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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不為所動。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講理?”蘇惜卿小聲嘟囔,抬頭,似嗔似惱地瞪他一眼,“珩哥哥就這麼肯定我有事瞞著你不說?”

陸珩垂眸看她。

要不是聽得見她的心音,真的就要被她這委屈的小模樣給騙去。

蘇惜卿被他黑沉沉的眸光看得有些心虛,睫毛慢慢垂了下來。

“是……可是鎮國公還是老太太跟你說了什麼?”

當然沒有,老太太怎麼可能主動提起這件事。

鎮國公就更不可能了,年前年後是戶部最忙的日子,不但要清算國庫稅收,還要彙總各地的收支賬簿,父親怕是到現在都還不知這件事。

“嗯。”陸珩麵不改色,“但是我想聽你自己說。”

果然……

蘇惜卿扁扁嘴。

“我說就是了,珩哥哥彆生氣,你現在都這樣了,不該再為我的事心煩。”

小姑娘可憐兮兮的垮下眉眼,又抱著人撒了好一會兒嬌,才老實的將事情始末娓娓道來。

一年前,每逢初一十五,她都會與陸畫一塊上淨慈寺為陸珩及大哥蘇宸祈求平安,因為路途遙的關係她與陸畫往往會在淨慈寺,到寺中供香客稍作歇息的禪房,用過齋飯再走。

那一天丞相夫人與蘇長樂恰好跟她們一塊同行。

當時她不覺得餓,還想再去大殿繼續幫陸珩大哥祈福,便又帶著紫芙和冬葵離開禪房,回到大殿。

陸畫原本想陪著她,蘇長樂卻搶先一步說要和她一塊去,最後陸畫留下來陪丞相夫人,她與堂妹一塊回大殿。

淨慈寺香火鼎盛,香客眾多,平時後院禪房也是都是來來往往的香客,那日卻一反常態,隻有三三兩兩的僧人。

當時蘇惜卿不以為意,遇見僧人時就跟以前一樣禮貌點頭,沒想到那幾人雖做僧人打扮,卻根本不是什麼僧人。

他們想將她擄走。

幸好蘇長樂跟著她,對方雖然有三個人,小堂妹卻是身手了得,以一打三,同時還不忘讓跟著她們的丫鬟婆子們回去喊人。

蘇惜卿也是那時才知道,義勇侯在崔景事件之後,就派了兩名暗衛暗中保護她。

小堂妹一出手,暗衛們便跟著現身,一人護著她,一人上前製服那幾名歹人。

對方一見她身邊還跟著暗衛,果斷撤退,最後蘇惜卿雖然沒出什麼事,歹人也沒能捉著,義勇侯與蘇相卻是雙雙大怒,蘇相還因此下令嚴查此事。

陸珩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曲起手指,輕彈了下她的額頭。

“這麼大的一件事,你還想瞞我?”

“我這不是人好好的嗎……”

陸珩環著她細腰的手臂一緊,吃力地將她抱了起來,讓她整個人趴在他懷中。

兩人幾乎嚴絲合縫的挨在一塊。

蘇惜卿不知想到什麼,臉一點一點的紅了。

“珩哥哥這是在做什麼?你還受著傷,我不能這樣壓|著你。”

她語無倫次:“我們如今還沒成親……”

“我還記得出征前卿卿做的事,可比現在還要孟浪許多。”陸珩緊緊扣著她的腰。

蘇惜卿動彈不得,俏臉燙紅,聽見陸珩的話,更是羞得說不出話來。

【珩哥哥太壞了。】

陸珩半點旖|旎心思也無,隻瞬也不瞬的看她:“不管人是不是好好的,受了委屈就該跟我說,而不是瞞著我。”

他的聲音低低沉沉,讓蘇惜卿聽了莫名的安心。

半晌小姑娘終於將腦袋埋進他肩窩,悶聲道:“嗯,卿卿受委屈了。”

陸珩側過頭,輕啄了啄她紅彤彤的耳根:“我知道了,彆怕,欺負你的那些人,我都會找出來,一個也不放過。”

青年的聲音終於變回她所熟悉的溫柔,唇瓣似有若無的摩挲著她的耳根,小姑娘白皙脖頸被他新長出的胡茬紮到,癢得不停閃躲。

她得寸進尺:“剛剛珩哥哥好凶,卿卿也好委屈。”

陸珩聽見她的撒嬌,眼裡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是我不對,卿卿原諒我好不好?”

