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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疼。”

蘇卿言緊張地往低頭按住他的%e8%83%b8口,問:“怎麼疼法?很難受嗎?”

魏鈞嗅著她發間的香氣,滿足地笑了笑,然後握住她的手,從自己%e8%83%b8`前的衣襟伸進去,道:“你幫我揉揉就不疼了。”

蘇卿言這才發覺自己被騙了,氣得坐直瞪著他道:“現在連是什麼時候,究竟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魏將軍還有空想這種心思。”

魏鈞抬手捏了把她的臉,語氣輕鬆道:“扶本少爺起來,出去問問,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可真要操作時,魏鈞才悲哀的發現,這位少爺病得連下床走幾步都累得直喘氣,蘇卿言看不過眼,直接給抱起來往外走,然後發覺,還是這麼做最省時省力。

幸好這府裡的下人,對大少爺被懷玉抱著出來早見怪不怪。倒是魏鈞難受得直犯堵,他縱橫沙場多年,就算是有次受了重傷,也堅持不讓人扶,用銀槍撐地站起去軍帳看對陣圖。想不到如今竟被個女人抱著四處跑,丟臉,實在太丟臉了!

可抬起頭,正好看見她的尖下巴磕壓住,滿臉的小心模樣,似乎很怕把他給摔著了。突然覺得這感受也挺難得,於是伸手勾住她的脖子,順勢在她柔軟的%e8%83%b8.口蹭了蹭。

蘇卿言氣得瞪圓了眼,低頭壓著聲道:“魏將軍再敢占我便宜,我就把你給直接扔地上。”

魏鈞懶懶瞥著她,拖長了聲道:“你敢這麼對少爺,不怕被夫人給打死。”

誰知蘇卿言將他重重往花藤旁的圈椅上一放,震得魏鈞骨架都快散了,然後見她用一副小人得誌的神情道:“少爺倒是叫啊,把夫人叫過來,眼睜睜看她把我打死吧。”

魏鈞沒好氣地瞪她,這小太後倒是越來越懂得恃寵而驕的道理了,就是仗著自己會心疼她被打,故意各種折騰他。偏偏自己還真是拿她沒法,隻得擺出少爺的架勢,·支使這膽大包天的小丫鬟道:“去,給我把管家叫過來。”

蘇卿言見旁邊來往都是下人,也不好表現的太過火,隻得低眉順目的應了,然後去將管家叫來,就說少爺有事要問他。

不得不說,魏鈞對套人的話還是很有些本事,蘇卿言在旁見他不動聲色地閒聊一番,便問出許多關鍵訊息。

原來這裡竟是緊挨著京城的縣城,時間正是瞿府大火後的第二年。府裡的老爺是當地有權有勢的鄉紳,叫做段笙。他原是邊關守城的太守,某次城門失守,他雖然帶兵頑抗,可也令守城將士損失大半,幸好得到旁邊的城池增援才不至於被直接攻陷。

段笙為此十分羞愧,覺得對不起抗敵犧牲的將士,便向朝廷辭官,到了這京郊的縣城裡做了鄉紳。

段老爺平日裡樂善好施,有些縣衙判定的錯案,隻要去段府伸冤,段老爺都能幫忙讓縣令重審,為此救了許多差點被冤枉入獄的嫌犯。再加上在某次旱災時開門放糧,在百姓中威望極高。

他除了正妻還有兩房妾室,魏鈞上身的大少爺段宣是嫡長子,母親孟夫人在段老爺還是太守時就跟著他。段宣原本也是位風流佳公子,誰知在十四歲那年突然生了場大病,然後身子便越來越差,看遍了名醫病情也是時好時壞,到了這兩年,已經幾乎不能下床。

這段老爺還有位庶子叫段斐,是姨娘所生,比段宣小兩歲,今年剛剛十八,正學著打理段府的產業。除了這兩個兒子,段府還有三位姑娘,夫人生的嫡女已經出嫁,其餘兩位姑娘還未到及笄,全是由兩位姨娘所生。

“所以段府這妻妾兩房,也就是我娘和那位周姨娘,平日裡必定是很不對付。”魏鈞打發走了管家,將才送來的藥碗放到嘴邊,嫌棄地聞了聞又一飲而儘,然後才對蘇卿言道。

蘇卿言從小就未見過姨娘這種生物,但她也結識過其他府裡的貴女,多少知道些這種後宅裡的爭鬥,於是想了想道:“夫人見嫡子病成這樣,再想著府裡的產業隻怕全落入庶子之手,一定是著急又記恨著。”

她皺起眉又嘀咕道:“可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這和太上皇有什麼關係?”

