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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又說:“你過來。”

她坐在床上,秦西坐在桌邊,兩人離的有一段距離,她根本就夠不著秦西。

秦西摸了摸頸間被她咬出的痕跡,沒動彈。

許鶯鶯看懂了他的動作,咬著牙道:“你明明也喜歡我,為什麼不肯跟我回去?”

秦西手指不自然地瞬間收攏,躲避著許鶯鶯的目光道:“我不喜……”

許鶯鶯眼中一下蓄起了淚水。

秦西說不下去了,停了一下道:“你遇到我的時候年紀太小了,根本就沒有獨立判斷與自主選擇的能力,是我心思齷蹉,把你帶偏了。等以後你眼界開闊了,見了更多的人,就會發現我不過是最平凡的那一個,並不值得你喜歡。”

許鶯鶯仍是這麼含淚望著秦西,神色倔強。

靜了一會,秦西又道:“就算我現在跟你回去了,你以後有了自己的判斷,也會後悔的。”

“我不會!”許鶯鶯流著淚水道,“秦大哥,我不後悔。”

秦西笑,“你現在當然會說不後悔。”

許鶯鶯眼角溼潤,繃著嘴角,認真道:“你以前和我說,這世上沒有誰離了誰就活不下去的,也沒有必要對不愛自己的人死纏爛打,我都記得。現在我考慮得很清楚,我喜歡你,我要和你在一起,也想慎重地問你一句,你對我是不是也是同樣的感情?”

“若是我會意錯了,你對我並不是這種感情,那你儘管拒絕,我絕不糾纏。”

許鶯鶯聲音帶著鋪天蓋地的難過,“但是秦大哥,你不要對我說謊。”

秦西神情緊繃,心裡五味陳雜,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她已經這麼倔強了,說了實話肯定更加不會放棄。

可他也不想說謊,他就是喜歡這個姑娘,她撒嬌耍賴也好,絮絮叨叨也好,就是什麼都不做,往那一站都是好的。他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心心念念,不想說違心的話。

想了一想,他道:“我不喜歡太天真幼稚的女孩,什麼都不懂,太好騙了。”

許鶯鶯噙著眼淚迫不及待道:“我不天真,我特彆有心機、我特彆壞!”

秦西差點被她逗笑,“你去找個鏡子照照看,看你這樣哪裡壞了。”

“我真的特彆壞!”許鶯鶯加重語氣努力強調。

“那就壞吧。”秦西不與她爭執,掃了眼她哭紅了的眼睛,又說,“我也不喜歡愛哭的女孩子,不好哄。”

許鶯鶯一下睜大了眼睛,努力把眼淚憋回去。

秦西本來是有點難過的,看她這樣又有些想笑,接著道:“我也不喜歡嬌氣的女孩子。”

“我、我也不……”許鶯鶯磕磕巴巴說著。

“不什麼?”秦西支棱起來了,端著架子道,“不許說謊。”

許鶯鶯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唇瓣開開合合,說出口的又是那句,“我真的特彆有心機。”

她怕秦西不信,用手掌擦了下眼淚,毅然道:“秦大哥,我以前說過我騙了你一件事,我現在就告訴你,你聽過之後就知道我有多壞了。”

秦西還真不信她能騙過自己什麼事,估摸著多半是有什麼烏龍,施施然道:“行,我聽著,你說。”

許鶯鶯扇著眼睫看秦西,拍了拍床沿道:“你離近點。”

“離近點好讓你掐我?”

“……我今天都不掐你了,你放心。”

秦西怕她又對自己動手動腳,可不敢靠近她,“就這麼說。”

許鶯鶯臉頰鼓了一下,眉眼一低,悶聲道:“你根本就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你是被我打暈過去的!”

“……”秦西覺得有點恍惚,“……你再說一遍?”

