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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你過去。”

她倒是想趁機跑出去,荀盛嵐雙腿不便,根本追不上她,但是門外還有幾個他的侍衛,根本跑不了,隻能等人來找她。

荀盛嵐很滿意她這低眉順眼的樣子,一手向後抓到了許鶯鶯的手道:“鶯鶯,我就知道,你離不開朕的。”

手背被碰觸到,許鶯鶯一個激靈差點將他甩開,強忍著反胃將他往前推了兩下,然後猛地縮回了手驚叫道:“哎呀,我的珠花怎麼掉了一個?”

她縮回了手往頭上摸去,拔下了發間的金步搖,一縷青絲沒了步搖固定,瞬間鬆散了下來,垂到了肩上。

荀盛嵐臉色陰沉了幾分,嗤笑一聲道:“不過是個珠花有什麼好在意的,你想要,朕全都你找來,朕庫房裡的東西任你挑選……”

他朝許鶯鶯伸手,聲音低沉中帶著一絲危險,“鶯鶯,過來。”

許鶯鶯呼吸有點急,荀盛嵐的碰觸太過讓人惡心,她忍受不了……秦西說過要殺了他的,要不,自己現在就殺了他?

可是殺了他自己要怎麼脫身?

她還在思索,荀盛嵐又冰冷道:“鶯鶯,彆讓朕說第二遍。”

“是……”許鶯鶯打起了笑,一手握著金步搖,一邊慢慢走近他。

她準備去推輪椅,可是才靠近,荀盛嵐忽如閃電般出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就把她往自己身上拖拽去。

許鶯鶯全身汗毛瞬間豎了起來,她用了全身力氣抵抗才沒被拖過去,當下什麼也來不及想,舉起步搖就朝他臉上刺去。

“哢噠”一聲脆響,銀光閃過,衝著荀盛嵐的眼睛而去,直直刺入了他眼中,僅餘幾寸寒光露在外麵。

許鶯鶯隻覺得拽在她腕間的力氣驟然變大,幾乎要將她的手腕捏碎,然後就被人甩了出去,狠狠撞在桌角,桌上的燭燈被打飛了出去,落在了不遠處的床榻上。

她這一撞恰好撞在腰上,疼痛難忍,可手中的步搖仍握得很牢。

荀盛嵐捂住眼睛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血水從指縫源源不斷地流出,他似乎是痛極了,身子前傾著怒吼道:“鶯鶯——鶯鶯你騙我!你是不是想要離開我?來人!”

許鶯鶯顧不得疼痛了,急忙爬了起來想要高聲呼救,宴會離得遠又正熱鬨,呼救聲不一定能被人聽到,但總要試一試。

隻是門口的人比她的聲音更快,大門被人狠狠地踹開,一個高大的身影背著光映入了眼簾。

“鶯鶯!”

這一道熟悉的聲音將許鶯鶯慌亂的心捂住了,她定睛一看,霎時間滿臉歡喜,“秦大哥!”

畢竟是在宮中,宴會中離席身邊都有太監跟著,秦西費了些功夫甩開對方,又遇上了一些事被耽擱了片刻。

剛尋到蘭芷宮,就聽裡麵發出荀盛嵐的慘叫聲,門外的侍衛剛要破門而入,被他一一打暈了過去。

說來也是巧了,皇後讓人帶許鶯鶯去休息的這處宮殿叫做蘭芷宮,正是原書中囚禁著許鶯鶯的那座宮殿。

荀盛嵐還在哀嚎,尚完好的另一隻眼睛也糊滿了血水,透過赤紅的血水看清了秦西,整個人陷入了瘋狂,“是你!又是你!”

