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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你父母能挺起%e8%83%b8膛,昂起下巴,而不是立馬堵你的話,覺得你任性。”

白誌霆看了一眼緊張的父母,再看向淡定不出聲的二叔二嬸,心裡升起一股氣,“行,就希望沒兒子的人,以後不要來求著我養老送終。”

“真有出息,張口閉口威脅不給人養老送終。”

看了半天戲的於錦康突然出聲,不知什麼時候又點了根煙叼在嘴裡,“結了婚女婿又不是死了,你們家這麼牛筆,整天找我給誌誠安排工作乾嘛?指望兒子不就成了。”

“有你什麼事?”白誌霆有些惱羞成怒,“你不就是有個好家世,我要是有個當車間主任的爹,不比你差到哪裡去。”

“就你?”於錦康懶得解釋自己是怎麼考進廠的,“你趕緊努力去吧,三年後大家應該都好好地活著,能看到兩家父母到底過得怎麼樣,我會專門出去宣傳宣傳的,到時候提醒大家過來看。”

事關養老的事,白越光兩口子難得沒出聲。

因為不得不承認一點,露珠確實不是靠父母進的文工團,也確實疼父母,就連他們時不時都能享受到一些好意,之前對兩個姊妹經常照顧不說,就算吵架了,一樣對誌誠好。

反而大兒子,雖說父母對子女付出不要求回報,但確實沒享受到誌霆一丁點福氣。

“那你們就等著瞧,兒子永遠比丫頭片子有用!現在是不如你,三年之內,我肯定比你強,彆到時候哭著靠男人就行!”白誌霆陰沉沉說完,轉身就走。

老太太看著大孫子走了,“這孩子,還跟妹妹計較上了。”

“你們該怎麼解決趕緊帶回家解決,都彆在這杵著了。”白越明看向老太太,“媽,既然過來了就在這邊住幾天,不然回去還得聽鄰居說不好聽的話。”

“不了,我要回去看看。”老太太立馬拄著拐棍晃晃悠悠站起來,“珍珠今天下午真的要下鄉?”

“真的去!”白珍珠抬頭,右邊臉紅腫著,“媽,二叔二嬸,你們給我點錢,不然我現在身無分文,下鄉後日子怎麼過。”

白越光拍桌道:“誰都不準給!你不顧家裡死活非要下鄉,你就去吧,罪自己受著!”

“給誰都不能給你。”葛嫦慧冷不丁開口,“你有沒有給露珠下藥,你心裡清楚的很,以後彆想從我跟你二叔這裡拿到一分錢。”

話音剛落,白露珠發現表情變化最明顯的是於錦康,先前眼神就更不對勁,這會看白珍珠的眼神仿佛能從她身上刮下來一層皮,一步步走到外麵,居高臨下道:

“走,我送你下鄉。”

白珍珠見真的沒人掏錢給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命真苦!有你們這樣的父母,你們這樣的親戚,今天你們一分不給,遲早有一天,我讓你們所有人都後悔!”

哭了半天,最終徐紅梅心軟掏了五塊錢出來遞給她,“不知道你到底怎麼想的,這錢拿著,路上好好哄哄小於,下鄉容易回鄉難,他要是不幫你,這輩子你可能就得待鄉下了。”

白珍珠接過錢塞進兜裡,流出一些發自內心的眼淚,“媽,你等著,我一定把你從這個家帶走,讓你天天過好日子!”

一句話讓徐紅梅淚如雨下,哭著往她身上拍了幾巴掌:“你就是作孽!”