“不好。”

蘇惜卿扭過頭,輕輕咬了下他的耳朵。

陸珩呼吸一滯。

蘇惜卿見他耳根迅速地紅了起來,那抹紅甚至蔓延到脖頸及英俊的臉龐,這才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

“現在原諒你啦。”

陸珩安靜的看著她,眸光幽深得望不到底。

他又想將她藏起來了,不叫任何人看到她,聽到她的聲音,讓她眼裡隻有自己,也隻依賴著自己。

他有點等不及,想要快點成親,這樣就算不能藏起她,也能讓她在自己懷裡日日醒來,每天一睜眼,就隻看得到他。

蘇惜卿臉微微紅了起來,不自在的動了下:“珩哥哥放我下去。”

陸珩挑眉。

“你……你硌到我了。”

“……”

陸珩懊惱鬆手。

蘇惜卿紅著臉跪坐起身,努力地想要忽視,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了過去。

小心臟不受控的飛快亂跳。

蘇惜卿結結巴巴道:“我、我先回去,晚點我再帶江──”

“成親之後我們不會住鎮國公府。”陸珩漫不經心的打斷她即將脫口而出的名字。

“什麼?”蘇惜卿呆呆的看著他,“不住國公府要住哪?”

“我會另立府邸。”陸珩說:“成親之後我們就住在隻獨於我們的將軍府,你便是我的將軍夫人,府裡唯一的主母。”

不用看任何人臉色。

蘇惜卿震驚的看著他:“可是這於禮不符,鎮國公夫婦和老祖宗都不會同意的。”

趁老子不在,就將老子的寶貝欺負成這樣,受了委屈也不敢說,老子管他們同不同意。

陸珩嗤笑了聲。

他伸手,再度將人撈回懷中,薄唇輕碰了碰她燒紅的臉頰:“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我心意已決,隻要皇上同意,聖旨一下,他們不同意也隻能同意。”

蘇惜卿怔怔的看著他,寫滿錯愕的桃花眼兒一點一點的亮了起來。

一雙笑眼彎成月牙,一臉甜蜜的望著陸珩。

她忍不住,主動的親了親他的嘴唇。

“好”字還來不及說出口,陸珩就已經按住她的後頸,闖入了她微張的小嘴。

第35章 她身上好香。【二合一】……

蘇惜卿雖不想與陸珩分開, 但是這一世大哥平安歸來,她也無比想見大哥一麵,確認大哥身上沒有其他傷勢才能安心。

最重要的是, 她還得親自去一趟永春堂,拜托江宴上國公府替陸珩看診才行。

蘇惜卿進國公府時麵色凝重, 離開時卻是笑容滿麵,紫芙與冬葵一直候在明月軒外頭,完全不知道蘇惜卿和陸珩到底發生何事。

“剛才陸大姑娘哭著出來時,我還以為世子怎麼了, 如今見姑娘不再愁眉苦臉, 奴婢懸著一顆心終於能安心落下。”紫芙輕聲嘟囔。

冬葵臉上的表情也十分輕鬆。

蘇惜卿不太想提及陸珩不良於行一事,便也沒有解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回到義勇侯府時, 蘇宸也早就回府,義勇侯正在聽他說班師回朝途中太子遇襲一事。

義勇侯得知陸珩身中奇毒, 雙腿失去知覺成了廢人,感覺自已與周圍都在旋轉。

如今女兒好不容易治醫好啞疾, 幸福近在咫尺, 陸珩平安歸來腿卻廢了。

義勇侯麵色煞白,扶額起身:“來人, 備轎, 我要去一趟國公府!”