秦西快步走向許鶯鶯,同時看到她身後已經燒起來了的床帳,宮內奢華,簾帳被衾都是柔軟細絲精密織就的,遇火即著。

他原本打算無聲無息地殺了荀盛嵐的,但事已至此,那就乾脆鬨大了。

路過荀盛嵐身旁時,他直接拔了匕首朝他%e8%83%b8口狠狠刺下,荀盛嵐早已滿身是血,嗬嗬喘著氣,不可思議地看向秦西,口中除了粗重的喘氣已經發不出彆的聲音了。

秦西一把匕首刺入他心口,手上一滴血也沒沾上,他抱起許鶯鶯,看著她仍緊緊握著步搖的手指道:“不怕了,秦大哥保護你。”

許鶯鶯抽噎了一聲,把頭埋在了他懷中。

這日晚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禦花園那邊,是以,直到蘭芷宮的火燒得已經無法挽救了,才被發現。

聽聞蘭芷宮失火後,謝必誠夫婦倆臉色瞬間白了,但是緊接著高坐上的皇後道:“是蘭芷宮?那鶯鶯應當沒事,那地方有些偏僻,我怕她一個人害怕,後來又讓人將她送到了鳳儀宮休息的。”

謝必誠兩夫婦仍是不放心,好在這時許鶯鶯被丫鬟護送著回來了,人看著沒事,就是臉色有些白。

皇後又道:“嚇壞了吧,還好本宮臨時讓人帶你去了彆處。”

許鶯鶯抬眸看了她一樣,躬身答謝,“托娘娘的福。”

一場宮宴因為宮殿失火慌忙結束了,大火燒了一整天,後來侍衛從裡麵找出了幾具男性屍體,其中一具雙膝骨頭碎裂,明顯是荀盛嵐。

荀盛景震怒,將宮中侍衛丫鬟召了過來審問,便有丫鬟道:“奴婢曾見勤王殿下帶著侍衛氣勢洶洶地去了蘭芷宮方向,那邊沒有人居住,勤王看著臉色也不好,奴婢不敢阻攔……”

荀盛景的死並未掀起什麼波瀾,查詢數月後,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是他酒後尋個地方休息,卻失手打翻了燭火,因為雙腿不便才會被燒死的。

至於那幾個死去的侍衛,更是無人放在心上。

秦西則是正式有了官職,職位不高,但深受帝後信任。

九月底,秦西與許鶯鶯成親的當天,李棲楠早早地去尋了他,驚奇地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

秦西向來覺得大男人穿紅色不成樣子,這是他第一次穿了一身紅,卻感覺心裡異常的愉快,看著這火紅的顏色就覺得渾身輕飄飄的。

在彆人眼中他也是異常的豐神俊朗,李棲楠嘖嘖道:“真是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啊。”

秦西大大方方任他打量,李棲楠又道:“我姐姐說讓我好好謝謝你,謝你什麼?你幫了她什麼忙?”

“你姐姐貴為皇後,哪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不過是我受陛下委托教小皇子武藝罷了。”

“真的?”李棲楠覺得這不太像是實話,但他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什麼彆的,隻得信了,叮囑道,“那你不要對我小外甥太狠心了,他還小呢!”

秦西點頭答應。

雖說他當時與謝必誠說的是願意入贅,但贅婿地位低下,不利於以後加官進爵,最終還是許鶯鶯嫁了過來。

皇帝禦賜的府邸就與元帥府挨著,秦西讓人將院牆打通了,就相當於仍是住在元帥府了。

婚禮流程繁瑣,好不容易進了洞房,秦西也已滿身酒氣了,但精神卻十分振奮。

遣退了丫鬟們,他走向床邊看到蓋著蓋頭、穿著一身與自己一樣的,紅色繡紋喜服的許鶯鶯時,手腳都有些發麻。

掀開蓋頭,看到許鶯鶯燦若玫瑰的臉龐時,秦西終於舒了一口氣。

許鶯鶯一如他夢中那麼嬌豔,臉頰嫩紅,眼波似水,隻一眼就讓他酥了半邊的身子。

她抬手輕輕地搭上了秦西的胳臂,水潤紅唇一開一合道:“秦大哥——”

秦西心頭一動,抓住了她的手,許鶯鶯接著道:“秦大哥,皇後娘娘為什麼要幫我啊?她還讓人送了好多賞賜過來,還說多謝我,為什麼啊?”

