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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啊?”

蘇卿言努力睜開眼,視線裡出現一張美貌的年輕男人麵孔,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那人就靠過來,驚喜地喊道:“夫人終於醒了。”

他邊喊邊用手撫著她的腰,姿勢十分親昵曖昧,嚇得她趕忙坐起來,開口時聲音還有些沙啞:“這是哪裡?”

這時,又有一名年長的嬤嬤和管家模樣的男人走過來,以為蘇卿言是摔傻了,便絮絮叨叨和她說話,引她回憶,她聽了許久終於明白過來,自己正在一處不知哪裡的宅子裡,這家是高門大戶,在本地有錢有勢,她是這府裡的當家主母,而老爺早已亡故。今早她不知為何在房前昏倒,醒來時就是現在的情形。

蘇卿言按著額頭,總算把這些事理清了些,可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往四周找了一圈,魏鈞又在哪裡呢?

這時,那名貌美小廝端了杯茶過來,語氣哀怨道:“夫人沒事了吧,今早可把蓮軒給嚇死了。”

蘇卿言被他的目光看得一陣不自在,接過茶杯時,竟被他在手心摳了一下,嚇得茶杯都快給摔了,再看那管家和嬤嬤都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突然領悟到一件事:她上身的這位寡居夫人,原來還是位美貌風流的,至少和麵前這位小廝,必定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

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她必須先找到魏鈞。於是由管家領著,把府裡所有人都清點了一遍,竟根本沒找到魏鈞的下落,正在著急時,突然想到件事,舉起手腕問道:“府裡可有人,戴著如我這般的手串。”

管家與嬤嬤麵麵相覷,旁邊一名小丫鬟的站出來道:“我今早去送飯時,看見聶天手上好像戴著,奇怪,之前好像沒看他戴過這樣東西。”

蘇卿言聽得眼前一亮,忙問道:“聶天現在在哪裡?快帶我去見他。”

管家上前一步,囁嚅著:“聶天一直被關在柴房裡,夫人如果要見的話……”

蘇卿言一皺眉:“為何要關在柴房裡,快將他放出來!”

管家臉上露出為難神色,壓低聲道:“夫人難道忘了嗎,當初不是您下令將他給……廢了……”

蘇卿言又驚又疑,忙再追問幾句,終於聽懂,魏鈞上身的那位聶天是府裡的護院,因為對夫人抵死不從,前幾日被惱羞成怒的夫人下令給閹了扔進柴房反省。

那管家還在喋喋不休,蘇卿言隻覺得欲哭無淚,所以……是她把魏大將軍給閹了!

第27章

瞿府的後院裡, 青磚紅瓦的柴房,被鎖鏈封住的普通木門, 落在蘇卿言眼裡, 卻像關住猛虎的柵欄,怎麼都看透著危險。

她在來這裡的路上, 已經把府裡的情況大致摸清楚,這裡叫做定遠縣, 是遠在江南的一個富庶小城。

翟家在當地屬於高門大戶, 祖上曾當過京官,被封了豐厚的賞賜告老還鄉。經過這幾代的經營, 縣裡大半的田地、莊院都屬於翟家, 未分家前曾出過幾名秀才, 可到現在仕途走的最好的, 也就是四房家的大兒子,二十歲做了定遠縣令。按輩分來說,他算是蘇卿言上身這位夫人的堂侄。

而蘇卿言所在的翟府原是大房, 接管了翟家的大部分生意和田地,可奇怪的是,翟老爺有三房妻妾,膝下卻未有一子, 不得已隻得過繼了一名養子到翟府養大。

蘇卿言所穿的這位夫人姓秦, 是翟老爺娶回的續弦,進門不到五年翟老爺就病死了,幸好她占著正房夫人之位, 又曾一手提拔繼子接管家族生意,就算翟老爺不在了,地位也十分穩固。府裡還有兩位姨娘,膝下都隻有女兒,誰也不敢與她抗衡。

