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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門猛地被人推開了,許鶯鶯慌張進來,正好看到書冊從秦西身上滾落,她頓時急了,衝過來擋在秦西身前衝謝必誠喊道:“你乾嘛打他!我說過了你不能為難他!”

“我、我……”謝必誠指著他倆,氣得%e8%83%b8膛起伏,指尖直打顫。

“元帥沒有為難我。”秦西看許鶯鶯又是這麼維護自己的樣子,心裡軟得一塌糊塗,視線也跟糖絲一樣纏在許鶯鶯身上,再也移不開了。

他知道許鶯鶯有多在乎她爹娘,不願意看到她與謝必誠吵架,說不定她現在因為擔心自己一時衝動與她爹吵了起來,過後就要躲在被窩裡哭了。

“是我和元帥說了要……”

“咳咳咳!”謝必誠驟然間猛烈地咳了起來,咳個不停,像是要把肺咳出來一樣。

許鶯鶯又驚到了,顧不得在與他吵架了,連忙到了他跟前給他拍著背,口中慌忙道:“爹你怎麼了?你坐下來歇著……”

屋內茶盞全被摔碎了,她邊拍著謝必誠,邊朝外高聲喊著丫鬟,“我讓人喊大夫過來,爹你彆急,慢慢喘氣。”

她給謝必誠順著氣,沒注意到謝必誠對著秦西使了個警告的眼神。

秦西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猶豫著道:“剛才是有野貓進來了,元帥驚到了才失手打翻了東西的。”

“是,對,野貓!”謝必誠看著氣順了許多,咳嗽慢慢緩了下來。

許鶯鶯看著他咳紅了的臉,又看看滿地狼藉和眼神溫柔的秦西,嘴一扁,眼眶一下紅了。

謝必誠不咳了,起身拉著許鶯鶯繞過滿地的碎瓷片把她往外推去,道:“沒事,我就是嗆著了……我找你娘去,這等會讓丫鬟收拾收拾就好了,哭什麼啊,眼睛哭腫了就不好看了……”

他低聲哄著許鶯鶯,路過秦西身旁時扯了他一下。

先把許鶯鶯推到了門外,回首悄聲對秦西道:“彆跟她說。”

怕被許鶯鶯聽到,他說得又急又快,秦西隻聽到這四個字,卻不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也覺得尷尬,他既然打算與鶯鶯在一起了,那謝必誠就是他老嶽父了,嶽父的話可不能不聽。

不管謝必誠指的是什麼,他先點了頭,今天的事全部都不跟鶯鶯說,那不就對了?

他走後,許鶯鶯眼眶仍是紅紅的。

秦西不忍心,鶯鶯以後可就是他的小嬌妻了,怎麼能讓她落淚呢?

他伸出手去,一手捧著許鶯鶯側臉,一手去碰她眼角,把她眼角的溼潤抹去了,柔聲道:“你爹沒有為難我,我們也沒有吵架。”

許鶯鶯被他突然的親密弄得愣了神,嘴唇微張著看著他不敢動,生怕把他驚醒了他又立馬縮回手去不與自己親近。

秦西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心中愧疚感更甚,好好的小姑娘因為自己的猶豫不決變成了驚弓之鳥,他是真的做錯了。

粗糙的拇指在許鶯鶯眼下撫摸了一下,他笑道:“你還是鶯鶯嗎,怎麼變得傻愣愣的?”

許鶯鶯對上他的飽含愛意的雙眼,臉上忽地泛起羞意,連眼神都不敢動了。

她傻傻地看著秦西,眼尾還帶著紅,看著就讓人軟了心腸。

待秦西把手收了回來,許鶯鶯才回了神,戀戀不舍地看著他的手掌。

秦西簡直要被她這反應逗笑了,收了一半的手去牽她的小手,大掌將她的手包住了,驚得許鶯鶯嘴巴都合不上了,又愣了神。

秦西握著她的手把她往她自己房裡帶,連廊每隔不遠就掛著一個燈籠,照得周圍一片熏黃。

許鶯鶯被他牽著走了幾步,手輕輕動了一下,就感覺秦西鬆了力氣,但也沒放開自己,她微微咬唇,手上回握了過去,同時小心地注意著秦西的反應。

見秦西沒說什麼,也沒掙脫,她心中驚喜萬分,腳步快了一下貼近了他,胳膊緊緊挨著秦西。

這下秦西終於看她了,她又緊張起來,卻聽秦西道:“不是都跟你說了我沒有和你爹吵架,怎麼還是哭了?”

