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1 / 1)

白天鵝,實力更上一層樓!”

“得了吧,你又不是醜小鴨。”陸敏敏笑著湊近,低聲問道:“我聽說你和若欣打算告冷梅?”

許清紅臉上剛浮現的一絲笑意,立馬消失無影,“當然要告,這都涉嫌謀殺了,我是運氣好,你不知道,我摔倒的時候脖子差點直接插到立起來的車把上,要不是後麵的郭穎沒刹住車,正好把我的車往旁邊撞走,我已經斷氣了!”

幾人倒吸一口涼氣,想到那個畫麵,白露珠都忍不住起了一身冷汗,連忙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真是沒想到,冷梅的心這麼狠。”比起許清紅,汪若欣覺得自己還算幸運了,“我的臉估計讓她判不了多重,清紅的腳肯定能讓她判個一年半載,敢做這樣的事,就要承擔人生被毀的準備。”

“她家是乾什麼的來著?”陸敏敏望著天花板想了一會,“冷梅爸好像是三鋼鐵廠的食堂大師傅,那工資應該不低,給得起賠償金。”

許清紅點頭,“她爸媽都挺能掙錢的。”

這年頭飯都吃不飽的人家哪有錢送孩子學跳舞,文工團裡的舞蹈演員,沒幾個家庭背景差的,最起碼也是高工薪階層。

“冷梅在幾樓病房,你們知道嗎?”白露珠好奇問,縣醫院是縣裡最好的醫院,冷梅肯定也在這裡。

“在二樓,她現在是嫌疑犯,已經被紀檢和警察看管起來等待調查,不允許見外人。”提起此事,汪若欣還有些憤然。

昨天去團裡聽說完發生的事,立馬殺回醫院,本想把她的臉撕個稀巴爛,結果警察不讓進,差點把她氣死!

“可惜了。”顧佳夢突然發出惋惜聲。

白露珠失笑,“你還想去再把她另一隻腳踹斷?”

“也不是不行。”顧佳夢舉起手瞧了瞧,因為身上常備抗敏藥,昨天吃完,今天就好了很多,“從小我爸就教導我,光明磊落打架必須贏,對待陰險小人,就不用管輸贏,隨便用什麼手段,儘情往死裡整,往殘了打。”

在場的人聽完頓時打了個冷顫。

陸敏敏嘀咕:“你這什麼家庭教育,哪有爸爸這麼教女兒的。”

白露珠笑了笑,這樣的教育,必須有足夠的底氣才敢去乾,普通人就算有膽子,也沒能力承擔後果。

看不了冷梅,又不能在醫院待得太久耽誤許清紅休息,又聊了一會,三人告彆後離開。

天色已經蒙上一層夜色,白露珠騎著車往家裡趕,經過國營飯店時,買了八個肉餃子帶回家當晚飯,省得再費工夫開火煮。

到了家裡,父母果然已經在單位吃過飯,看到她拎著油紙包,白越明疑惑問:“你不是去團裡了嗎?怎麼又從外麵買著吃?”

“什麼叫又,說得我好像是個大款一樣。”白露珠將油紙包放在桌子上,進到廚房洗手。

洗完手,從碗櫃裡拿出一個搪瓷盤子,又拿出一個小碗,倒了醋,滴了兩滴香油,筷子攪了攪就成了餃子蘸料。

再將菜櫥裡的涼拌蘿卜乾端出來,一起拿到客廳,把餃子倒進盤子裡,衝了杯麥%e4%b9%b3精吃起來。

“這批香油好,隔這麼老遠就聞到味道。”白越明修完自行車鏈條,一邊摘著勞保手套,一邊吸著鼻子走進客廳,雙眼瞄著盤子,“閨女,你這是國營飯店的肉餃子?”

“不然咧?”白露珠夾起一個餃子,蘸了點醋,遞給父親:“嘗一個?”