可這位秦夫人今年才不過二十有五,又生得美豔嫵%e5%aa%9a,哪忍得了就這麼守活寡,於是仗著繼子常年在外談生意,府裡全由她一人說了算,在府裡養了許多年輕英俊的下人。無論是護院還是小廝,隻要她看上的,各個都免不了被帶到房裡采陰補陽一番。

他們其中的許多人都貪圖夫人美貌,也希望靠色.相從瞿家撈到點好處,可也有那麼幾個骨頭硬的,但秦夫人在瞿府一手遮天,敢反抗她的人,通常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當然,最後這點是蘇卿言憑管家所言推測的,不然為何聶雲堂堂一個護院,就因為忤逆夫人,就落得個被閹掉扔進柴房的淒慘下場。

不過待會兒把他放出來,淒慘的人還指不定是誰呢……

蘇卿言盯著管家手裡的鑰匙,努力勸慰自己:這可是在夢中世界,魏鈞再狂傲,身子也就是個太監,至少是沒力氣掐斷誰的脖子了吧。

她憑借這信念,深吸口氣,對管家揮了揮手道:“去吧,把他放出來。”

管家想起聶雲被關進柴房時的模樣,一臉畏懼,叮囑道:“那夫人可得退後點,小心彆被他給傷著了。”

蘇卿言好不容易攢起的勇氣又給他嚇跑了,扯著旁邊的丫鬟小聲問了句:“聶天他,長得很壯嗎?”

丫鬟覺得夫人的腦子真是被撞壞了,當初不就是夫人成天誇聶天身材好、肌肉結實,心心念念要把他給收服,怎麼現在連的模樣都不記得了,於是也捂著嘴小聲回道:“壯啊,一頓能吃三碗飯呢。”

蘇卿言很想扶額感歎,魏將軍穿到個閹人身上也就算了,為何閹人都這麼可怕。乾嘛就不能選個瘦弱點的人上,比如這個什麼蓮軒也好啊。

她邊想邊忍不住往旁邊瞥,惹得那唇紅齒白的貌美小廝,以為夫人是找他求援,連忙挺直單薄的%e8%83%b8脯,大步擋在她麵前道:“夫人莫怕,這院子裡都是咱們的人,諒那聶雲也不敢對您如何。”

正說著呢,管家已經拉開了門閂上的鎖鏈,蘇卿言聽見裡麵響起的腳步聲,想起魏鈞那張臉,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旁邊的蓮軒覺得是時候表現男子氣概了,垂在袖子裡的手挨過去,將蘇卿言的手一抓,臉貼過去道:“夫人放心,蓮軒會保護你。”

魏鈞走出柴房看見的就是這一幕,滿肚子的火立即找到了出口,攥著拳就衝到了兩人身邊。

管家嚇得大喊一聲:“護住夫人!”可旁邊的護院剛圍上來,就看見聶天竟不是奔著夫人去的,而是又狠又準地出手鉗住了蓮軒的手腕,然後用力往旁邊一甩,竟直接把蓮軒給拋到了地上。

所有人都聽到清晰的骨頭碎裂的聲音,若不是夫人及時大喊了一聲,蓮軒那隻手隻怕就廢了。

然後聶天抬起蓄滿怒氣的眸子,對夫人狠狠道:“你讓他碰你的手了?”

管家這才反應過來,邊指揮護院去把聶天重綁起來,邊大聲嗬斥道:“聶天你可真是不識抬舉,夫人心軟放你條生路,你還敢如此放肆!”

他尋思著,這蓮軒是夫人身邊最受寵的小廝,現在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夫人必定心疼,隻怕一氣之下,這聶天的命都保不住,還是先綁起來,早些夫人麵前討個好處。

誰知聶天站直冷哼,目光往旁邊一掃,那股驟然而生的煞氣,竟嚇得幾個護院不敢上前。管家氣得不行,正怒罵著讓他們快上,蘇卿言終於緩過勁來,開口喝道:“住手,誰讓你們綁他的!”

