突然連續咳嗽起來,也不知是想到什麼傷感過度還是因為過於激動,這咳嗽居然了數十下才停止。

太子看著黃帕子上的鮮紅血跡,整個人都愣住了,他正要叫人的時候卻被皇上堵住了嘴。

太子眼中含淚,隻聽到皇上在說, ”朕的身體狀況越發差了起來,叫太醫來也沒什麼用,你且記住朕說的話,要善用人,如今你剛當上太子之位,朝中局勢突變,世家支持你的且不在少數,不過你要記住,咳咳。”

太子連忙端了龍案上的茶水過來,皇上喝了兩口茶水才勉強止住咳嗽。

“你要記住這世家勢力不可過大,尤其是韓瑞國公一派,這些世家底蘊深厚,若是控製不得當,怕是會顛覆朝政,你且記住,能抗這二人者唯張彥瑾不可。”

皇上說完這話,便不再言語,看著太子。

“是,兒臣記住了,絕不讓世家獨大,定會重用尚書張彥瑾。”太子一字一字地複述皇上的話。

太子雖然想坐上哪個位置,卻不是想通過這種手段,他要的是權利,卻不是皇上的性命。

可是太子忘了,生在帝王之家,唯有滿身鮮血,踩著彆人的身體,才有可能坐上那個位置,即便這鮮血裡麵有當今皇上和先太子的,這卻是無法避免的現實。

皇上在太極殿召見太子之後便暈倒的消息迅速在朝中傳開。

張彥瑾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在調查玉陽公主一案,他根據韓衛給的消息從公主府開始搜查,卻發現這公主府自從玉陽公主被賜死後,府內的人未待宮中發落,皆擅自逃離。

“大人,宮中送來消息了。”

趙將軍把手中的信紙遞給張彥瑾。

“趙將軍,這公主府奴仆逃逸一事麻煩你去太守府走一趟,我先進宮去一趟。”

“大人放心。”

第142章

張彥瑾匆匆忙忙回到家中, 換了官服拿了長牌, 連馬車都來不及坐, 騎著馬就往皇宮飛奔。

皇上前些日子不是沒被刺客傷到嗎?怎麼會病了?難道今日宮中又出現刺客了?

皇上怎麼會突然就病重,張彥瑾想到皇上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的場景, 他心裡就不由一緊, 太子剛剛上位,皇上若是此刻駕崩,那這大魏的朝廷怕也是難以安穩。

張彥瑾到皇上寢宮的時候發現已經有好些大臣來了, 大家都跪在地上,他找到前麵的一個空位, 撲騰地一聲往地上跪。

張彥瑾這一聲響,倒是讓眾人把眼光紛紛都落在他身上。

“張大人, 您是在乾什麼?”

太子見張彥瑾一臉奔喪的模樣, 問道。

“平身吧,愛卿今日行禮倒是整潔了許多。”

張彥瑾不僅跪在地上,還磕頭了,平日麵見聖上不過是行跪禮,不用這拜禮, 張彥瑾這禮, 倒是慎重其事了些。

“皇上?”張彥瑾試探性地問道, 他原以為太子跪在案前,皇上怕是病得不行了,心裡擔心才一時沒注意分寸。

“我沒事,都起來吧。”

皇上此話一出, 原本跪在地上的大臣紛紛起身拿著藥箱推到旁側的房間裡去,張彥瑾這才發現自己鬨了個烏龍。

“臣衝撞了皇上,請責罰。”

張彥瑾倒是不在乎再跪這一下子,皇上是他的靠山,這靠山倒了,那他可就也混不下去了,他和衛王的交情可不怎麼樣。

張彥瑾之前拒絕衛王的時候很是狠決,他可不認為衛王還能毫無芥蒂地接納自己。

“太子,你先回去處理事務吧。”

“是,父皇。”

張彥瑾見皇上把太子支開,又沒吩咐自己,便隻能站在一側等候。

太子出門的時候朝張彥瑾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了,弄得張彥瑾一頭霧水,難道衛王當了太子以後整個人都變了,太子這個位子能完全改變一個人嗎?

“張卿,扶朕一把。”:-)思:-)兔:-)在:-)線:-)閱:-)讀:-)

張彥瑾聽著皇上的吩咐,立馬上前將枕頭放高,扶著皇上坐起來。

他沒注意皇上的身體已經虛弱至此,以為是皇上習慣人伺候而已,眼下這房裡的宮女太監都在門外,便隻能他來伺候了。

“往後張卿若是有什麼想法都可以多和太子交流交流,想必太子能從你這裡學到不少的東西。”

皇上笑道。

張彥瑾見皇上又露出那副算計的模樣,心裡稍稍放下了心。

“是,微臣遵旨。”

既然皇上有扶持太子的意思,張彥瑾便隻能順著皇上的意思,他並不關心誰當這太子,隻要這人不會阻礙自己的計劃就行。

“我是說你若是對朝中之事有什麼行動的話,太子是會站在你這一邊的。”皇上似乎是怕張彥瑾不懂他的意思,換了個方式來說這話。

“臣定全力輔佐太子,靜候太子吩咐。”

皇上這是怕太子沒有助力,要自己發誓效忠嗎。張彥瑾想到太子背後的世家,立馬否認了這個猜測,皇上隻會想削弱世家的力量,又怎麼會任其增長呢。

皇上難道是因為太子上任,朝中局勢變化太快,想趁著那些人還沒反應過來打算動手?張彥瑾想起先前韓衛給自己的暗示,看著皇上這近乎赤摞%e8%a3%b8的明示,看來太子上位,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衛王被冊封太子之後,朝中世家風氣日益突出,朝堂上的中堅力量也慢慢地向世家開始靠攏。

熱鬨非凡的京城表麵上是一片繁華,實際上卻已經偏離了原來的風向。

“張大人,最近京城內發生的案子數量幾乎是前一個月的兩倍。”韓衛道。

張彥瑾這些天在查找血珍珠的來源,除去那公主府,張彥瑾把目標鎖定了幾個世家,若不是今日韓衛來尚書府,張彥瑾倒是沒有發現京城的變化如此之大。

“大人負責京城案例,自當是有辦法懲處,以儆效尤。”

張彥瑾道,他雖然關注這民間的變化,可卻是沒有韓衛能使上力。

“唉,這些案子都是無主案之人,連受害者都不來擊鼓鳴冤,我又拿何去做懲處。”韓衛歎氣道。

若是他能處理,便不會來這尚書府了。

新太子登基,隨之而來的定是權力階層的更換,張彥瑾沒有想到的是這些貴族世家竟然敢這般明目張膽地欺壓百姓,看來皇上的擔心是變成現實了。

“韓大人,京城內的局勢還是要你多加幫忙,那些受害的百姓能不能一一上門為他們梳理案情,我想我們應該幫他們討回一個公道。”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不過若是要杜絕根源的話,恐怕還需要大人在朝中多替百姓說上兩句話。”

韓衛的話讓張彥瑾有些訝然,似乎這才是他的真正來意。

張彥瑾送韓衛出門,想到這些日子朝中局勢的變化,心中也有些擔憂。

東宮,太子府內,太子正對著珠簾而坐,似乎在往裡麵看什麼人。

可那珠簾後麵卻是隻有一張空的墊子,空無一物。

太子久坐不語,突然起身喊道,“來人。”

“去請尚書大人來宮中一趟。”

太子安排下去,又回到原來的位子上,不過確是轉過身來。他想清楚那人所說之事,若是不把腐肉割掉,怕是這整個全部都要被傳染,被腐化。

張彥瑾應召進宮,他倒是沒有想到太子會單獨晉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