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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伎 三春景 4202 字 6個月前

了首尾,得罪了人!

這樣的事說起來不好聲張,但官員向趙家施壓卻是很簡單的事。趙家的選擇也很清楚,直接給這個兒子逐出門去!在保一個兒子,然後家裡損失慘重,還是棄卒保車之間,富一代趙老爺子一向思路清晰。

趙瑾就這樣被淨身出戶了,身上隻有家裡偷偷給的點兒盤纏。不過好在趙瑾的交際天賦滿點——普通人都以為小白臉、金絲雀做起來很簡單,卻不知道真的去做的話是很需要情商的!真能在小白臉、金絲雀上做到頂尖,那做很多其他工作也就沒問題了。

趙瑾淨身出戶之後,選擇了北上京城。一則京城遠離他得罪的那個官員,安全一些。二來京城機會多...他雖然被趕出家門了,卻也沒有就此掉到下九流去的意思。事實正相反,他還想出人頭地、飛黃騰達,報如今之仇呢!

雖然是他有錯在先,但這並不妨礙他被逼出走後仇恨彆人。

他用那點兒盤纏買入了一些南貨,然後就憑借自己出海販貨的經驗做了點兒小商小販的生意。一路出貨、賣貨,到了京城之後也有了點本錢。這點兒本錢彆說對真正的有錢人了,就是對比被逐出家門前的趙瑾,也算不得什麼,但好歹也是一份底氣。

靠這這份底氣,趙瑾在京師做起了舶來品生意——他從小受父親言傳身教,後來又在海船上呆了幾年,對舶來品自然是很熟悉的。現在他沒有資本直接做海商,便選擇了相關的行業,所謂做生不如做熟,做這個總比做彆的好!

那些從各處運來的舶來品中間都是要過幾道手的,最後分銷到小販手中並不奇怪。不過趙瑾並不是那種小販,準確的說他販的不是真正的舶來品,而是舶來品中的仿品...一些受歡迎的舶來品,比如說東瀛和高麗的折扇,在杭州、泉州等臨海城市有成規模的仿製,這是很常見的。

趙瑾對舶來品的流行有敏[gǎn]度,再加上仿品的質量優劣他這樣有見識的人也佷容易判斷,做這舶來品仿品的生意他還真有些如魚得水。

而在這個過程中,趙瑾收獲最大的其實不是生意有了起色,個人經濟情況越來越好,而是他在做這門生意的時候結交了一個雅妓...趙瑾在杭州時便縱情聲色,到了京城因為生存壓力消停了一段時間。

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消停的了一時,消停不了一世啊!

他是離不得女人的性子,很快就開始出入煙花之地起來。一開始是一些會買他舶來品的私妓,這些私妓不像官伎以及雅妓那樣富裕,舶來品買不上真的,但也願意追趕風潮,品質比較好的仿品就是一個好選擇。

後來有一次趙瑾遇到了一位雅妓,一家妓院的少掌班,被她看中了,成了入幕之賓,情況又不同了——那位少掌班將他‘推薦’給了一位名妓,而有了這位名妓幫助,他才算是真正有了門路!

在這位名妓的背書下,他結識了不少衙內,這些衙內都相信他是出自海商之家——其實這也沒錯,他本來就是海商之家的子弟,隻不過被逐出家門了。又因為他是真·海商之子,那些海商人家才能了解、精通的行內事,他都一清二楚,這個身份一點兒破綻都沒有呢!

如今海貿正如火如荼,對於一些比較保守的京城世家衙內來說,提到沿海海商人家,刻板印象就是有錢、暴發戶!

暴發戶當然不是一個褒義詞,但不得不說,對於那些新榮暴發之下,人傻錢多的標簽固然不算正麵,但好歹是塊敲門磚了。有了這塊招牌在,那些高高在上的貴族還是願意和他們虛與委蛇一番的。

本質上是想占暴發戶的便宜沒錯,但並不妨礙這個過程中相互利用。這就像落魄貴族千金嫁給一個新貴商人,前者當然可以獲得錢財,但新貴商人也不虧,提升了社會地位,獲得了某些圈子的入場券。

如今趙瑾也是如此,因為他海商子弟的身份,一些衙內是很願意接觸他、帶他玩兒的,至少這樣各處花天酒地的時候有個付賬的人。

他們得了趙瑾的實惠,自然也要給趙瑾好處,趙瑾利用他們的人脈獲得某些特權,生意很快就遠超同行了!如今看這勢頭,未來可期呢!

趙瑾看著一眾子弟擁簇中的紅妃,笑了笑:“王兄這話說的...雖說杭州是江南之首、富庶非常,但京師就是京師,彙聚天下之精華,哪裡是能夠相比的呢?京中官伎是從天下各處選來的,而小師娘子又是京中花魁,不能比、不能比的!”

“非要說的話,這京中娘子就好比是牡丹,天下各處都有花木,芍藥、蘭花、水仙、玫瑰...各花入各眼,都是極美的,可牡丹一出,又誰能與之相比呢?”

“趙兄說得妙哇!”另外一人撫掌讚歎。讚完後又道:“隻是可惜了,牡丹園中最動人的那一朵無緣摘取...說起來趙兄向來有女人緣,不如趙兄去試試?”

