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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義一拍腦袋, 身子就立馬趴到了地上。

這聞啼聲辯方向是近戰的好法子,劉義作為沙場老將,自然是功夫到家的。

“走得太遠,已經聽不到了。”

張彥瑾目光一沉,說道:“他們是衝著我來的, 也遲早會來找我。”

說完, 他也不急了, 在他還沒死前,李容娘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張彥瑾一行六人各持一個簡易的千機弩,千機弩顧名思義。一發千機,即便不是百發百中, 可這一發千機,確實極少有人能躲過的。

張彥瑾很光明正大地露了臉。

果不其然,到了臨江邊的時候,大股馬蹄聲出現,他們堵在了兩邊,讓張彥瑾一行無處可逃。

不過張彥瑾是鬆了一口氣,他看到了李容娘,他就怕自己暴露後,他們還是把李容娘單獨囚禁了。

於是,張彥瑾率先動手。

刺客原本見張彥瑾不過幾個人竟敢闖進他們的人中,都紛紛超張彥瑾幾人衝去。

李容娘看到張彥瑾瞬間被人包圍,手心裡的汗忽地涼了,可是她根本就沒辦法過去,假扮張彥瑾的小武已經受了不少的傷,其他她帶著的侍衛都死了。

此時,盯著李容娘二人的刺客瞬間隻有兩個人,這兩人足夠看住受傷的小武和一個弱女子了。

這兩個刺客不過是被頭目留下來看著李容娘的,張彥瑾不來,便不能下手殺了李容娘這個誘餌,眼下是甕中捉鱉,這兩個刺客便想著把李容娘也順道解決了,好早些回去交差。

正當刺客準備動手的時候,李容娘看著刺客的後麵露出了笑容。

真好,李容娘看著張彥瑾幾人站在中間,周邊的刺客幾乎是都倒了下去,沒死的幾乎也是重傷。

無數破空聲,簡直像箭雨一樣密集,就這麼一瞬間,人就倒了一半。這是什麼東西?沒有百來人,怎麼可以射出這麼多利刃,他們就幾個人啊。

“你,你,不要過來。”這兩個刺客發現張彥瑾等人竟然沒有死,而自己的同伴居然被這個紈絝的公子哥全都放倒了,心裡開始恐懼。

而彼時還奄奄一息的小武,抓準時機,成刺客還在發抖的瞬間把旁邊的一個刺客撞下了江水。

正當他想要抱住另一個刺客的大腿讓李容娘逃跑時。

刺客一劍刺穿了他的%e8%83%b8口。

刺客右手拿著帶著血的劍指著張彥瑾等人,左手把李容娘束縛在一起。

“你們不要過來,過來我就殺了這個女人。”刺客尖叫道。

聲音裡夾雜著恐懼和憤怒。

這個張彥瑾是個怪物,怪物啊,不過是一轉身就全被這人殺了。

張彥瑾看著李容娘,讓大家不要動。

“你是來刺殺我的,何必為難他人,我和她交換便是。”張彥瑾很冷靜地說道

刺客聽了張彥瑾的話,確實不敢放鬆。

“你手裡的那個是什麼東西,你們都扔了它。”刺客見張彥瑾幾人沒有按照他的話去做,整個人都有些癲狂了。

“不扔了,我就馬上殺了這個女人。”說著這話腳步確實在後退。

李容娘臉色微變,她知道就是這個東西才讓張彥瑾能對付這麼多人。她和清楚張彥瑾是個平常的公子哥,功夫並不如何。若真的是丟了那保命的東西,她想都不敢想那後果。

“彆放!”李容娘馬上喊道。

但隨後被刺客割破了皮:“閉嘴。”

李容娘不敢多話,惹怒刺客對她下手,隻能用眼神示意。而張彥瑾聽到刺客的話正準備把受傷的千機弩放下。

他袖套裡還有一個單機弩,隻要讓自己有機會接近這刺客,張彥瑾就又把握能讓李容娘退身。

“等下。”刺客見張彥瑾這麼聽話,心裡頭突然有了更好的辦法。此次若是自己一人完成了人物,那報酬便可讓他不用再做這見不得人的勾當。

一個張彥瑾,換他一聲的太平富貴日子。

張彥瑾聞言乖乖地挺住了動作。

李郢等人在後麵乾著急,隻能在後麵暗暗防備。

“你剛剛怎麼用那玩意對付我的弟兄的,現在就怎麼用在你自己身上。”刺客陰險地說道。

李容娘看著張彥瑾睜大的眼睛,她想立刻讓張彥瑾殺了她們,可是刺客扼住了她的喉嚨,發出來的聲音更像是在求救。

張彥瑾聞言,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提起了千機弩對向自己。

“二郎,你瘋了!”

李郢忙抓住張彥瑾,李容娘臉色色變。

“是不是我死了,你們的任務就算完成,這裡所有的人都會無關?”

刺客見張彥瑾聽話不由地放鬆了身體,刺客說道:“那是自然。”他們的目標自始至終就隻有張彥瑾。

“好……”

李容娘心中不妙,她熟悉的張彥瑾隻怕還真的可能做得出來,因為他有時候就是這樣一個人,從那次他寧願受傷也要護著她可以看出來。

李容娘不但直接朝著刀口撞,嚇得刺客將刀往外移,李容娘這時候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托著刺客跳入了旁邊的江水裡。

她不想讓張彥瑾為難,更不想張彥瑾因為自己而受傷。這一切都是她心甘情願的。

張彥瑾嗓子裡的那聲不要傳到李容娘的耳朵裡。讓她既高興又傷感。高興的是這個男人在挽留她,傷感的是自己卻沒有機會和他說明自己的心意。

江水很急,這人一進了江水,就看不見人了。

張彥瑾本能地就要跟著跳下去救人,這會兒剩下的刺客卻拚命地朝著沒有千機弩的張彥瑾殺去。

劉義連忙拉住張彥瑾保護住,然後開動千機弩。

李郢冷聲說道:“先全部殺了再說,越快,也能越早去救人。”