許鶯鶯繃著小臉,臉上還帶著淚痕,再次拍了拍床沿道:“你坐過來我跟你說清楚。”

她這一句話顛覆了秦西長久以來的認知,他當初什麼都沒懷疑就信了許鶯鶯的說辭,是因為穿越這事都發生了,從天而降摔不死也正常。

但這時候一想也對,摔下來頭會痛會暈的話,那沒道理身上其他地方都不痛啊。

自己到底是怎麼過來的,這事隻有許鶯鶯一個人知道。

他走了過去,按許鶯鶯說的坐在了床邊。

“那天我本來是去山裡挖點常用的草藥的,回去的路上發現草叢裡有血跡,血好多,我本來以為是什麼受傷的野獸,好害怕,就想快點離開,可是忽然聽到……什麼味道?”

許鶯鶯忽然停住,聳了聳鼻尖問秦西,“秦大哥,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秦西正聚精會神聽她說話,聞言跟著嗅了一下,鼻尖捕捉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清香,道:“你身上的味道吧。”

“不是。”許鶯鶯搖頭,扭著身上在床上翻找起來,“是床上有什麼東西,你幫我找找看呀。”

秦西隻好幫她一起翻找,還是什麼都沒找到,轉過身來正好看到許鶯鶯舉著一個小瓶子遞到他眼下,他覺得有些眼熟,問道:“這是……”

隻來得及說出兩個字,腦袋猛地一沉,瞬間失去了意識,倒在了許鶯鶯肩上。

他比許鶯鶯重了許多,許鶯鶯被他壓得往後仰去,後背抵在了床頭,胳膊摟著他,手忙腳亂地去塞瓶塞。

確認瓶塞被塞嚴實了,她又用手在跟前扇了兩下,才張口呼吸了起來。

然後去看倒在她身上的秦西,秦西頭靠在她頸側,嘴唇幾乎貼在了她臉頰上,許鶯鶯臉一紅,抬手摸了摸他頸上被自己咬出的小傷口,細聲道:“還是爹說得對,直接綁回去省事多了。”

她又摸了摸秦西的下巴,視線落在了他淡紅的唇上,臉紅得幾乎能滴血。

可惜有賊心沒賊膽,最終也沒敢碰一下,指尖擦過他嘴角撫上了他閉著的雙眼,碰了碰他的眼睫,貼著他額頭低語道:“你才是最天真、最傻氣的那個。”

第76章 傻子 紅潤的唇落在了他下巴上。

許鶯鶯就這麼抱著秦西, 一會兒摸摸他的臉,一會兒去摸他鼻梁,臉紅撲撲的, 嘴角就沒下去過。

等她摸夠了,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小的哨子,鼓著腮幫子一吹,就有綿長的聲音傳了出去。

她隻簡短地吹了一小下, 聲音卻像水波一樣遙遙蕩開, 餘音圍繞,好一會兒才徹底消失。

許鶯鶯仰著頭算了算時間, 覺得侍衛過來還早著呢, 總不能讓秦大哥一直這麼半躺在自己身上吧。

她是不介意的,但是她比秦西矮了一些,這樣會讓秦西很不舒服。

她又看了看秦西緊閉的雙眼, 然後指尖輕撓了下自己的臉,羞澀道:“我可真不知羞。”

撓完了傻笑了會兒, 開始把秦西往床裡麵推。

她自己的腳本來就不方便,挪起一個大男人就更難了,不小心就壓到了自己受傷的腳踝, 疼得手掌張張合合不知道該放哪。

這時門口傳來了孫寧慈的聲音,房門本就被秦西敞開著, 許鶯鶯一抬眼就見孫寧慈正震驚地看著自己。

許鶯鶯小小的心虛了一下,但是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不僅不羞愧,還主動向她尋求幫助:“能幫我把秦大哥挪到床上來嗎?”

