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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領略了其中的竅門,便開始給張彥瑾的小彆墅上塗料。

隻是這幾天的功夫,最外麵的幾麵牆居然已經被水泥塗抹的光滑無痕。

而那蜂窩煤由於製作工藝著實是簡單,工人們更是隻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掌握了蜂窩煤的製作技巧,大批量的生產了起來,還專門成立了一個蜂窩煤的作坊,作坊當中淨是需要給蜂窩煤中間紮洞的鐵具模板。

不消幾天的功夫,前些日子堆下的煤粉和小煤渣子居然全部被製作完畢,作坊當中的牆角碼放滿了整齊的蜂窩煤。

王石和王久看到張彥瑾走進製作蜂窩煤的作坊後,忙迎了過來。

兩人看著角落裡堆滿的蜂窩煤,再也高興不起來了。前幾天,煤粉和小煤渣製作成蜂窩煤之後,他們兩人還驚歎蜂窩煤設計之精巧。可兩天後,他們就愁眉苦臉了起來。

原因無他,隻是因為這蜂窩煤根本賣不出去。設計得再好又能如何?還不是賣不出去?哪怕是他們把價錢定得十分低廉,還是賣不出去。

張彥瑾聽了王石和王久訴苦後,禁不住哈哈大笑。

“你們當初賣的時候,有想過要賣給誰嗎?”張彥瑾耐心指點道。他必須要把他的手下培養起來,不然以後生意越做越大,他事必親躬,豈不是要累死了?

王石和王久,還有跟在張彥瑾身後的張伍二都是一楞,三人麵麵相覷,紛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賣東西,自然要想到賣給誰,這樣東西才能更加快速地賣出去。”張彥瑾繼續解釋道:“瑞炭賣給一般的老百姓,老百姓們會買嗎?”

三人這才算是明白了過來,王石有些恍然,他耐心求教道:“二郎,你覺得這蜂窩煤應該賣給誰呢?”

“村子裡的大多數人家燒得都是秋收時分收回來的麥秸和乾柴,這些東西不要錢,對比之下,自然是沒有人用蜂窩煤這樣的東西了。”張彥瑾不緊不慢地分析道:“可是長安城中大戶人家呢?若是他們有蜂窩煤,他們還會去燒麥秸和乾柴嗎?”

張伍二突然明白了過來:“長安城中的人家乾柴都是從外麵買的,蜂窩煤可是比乾柴燒完方便多了,若是他們有了蜂窩煤,肯定不會再用乾柴的,這樣我們的蜂窩煤就能賣出去了。”

“這樣還不夠。”張彥瑾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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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張彥瑾搖搖頭, 從袖口中拿出來一張圖紙道:“我們還必須製作一款專門放蜂窩煤用的爐子, 這樣的爐子小巧方便, 比他們燒大鍋方便多了,他們用了咱們設計的爐子, 自然是要用蜂窩煤了。”

王石和王久如獲至寶一般接過張彥瑾手中的圖紙, 翻開仔細研究。

可沒過一會兒功夫,王石和王久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道:“上下通風,上麵放鍋爐, 空氣雖然能從下麵進去,可是這樣真的能保證蜂窩煤一直燃燒嗎?”

張彥瑾不急不慢地反問道:“那現在用的鍋爐隻有一個口放柴進風, 為什麼柴火能燒起來?蜂窩煤可比柴火容易燃燒多了。”

王石和王久沒有辦法反駁,隻能訥訥不語。

倒是張伍二有些不耐煩道:“你們兩人做出來咱們試試不就對了?二郎說得東西什麼時候有過問題?你們兩居然還在這裡磨蹭。”

王石和王久一想發現也對, 便點點頭, 拿著圖紙做張彥瑾畫出來的爐子去了。

張彥瑾則轉身去了采煤場外麵的紅磚房,這些紅磚房年後就蓋了起來,再晾一晾,工人們就可以搬進去住了。

他默默計算了一下現在工廠中的人數,發現若是他再加大規模, 工人們肯定不夠用, 儘管時不時有外縣的人來這裡做工, 可畢竟是少數。等到紅磚房晾乾能住人之後,他就該讓張伍二去外縣招人了。