這人說的當然是紅妃,說話的時候也一直看著紅妃。

趙瑾微微一笑,道:“這就是為難在下了,小師娘子是何等人呢?平日往來的都是王孫公子。如我這般的,今日這茶會還是托幾位哥哥的福才能來呢!何況親近小師娘子。”

這話說的很符合身份,聽他說話的人也覺得這話沒毛病。然而自己心裡什麼想法,隻有趙瑾自己知道。他就這樣不遠不近地看著紅妃,嘴角帶著像是專注,又像是漫不經心的笑——他一直在等某個機會,直到紅妃的目光隨意掃過周圍,看到了他,兩人對視。

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他依舊是原本的樣子,看起來並無刻意的姿態,與其他圍著紅妃打轉、像是炫耀羽毛的雄鳥的行院子弟完全不同。然而,這本身就是最刻意的姿態了!趙瑾顯然知道什麼樣的自己最能吸引女子的注意力。

不出他所料,就連那位如今被捧上天的京師花魁也看了他一會兒,露出了不一樣的神色。

紅妃確實看到了趙瑾,出了一會兒神。茶會上她倒是沒什麼表示,而在那之後,她又巧遇過那個讓她出神了片刻的青年——從巧遇的角度來說,概率有點兒偏高了,但考慮到能接觸到她的人也就是那麼一小撮,在某個場合見到的,之後更多次見到,似乎也是合理的。

但也就是這樣了,哪怕是幾次巧遇中她看到他之後都會變得有點兒不同,她也沒有做任何多餘的事。事實就是,趙瑾甚至沒有和紅妃說過一句話。

說實話,這種情況在趙瑾的預料之外...他沒想紅妃明明動心,卻一點兒動作沒有。就算怕得罪如今與她撐腰的襄平公等人,與他說幾句話,略作接觸總是不難的吧?如今這樣的發展,他真不知道該說這位花魁娘子好定力,還是膽子忒小。

實在等不來人的趙瑾難得有些焦慮,如果真是尋常勾搭娘子,他倒不會如此,但關鍵是此次並不尋常啊!事實上,他這也算是受人所托!

如今趙瑾依靠的那位名妓名叫‘張采萍’...正是曾經為朱英包占的張采萍。朱英確實和她分手了,但張采萍本身就是名妓,沒有了朱英與他撐腰,聲勢大不如前是真的,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總歸還是名妓之列。

如今要問張采萍最痛恨的人是誰,凡是與張采萍相熟的人都會回答‘師紅妃’...在張采萍看來,紅妃搶走了她的一切,從她的風頭、名氣,到她依靠的男人。她不明白,她和鄭王好好的,他們才是能夠互相理解的人,然而鄭王見了師紅妃,一切就都變了。

她不知道師紅妃哪裡比她強,明明就是個不解風情的小娘子罷了!

她隻能想是紅妃心機深沉,平日裡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不然,一個一點兒女人味都沒養出來的小姑娘,憑什麼奪走朱英?

張采萍第一次見到趙瑾的時候並沒有多想,曾經的‘好姐妹’分享給他的一個消遣罷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男人來行院裡找行院女子,行院女子也有可能去找更下一層的男人——行院女子不缺性生活,但她們的內心沒有依托,十分空虛,得不到愛,這是非常普遍的。長久的壓抑讓她們變得有些‘變態’並不奇怪,一些行院女子出現倒嫖的情況也是行院裡公開的秘密了。

這種行為說到底,就是在被蹂.躪之後,想要蹂.躪更弱者,獲得心靈上的滿足。

張采萍原本沒有這種愛好,但在失去朱英之後,她墮落的很快,一切都變了。

趙瑾是個很好的情人,在對這個男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幾次之後,張采萍還算是喜歡他,所以也給與了他一些幫助...不過真要說對趙瑾另眼相待,卻是在一次招待某個衙內時。

這衙內一年前才從太學出來,在太學可是呆了好幾年的。他看到趙瑾的時候愣了好一會兒,隻說是‘像,太像了’什麼的。趙瑾好奇問像什麼,他才道:“趙兄像在下認識的一位故人...過去的延慶公世子,如今的延慶公!”

即是耶律阿齊。

這衙內在太學讀書的時候不是很認真,和耶律阿齊也談不上什麼親密關係。但他有一個很好的夥伴,與耶律阿齊頗有交集。也是因為這個緣故,他對耶律阿齊那張臉還算是熟悉!而他在看到趙瑾的第一眼,還以為是耶律阿齊呢!

但回過神來之後就知道不是了,不僅僅是因為理智告訴他,如今的耶律阿齊很難再來汴京。也因為如果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兩人的不同的。不隻是長相的細節不太一樣,關鍵還是氣質差彆很大。

但即使是如此,兩人還是佷容易弄混呢。

對於趙瑾像‘耶律阿齊’,張采萍一下就上了心...對於張采萍來說,紅妃是仇人,關注仇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在朱英離開張采萍之前,張采萍已經有意無意地打聽了許多紅妃的事了,朱英離開之後,她更是避著人搜集了很多紅妃的資料。

她本意是想收集紅妃的黑料,打擊紅妃。然而,紅妃出道時間太短,還積累不起什麼能動搖她的大黑料。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有是有,但都是紅妃那臭脾氣相關的,而眾所周知,紅妃過於剛烈的脾氣並非是什麼秘密。

張采萍那些資曆白收集了...但記下的有關紅妃的事她卻是不能忘了,聽說趙瑾長得像耶律阿齊,她首先浮現在心頭的就是:這個‘耶律阿齊’是和師紅妃相乾的那個耶律阿齊?

經過確認之後,還真是!

在張采萍看來,這就很好了...所以,如今趙瑾時不時能出現在紅妃視線裡,其實是張采萍在出力。而她之所以這樣做,自然是想要趙瑾勾引紅妃。對於一個有鋪床人的女樂來說,期間與彆的男子有□□關係,這可是很傷名聲的!

如果這個男子的身份很高,或許還好一點兒。但如果這個男子的身份低微,那就真是醜聞了!這大概是前者不算是養小白臉,後者佷容易被當成是養小白臉...鋪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