許鶯鶯偷眼瞄他,見他也正側目看自己,指尖又悄悄用了些力回握他,見他依舊溫溫柔柔地看著自己,臉頰微紅,但是不敢直接提這事,怕他被自己提醒了又反悔,小聲回答道:“門窗都緊關著,哪裡有什麼野貓會進去啊,明明就是你們兩個吵架了,他還對你動手了。”

“你不想我因為你和我爹吵架,故意那麼編來騙我的是不是?”

秦西心路被她猜個正著,心道她果然是一個觀察敏銳、冰雪聰明的小姑娘。

這時迎麵走來了兩個丫鬟,秦西忽然覺得許鶯鶯被他握著的手不自在地動了一下,他垂眸看了一眼,見那交握著的雙手半遮在寬大衣袖下,被她抖出了一部分,明明紅著臉,卻又怕人看不到他倆牽著手一樣。

秦西暗笑,想了一想,他也動了下胳膊,衣袖便把兩隻手完全覆蓋住了,看著像是兩人走得近了些,衣袖相碰一樣。

許鶯鶯怕他不高興鬆開了自己,就沒再動了,低著頭羞答答地讓他牽著。

丫鬟什麼都沒看出,避在一旁讓他二人過去了。

丫鬟走遠了之後,秦西笑了笑道:“你之前說想回到初遇那會在山腳下的日子,那我問你,我們現在回去,但是這府中你的漂亮衣裳鞋子、珍珠首飾都不要了,你說好還是不好?”

“好!”許鶯鶯想也不想就答應了,語氣急切。

秦西失笑,停住了腳步,低頭認真地看著她道:“那你爹娘也不要了?”

許鶯鶯被問住了,吭哧了一會兒,可是一個清晰的字眼也沒說出來,秦西也不急,就默不作聲地等著她回答。

連廊外就是假山池塘,池中魚兒躍起,晃碎了水麵倒映著的幾抹燭光,秦西餘光掃過去又轉了回來,聽到許鶯鶯結結巴巴道:“那、那還是要的。”

秦西笑出了聲,心裡的罪惡感輕了許多,她並不是個戀愛腦,不會因為愛影響判斷。

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唇邊,秦西輕輕地在她指尖印了一個%e5%90%bb,聲音無比溫柔道:“明天就把衣裳換回去吧,不然你爹娘要心疼了。”

許鶯鶯被他親傻了,臉色潮紅,雙眼閃躲,根本不敢直視他。

“我記得上次我走之前你說你娘給你新做的衣裳特彆好看,那時候我沒能看到,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機會看?”

“我、我明天就穿!”許鶯鶯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急忙道,“我現在比以前還漂亮,穿上去肯定更好看了!”

秦西就沒見過誇自己這麼自然的姑娘,笑著點頭道:“那我就等著明天看看你到底有多好看了。”

第81章 故人 “走水了——快來人救火啊——”……

許鶯鶯第二天也是一大早來找秦西的, 穿著灑金繡著大片牡丹的衣裳,層層疊疊,腰間係著顏色稍重一些的腰帶, 箍得有些緊,將窈窕身材都顯露了出來。頭發高高挽著,隻留了一小半散垂在身後,上麵簪著垂著流蘇的金步搖, 一步一搖, 步伐款款,整個人都泛著嬌豔的顏色。

走起路時鞋尖不時會從裙下露出, 遊魚搶珠的繡鞋尖上綴著一顆小珍珠, 白潤可愛。

許鶯鶯雙手握著,緩緩走得秦西跟前,羞怯道:“好看嗎?”