畢竟製作高純度的蒸餾酒需要重新開辟一個廠子,隻是這個廠子一開始需要的人恐怕就要一二十個。

房子上需要上塗料,現在是水泥廠和磚廠暫時合並在一起, 要是需求量增多,兩個廠子就不能合並在一起了,等到那個時候需要的工人恐怕是數不計數。

思索良久,張彥瑾指著紅磚房道:“再加蓋兩排,都修成三層。”

張伍二有些興奮地應下來道:“二郎,咱們是不是要再招一些工人回來?”

張彥瑾點點頭道:“不過現在還不是招人的時候,先要把房子蓋起來,讓工人們有地方住才行。”

張彥瑾安排好采煤場和磚廠的諸多事宜後,又大致過了一下賬目,這便準備回房中歇著。

他剛剛出來,便被不遠處一輛普通的馬車吸引住了。

西州大同這地方,老百姓已經貧困多年,就算是縣令孟經綸出門都是步行或者騎馬,根本沒有馬車可做。

可現在這裡卻憑空出現一輛馬車來,這著實不讓他注意都不行。

馬車十分質樸,外麵的罩子是最暗的藏藍色絨布,車簾則是顏色稍淺的絨布,無一絲多餘的花紋。

“二郎,這馬車好像停在這裡好一會兒了。”張伍二在張彥瑾身邊低聲道:“要不要我找人過去警告一下?”

自從張彥瑾年前賣出了瑞炭之後,就不斷有零零星星的人來這邊觀察,張彥瑾和張伍二都已經習以為常。

可平日裡來偷窺的人大多都是偷偷摸摸過來看看,被他們發現之後,就灰溜溜的走了。

這種駕著馬車過來,光明正大偷窺的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

就在張彥瑾準備說不用時,那原本安靜的車子裡居然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來,緊接著一個外披黑色貂裘,身穿玄色對襟暗紋長褂,頭發用玉簪綰起的偉岸男子就出現在了張彥瑾麵前。

男子身上那履至尊而威天下,吞並八荒的氣勢除了皇上身上有,還有誰能如此不怒自威?

現在的皇上馬上打天下,威震四海後榮登大寶,乃是血裡雨裡憑借著自己力量一步一步走上的皇位,什麼樣的場麵他沒有見過?又正值盛年,故而身上的氣度比一般襲承皇位的皇上要高了不止一點半點。

張伍二是曾經陪著張彥瑾一起在長安令尹衙門挨過打的人,也見過皇上以及皇上身邊的李明銳。

這冷不丁看到剛剛自己還想要帶著人過去收拾一頓的人居然是皇上,張伍二的腿一下子就嚇軟了。幸好剛剛二郎沒有讓他去,萬一他要是去了,他豈不是小命都沒有了?

李明銳一身玄色勁裝,腰間挎著皇上賞賜的寶劍,從車中率先一步跳下來,站在車邊。

張彥瑾看著皇上,直接就懵了。這皇上怎麼就駕著一輛寒酸的馬車冷不丁出現在這裡了?難道不應該是明黃冠冕,步攆隨行,百官跟隨嗎?

不過張彥瑾又禁不住仔細打量了一下坐在馬車裡不怒自威的皇上,心中讚歎。真不愧是千古一帝,穿得如此普通,坐著如此寒酸的馬車,居然還有君臨天下的氣度,看來這真龍天子的名號不是白叫的。

可西州大同距離長安城如此之遠,皇上千裡迢迢跑過來,就不怕皇宮中的諫議大夫們發現嗎?那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劉延時不會上奏嗎?

見張彥瑾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始終沒有半點反應。皇上的臉立馬就拉了下來。

李明銳餘光一瞄皇上陰沉的側臉,為張彥瑾捏了一把汗。?思?兔?在?線?閱?讀?