孫寧慈是聽到奇怪的聲音從這邊傳出,才想過來問一下情況的,剛一出聲就見許鶯鶯正把伏在她身上的秦西往床內側推, 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但許鶯鶯問得太大方了,讓她懷疑許鶯鶯做的事情其實是合情合理的,是她自己小門小戶沒見識了。

她遲疑了下,“你……”⊕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許鶯鶯眨著眼睛看她,眼神格外地純真,認真道:“這是我秦大哥。”

孫寧慈不再猶豫了,進屋幫她把秦西挪到了床上。

這是人家秦大哥,雖然人現在看著貌似神誌不清,但人家是兩情相悅的,算不得什麼事。再說難道秦西還會怪罪許鶯鶯?

孫寧慈視線掃過秦西頸上明顯是被咬出來的傷痕,臉上也微紅了一下,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誰的手筆。

把秦西安頓好,她問道:“剛才那聲音是你弄出來的?”

許鶯鶯點頭回答她:“嗯,等會我家裡人要來接我和秦大哥回去了,多謝你收留我。”

孫寧慈選擇無視昏迷著的秦西,他肯定是同意的……

“他的東西都在道觀裡,要我去找我表哥,把他的東西都給你送過來一起帶走嗎?”

許鶯鶯求之不得。

事情說好之後,孫寧慈走出了房間,在門口停頓了一下問道:“要幫你們關上門嗎?”

許鶯鶯臉頰熱騰騰的,厚著臉皮道:“要的。”

門被應聲關上,她才抬起兩手揉了揉臉頰,自言自語道:“沒事,反正早晚要成親的。”

秦西就平躺在她身旁,她也不躺下,側著身子半趴在秦西%e8%83%b8口上,拿著自己的一縷發梢在秦西下巴上掃來掃去,口中道:“就你最傻了,我說什麼你都信。”

“你也不想想,怎麼可能有人從天上掉下來,一點事都沒有。”

許鶯鶯想了想覺得有點不對,秦西大多數時候都是很精明的,於是又說道:“是不是那會兒被我打懵了,所以沒能反應過來?”

秦西自然是沒法回答的,她又微微撐起了身子,去摸秦西的後腦,什麼異常都沒能摸出來,慶幸道:“還好我力氣小沒有把你打壞了。”

往秦西腦袋摸了好一會兒,見他頭發這都長這麼長了,吃吃笑了幾聲道:“你還真以為你第一次背我的時候,我隻是想摸你頭發啊?我是想看看你頭上被我打得嚴重不,傻子!”

許鶯鶯重新趴回了秦西%e8%83%b8口,食指在他鼻尖輕點了幾下道:“讓你老點我鼻子。”

還屈起食指去敲秦西腦門,“讓你拍我腦袋。”

看著秦西乖乖地躺著任由自己動手動腳,許鶯鶯惡向膽邊生,環視了下周圍,確信沒有人能看到,她慢慢低下了頭,雙?唇貼近秦西唇邊時感覺到彼此呼吸纏/繞,臉紅得不成樣子。

眼一閉,肩一聳,壯著膽子親了下去,紅潤的唇蜻蜓點水一樣落在了他下巴上,一觸即分,然後立馬把臉埋在了秦西脖頸。

許鶯鶯感覺著唇上還留著的秦西的溫度,羞臊地不敢抬頭,還要捂住秦西的耳朵,就怕他聽到自己幾乎要響徹房間的心跳聲。

過了好長時間,她才緩了過來,鬆開了捂著秦西耳朵的手,貼著他耳垂呢喃軟語道:“讓你不許我親近。”

幾刻鐘之後,雲亭把秦西的東西送了過來,得到應允推開門時,一見床上兩個人,雲亭也震驚了。

要不是第一眼見他倆都衣衫整齊,他就要立刻掩麵退出去了。

秦西人在昏睡中,許鶯鶯也就不裝了,抓著自己的小腿慢吞吞放下了床,踮著腳移到了桌邊,把雲亭送過來的東西打開。

入目第一眼就是一個多邊的柱形燈盞,檀木做的,上麵雕刻著春日和美、花團錦簇的景象,一共有八個燈麵。

每一麵都畫著簡筆的