“不用。”白越明搖頭,將手套放到堂櫃抽屜裡,往房間裡瞟了一眼,低聲對女兒道:“你下次晚上不在單位吃飯,再去國營飯店買吃的,記得給爸帶點豬頭肉回來,你們單位旁邊的飯店大師傅,鹵肉做的全縣一絕。”

“就是做的一絕,老早就搶光了。”白露珠憋著笑,“明天我提前下班……呀!我忘了一件事!”

白越明好奇問:“啥事?”

白露珠“嘖”了一聲,忘記明天要去市裡,忘記和團長申請調休了。

明天早上估計賀祺深得多等一會了。

-

大清早蹭了父親的車,來到團裡請假,昨天才答應的好好練習,今天就要請一天,開口的時候白露珠很不好意思,結果團長聽到她是去市裡幫大家采購化妝品時,立馬就批假了,還連聲對她說辛苦了。

白露珠紅著耳朵走出團長辦公室,父親等在門口,將她送到車站。

花了三毛錢坐到市裡,車裡汽油味和路況顛簸,一下車差點吐了。

剛走出車站邊門,就看到一道顯目的身影,黑大衣敞著懷,露出裡麵的白襯衫搭配黑色毛衣背心,頭發自然蓬鬆,眉骨優越,雙眼似乎都不舍得眨,緊緊盯著邊門。

在看到她出現時,雙眼一亮,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過來。

“你再不來,我就要進去買票去縣城了!”

“你不怕錯過?”白露珠長呼一口氣,出了車站,聞不到汽車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整個人被新鮮空氣洗滌一遍,總算舒坦了。

“就是怕錯過我才沒進去,眼睛都睜疼了。”說罷賀祺深便抬手揉了揉雙眼。

“這兩天團裡出了很多事情,昨天一忙就忘記請假,隻能等到早上團長上班時才能去請。”白露珠解釋自己晚到的原因,拍了拍他的胳膊,“辛苦了,讓你白等這麼久。”

沒有電話,不知道人是來了還是沒來,賀祺深本來心裡也就是擔心出意外,沒有生氣的意思,被這麼拍了兩下,立馬精神抖擻,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個油紙包,打開後笑道:

“給,我一大早跑去單位食堂買的糖油餅,你最喜歡吃的。”

看到散發著油光,甜膩膩的糖油餅,剛平息的胃頓時又翻江倒海,白露珠連忙推開他的手,“不行,我有點暈車,現在看到油膩的東西就難受。”

賀祺深愣了一下,趕忙將油紙包疊起來塞回口袋裡,不顧大街上人來人往,幫她順背,“去我單位食堂喝點白粥怎麼樣?”

白露珠擺了擺手,“不用,吹吹風緩一下就好,本來就一天時間,彆繞來繞去耽擱了,我們現在先乾什麼?”

兩人還堵在車站門口,看到後麵有人要來,賀祺深將她拉到一邊,又不動聲色擋在前麵,“百貨商場十點才開門,這兩天是試營業,可能還要晚一點,要不然我們先去看房子?鑰匙我都帶了。”

白露珠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時間正好九點半,買不了化妝品也不能閒逛,隻能同意先去看房子。

市裡不比縣城,一個自行車可以繞遍每個角落,車站太偏,騎自行車太慢不說,還會累個半死,兩人來到公交車站台。

紅白相間的公共汽車承載眾多乘客,搖搖擺擺停下,車站是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剛下來一大批人,立馬又被塞滿。

上車後隻搶到一個座位,白露珠坐著,賀祺深站著,右手抓住椅背,兩人挨得很近,車裡環境嘈雜,說話都得賀祺深頭低下來側耳才能聽到。

聊了兩句,便不說話,每靠一個站點時,車速急降,司機再猛踩刹車,很多人便隨著車身搖搖晃晃。

白露珠從他敞著懷的大衣裡麵拉住他的牛皮腰帶,賀祺深嚇得打了個哆嗦,急忙彎下`身,“這麼多人在!”

