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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負責了,兩口子每天忙來忙去,不斷有錢賺,每天乾得都十分帶勁。

菜刀切在案板上發出梆梆梆的聲音,揮汗如雨的劉鐵牛根本沒有聽到張彥瑾的腳步,還是翠娘先看見了張彥瑾。

這個農村的村婦一看到張彥瑾來,就趕緊放下手中的活計,有些慌神道:“張二郎,你、你咋進廚房來了?”她雖然是農村婦道人家,可男子不進廚房的道理她還是懂的,畢竟村頭住的村長就從來沒有進過廚房。

連村長都不進廚房,張二郎這種從長安城來的富貴公子怎麼能進廚房呢?

劉鐵牛聞聲也放下了菜刀,他放下菜刀,一雙濕漉漉的大手在圍裙上抹了抹,有些不好意思道:“二郎,你是不是叫我了?你看我這是在切菜,沒有聽見?”

正說著,他就從案板跟前走了過來道:“二郎,你有什麼要吩咐的,你直接讓人過來告訴我不就好了?你咋還自己跑過來了呢?”

自從張彥瑾用了煤炭沒有中毒,反倒是將煤炭推廣開了之後,劉鐵牛就對張彥瑾畢恭畢敬,再也不覺得張彥瑾是腦子不清楚,空有錢財的傻子了,後來他甚至愧疚得不得了,還專門去給張彥瑾賠了不是。

張彥瑾知道劉鐵牛和翠霞兩人都覺得他來這裡不合適,畢竟大魏朝有君子遠庖廚一說,可他根本不在乎這些,隻是笑著道:“我剛剛沒有叫你,我進來是想要借你們廚房一用。”

見劉鐵牛有些茫然,張彥瑾進而解釋道:“你們該做你們的還是做你們的,我就是用一些工具。”

劉鐵牛雖然還是有些不明白不理解,可他卻再也不敢質疑張彥瑾了,隻是道:“二郎,你想要做什麼,安排我們兩人來做就好了,你不用親自動手。”

劉鐵牛還是覺得讓張彥瑾親自動手不合適,畢竟這張家二郎可是從長安城來的富貴人物,又給他們帶來了這麼多的收入,他怎麼能讓一個貴客動手呢?

張彥瑾淡淡一笑,走上前去道:“好,你們幫我準備我需要的菜就好了,其他的我自己動手。”

他看了一眼翠娘和劉鐵牛準備的蔬菜道:“你們把你們今天準備的蔬菜給我留一份就可以,隻是給我留的蔬菜不用切碎,洗乾淨晾著就可以。”

正說著,他已經來到了案板邊,熟練的拿起一個粗糙的陶瓷大碗,然後拿起懸掛在牆上的湯勺,熟練地勾起胡椒、花椒、豆瓣、料酒、乾辣椒等物。

勾完之後,張彥瑾又拿起一旁放好乾薑和剝好的青蔥,熟練地切碎放在陶瓷大碗裡麵。

劉鐵牛和翠娘看得是目瞪口呆,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做飯能做得如此好看。

張彥瑾身高一米□□,手指及其修長,切起菜來熟練又乾練,動作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十分賞心悅目。

劉鐵牛吞咽了一口口水,他看了看自己那雙粗糙,又黑又紅的大手,以及堆放得雜亂無章的大白菜,他忽然明白了他和張彥瑾之間的差距,人家從長安城來的富貴公子就是不一樣,不僅腦子聰明,做菜也比他做得好啊。

他甚至感覺,他做得是豬食,張彥瑾做得才是人吃的,畢竟他做的飯實在是太糙了。

就在劉鐵牛胡思亂想之際,張彥瑾已經勾了兩勺清油倒入炒鍋當中,等到清油徹底熱起來,他便把陶瓷大碗中的炒料倒入炒鍋當中,趁著大火快速翻炒了起來。

隨著他翻炒的動作,炒料的香氣也在廚房中彌漫開來,讓劉鐵牛和翠霞都忍不住多吸了幾口。

不多會兒,張彥瑾就把炒料從鍋中舀出來放入了陶瓷大碗當中。

“二郎,你做的東西好香啊,這到底是什麼,你們長安城人的吃食嗎?”劉鐵牛好奇地看著張彥瑾手中的陶瓷大碗,下意識的把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當成了長安城富貴人家才有的吃食。

