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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食堂和生產車間,為了防止分批考,有人出來提前泄題,所以最終決定一次性考完。

“你今天敢動我,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白露珠剛和沈新橋走到食堂考場時,就聽到裡麵傳來一道囂張的男聲。

走到大門口,看到一個平頭小夥子將筆摔在桌子上,眼神不屑看著負責考場秩序的曹宗等人,其他考生已經受他影響,無法好好考試。

“曹宗,扔出去。”林慶負責監考這邊考場,早就和白露珠開過會,不用慣著這些關係戶,現在看到小夥子囂張的樣子,並沒有生氣,冷靜對待:“凡是擾亂考場的人,一律取消返崗考試資格,扔出去。”

眼看自己要被抓,小夥子跳到椅子上往後爬,站到後麵考生的桌子上,指著林慶罵道:“不要以為你現在當了監考,就覺得了不起了,在廠裡再能耐,也得聽國家乾部的話!今天你敢動我,明天就讓我姑夫給這廠子封了!”

“是嗎!”

沈新橋冷哼一聲,全場人往門口看過來,本來隻有小夥子一個人叫,待看到白露珠等人出現後,場內立馬嘈雜起來。

“白大師!真的是白大師!”

“讓我看一眼,真的是,還是那麼好看,沒有變。”

“我現在這顆心才算踏實下來,以後要是白大師管廠子,我們就再也不用擔心工資了。”

“安靜!”林慶瞧了瞧桌子,“都快過去一個小時了,你們要是考不完,就彆想著返崗了。”

眾人一聽,才平複激動安靜下來,寫得慢的人也不再看熱鬨,埋頭奮筆疾書。

沈新橋板著臉上前,對著桌子上的小夥子道:“就你這種行為,廠裡可以考慮直接開除你,讓你連下崗費都領不到!”

小夥子頓時梗著脖子吼道:“憑什麼!”

“帶出去。”白露珠皺眉揮手,不想讓一個人耽誤上百人的時間。

曹宗立馬上前,一把抓住平頭小夥的衣領,提小雞似的三步做兩步,將人拎到外麵,隨手一扔。

小夥子踉蹌幾下,抱住旁邊的柱子站穩後,下意識就想破口大罵,結果一抬頭對上曹宗冷厲的眼神,話就卡在嗓子眼裡,一個字都不敢蹦出來。

想他也是一米七六,算大高個子的大男人,剛才當著幾百人的麵,居然就被拎著衣領子提出來,丟臉丟大發了!

他倒是想掙紮,關鍵問題是這人氣勢特彆強,有那種真殺氣騰騰的感覺,讓人從骨子裡產生一種無法反抗的感覺,最終被提拎出來。

想到剛才那種感覺,就提不起來之前的囂張,但心裡又不服氣,喊道:“你們憑什麼扔我?”

白露珠等人走到外麵,曹宗解釋道:“他從進考場開始,就沒動過筆,一直在影響周圍人正常考試。”

“你為什麼不考試?”沈新橋跟著走出來,麵帶怒色看著小夥子,“不打算考試,你來這乾什麼?”

其實哪還用小夥子解釋,在場的人都明白是為什麼。

全國不論哪所城市,哪個單位,招工考試都會出現這樣的人,仗著自己有關係,知道自己就算一個字都不寫也會百分之百進廠。

所以在考試中,靠在椅子上轉轉筆,在本子上畫幾個小烏龜,再和旁邊同樣百分之百能進廠的人吹吹牛,時間一到,交個白卷,或者隨便填幾筆驢頭不對馬嘴的答案,流程就算走過了。

考試一結束,錄取名單上不一定有認真考試得高分的人,但這些人的名字絕對不會少。

明明不是一個地方,全國招生考試卻能統一出現這種風俗。

這個小夥子無疑是個笨人,場內不是沒有和他一樣想法的人,甚至比例還不少,卻沒人像他一樣明目張膽,即便做不出來,也會先裝出一副在認真做題的樣子,而不是再像以前一樣聊天轉筆,更不是像他一樣去打擾周圍人。

“是你們扔我出來的,你們到時候不要後悔!”一出來就看到門口小轎車,知道這樣的車也是隻有大乾部才能坐上,又放了幾句狠話,小夥子也再在此對峙,轉身跑走。

“把他名字記下來。”沈新橋依然生著氣,好不容易勸動了白露珠,這些工人卻不爭氣。

白露珠看向曹宗道:“你們進去看著,再有這樣的人,不用猶豫,直接趕出去。”

曹宗點了點頭,轉身帶著人走回考場。

“露珠同誌,這次你就放心做。”沈新橋從玻璃窗往考場裡麵看,“最近那些大大小小領導的電話,我都沒有接,就是在告訴他們,這次行不通,我個人是非常支持你這種選工人的方法和魄力。”

“多謝沈區長。”

白露珠往食堂裡看了幾眼,又前往生產車間看了看,返回招待所等待。

十一點一到,廠裡響起熟悉的廣播音樂聲,不過這聲音不是像以前一樣用來提醒大家吃飯,而是提醒返崗考試結束了。

白露珠走到外麵走廊上,看著一群群工人走出考場,表情除了忐忑緊張,還有希望憧憬,互相議論著考題答案,時不時響起歡喜笑聲與哀嚎聲。

“露珠同誌,返崗考試結束,等到錄取名單一出來,我們就可以先準備簽合同了。”沈新橋心底長鬆一口氣,總算忙完了這個階段,可以將天荷這個爛攤子丟下了。

白露珠笑了笑,“是啊,就這幾天了,想必沈區長早就準備好合同了吧?”