皇上在看到線人傳遞回去的圖紙之後,望著張彥瑾那已經蓋起來的二層紅磚房沉思良久,居然決定排開公務,讓太子監國,他悄悄來到了這裡。

雖說自古以來都有規定皇上不能出皇宮,可皇權高於一切,皇上想要去哪裡,還沒有辦不成的。

現在皇上舟車勞頓,本就是疲憊不堪,張彥瑾這個愣貨居然還在那裡發呆?!

張伍二結結巴巴道:“二郎、二郎,真是皇上啊…… ”話還沒有說完,張伍二就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長身匍匐玉地麵道:“草民參見皇上!”

張彥瑾的思緒這才被拉回來,他自然是第一時間感受到了皇上威嚴的目光。

他笑嘻嘻地一路小跑過來道:“皇上,您怎麼來了?”

見皇上麵色愈發不好看了,張彥瑾瞪著李明銳道:“李將軍,你乃皇宮中禁衛軍之首,你非但不攔住皇上,還要縱容皇上出宮,這西州大同和長安城距離有千裡之遙,皇上擅自離開,長安城裡豈不是亂了套?這責任你擔待得起嗎?我現在就要上書朝廷……”

一股氣從皇上心底升起,他還沒有怪罪這小子失禮,這小子居然開始挑他的錯了?

“閉嘴!”皇上瞪了張彥瑾一眼道。

張彥瑾嘻嘻一笑道:“皇上不遠千裡來到這裡,為何不先給微臣打個招呼,好讓微臣好好招待皇上?”

皇上麵色稍霽,西州大同這裡遠離長安,根本無人見過皇上,坐馬車坐了這麼多天,皇上也早已坐困了,索性就下得馬車來。

張彥瑾見時日尚早,便指著山腳下的紅磚彆墅道:“陛下,那就是微臣用紅磚蓋起來的房子,還請皇上過去觀賞。”

皇上跟著張彥瑾一路來到了紅磚彆墅下,說實話,剛剛進入西州大同地界時候,首先吸引住皇上和李明銳的是那充滿了熱血的勞動號子,儘管第一次聽到的時候,他們距離太遠,隻能聽見那遙遠的號子聲,可聲音小卻依舊不能讓他們忽略其中讓人熱血上湧的力量。

第二個吸引住皇上的便是那工廠外麵一排一排整齊的紅磚房,紅磚房整體呈現長方形,其中有不少的格擋,將紅磚房分割成無數個小房間。

紅磚當中鑲嵌著一種灰色的泥狀物,卻不是平日裡建築房屋時所用的泥土,隻是看著便相當兼顧。

在張彥瑾大年初一將紅磚進獻上來以後,皇上曾經讓工部的司農少卿梁少宇專門研究過紅磚,並把當時從西州傳回來的圖交給梁少宇看,梁少宇在做了大量的分析之後,回複給皇上的結論是這紅磚如果產量那麼大,簡直是改變曆史進程的寶貝,由紅磚壘起來的房屋比現在他們居住的房屋,要堅固好多倍,一些大災害,如果有這紅磚房,也會少很多事。

一旦紅磚推廣開使用,以後但凡能承受起紅磚價格的人家,都會把自己的房屋扒掉,蓋成堅固的磚瓦房。

此次皇上親眼看到實物,竟然覺得比圖畫中還要震撼。房屋整齊劃一,線條簡單,沒有複雜的雕花,卻有一種簡單的美感。

皇上順著張彥瑾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遠處居然還有一處紅磚房,便疑惑地看著張彥瑾。

張彥瑾笑著解釋道:“回稟皇上,微臣初來乍到,實在是沒有彆的居住地,隻能暫借村民們的房屋,那裡便是微臣找人給微臣蓋的房屋。”

皇上跟著張彥瑾一路過去,順便看了張彥瑾的燒磚廠和水泥廠。

“當初臣在燒製出紅磚之後,又苦於蓋房子無法將紅磚和紅磚膠接起來,偶然在郊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