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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好幾個電話。上個月完成的單子,之前怎麼要都要不不來的尾款,竟主動給她送來了。

她的微博私信數量也在不斷增加,有來自陌生人善意的關懷,也有來自同行的安慰和鼓勵。

項暖坐在電腦前,忽然感覺鼻頭有點泛酸,既感動又心酸,千言萬語堵在心口,想打字的時候卻發現一個字都打不出來。

對待職業和夢想,她一直都很執著,也在努力追逐自己想要的東西。三年多的從業經驗足以令她看清楚業內最黑暗的一麵,但弱者從來沒有話語權,隻有被剝奪宰割的份。

這是三年以來,第一次有人把插畫師的生存現狀放到了大眾視線的前方,第一次有人帶頭把這個行業的黑暗揭露了出來。

溫韓收到好友趙文庭的私信。

【文庭居士:彆說插畫圈了,今天整個微博都快被你給掀了。你一個文圈大佬,圖的什麼?】

【作者溫韓:為了正義。】

他深知,欺負他女人的不是一個私吞或者拖欠稿酬的王尋,插畫行業生態沒建立起來,未來可能會有千千萬萬個這樣那樣的王尋。他自然沒有修正整個插畫行業規範的力量,但願意為了她去努力。

【文庭居士:行吧,我捐八萬,其實癌症吧,像那個漫畫小姐姐那種胃癌中期患者,求生欲望強烈,心態好的,沒準真能痊愈……】

【作者溫韓:謝了。】

【文庭居士:不客氣,為了正義。】

【文庭居士:記得回頭請我吃飯,餐廳就不去了,就吃你做的,那個糖醋排骨給做兩盤行嗎,多放點糖。】

【文庭居士:哎,上回,就上周四一塊出來打籃球的時候,球場邊上我的那個粉絲你看見了吧,手裡拿著我的書……】

【文庭居士:麻痹哦,我章節又被鎖了,尺度超標,這特麼誰舉報的!】

與溫韓同為網文頂級大神,趙文庭是文圈出了名的話癆,因為這項神奇的技能,他每本書的字數都是八百萬字以上,時速五千往上,一天更新一萬多字。平時沒事就喜歡在書評或者微博評論區跟讀者瞎侃互懟。

這家夥也是文圈出了名的車神,男主各種扮酷裝逼開後.宮,導致經常被編輯鎖章。

趙文庭修完被鎖章節,履行承諾,給那位被王尋坑了的,得了癌症的漫畫小姐姐追光,捐了八萬塊錢,吸了一大波路人粉,狠刷了一波好感度,同時還給自己的新書蹭了一大波熱度。

溫韓捐了二十萬,匿名。

項暖認識追光,之前一起合作過一本插畫冊子,人很開朗,陽光健談,一直不知道她竟然是個癌症患者。

第二天,項暖便買了一束燦爛的明黃色非洲菊,去醫院看她。

到病房門口正要敲門,房門卻被裡麵的人打開了。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淡淡柑橘的香味撲來,這味道既熟悉又陌生,讓她產生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那一雙眼睛,眸光清冽,令周圍一切都失了顏色。男人瞧見她,目光絲毫不見收斂,直白地像是要在她身上看穿一個洞,眼神微動,像有星辰在閃爍。

項暖偏過眼,小聲說道:“謝謝你。”

她聲音很小,又輕又柔,像蚊子叫。

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彎腰,探到她耳邊,說了一句隻有她能聽見的話。她整個人怔了一下,遲遲邁不開腳,臉上漸漸染上一抹紅暈,落日晚霞一般燦爛精彩。

他將她的反應儘收眼底,唇角微微勾起,成一個愉悅的弧度,邁起長腿走了出去。

追光看見項暖,朝她揮了揮手

她臉色呈現出病態的蒼白,笑容卻極具感染力,項暖笑了笑,將花束插在床頭花瓶上。

看完追光,項暖從醫院出來,在附近的公交站台等車。

一輛黑色路虎緩緩開了過來,男人打開車窗,隔著人流,隔著車速,打量著站台上的女人。

她身上那件黑色魚尾裙正是那晚他見過的,他親手從她身上脫下來的那件。

身體曲線玲瓏有致,黑色蕾絲領口將女人頸下皮膚勾勒地若隱若現,櫻桃唇上像是覆了層水澤,晶瑩可人,眼波微微一動,似有萬種風情。

他喉結微微一動,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加速,絕塵而去。

下了公交車回到家,項暖開始煮咖啡,她喜歡聞咖啡的香味,但從來不喝。

一喝就失眠,一失眠就胡思亂想。

腦子裡幻想出來的一出出大戲,全是從她和溫韓的久彆重逢開始演起。

隻是沒想到,隔了三年,第一次見麵就滾到了床上。第二次見麵被他撩到臉紅心跳。

聞著咖啡機裡飄出來的香味,項暖低頭檢查了一下,身上的痕跡已經變得淡了一點。月匈口這一塊尤其密集,他喜歡親她這裡,跟三年前一樣,每回都口及地她又疼又癢,像一隻喂不飽的野狼。

她不敢揣測他當時帶著一種什麼樣的心理跟她上床的。是否他對她已經沒有愛也沒有恨了,純碎隻是男女之間身體的吸引,欲望罷了。

不然,三年了,為什麼一直不聯係她。

手機在這個時候振動了一下,有消息進來。

【命裡犯賤:在哪鬼混?】

項暖笑了笑,躺在懶人沙發上。她喜歡跟賤賤聊天,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很輕鬆,不像跟溫韓在一起那會,總會在意旁人對自己的目光和看法。