“我怕你摔倒,拉著褲腰帶最穩妥,這裡是一個人的核心所在。”白露珠瞥了眼同座位上車就睡覺的老大爺,悄聲道:“你彆動,彆人都看不到。”

“不行不行。”賀祺深另一隻手也不抓椅背了,側著身躲躲藏藏將她的手給掏出來,“你就是故意鬨我的,等下全車人把咱倆當成耍流氓的抓起來遊街。”

白露珠悶笑兩聲,改為抓住他的大衣下擺,“平時嘴巴流氓得很,這會怎麼知道害怕了?”

賀祺深一抹腦門的汗,“我是看出來了,你是真大膽。”│思│兔│網│

汽車啟動,車裡人又是一個踉蹌,白露珠不再鬨他,嘴角微揚看向窗外,看向這座曾經生活過十來年的城市。

即使是市區,仍然是灰蒙蒙一片,店鋪門口的牌子都是用白板寫上紅字,沒有五花八門的彩色廣告牌,霓虹燈,冷清乾淨。

江銅市是挨著首都最近的城市,九十年代會被劃入首都,變成首都江銅區,南麵複興大街環繞眾多科研基地,周圍小區在十年後是最重要的學區房。

賀祺深申請的房子剛好就在複興學區一條街,當初女兒要上學時,愁的幾個月睡不著覺,一是沒申請房子,二是她已經把丈夫拉到圳市做生意去了。

最後隻能在老宅上學。

除了是鼎鼎有名的教育區,東麵普渡寺周圍是首都除了後海,建設四合院最多的地方,賀家老宅就在那片之內。

等進了門,白露珠一顆心暫時放下來。

航天所的職工宿舍,白牆地磚門窗都是簡裝好的,這年頭尋常人家都是水泥地,能貼瓷磚的房子都是真正的高薪職員才能分到。

屋子裡空無一物,之前從未住過人,吊頂不高,乍然走進來覺得有點小,好在客廳采光很好,有單獨的衛生間,但沒有廚房。

白露珠逛了一圈,走到客廳與陽台的連接處,“在這裡弄個開放廚房。”

陽台拐角有一片凹出去的地方,大概五個平方左右,可以充分利用空間做一個L形的廚房,不會擋住采光,還有利於排煙。

賀祺深正拿著卷尺在量牆麵,聞言抬了抬頭,“開放廚房?”

“嗯,隻需要擺這麼高的櫥櫃就行,現在家具店都有的賣。”白露珠伸手在小腹比了比位置,“你去問問食堂大師傅,他肯定了解。”

“好,正好我最近都在學做飯。”提起這事,賀祺深來了精神,收起卷尺走過來,“昨天學會做青椒炒肉絲,全家都誇我做的好吃,肉絲炒的一點都不柴,鮮嫩鮮嫩的,她們全給吃完了。”

白露珠聽了第一反應是全家都在哄你,在聽完他居然知道肉柴不柴後,挑了挑眉,“生活白癡有進步了。”

“我現在都會做青椒炒肉絲了,怎麼還說我生活白癡。”賀祺深心裡有點難受,“我剛開始說學做飯,媽都哭了,奶奶也在那喊天喊地,說我是媳婦迷。”

白露珠腳步一頓,怔怔看著他眼瞼低垂,傷心的樣子。

看了十幾秒,慢慢走到他麵前,墊著腳在他右臉親了一下,“你辛苦了。”

賀祺深嘴角微不可聞地掀了掀,立馬又拚命往下壓,張開雙臂,“抱一抱。”

白露珠沒有猶豫,伸手穿進黑色大衣裡攬住他的腰,側臉埋在%e8%83%b8膛上,聽著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心底不自覺微微鬆了口氣。

賀祺深下巴點在未來媳婦頭頂,偷偷咧開嘴,無聲笑著,手臂一再收緊,將人抱個滿懷,這種感覺舒坦得不得了。

剛想低頭再親親潤嘟嘟甜滋滋的小嘴,就被推開了,賀祺深立馬又將人拽回懷裡,牢牢鎖住細腰,低頭用力親了兩下粉唇。

白露珠伸手把他的臉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