魏鈞將藥碗放下,抬起下巴朝前看,目光裡突然多了些淩厲,冷冷道:“和太上皇無關,卻又和另一個人有關。”

蘇卿言還沒弄懂他的意思,就聽見背後一聲驚呼:“宣兒你怎麼出來了,院子裡風這麼大,小心彆受了寒氣!”

她猛地轉頭,看見位打扮雍容的中年婦人邁著碎步走過來,斜瞪著她道:“也不知道給少爺加件衣裳,凍病了怎麼辦!”

蘇卿言本能地站起恭敬地向夫人問安,然後便瞥見夫人背後現出一襲青衫,那人麵容清雋,對魏鈞微微躬身笑道:“少爺如今的身子可是好多了。”

蘇卿言瞪大眼,忍不住回頭,驚訝地望著魏鈞,可魏鈞卻是神色淡淡,似乎與他十分熟稔地回道:“勞煩夫子記掛了。”

她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方才管家說過,大少爺的身子不能去族學上課,段老爺就專門給少爺請了位學識淵博的夫子來府裡講課,可她萬萬沒想到,那人竟會是謝雲舟!

第48章

謝雲舟還是同她在翟府時見到時差不多的模樣, 清雋中略帶青澀,還未養成宰輔的沉穩與內斂, 隻是衣裳布料從粗布換成了綢衫, 大約是因為要在大戶人家做夫子,專程買了這套行頭。

蘇卿言愣愣看著謝雲舟, 半晌沒轉過彎來,為何他們所穿的地方, 恰好又會和謝雲舟扯上關係, 莫非太上皇的失蹤真的和他有關?

“懷玉!你一直盯著夫子,還有沒有規矩?”直到孟夫人帶著質問的聲音闖進她的耳膜, 蘇卿言才發現自己盯著人家目不轉睛的模樣, 似乎顯得太過花癡。

忙低下頭轉身, 再看魏鈞的表情就跟要吃了她似的, 也不知該說什麼,隻有規矩地走到他身後站著。倒是謝雲舟謙謙笑著,給了她個台階下:“上次我讓張姑娘幫我去買筆, 她大概是忘了,才會一直看著在下發愣。”

孟夫人淡淡瞥了謝雲舟一眼,道:“這就是夫子的不對了,幾支筆而已, 何需找個丫鬟去要。傳出去, 還以為我們段府這般寒酸,克扣了夫子呢。”

蘇卿言低著頭,總覺得聽這語氣, 孟夫人好像並不太喜歡謝雲舟,想必是因為介意他的出生。可他明明是代自己受過才會被夫人責怪,忍不住想站出去再為謝雲舟說句話,誰知魏鈞伸手將她猛地一拽,又向她投去警告的一瞥。

可惜他忘了自己現在不再是威風凜凜的魏將軍,小太後隨便一揮手,就能將他給甩椅子下麵去,幸好蘇卿言想了想:自己現在的身份還是不要隨意出頭的好,萬一更讓夫人懷疑,或是讓謝雲舟更難堪怎麼辦。

她為自己想了許多理由,最後卻不得不承認,是他攥著自己的那隻手,仿佛伸出條看不見的絲線扯著她的心,不想看他皺眉發怒,就一直笑著才好。

這時,孟夫人又俯身對段公子關切地問了幾句,魏鈞全都態度自然地答了,孟夫人見他並無異樣,似乎鬆了口氣,又對蘇卿言道:“去,將少爺帶回房去,夫子要講課了。”

於是蘇卿言乖乖將大少爺抱進了房,看見謝雲舟將肩上的書箱放下,正不知自己到底該走還是該留時,就聽見他用溫潤的嗓音道:“懷玉不是說要跟我學寫字嗎,就留在這裡幫少爺研墨吧。”