秦西視線在她身上圈巡一周, 眼眸閃動,盯著她白皙的頸間道:“好看……真傻了是不是, 穿這麼厚不熱嗎?”

這衣裳本來是給她去年初春時間穿的,她現在三伏天穿上了,不出汗才怪了。

許鶯鶯兩手掩在袖中拉扯著, “好看就不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真不熱?”秦西抬手在她頸間抹了一下,揉了揉指尖道, “這不是汗水啊?”

許鶯鶯猝不及防被他碰了一下,又被他摸到了身上的汗水, 既羞澀又難堪,臉紅似血,不知道如何麵對他。

隻能心裡埋怨這天氣怎麼會這麼熱。

秦西低低地笑了,“你這樣我要以為你娘不疼你了, 都沒給你做夏季的漂亮衣裳。”

他再次牽起了許鶯鶯,把她往回帶,回了房間把她交給丫鬟,客氣道:“麻煩給你們府上的小千金換個衣裳,彆讓她中了暑氣。”

丫鬟聽了他這個稱呼,捂著嘴笑了一下道:“我就猜到了小姐會熱,早就備好了。”

許鶯鶯被帶回去換了一身單薄了些的衣裳,出來見秦西時依然是萬分羞澀,被秦西誇了好幾遍好看,才慢慢回到了平常模樣。

她心情因為秦西的轉變好得不得了,卻不敢問他為什麼現在對自己變了個態度。

而秦西則是摸不準那天謝必誠跟他說的不準告訴鶯鶯的指的是什麼,也就沒和她說自己想通了,反正他態度鬆軟了,許鶯鶯就高興。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留下了,秦西就開始謀劃以後的路子,也有點惋惜,早知今日,當初還瀟灑個什麼勁,直接搭上荀盛景不比什麼都順暢?現在才開始上進,要想有點地位可有的等了。

這時候階層這麼嚴格,毫無背景的人想往上爬,難如登天,最合理的辦法隻有科舉,若是摘得桂冠,一朝便可加官進爵,聞名天下。

寫文章他肯定是不太行的,沒有係統地學過,該背的也沒背過,還有他那字,都拿不出去。隻剩下走武舉路了,這個他還是有信心試一試的。

武舉三年一次,內容涉及力道、步射、騎射、刀劍、武經兵法等等,秦西現在開始準備,恰好還能趕上秋季這一場,否則就得再等三年了。

再等三年鶯鶯二十一歲了,他是覺得正好,但謝必誠恐怕會殺了他。

還是先出人頭地把鶯鶯娶回去吧。

秦西就又開始看書,現在是針對兵法進行專項突襲。

謝必誠那裡的兵法書不少,書準許他看,卻不會給他任何指點,秦西隻能自己摸索。他看起書來向來比較認真,再說以前也小有研究,學起來進步飛快。

這一日許鶯鶯被謝夫人帶出去赴宴了,京城裡就這種人際來往多,今天一個老夫人壽宴,明天一個賞花宴。

回來後許鶯鶯看著沉悶了許多,秦西察覺出來了問她怎麼了,可是她不肯說。

這天天氣比較好,秦西正好想歇歇眼睛,就跟她出門逛了一圈,這一逛他就聽到了不少閒言碎語,大概意思就是說許鶯鶯如何清高,結果到現在也嫁不出去。

首飾鋪子隔間裡,不知是哪家的大小姐說得尖刻了些,道:“人家那哪裡是嫁不出去,當初皇後娘娘不是想給她賜婚來著的嗎,人家娘可是直說了,他們家寶貝女兒是要招贅的。現在可好了,招了快兩年了,可招到什麼了嗎?”

“眼光高唄,這家公子德行不好,那家公子文采不行,反正沒一個配得上她的。也不想想,會願意做贅婿的都是什麼人?街邊乞丐還差不多。”

有人笑了出來,“文采不行,這當時說的是你夫君吧?”

“你胡說!”被說的人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