張彥瑾一聽,就提著千機弩瘋狂地衝了上去,一掃就是一大片,等到刺客都解決的時候,已經是一炷香了。

眾人此時身上都掛了彩,張彥瑾的腿上和胳膊都有劍傷。他現在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隻覺得心口上麵在淌著血。

李容娘做錯了什麼事,為什麼要為他這個沒用的人喪命。他才是那個禍害。若不是因為他,李容娘又怎麼會麵對今日的險境,更不會落下山崖。他想到之前自己得冷淡和自以為是,就忍不住扇自己。自己憑什麼自以為是,還自覺娶了李容娘是委屈了自己,想起李容娘平日的溫柔和明理,再想想自己的冷淡和疏離。張彥瑾覺得自己根本就不配遇到李容娘。說什麼車裂,說什麼女皇帝,往昔的種種就像世心口的一張大網。張彥瑾整個人都被這張網給關住了。

張彥瑾又要跳江救人,李郢又攔住了:“你身體這麼一個狀況,剛跳進去就死了。江水這麼急,又過了這麼久,找人也不是一時半會,不過,你也要做好心理準備。”

張彥瑾眼睛有些紅,這一聽更加無法冷靜。

李郢繼續勸道:”我懂你的意思,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們先要找到人,到時候你要是告罪我絕對不攔著你,可現在人都不在麵前,你難道不想在見到李容娘嗎?你這算是怎麼回事,李容娘看到你會怎麼想,你這個樣子怎麼去找李容娘。”㊣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們先去找條船,然後沿著下遊一路搜尋。”李郢這時候顯得相當理智。

張彥瑾和李郢從急江江麵上找了十裡,依然沒有看到人,甚至之前掉入江水裡的刺客都沒找到,這大江江水之急,實在可怕。

到了晚上,張彥瑾還要繼續找,李郢見張彥瑾狀態不對,乾脆將人打暈了,然後他們向山下的百姓借了火把,李郢知道刺客的事還沒了,也不敢暴露身份,隻說是他們原本是一行商人,不幸遇到劫匪,張公子的妻子不幸掉落山崖。村長見張彥瑾暈迷的模樣,想著這倒是個性情中人。山下村名淳樸,聽了李郢等人的說辭,便紛紛自發地加入到找人的行列中。

“這天涯江吃人啊,水急得,我們都不敢用船,如果掉下這天涯江,運氣好的,就是被衝去了天涯山腳,運氣不好的,就是一個浪頭打下去,人被沉了江。小兄弟的夫人若是在山腳下,倒不怕這晚上有什麼大的野獸,隻不過這山下冷,怕要是時間久了容易給人凍壞了。”

李郢眼睛一亮,說道:“還請村長帶路。”然後才讓張彥瑾清醒過來,有希望就好。

村長點了點頭,陪著李郢幾人往著河流的方向走去,村民們也還在江邊幫忙。

按著村長的話說這人隻要在這天涯山腳下,那定是可以找到的,可現在大半夜過去了,河邊那邊已經被村民找過一回了,這山林裡麵也沒有看到李容娘等人的痕跡。

先不說這人是否還活著,可就算是沒了,至少屍體它是不會自己動的哈。村長雖說這山腳下的樹林沒有大的野獸。那可能是他們白天沒有見到,可就算是野獸,至少屍骨什麼的不可能全都消失不見。

張彥瑾原本死攥著拳頭,牙齦都已經咬出了血。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管怎麼樣,他都要找到李容娘。

他想過很多的可能性,雖然李郢幾個不說,他也知道這夜晚的危險,可是沒有在這裡找到痕跡,他心裡相比較之下是平穩的,至少,說明李容娘還活著。

儘管他不想承認,從滾滾江水裡存活幾率幾乎是零。

張彥瑾一行人和村民一整個晚上基本上把山林和河邊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沒有找到李容娘的影子。

原本還滿懷期望的人經過一整夜開始有些疲憊不堪,等到天亮的時候,村長和村民都回家去了,家裡的生計沒法耽誤,畢竟過了一夜人家也算是儘了心力。

回去的村民都來安慰張彥瑾,這個可憐的年輕人,年紀輕輕就沒了妻子。甚至有好心的村民見張彥瑾重情重義還想著要把自家親戚的姑娘介紹給張彥瑾。

幸好有李郢擋在前麵,所以才把這些好意都還了回去。

劉義的人也在另一邊幫忙找人,但也一無所獲。

張彥瑾的目光毫無生機,看的眾人擔心不已。

“最好的消息就是沒有消息,現在我們沒有找到人,這說明人肯定是活著的。”李郢分析道。

“我們方圓數裡都找過了,這說明帶走李容娘的人不是一般人”

陳溯聽到這裡,也明白了李郢的意思,他接著問道。

張彥瑾自然也不是沒腦子的,不管是誰追殺自己,又是誰帶走了李容娘,這恩怨自然是沒辦法善了的。他本不是喜歡計較的人,可既然有人觸及到他站立的底線,這事就沒完。

“這仇我張彥瑾一定會報的,還有人,不管如何,都不要停止找。”張彥瑾心裡此刻除了對李容娘的愧疚就隻剩下把敵人千刀萬剮的憤怒。

李郢看了看張彥瑾:“你總算冷靜下來了。”

都這麼久了,能不冷靜下來嗎?

張彥瑾眼睛紅血絲遍布,他站了起來,隻覺眼前一黑,這一次,是真的自發暈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