張彥瑾自然感覺到了兩人思維的差異,他微微一笑,不著痕跡解釋道:“這是我新折騰出來的吃食,想要試試看,長安城裡的吃食和咱們這裡差不多吧,沒有什麼區彆。”

說罷,張彥瑾就拿起一旁的羊肉,開始快速切了起來,不一會兒鮮嫩的薄片羊肉就整整齊齊地擺在了案板上。

西州大同冬日裡寒冷,張彥瑾為了讓工人們和工匠們有力氣乾活,便經常讓人買來羊肉送到劉鐵牛這裡,讓他們給工人們和工匠們做著吃。

這也是為什麼在大同如此寒冷的冬天裡,工人們還不願意休息的原因:有羊肉湯喝,還有錢賺,比家裡吃得還要好!

劉鐵牛和翠霞目瞪口呆地望著小小案幾上,那自然卷曲,排列整齊的紅白相間羊肉卷,久久轉移不開視線。

這邊的張彥瑾已經開始麻利的將羊肉卷攬入瓷盤當中,還手起刀落,快速切了兩段香菜,放在一旁做裝點。

“二郎,你真,真是……”劉鐵牛沒想到一個貴公子竟然比廚娘下廚還好,不是說君子遠庖廚嗎?

張彥瑾又如法炮製做了好幾盤鮮切羊肉,這才讓劉鐵牛和翠霞一起幫著他端到房間當中去。

紅白相間的羊肉和白淨的白菜、翠綠的香菜、白綠相間的蘆菔(蘿卜)放在一起,著實是非常養眼。

張伍二帶著火鍋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情景,一時間竟然沒有移開眼睛。

他的反應都被張彥瑾看在眼裡,要想要讓火鍋成為客棧的招牌菜,隻是有這麼一個噱頭是不頂用的,菜係的擺放方式這種細節問題也需要講究,如此一來,客棧才能長久地開下去,達到即使彆人仿照,也無法超越的地步。

張彥瑾檢查了張伍二帶來的火鍋後,發現沒有任何問題後,就讓張伍二去將火鍋徹底用熱水洗刷一遍,這才加入燉羊肉的高湯和調料等物,又在最下麵的托盤上放上煤炭點燃,便靜靜地坐在一旁等著高湯被燒開。

高湯未開,香味已經從屋子裡散了出去,也吸引了來人。

“二郎在屋子裡煮的什麼?好香啊!”頭戴黑色貂裘襆頭,身穿湖藍色長褂,外披黑色貂裘披風,腳踩黑色彎翹尖頭胡靴的陳溯從馬上翻身而下,爽朗地笑著道。

屋子中坐在長塌上等著高湯滾開燙羊肉卷的張彥瑾聞聲一楞,他怎麼聽到有人叫他,而且聲音十分耳熟?

在張彥瑾疑惑之間,陳溯已經快步掀開厚厚毛氈,走入房中。

和上一次一樣,陳溯沒有等張彥瑾招呼,就把頭上的貂裘襆頭摘下,身上的披風扯下,遞給了一旁站著的張伍二。

不過他的目光很快就集中到了小案幾上已經微微滾開的火鍋。

“二郎,可以啊,你這又弄得是什麼新鮮玩意?”陳溯三步兩步走到長塌前,脫了靴子,就上了軟塌,盤腿坐在了張彥瑾對麵,儼然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

按照大魏朝的習慣,張彥瑾和陳溯都應該跪坐的,可是這兩個人都是貪於享受的家夥,在外人麵前兩人有可能還裝一裝,可是在自家兄弟麵前,就怎麼舒服怎麼坐了。

陳溯剛剛坐下,就拿起一旁準備放菜用的筷子在高湯裡麵撈了起來,想要看看裡麵有什麼,實在太香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關聞到這個味,他就想吃。

張彥瑾對於這個循著肉味而來的不速之客沒有好氣,他打落了陳溯的筷子道:“這裡麵還什麼都沒有下,彆撈了。”

說話間,他便夾起羊肉卷放在滾起來的紅湯裡麵,開始燙羊肉卷,順便詢問道:“你怎麼突然來了?”