她害怕彆人揣測,她是不是配不上他。

可明明她也是個美人來著。

【五行缺愛:賤賤,我發現你真是我的錦鯉,上次跟你吐槽,我不是被坑了嗎,差點連房貸都沒還上。無良經理突然良心發現,歸還了稿酬,還要給我介紹大單子。後來我們幾個被欺負的小可憐插畫師聯合起來發了條博,本來就是發泄一下,沒指望會怎樣,你猜怎麼樣,結果天降大神,直接引起行業大地震!】

溫韓坐在沙發上,一手撫摸著狗兒子的頭,一手打字。他心情很好,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明知故問地回複。

【命裡犯賤:什麼大單子,哪個大神?】

【五行缺愛:溫韓,和他的新書插圖。】

【命裡犯賤:就你那個超帥的一掖情對象?】

【五行缺愛:上回跟你說的時候,我好像沒用超帥這個詞。】

【命裡犯賤:我隻是在闡述事實……你會接嗎?】

項暖端起桌上的咖啡,放在鼻尖聞了聞。怕自己水平夠不上是一方麵。經曆過三年分離和一掖情之後,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不知道要給他什麼樣的反應才合理,更加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五行缺愛:我有點怕毀了他的書。】

【命裡犯賤:慫逼!】

他又氣又想笑,這女人,那晚的浪勁上哪去了。

【五行缺愛:就你牛逼,你牛逼你咋不上天。要說你還不如我,老娘好歹也是玩過一掖情的女人,社會人,懂不。你,不行的,狗頭點煙.jpg。】與基友互懟,其樂無窮。

溫韓看見不行兩個字,眉心不自然地跳了跳。

【命裡犯賤:幼稚。】

聊天結束,項暖點了外賣當晚飯,然後去洗咖啡杯子。透過廚房窗戶上的玻璃,往外能看見小區街道。

夕陽的餘暉灑在來往的行人身上,晚霞在天邊燦爛成一片。

她滿腦子都是在醫院病房門口,他對她說的那句話。

淡淡柑橘的香氣仿佛還殘留在鼻尖,他的聲音帶著磁性,低啞性感,他說:“那晚,我很難忘。”

第5章 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每天下午的黃昏時刻,是菜市場最熱鬨的時候,熙熙攘攘的人群裡,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尤其惹眼。

他穿著一件白襯衫,上麵第一顆紐扣解開,露出硬朗的頸下線條。皮膚白皙,眼神永遠是清冽中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溫和,他氣質淡然,說話的時候,語調不疾不徐,買菜從來也不問價格,看上什麼,就挑上幾個新鮮的,付了錢便走了。

溫韓買好菜回到家,趙文庭躺在他家沙發上,抬了抬眼皮子:“糖醋排骨,多放點糖,少放點醋。”

說完繼續低頭看著手機,在書評區跟讀者瞎侃。

溫韓係上圍裙,開始燒菜。他手指修長有力,靈活跳動在料理台上,廚藝不亞於五星級大廚,不一會便有飯菜的香味飄了出來。

趙文庭聞著香味走過去,倚靠在廚房門邊上,吊兒郎當地笑了笑說道:“你要是女的,我就娶你,用我這本連載文的全部收益當嫁妝,怎麼樣。”

大廚看都沒看他:“不怎麼樣。”

將糖醋排骨盛在白瓷盤裡,在上麵撒了一小把炒熟的白色芝麻,端出來放在餐桌上。

趙文庭趁溫韓不注意,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排骨嘗了嘗。

“好吃,就是糖能多放點嗎,你這醋擱地有點多啊。不過呢,還是非常好吃的。”說完又夾了一塊。

溫□□在往西紅柿雞蛋湯裡打雞蛋,聽見趙文庭的話,眼神微微動了動,沒說話。

項暖愛吃糖醋排骨,她的口味是,糖少一點,醋多一點。

他燒的,她一個人能吃一整盤。

三菜一湯燒好,溫韓將糖醋排骨的盤子從趙文庭手裡搶過來,夾了幾塊放在矽膠小碟子裡,給他的狗兒子吃。

狗子今天似乎是心情不好,隻吃了一半就到狗窩裡去了,溫韓洗了根胡蘿卜給它當水果吃。

吃好晚飯,趙文庭被趕去廚房洗碗,溫韓出去遛狗。

一人一狗走在小區路燈下,影子被拉地長長的,投射到灰白色的牆壁上。

狗子垂著頭,蹲在路邊不肯走。

溫韓蹲下來,將狗子頭上的粉色蝴蝶結整理整齊,揉了揉狗頭,慈祥道:“想你媽媽了?”

狗子聽見媽媽兩個字的發音,委屈地哼唧了兩聲。

溫韓坐在小花壇邊上,一人一狗並排著,背影分外蕭瑟,像無家可歸的流浪兒。

陰天,看不見月亮,偶爾有幾顆星子閃爍。過了很久,男人站起來,低聲說道:“我也想她了。”

一人一狗往回家的路上走,今天一整天,狗子的心情都很低落,確切來說,從上回,那女人來過之後,狗子就不太正常了,經常趴在陽台上往樓下看。

男人蹲下來揉著狗頭,父愛如山地說道:“那把你媽媽接回來好不好?”

狗子似乎是聽懂了,眼神忽地一下亮了,使勁搖著尾巴,頭也不垂了,走路都像是在蹦。

趙文庭已經洗好碗了,此時正窩在沙發上,開著筆記本,劈裡啪啦地碼著字:“今天的更新還差八千字,等我寫完這個戰鬥場景應該就差不多了,再多安排幾個圍觀群眾,來個路人式驚歎大法,襯托男主的牛逼,還能水字數。”

“然後男主打完架,剩餘的精力無處發泄,這時,女主走了過來,此處發一輛兩千字的隱晦文藝型小車車,讀者喜歡,主要作者更喜歡。”

“你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