管家徹底愣住,一時竟猜不透夫人的心思。那群護院則暗自鬆了口氣,也不知為何,明明是早已熟悉之人,今天卻看起來令人無端膽寒,還是莫要他比較招惹的好。

這時,躺在地上的蓮軒疼得全身都是汗,漂亮的臉蛋扭曲起來,淒厲地哭喊道:“夫人,你可要幫小的出頭啊。”

以往他這麼一撒嬌,夫人便會憐愛不已,什麼都能允了他,那惡徒把他害得這麼慘,可一定不能輕饒了他。↓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於是所有人都盯著夫人走到聶天身邊,瞅見聶天那副表情,管家忙對旁邊的護院使了個眼色,護院們暗自握緊了木棍,然後就看見一向囂張驕縱的夫人,小媳婦似的垂著下巴,扯住聶雲的袖子道“那個,根本不是我做的,你應該知道的吧。”

魏鈞自然知道她在說什麼,斜斜瞪了她一眼,然後當著眾人拉起她的手腕,一言不發,徑直就往房裡走。

眾人被驚得目瞪口呆,竟不知該不該去攔。

蓮軒躺在地上,絕望地握著手腕不斷哀嚎,可夫人就這麼被聶天拉著從他身邊走過,隻回頭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小聲道:“帶他去包紮一下吧。”然後被猛地往前一扯,再也不敢回頭。

管家撓了撓頭,實在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要知道不過在一天前,夫人還對蓮軒千依百順,寵的跟什麼似的。而聶天向來對夫人沒什麼好臉色,讓夫人氣得讓他們好好教訓他,所以自己才有膽子動了最狠的私刑。

怎麼這才兩天,突然就掉了個個呢。

想來想去,勉強找出個解釋:大概夫人摔了後口味變了,突然迷上了太監……

另一邊,蘇卿言被魏鈞一路拽進了房,看著他將門直接甩上,高大的身子將自己壓在牆上,剛準備害怕,突然想起來:他好像也不能對自己做什麼了?

這麼想著,又覺得有點同情,目光忍不住往下繞,試探地問:“你……那裡,還好吧?”

魏鈞本就對這事無比懊惱,這時還被她刻意提起,氣得低頭就壓上她的唇,這次再不收斂,舌尖橫衝直撞進去,發了狠地又咬又啃,直到小太後被親得氣喘籲籲,眼眸都蒙上層霧氣,才總算順下這口氣,用牙齒蹭著她的下巴道:“太後信不信,臣就算被閹了,也照樣能讓你欲.仙.欲.死”

蘇卿言被他說的脖子都紅了,用手背遮住被親腫了的唇,憤憤控訴道:“魏將軍,咱們來是辦正事的!”

她哪知道,魏鈞心裡的正事就是把她給辦了,誰知運氣不好,竟撞到這麼個身子,於是眯起眼“你要敢跟那男人不清不楚,我就去把他也廢了。”

蘇卿言一陣無語,要不是現在被壓製的人是她,真想為他獻上讚揚:魏將軍連用太監的身子都能這麼霸氣十足,不愧是統帥千軍的人物。

可眼前的人還像頭出欄的猛虎,令她決定先讓他馴服下來,於是按著他的%e8%83%b8口道:“咱們先坐下好好商量現在發生的事,至於其他什麼人,跟我一點關係也沒,哪會有什麼不清不楚可言。”

這話極大地安撫了魏將軍那顆躁動的心,總算放鬆了鉗製,還是不甘心地在她唇上又廝磨一陣,然後才拉著她的手坐下,開始慢慢理清線索:“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

以蘇卿言的身份比他知道的事自然要多些,她立即答道:“州定遠縣,離京城至少有上千公裡。”

魏鈞皺眉,“你說我們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太上皇就算失蹤,也不會跑到這麼個千裡之外的小城來。”

蘇卿言想了想,將自己方才問到的事全說了一遍,魏鈞越聽越覺得迷惑,這樣一個商賈之家,以他所知的訊息,根本不可能和太上皇,甚至和京城扯上任何關係,那鏡子究竟為何要帶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