前世裡,張彥瑾不管是吃牛排,還是吃火鍋,都不喜歡一次性弄好,他更喜歡這種切一塊吃一塊,或者吃一些燙一些這種慢條斯理的感覺。

第47章

陳溯完全被張彥瑾的動作吸引了注意力, 答非所問道:“二郎, 你夾得這是什麼?”〓思〓兔〓在〓線〓閱〓讀〓

在聞到一股熟悉的膻味後, 陳溯瞪大了眼睛,指著碟子當中紅白相間、精致可人的羊肉道:“這是羊肉?”

火很旺, 羊肉很快就燙熟了, 張彥瑾已經放在盛放著芝麻醬的小碟子中蘸著芝麻醬吃了起來。

陳溯納悶道:“羊肉這麼就熟了?你不會是吃生的吧…… ”

話未說完,他已經被張彥瑾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看得眼熱,也加起一小塊羊肉在高湯當中燙了起來。

看到肉色變深之後, 陳溯快速夾了起來。

薄薄的肉片散發著濃鬱的香氣,沾著一點紅油星花, 看得陳溯食欲大動,沒有等羊肉卷熱氣散去就塞到了口中。

滾燙的羊肉卷燙得他直接叫了出來, 放下筷子不斷扇著風, 卻又因為羊肉卷實在是太過於美味,而不舍得吐掉。

張彥瑾望著陳溯滑稽的動作,是哈哈大笑。

陳溯卻絲毫不在意,他看了看張彥瑾手邊的芝麻醬小碟子,連忙吩咐張伍二道:“給我也拿一個那種小碟子來。”他敢肯定, 以張彥瑾的性子, 肯定不會虧待了他自己, 他隻要跟著張彥瑾學就好了。

說罷,他就又夾起一筷子羊肉,放到了紅色高湯當中,等到燙熟之後, 在芝麻醬裡涮一涮,就大口吃了起來,不一會兒的功夫,竟然把小半碟子的羊肉卷吃光了。

張彥瑾氣得打了一下陳溯的筷子,把蔬菜倒入一旁的白色高湯當中道:“你怎麼跑來了?”

陳溯一抹嘴巴上的油,意猶未儘道:“早知道你這麼會享受,我早就來了,這羊肉簡直太鮮了,真可謂是鮮而不腥,膳而不臊,比長安城最著名的醉仙樓做出來的羊肉還要好吃!”

他快速掃了一眼房間,頗有些遺憾道:“二郎,你這裡什麼都好,就是房間太小太破了,你牆上怎麼什麼東西都沒有,這也太寒酸了吧?”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張彥瑾加起一片白菜放入陳溯的碗裡道。

陳溯把白菜在芝麻醬裡涮了涮,便大快朵頤,等到吃完他嘟囔道:“你有這麼好的吃食居然隱瞞兄弟這麼久,怪不得你過完年走得時候都不吱一聲,原來是自個享受呢。”

張彥瑾哭笑不得道:“我今天剛剛做出來火鍋,你就來了,你說你是不是鼻子特靈?”

陳溯半天才反應過來張彥瑾說他是狗鼻子,他氣得夾一筷子羊肉放到紅油高湯裡麵道:“兄弟我不遠千裡來看你,你不感動也就算了,居然還大言不慚…… ”

說到一半,羊肉熟了後,陳溯就直接夾起羊肉吃去了,完全忘了他還在和張彥瑾說話。

兩人美酒相伴,火鍋相陪,一直到下午時分。

張彥瑾從陳溯的口中零零碎碎了解到了長安城這一段時間的現狀,張彥瑾開的煤炭鋪子在京城熱銷,每天都給張彥瑾帶來千兩銀子的收入,陳溯說起這個很是羨慕嫉妒恨,張彥瑾,如今既有官,有聖寵,還是財神啊。

此外,張彥瑾也鬆了口氣,估摸盛元帝也不會惦記他算計煤礦這事了,他從陳溯口中得知這一段時間朝廷議論的主要事件便是北征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