魏鈞抬眸剜了她一眼,茶蓋磕著茶杯沿敲出輕響:“看來我這小丫鬟,心還挺高啊。”

蘇卿言如何不知,他是向謝雲舟暗示她想攀高枝,心裡不痛快,也不回話,手指壓著墨條往硯台裡按,她力氣夠大,一會兒便攪得墨汁飛濺出去,正落到魏鈞的罩衫上。

然後她抬頭望著那邊,皮笑肉不笑地道歉:“哎呀,全怪奴婢不好,要不,奴婢抱少爺去換身衣裳再回來。”#思#兔#網#

她特意加重了“抱”這個字眼,令謝雲舟吃驚地看著她,似乎沒想明白,這丫鬟怎麼從以往的小心謹慎,變得如此囂張起來。

再看段少爺,手指按著袍角的墨團一臉陰沉,不自覺往前走了步,怕少爺發火會讓人責罰懷玉。

誰知他這一護,少爺的臉色更難看了,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蘇卿言忙從他身後溜出來,走到魏鈞麵前,彎腰幫他整理著衣裾,神色柔順,軟著聲道:“少爺,該上課了。”

魏鈞被她這麼一望,滿肚子的火便消散無蹤,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柔聲道:“無需你研墨,去歇著吧。”

蘇卿言明白他是故意與她這麼親昵,可也不想拂了他的臉麵,乖巧地擺出笑靨點頭道:“謝謝少爺了。”然後便放下墨條,大剌剌走去旁邊的隔間歇息。

兩人突然上演這一出,讓旁邊的謝雲舟看得目瞪口呆,然後才發現自己這副模樣太過逾矩,忙低頭握拳在唇邊咳了聲,這時魏鈞冷冷抬眸道:“謝夫子,是不是該開始了?”手指往桌案上一磕,又添了句:“莫非不對著那丫鬟,夫子就講不出課了?”

他語氣尖酸,謝雲舟卻仍是好脾氣地笑著,內心卻在瘋狂跳出各種揣測:莫非這是在吃醋?可以往少爺對懷玉從未有過好臉色啊。況且少爺這麼自傲的人,怎麼也不至於為了個粗使丫鬟吃醋啊。

邊翻開書頁,邊偷偷瞥了眼少爺的神色,講了幾頁後,終於在心裡下了結論:

少爺還真是在吃醋!

這堂課上的魏鈞十分煩躁,一則他對這些書早已熟讀,卻還得裝作不懂,比練場武還累。二則,他實在討厭麵前這人,尤其是發覺他確實滿腹經綸,講起詩書來,絕不遜色任何開筵講的大儒。

這不就是小太後最喜歡的狀元之才,上進書生嘛,再加上謝雲舟生得挺拔俊俏,還老擺著一副謙謙君子的作態,看了就令他心煩。

於是謝雲舟邊講課,邊接受著少爺毫無來由的敵意,汗都滴落在書頁上,總算把這堂課熬過去,自己走到桌案旁將磨了一半的墨磨好,然後伸出手道:“少爺將這段詩文抄寫一遍吧。”

魏鈞翻起眼皮,將書脊往前一推,道:“不抄。”

謝雲舟眯起眼,總覺得有些不對,少爺生病後性子雖然陰晴不定,可對他這個夫子向來還是尊敬的,難道真為了個丫鬟,就鬨得如此地步。可明明前日懷玉還在向他抱怨,說被少爺打了幾下,小腿都腫了呢。

他哪知道魏鈞是不想讓他看出自己的字跡不對,仔細想了會兒,身子向前傾道:“莫非少爺是怪罪我沒有幫你去查那件事?”

魏鈞心中一動,仍是擺著傲慢的架子道:“夫子心裡應該明白,我是信任你,才讓你幫我,可夫子實在太令我寒心了。”

謝雲舟歎了口氣,苦笑著道:“這件事涉及到府裡秘辛,哪是我一個外人能查得出的,少爺實在太抬舉謝某了。”

魏鈞心頭驚濤拍案,麵色卻絲毫不顯地回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