“……”秦西覺得現在說這個不太適合,起身倒了兩杯酒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明天再跟你說。”

他把酒遞給許鶯鶯,許鶯鶯臉紅通通地與他交頸飲下,臉更紅了。

桌上紅燭燃著,屋內一片曖昧的氣息。

秦西看著她嬌羞的樣子,心說紅色就是全天下最好看的顏色!

他心中蠢蠢欲動,三言兩語間就把人抱到了床上,許鶯鶯又說了:“你現在跟我說嘛,我都心驚膽戰好久了,你就不能讓我安心嗎?”⑦思⑦兔⑦網⑦

秦西這時候哪有心思說這個,但許鶯鶯一直追問,親也不讓親了,他隻好妥協。

如果說這世上最想讓荀盛嵐死的人是秦西,那第二個想讓他死的就是李棲楠的姐姐,如今的皇後了。

當初荀盛嵐讓人刺殺她與年近六歲的幼兒,幸好有秦西做的暗器護身才能保全性命,後來荀盛嵐雖然被打壓得落魄不堪,可她仍不能放心。

能對她六歲的孩子下手的人,她不能留這人活著,更何況他口中不斷說著瘋話,時常以“朕”自稱。

她知道荀盛景念著多年兄弟、相依為命的舊情不肯要荀盛嵐性命,才一直隱忍不發的,然而心中早已打定主意要尋機殺了荀盛嵐。

宮宴那天想動手的不止秦西一人,秦西也正是因為撞上了皇後的人才耽誤了一些時間,所幸最後事情順利進行。

皇後早就知曉秦西與許鶯鶯的關係,是以第一時間為許鶯鶯開脫,保全名聲。

許鶯鶯聽的有些愣,問道:“那陛下知道了不會怪罪嗎?”

“他怎麼會不知道?”秦西笑道,“就算當時不知道,後來也該察覺到一些端倪了,畢竟皇後身邊的人都在宮中,有什麼異常很難瞞過他的眼睛。但荀盛嵐已死,他再追究又有什麼用?還會與皇後產生間隙。”

“更何況,荀盛嵐曾經也是想殺了他的,他留著荀盛嵐或許是不忍心,也或許隻是想留一個大度重親情的好名聲。”

許鶯鶯想了會兒,歎氣道:“在京城做官可真難,難怪爹要交了兵權在家養魚。”

“我是覺得做了官很多事情都會方便一些,你要是覺得顧慮太多,那以後我就去跟皇帝請個旨,咱們去彆的地方,不在京城待了。”

許鶯鶯拿不定主意,猶豫了起來。

秦西見她愁眉苦臉,連忙逗她:“新婚之夜哭喪著臉,讓人知道了,彆人還以為是我這新郎官怎麼不好了呢。”

許鶯鶯被逗笑了,翻身往他身上趴著的時候,腰間的鴛鴦玉墜忽地與秦西身上那塊撞了一下,她爬了起來將兩塊玉墜解了下來道:“秦大哥,給放桌上去吧,彆摔壞了。”

她在床榻裡側,秦西在外側,就讓秦西去把玉墜放好。

可是秦西不想動,掛著紅綢的新床他怎麼看都覺得異常好看,看得他熱血沸騰,上了床來,今天就沒打算再下去。

但是許鶯鶯喜歡那對玉墜,寶貝得不行。

他想了一想,接了玉墜探出了身子,將兩枚玉墜掛在了床頭勾著簾帳的鉤子上,同時放下了簾帳道:“先掛著,明天再放好。”

後來簾帳內被翻紅浪,大床吱呀晃動,高高掛著的兩枚鴛鴦玉墜隨之搖晃,瑩潤的玉質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音,最後鉤子鬆了一下,兩枚玉墜糾纏著雙雙從床頭掉落。

帳內嗚咽聲驟停,帶著哭腔的女孩子聲音艱難問道:“……什麼東西、掉了……”

簾帳被掀開了一條小縫,秦西掃視了一眼,重新拉緊了床帳,遮遮掩掩地回道:“沒什麼,是、是窗子被風吹動了一下。”

情動聲又起,隻有墜落在地上碎成幾片的玉墜無人理會。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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