母女倆抱頭哭了一場,於錦康把白珍珠帶走。

白越光一家子沒跟去知青辦相送,白誌誠下鄉不成,心裡憋著怨氣,嘴裡嚷嚷著要去閆二花家當上門女婿,被他媽抓著往紡織大院走。

家裡恢複安靜,白越明請了假不用去上班,葛嫦慧急急忙忙趕去門市。

父女倆到供銷社打了一斤肉,買了一隻村裡養的母雞,拐到菜站買了剛從地裡摘出來,還沾著新鮮泥土的紅蘿卜,芹菜萵苣回家。

白越明掌廚,白露珠打下手,一海碗蘿卜燒肉,一盤蒜泥炒萵苣,簡簡單單兩個菜搭配白米飯,父女倆解決了午飯。

院子裡母雞正在埋頭吃著擇下來的蘿卜纓子,白越明提著刀上前抹了脖子,母雞叫了兩聲躺在地上掙紮,等血流得差不多後徹底歇氣,抓著腿放到鐵盆裡,往屋裡喊:“露珠,把開水拎出來。”

白露珠拎著熱水壺走出來,滾燙的開水從壺嘴裡流下來,澆遍母雞全身,白霧蒙蒙,轉而又被春風吹散。

白越明將雞按在水裡,手指不怕燙,飛快拔著雞毛,開膛破肚掏出內臟,搭理乾淨後,又將雞肝,雞胗,雞心,圓溜溜黃橙橙的雞蛋塞回肚子裡,切了蔥薑,將整隻雞擱到鋼蒸鍋裡,加了大半鍋水,放到爐子上開始燉。

聞著廚房裡飄來的雞湯味,聽著院子裡父親掃地的聲音,白露珠盤腿坐在床上看劇本,一手拿著蘋果,吃得哢吱哢吱。

重生後的開局危機,已經成功解決,白珍珠懷揣五塊錢下鄉,就算男女主光環強大,最終肯定能走到一起去,短時間內也不會對她有任何大的影響,隻需要時刻注意她在團裡的內線,時不時搞出的小動作。

當然,她不能全指望文工團跳舞,否則要不了兩年,白珍珠丈夫通過其他渠道創業成功,當上了商業大佬,她一樣鬥不過資本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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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裡風聲傳得快,於錦康和白珍珠又因為要結婚的事上過報紙,前兩天敲鑼打鼓串街喊著響應號召下鄉,幾乎人人都知道這件事。

轉而又聽說白珍珠偏了整個街道人的錢想跑,一時間不知道該表揚還是該吐唾沫星子,彆的不說,白珍珠在整個香陽縣出了名。

於錦康堅持不退婚,支持未婚妻響應號召下鄉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受到廠委領導高度讚揚,嘉獎其為模範好男人。

擱騙錢之前,肯定會受到全縣城人誇讚,出了這事,不少人在暗地裡嘀咕腦子指不定有點問題,另外有些人說於錦康看上的是連襟關係,談到市裡賀家。

香陽縣的縣民在議論賀家的時候,賀祺深已經帶著全家人來到白家門口。

白露珠正在練晨功時,聽到敲門聲,一開門乍然看到一張張熟悉的麵孔,臉上毫無愁緒,眼裡滿是歡喜盯著她,血氣直接衝到大腦,差點沒站穩。

“露珠,好多天沒見,你也不來市裡看看奶奶。”

胡素鳳一頭自然卷白發,用頭油梳得整齊光亮,身穿深藍色棉襖,身上飄著一股香胰子味,一把抓住白露珠的手,親熱握著進門,仔細盯著她看了一會,笑道:“露珠,你可得多吃點,這麼瘦不好養孩子。”

“門都沒進,就談到養孩子。”大姐賀祺漫一語雙關,長相美豔,身穿呢子大衣,像是個摩登女郎。

“結婚養孩子不是天經地義的事,你奶奶又沒說錯。”賀鬆蘭踏進門幫腔,“露珠啊,你確實瘦了,舞蹈要跳,飯也要吃,不能那麼瘦。”

“露珠,是不是我們來的有些突然?”穆宛試探問,看出未來兒媳婦臉色有些不對勁,狐疑回頭問小兒子,“你是不是沒通知露珠,我們今天要來?”