“是是。”沈新橋絲毫不覺得尷尬,到了這關頭,也不再掩飾心裡的迫切,“區裡為了天荷真是耽誤太久的時間了,還有一堆事排著隊,我現在就想儘快解決完這件事,不想再耽擱時間。”

“可以理解。”

白露珠同樣在心裡默默鬆了口氣,隻要老廠移到名下,工人返崗,一切就步入正軌了。

考試結束,經過一個星期審批,最終排除掉兩百二十二名沒考過關的工人,剩下七百三十六名職工等待返崗。

又過了一個星期時間。

鐘如丹總算對好了天荷老廠的賬目,因為當初章遠山的釜底抽薪,讓天荷失去大量訂單,後續隻有新廠長辦的幾場活動和平時專櫃零散賣的一些化妝品,所以不存在債務問題。

天荷老廠的最大問題,就是下崗工人,這點已經成功解決。

七百三十六名職工陸陸續續一共待業三到八個月不等,下崗期間費用不等同上班工資,接近對半折扣,一個月補貼十六塊塊錢以及國家基本定糧,總共算下來是60656元。

區裡出一半,白露珠出一半,另外再算上一年一萬五租金,花了45328元,讓天荷重新恢複運營。

時光如梭,九月初國家正式恢複個人經營自主權,在沈新橋的積極主動幫忙下,新老天荷正式合並。

白露珠成為天荷化妝品總公司第一任董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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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荷董事長辦公室就是原來章廠長的辦公室,撤了原來的黑色單人皮質沙發,換上組合套的灰色布藝沙發,主要是為了累的時候可以躺下休息一會。

除此之外,沒有做其他改動,知道現在的廠房隻是暫時,天荷正式上市後,一旦賺到錢,就會拿錢買地去蓋總部大廠。

這點海倫和艾米都表示同意,甚至做好了前三年都拿不到高額分紅的準備,讓天荷先安穩下來。

“效果怎麼樣?”艾米麵色帶著自信,眼神中含著期待看著白露珠,“我們試了十二遍了,所有人試過都覺得效果很好。”∴思∴兔∴網∴

“你彆急,她不是正在用。”海倫拿刀慢慢削著蘋果,“再說她到現在都沒揭下來,不是已經說明過關了。”

白露珠抬手看了眼時間,將麵膜揭下來,正好貼了十五分鐘。

“嘖嘖嘖。”艾米主動遞上鏡子,“就應該找你來試用,真是比剝了殼的雞蛋還要剝了殼的雞蛋。”

“什麼比喻。”白露珠接過鏡子看了眼皮膚狀態,剛把麵膜揭下來,皮膚由內而外透著水潤光澤,一邊用指腹揉著臉上剩餘精華,一邊說使用感受:

“剛接下來瞬間有很明顯的提亮效果,皮膚變得平滑柔軟,補水效果很強,第一步做到了能讓顧客覺得‘沒白買’‘真的很有用’。”

“那當然。”艾米心下暗暗鬆了口氣,坐回椅子上笑道:“主要是你皮膚好,我們麵膜主打效果是補水保濕,誌誠推薦了一個又俗又土,但我們大家又覺得很有用的口號。”

“什麼?”白露珠起身走到盆架跟前洗了個臉,擦乾之後,拿出新款玫瑰麵霜塗在臉上。

“天荷蜂蜜麵膜——補水之王!”艾米說完自己又忍不住笑出聲,“我倒是覺得很響亮,而且一下子就能讓人明白是什麼意思,以後哪怕再有其他品牌跟著出補水麵膜,群眾第一反應也會想到咱們的補水之王。”

白露珠笑了,“那你得再研究一款‘美白之王’‘淡斑之王’‘祛痘之王’,把有效果的麵膜都給先起了,免得被人家搶去。”

“這是肯定要的。”艾米確實有這樣的打算,“你覺得效果怎麼樣?可以大量投產了嗎?”

“剛敷完麵膜,皮膚都會很好,肯定要再等兩天看看效果,哪能敷這一下,就能確定下來。”白露珠又拿起鏡子看了看皮膚,“不過確實敷完之後,比之前看著更飽滿,效果很好。”

“那再看看這個唇膏包裝。”艾米從盒子裡拿出好幾款管狀以及小鐵盒的唇膏包裝,“唇膏配方都確定好了,現在就差包裝,你快決定。”

艾米審美很高,選用的包裝並不複雜,不論是銀色細管,還是特地調出來的粉色罐裝,都是讓女人看了就心動,光是衝著包裝就願意掏錢買一支。

“很好看。”白露珠剛誇完,看著艾米露出笑容,又接著道:“不過都不合適。”

話音一落,連海倫都驚訝轉頭,而後端著切好的蘋果走過來,“都不合適?我怎麼覺得都合適。”

“為什麼不合適?”艾米拿起來左看右看,每一個都是親自參與設計的,就是因為挑不出來,索性一起帶過來讓白露珠決定,“這種合計,彆說大人,連小女孩看著都會很喜歡,再說蜂蜜唇膏,除了日常護理,主要就是到了秋冬天,防止嘴唇乾裂,咱們原料是純天然,小孩子都可以用。”

看著兩人疑惑的眼神,白露珠笑著解釋道:“這款唇膏是不是全年齡段都可以用?”

艾米點頭,“對啊。”

白露珠笑問:“全年齡段都可以用,說明男人也可以用,這樣的包裝,你認為男人會來買嗎?”

兩人怔住。

“男人?”艾米不可思議問:“你說讓我們國家的男人買唇膏?”

“你剛才也說了,唇膏原料是純天然,防止天氣乾燥過冷,導致嘴唇乾裂,這又不帶顏色,塗上的作用就是滋潤護理。”白露珠笑著道:“男人冬天臉乾的時候會塗老婆的雪花膏,為什麼嘴巴乾裂不會塗唇膏?”

兩人依然怔著,艾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