他不相信。

他不相信他的女兒居然要嫁給一個殘廢。

蘇惜卿一踏進大廳, 就是這副情形。

“爹!”她連忙上, “您彆去, 珩哥哥受了傷,需要靜養才行。”

義勇侯頹然而坐。

如何也不相信他的心肝寶貝會如此坎坷。

蘇宸倒是沒有義勇侯絕望,陸珩是中毒才導致雙腿落下殘疾,軍醫也說了, 隻要能將毒解開,還是有極大的希望能與常人無異。

蘇惜卿安撫好父親,來到蘇宸麵前,將他仔仔細細從頭到腳都檢查一遍,見大哥一切完好如初,揚起嘴角,輕聲喊道:“阿兄。”

蘇宸早就聽義勇侯說妹妹啞疾痊愈一事,如今真親耳聽到她開口,眼眶仍忍不住紅了。

他淡淡的嗯了聲,嗓音一貫溫潤清朗:“我回來了。”

兄妹二人溫情脈脈,義勇侯卻是憤然而起:“不行不行,我不能讓囡囡嫁給一個──”

“爹!”蘇惜卿打斷他的話,“以後您不要再說這種話,當初女兒啞疾未愈時,是珩哥哥不顧老祖宗反對,甚至還不惜下跪與鎮國公磕頭才求來這門親事,我若此時棄他於不顧,世人該如何看我與義勇侯府?退了親,女兒名聲也毀了,誰還敢娶我這等忘恩負義之人?”

小姑娘難得橫眉豎目,就連素日裡沒有什麼攻擊性,綿|軟嬌甜的嗓音亦冷得似數九隆冬的河水,語氣嚴厲非常。

義勇侯卻十分頑固:“誰說沒人敢娶?”

他心中甚至已經浮現人選。

這一年多來,江宴雖然從未有任何表示,義勇侯卻看得出他對女兒有意,如果是他,肯定不會介意女兒曾與人訂下一門親事。

“京城不行,那咱們就舉家遷往江南,到了江南誰也不認識你,你還是能好好生活。”

蘇惜卿求助的看了蘇宸一眼。

蘇宸微微頷首,斂起眼中溫潤笑意,正色道:“爹隻是太擔心你,在說氣話,阿卿莫怕,你先去永春堂,請江先生到國公府給世子搭把脈,看看究竟是什麼情形,這裡就交給我。”

蘇宸眉宇間書卷氣本來極濃,看上去儒雅清貴,如今經過沙場洗禮,身上的儒雅氣息衝淡了些,多了幾分冷峻,不笑時,令他顯得格外冷漠嚴肅。

卻讓蘇惜卿莫名安心。

她知道,大哥不是在哄她,他說交給他,那便真有法子說服父親。

蘇惜卿離開侯府,乘上馬車趕往永春堂。

永春堂開在京城權貴聚集之處,位於京城最繁華熱鬨的地段,離樊樓不遠,不過開張兩個月,已是人來人往。

蘇惜卿進到永春堂時,江宴正忙著把脈看病,施針治療的同時,還不忘教導新收的小學徒,櫃台裡麵四、五名夥計在抓藥。

醫館不大,學徒夥計倒是齊全,除了江宴一個大夫之外,還另請兩名坐堂大夫,如此才方便江宴外出看診。

江宴每日都會趁著醫館開張前,先到義勇侯府替蘇惜卿把平安脈,再加上醫館是義勇侯出資開的,蘇以恒也時不時就會過來,醫館裡的夥計早就知道江宴與義勇侯府關係匪淺,更是對蘇惜卿照顧有加。

蘇惜卿雖鮮少來永春堂,就算來了也全程不語,饒是如此,依舊一進門,李掌櫃就殷勤地迎了上來:“蘇姑娘今日怎麼來了?可是有哪裡不適?您這邊稍坐片刻,江大夫很快就看完診。”

不止義勇侯看出江宴對蘇惜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