賀祺深翻了個白眼,“我都不知道你們今天要跟來。”

“我昨天不是讓你去打電話了嗎!”賀鬆毅嚴肅道,“主人沒接到通知,我們突然上門是一件非常不禮貌的事情,你太不懂禮數了。”

“啥?沒通知?”胡素鳳剛轉頭問,賀鬆蘭立馬接茬:“你怎麼能不通知,怪不得我看露珠臉色不對。”

“我都自己坐車走了,誰知道一下車就看到我爸單位的車,你們幾個悠哉悠哉地坐在裡麵。”賀祺深走到院子裡,脫掉大衣披在白露珠身上,“不練功就得趕緊穿外套,天氣這麼冷,練功服這麼薄,說感冒就感冒了。”

大衣剛披上,一陣冷顫席卷全身,白露珠徹底醒神,看了幾眼公婆還沒變白的頭發,少了許多皺紋的臉龐,咽下喉間泛上來的酸意,忙道:

“不礙事,奶奶,叔叔阿姨,大姐你們快進來坐,我爸媽剛走,等我換個衣服去叫她。”ω思ω兔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線ω上ω閱ω讀ω

看到白露珠熱情招呼,賀家人心裡的不安散去,歡聲笑語進了門。

“露珠,這誰的汽車停門口啊。”屋外傳來隔壁鄰居的聲音。

“文嬸,你現在正好去上班嗎?”白露珠倒好水,又急急忙忙拽著大衣走到門口。

“是啊,怎麼了?喲,是你老婆婆家來人了?我說哪來的汽車停在這裡。”

“對。”白露珠笑了笑,“剛到,文嬸,你去上班的路上,經過門市告訴我媽一聲,省得我再跑一趟,家裡沒人招待。”

“行,小事,你去忙吧,我告你媽一聲就得了。”

“哎,謝謝。”屋裡屋外來回一走,白露珠的心慢慢恢複平靜,剛才主要事發突然,還沒做好見賀家人的心理準備,乍然見到才稍微有些慌神。

回到客廳,單獨衝了一杯橘子粉給穆宛喝,記得這是她最愛的口味。

一杯橘子水突然放到麵前,穆宛驚喜之外,感動不已,“謝謝露珠,彆忙了,市裡開車過來就一個多小時,不渴。”

總共才見過兩三次麵,見的時候她也沒喝過橘子水,沒想到未來兒媳婦居然知道她愛喝,一來就泡好端過來,這麼好的姑娘,怎麼能不喜歡。

“露珠啊,你給阿姨準備了橘子水,給奶奶準備了什麼?”胡素鳳除了小心眼外,最大特點就是愛比較,尤其是子女之間的孝順。

白露珠用冷熱水調了一杯溫水,回房間從床頭櫃子裡拿出奶粉,舀了兩勺放進去攪勻,端給老人,“奶奶,不加糖的牛奶,一丁點糖都沒加。”

胡素鳳笑得整張臉褶子全堆在一起,捧著牛奶喝了一大口,“這個孫媳婦好,祺深,你眼光真的好,這個孫媳婦太有心了。”

白露珠又衝了兩杯麥%e4%b9%b3精放到小姑和大姐麵前,看向公公,一放鬆精神差點脫口而出‘爸’,舌頭卷了卷,改了口:“叔叔,家裡沒有普洱,喝點碧螺春可以嗎?”

賀鬆毅溫和笑著:“可以,你辛苦了。”

泡好一壺茶放到桌子上,給公公倒完,又給賀祺深倒了一杯,父母急急忙忙推著車進門。

“哎喲,親家,你們怎麼突然來家裡了?”白越明停好自行車,忙著走到客廳,與賀鬆毅握手。

兩家人熱情打招呼,你一句瘦了,我一句沒有,你一句又好看了,我一句沒有,寒暄後落座。

胡素鳳咳了咳開口講話:“親家母,我就叫你嫦慧了,昨天晚上讓祺深去打電話到你門市,結果他沒去打,顯得我們今天來得很突兀。”

“沒有沒有,嬸,您千萬彆這麼想,家裡您隨時想來就來,一點都不突兀,就是覺得我們不在家,怕怠慢了您。”

葛嫦慧說得客氣,賀家人聽了就更高興,胡素鳳喝了一口牛奶,笑著道:“嫦慧哪,既然都是自家人,就沒有什麼怠慢不怠慢的事,今兒來啊,也是祺深回去說了,露珠同意六月初三結婚,這不,我們一高興,就尋思著跟你們兩口子確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